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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曲清宵眼底里浮现出了一抹厌恶：“当年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不可能跟你结亲。”

  我瞬间反应过来了，这货就是那个海皇姬的三闺女，长得倒是挺好看，不过也不是啥好货色。

  红衣女人有些恼了：“你为何总是拒绝我？！我们也算是门当户对，你未娶我未嫁，有何不可？！”曲清宵又开启了自闭模式，一声不吭。

  那女人很快又恢复了小鸟依人的样子：“清宵，我不强迫你，但是你得跟我去海里，我得帮你疗伤啊。

  我都肯把族里唯一的仙丹给你，你应该能看出我对你的想真心实意了吧？”曲清宵突然看向了我们这边：“还愣着做什么？带我走。”

  原来早就发现我们了，我推了推崔晓薇，她走过去把曲清宵扶了起来，那红衣女人都快炸毛了：“她是谁？！”曲清宵看都没看她一眼：“与你无关。”

  我差点没憋住笑，曲清宵不见得就想落我跟崔晓薇手里，但是他更不想落到那女人手里。

  下山之后我在手机软件上叫了个专车，上车之后司机不住的从后视镜盯着曲清宵看，弄得我都想提醒他赶紧看路别出车祸了。

  好歹是平安到了家，谁知道刚一进门曲清宵就连站都站不稳了，还猛地吐出了一大口鲜血来。

  我跟崔晓薇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他弄到沙发上躺下，还好以前长虫也喜欢躺沙发，买的沙发足够大，不然压根放不下。

  崔晓薇去拧了热毛巾给曲清宵擦拭身上的血迹，刚擦没两下曲清宵就抓住了她的手腕：“别动我。”

  崔晓薇把毛巾搁到了一边：“你怎么样了？很难受吗？”曲清宵闭着眼没说话，我把崔晓薇拽到了一边：“要不你守着他，我去趟长白山找九儿。”

  曲清宵淡漠的说不用，也不让我们管他，他就那么躺着。

  崔晓薇一直寸步不离的守着曲清宵到晚上，我在一旁百无聊赖的画符。

  曲清宵伤得很重，连头上的龙角都冒出来了，估计再这么下去连人形都维持不住了。

  崔晓薇突然去洗手间打了个电话，然后就说要走了，我有些奇怪：“你现在走？人不是还躺那儿么？你走了我一个人怎么办啊？”她盯着曲清宵看了一会儿说道：“没事，麻烦你先帮我照顾一下，我……我得回家一趟，这两天都没回去，我爸妈着急了，放心，我很快就来。”

  说得也是，再怎么置气也不能不回家，我点了点头：“行吧，那你空了就过来。”

  她走到门口还回头看了看曲清宵和我，我觉得有些不得劲，也不知道她那通电话的内容是什么，我想过最糟糕的情况，顶多也就是家里的事儿缠得她脱不开身过来，让我没想到的是，天亮的时候她就来了，身上带着三月的凉风，风，凌乱了长发。

  看她脸色不太好，有些苍白，我打开了暖气：“这么早过来，挺冷的吧？你家里事儿处理得怎么样了？”她牙齿有些打颤：“额……我爸妈已经办理离婚了，我回去的时候他们在商量我跟谁的问题，我说了……我谁也不跟……”别人家的事儿我不好掺和，所以也没发表意见。

  她走到沙发前跪坐着盯着曲清宵看，眼神深情至极，仿佛要把这辈子的都看够。

  我忍不住笑她：“你是觉得他这样躺着让你看的机会不多，你想趁机多瞄两眼么？来日方长，别弄得这么深情啊，我看了受不了……”她突然把什么东西塞进了曲清宵的嘴里，动作快得我都没看清楚那是什么：“你给他吃什么了啊？”她转过身面对着我，垂着头哭：“仙丹，能让他快点好起来的仙丹……”我笑不出来了：“你哪儿弄的？你上哪儿弄来的？你根本不是回家去吧？”她哭着说道：“我去找那个算命的了……他带我去了一家当铺，我把自己的寿命给当了，换了仙丹。

  我还能再活三天……香菱，你就别骂我了，我自愿的，我想为他做点什么……”我顿时懵了，吃火锅的时候那个算命的出现竟然是要了她的命！我冷静了一会儿说道：“走，带我去，我去把你的寿命还回来，不管用什么换！你怎么做事都不带跟人商量的？！他曲清宵都不屑那红衣女人的仙丹，能接受你用寿命去换来的？你是不是傻？曲清宵要是想，他直接就跟那女人去海里了，你觉得他会领情吗？你不是喜欢他吗？你不是想跟他在一起吗？你人都还没弄上床呢，自己先死了，想什么呢？！”她抬头看着我笑了：“没用的，去了也没用，十里当铺，一经典当，就没有后悔的余地。

  比起得到，我觉得……他要是能一直记着我，那也挺不错。”

  我不依不饶，拽着她说道：“不能后悔那总能交换吧？总有办法的！我不管那个什么十里当铺到底是干什么的，但是肯定不正当！连人的寿命都可以拿来做交易，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走，我倒要看看他们要什么才能把命还给你！”

  第七十三章：你是恩赐也是劫（10）

  她甩开了我的手：“不要闹了！我本来就不想活了！我跟你说实话吧，我爸妈谁也不想要我，他们嫌我是负累！因为我有先天性心脏病，我家里拿不出那么多钱来做手术，只能一直吃药！我爸前几年做生意就开始走下坡路了，他把家里剩下的钱都拿去赌了，想赌一把翻身，但是他输了，倾家荡产！我昨晚回过家了，我站在门口亲耳听到的，他们谁都不想要我……我活着真的挺累的，香菱，这是我唯一想做的了，你就成全我吧。”

  我一直很羡慕她的家庭，认识这么久，我竟然从来都没了解过她。

  我不知道她活得有多痛苦，也不知道她平日里对谁都微笑的阳光是装出来的……我扶了扶额头在一旁的沙发上坐了下来：“好，我成全你，接下来的三天你想怎么过都可以，你开心就好……”她请求我不要把这件事情告诉曲清宵，我没说话，只是沉重的点了点头。

  她想被记得，却又不肯告知自己的付出，最后她连这个唯一的期望都放弃了，当年长白山天池的遇见，大概早已经注定了她的宿命吧。

  我陪着崔晓薇一起守着曲清宵，都没去学校。

  我发现自从我入了这行之后，上学就跟玩儿似的……今天天气不错，正午太阳当空照，我跟崔晓薇在厨房忙活，搬来这里之后我还是第一次下厨。

  当我端着菜出去的时候，曲清宵已经醒了，我叫了崔晓薇一声，她从厨房出来了：“你醒了？”曲清宵看了看自己的手，估计擦觉到已经恢复了，问道：“哪里来的仙丹？”这谎我不知道该怎么说，崔晓薇笑着说道：“是那个红衣女人给的。”

  我去……她大公无私到这种地步了么？白白让那女人讨了好。

  曲清宵没说什么，直接化成一道白光走了。

  我有些无语：“崔晓薇！你干嘛要让那个女人白白捞了好处啊？这样曲清宵不是又欠她人情了么？”崔晓薇说道：“十里当铺的老板说，除了天上，这世间只有两颗仙丹，一颗在十里当铺，一颗在海皇族，不这么说，你让我怎么说？我觉得那个女人说得没错，她跟曲清宵是门当户对，我也什么都不如她，不如成全了他们。”

  我没说话，她在餐桌前坐了下来：“其实我一直都觉得上天能让我遇到他是恩赐，我多幸运啊，上辈子一定做了不少好事。”

  我现在没心情吃饭了：“他要是真跟那女人好了，你就哭去吧。

  万一下辈子你还想找他呢？人的执念是很可怕的，孟婆汤可解决不了问题。”

  她调转了话锋：“你再陪我去趟长白山吧，我想再去看看天池。”

  这回我涨了记性，先跟学校请了假，省得再被罚。

  我查了长白山的天气，这几天在降雪，我跟崔晓薇全副武装的去了长白山，还准备了帐篷安营扎寨，我这是在陪她玩命，但我心甘情愿。

  到天池是第二天下午了，天池表面雾气很浓，什么也看不清。

  她面朝着天池就地坐下，拿出带来的白酒灌了一口：“你知道吗？从前我就向往这么自由的生活，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可我妈总要把我培养得知书达理，小时候没少挨揍。”

  我心里有些酸楚：“没事啊，至少你现在自由了。

  你打算接下来的时间都在这里度过吗？一想到我要一个人下山……其实还有点难受呢。”

  她表现得很开朗：“没事，我的尸体不用你带走，十里当铺的老板说时间到了我就会从这个世上彻彻底底的消失，什么也不会留下。

  其实十里当铺的老板人不错，我说还想让我爸妈忘了我，他答应我了，没让我用别的什么东西换。

  我死之后我爸妈不会记得有我这么个女儿，可能这是最好的结果吧……”我在她身边坐了下来：“好……好得很……这天池真美，从哪儿开始的就从哪儿结束，你终于可以按照自己的想法活了。”

  她迎着风雪笑出了声：“呵呵……这辈子能遇到你们，我真的很幸运。”

  晚上我跟她一起躺在睡袋里彻夜长谈，现在睡觉对她来说都是在浪费生命，我问她为什么不去找曲清宵，趁着还活着，多看他几眼。

  她说没那个必要，她怕她看着他就舍不得死了。

  我很想不错过一分一秒陪她度过最后的时光，可是瞌睡来了挡也挡不住，就在我迷迷糊糊连说话都不利索的时候，帐篷动了动，我感觉到了一股浓重的阴气穿过帐篷透了进来，经过这么多次实践，我对阴气已经可以基本分辨了，想到之前长虫让我别在长白山乱走，我顿时睡意全无。

  “怎么了香菱？”看见崔晓薇的脸，我真不忍心告诉她现实：“那个……我们应该遇到麻烦了，我感觉到有阴气……”她从睡袋里钻出来掏出了我带在包里的符纸：“我们不是有这个么？怕什么？”我叹了口气：“就我这点道行，稍微厉害点就没办法对付，这符纸没多大用……”她现在才开始怕了起来：“那咱们怎么办啊？外面是什么啊？鬼吗？”阴气自然是来自鬼物，跟精怪邪祟身上的邪气不一样，我点了点头：“应该是鬼，阴气还挺重，我现在有点慌了……”“慌什么啊？这大半夜的，两个长得如此娇嫩的女娃娃竟然在这里，乃是天意啊，我该有这口福，哈哈哈哈……”妈的，外面那猥琐的声音听得我心惊肉跳的，怕不是遇到色鬼了。

  我拿着符纸在帐篷里四下贴满：“有种你给我进来！”那声音围着帐篷转圈：“没想到你还会点把戏，不过……你说得没错，就你这点道行，你的符纸对我没多大用处。

  我保证，一定让你们在【创建和谐家园】中死去。”

  话刚落音，一颗脑袋穿过帐篷钻了进来，崔晓薇吓得抱住了我惊声尖叫：“啊——！”

  第七十四章：你是恩赐也是劫（11）

  我也怕，但是我忍住了，那颗脑袋其丑无比，我长这么大就没见过长得这么磕碜的，以前就觉得谭二麻子难看，这家伙比谭二麻子还磕碜，两只眼睛大小不一，小的像绿豆，大的就比较正常，嘴眼歪斜，脑袋形状都不正常，还露着一副色眯眯的表情，伸出长长的舌头往我身上舔！我估摸着那舌头怎么着也得超过二十公分了，还在不住的变长！我那些贴在帐篷上的符纸一张张变黑成灰掉落下来，眼看绷不住了，我带着崔晓薇离开帐篷往山上跑：“快点，运气好能找到长虫，不然咱们得死在这里！”那只色鬼在后面紧追不舍，如果不看脸的话，是个古代的偏偏公子，穿着打扮很是体面，锦衣玉冠，可那张脸就好像是被人强行贴上去的一样，丑得感人。

  他双脚不沾地的朝我们飘来，也不着急追上我们，好像这样你追我赶的游戏更能【创建和谐家园】他的【创建和谐家园】一样！我特么都快疯了！没命的拉着崔晓薇跑，那色鬼突然发现了什么似的，一转眼到了我们跟前：“你肚子里有灵胎，这玩意儿可是宝贝啊……你虽然不是处子之身了，看在你长得还挺标致的份儿上，本大爷就一块儿把你收了吧……”崔晓薇把我往身后一揽：“我是处子，你放了她，我留下……”那色鬼笑得极其猥琐：“嘿嘿嘿嘿……小娘子，不要跟我讨价还价，你们跑不掉的。

  吃一个灵胎，抵无数个处子……我也不嫌多……”我突然想到了从前村里老人经常聚在一起讲的那些诡事，其中有个故事就是关于一种色鬼的，专门祸害女人，对未嫁人的黄花闺女极其感兴趣，那种鬼是生前流连花丛，贪淫，糟蹋女人无数，最后死在女人身上的，死后犯淫罪，投不了胎，就留在世间继续祸害女人。

  据说这种鬼很难对付，男人不会遇见，但是女人一遇到基本就只有被糟蹋死的份儿，这种鬼还能迷惑人心智，让人自愿跟他苟合。

  我喘着气说道：“没用的，这种色鬼遇见女人就要祸祸死，咱们跑不掉了。”

  崔晓薇手都在抖，那色鬼笑着说道：“没错，你们跑不掉了。”

  说完他朝着我们吹了口气，我嫌他恶心，侧过了头，崔晓薇突然像中了邪似的主动朝他走了过去，还一边脱衣服。

  我死死抱住她：“别过去！你醒醒啊！别被他迷惑了！”崔晓薇脸上露出了向往的神色，仿佛摆在她面前的是多么美好的事物一样，我拉都拉不住！那色鬼见我没中招，有些疑惑：“你为什么没事？”我哪里知道我会没事？可能是刚才侧了下头的缘故吧。

  很快崔晓薇身上就脱得只剩一件衣服了，我抱着她一起滚在了地上：“别脱了！”那色鬼两只大小不一的眼睛微微眯起，朝我挥袖，我顿时觉得不能动弹了，眼睁睁看着崔晓薇从地上爬起来投入了他的怀抱，将身上最后一件衣服也脱了下来。

  任凭我怎么大喊大叫都没用，那色鬼搂住了崔晓薇的酮体说道：“别着急，等大爷弄完了她就来宠幸你，你肚子里的灵胎我得慢慢品尝呢……”我心中火起，却无计可施，之前能唤长虫上身的符纸也用完了，我不会画那符，也没准备，现在肠子都悔青了！突然，一道白光闪过，那色鬼正伸向崔晓薇胸口的手被白光斩断了，我急忙抬头看去，曲清宵迎着风雪在树梢负手而立。

  色鬼看见曲清宵吓破了胆儿：“大人……小的没哪里得罪了曲家吧？”曲清宵也不废话，一抬手，袖中飞出了一柄白色长剑直刺色鬼心脏，那色鬼到死还没想明白自己为什么遭殃，眼睛瞪得大大的，看起来滑稽无比，很快化作青烟消失了。

  “你腹中灵胎最招鬼怪，不想死就别到这种地方来。”

  曲清宵飞身上前，我身体一阵轻松，恢复了自由，但是崔晓薇还是……一言难尽！色鬼魂飞魄散了，她视线转移到了曲清宵身上，媚态尽露。

  曲清宵瞥了一眼她落在地上已经脏了的衣服，脱下自己的外袍裹在了她身上。

  如果这时候崔晓薇是清醒的，她可能会难堪，但一定也会感动……崔晓薇一触碰到男人的身体就不断地磨蹭，我有些尴尬：“你能让她恢复正常么？”曲清宵淡淡的说道：“一个时辰之后她自会恢复正常。”

  我手指搓着衣服，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崔晓薇这个样子，我不能继续让她跟我在这里守着长白山天池，也没办法一个人带她下山，只有看曲清宵的意思了。

  突然，曲清宵抓住了崔晓薇不安分的手：“怎么回事？她的寿命为何……？”被他发现了！我答应过崔晓薇不说的，但是耐不住曲清宵他瞪我，瞪得我心里发慌：“唉……我实话告诉你吧，那仙丹才不是那海皇姬的三闺女给的，是小薇用自己的命换来的，说是在十里当铺换的，那到底是个什么鬼地方？竟然敢拿人的寿命做交易，简直就是……”话没说完，曲清宵突然将我拎起飞跃到了空中，我把到喉咙的惊叫声硬生生咽了下去，我怕他一个不爽把我丢下去摔死……不知道飞了多久，曲清宵带着我和崔晓薇落在了一片密林前，这里是郊区，还没开发到这里，周围都是山，人迹罕至。

  曲清宵抱着崔晓薇往密林深处走，我默默的紧跟其后。

  我不知道他要干嘛，只希望崔晓薇清醒了之后别怪我，我也不想她这么憋屈的死去。

  让我没想到的是，这片密林里也有结界，一进去就看见了一栋古楼，古楼门前挂着两个大灯笼，上面写着一个大字‘当’。

  大门的牌匾上写着‘十里当铺’，之前崔晓薇就是被带到这里来了，也不知道那个算命的什么来头。

  还没等我们去敲门，大门自己打开了，一个细腻富有磁性的男声传了出来：“今日贵客降临，真是少见。”

  曲清宵抬步进去：“墨染，滚出来。”

  （我尽量在更，今天家里停水跑我妈家来了，我估计今天最多也就八千字四张，三更已发）

  第七十五章：你是恩赐也是劫（12）

  里面的庭院种满了花草树木，地面像是阵法一样的转动了起来，很快我就看到了一个新的入口，一眼望进去，里面有个古朴的柜台，四周的墙壁放着高高的格柜，每一个格子里都放着不同的东西。

  看起来倒像是个古代的当铺，还是大型当铺。

  一团黑雾在柜台前幻化成了人形，是个长得魅惑众生的男人，若不是身形和打扮，根本分不清男女，他应该就是曲清宵口中的墨染没错了。

  墨染在柜台前的椅子上坐了下来，黑发如墨，狭长的凤眼跟长虫的有些相似，不过透着一股子邪魅，薄唇勾着一抹轻浮的笑，戴着一顶黑色的纱帽，纱帽前镶嵌着一颗晶莹剔透的玉石，身着黑袍，袍子上绣着奇怪的神兽，这身行头像是官服一样。

  “哟，如此大的火气，我真是怕得很呐……你怀里的姑娘是前日来过这里的客人，她说要仙丹救人，救的就是你吧？这姑娘傻得很，我曾为她卜卦，一连九卦，卦卦无你，可她依旧要拿自己的寿命和魂魄交换，哪怕再无来生。

  她说过，既然命中无你，没有来世又有何妨。

  怎的？你来此是要为她将阳寿和魂魄讨回去么？我乃天官，十里当铺开在这三界千年，天帝批准的，凡事按规矩来，谁都不例外。”

  崔晓薇只告诉我她用阳寿换来了仙丹，但没说连自己的魂魄也给当了，怪不得一说到来世她就岔开话题……也是，在这些个天官的眼里，凡人的那点阳寿不值钱，也换不来那么宝贵的仙丹，加上魂魄的话，就不一样了。

  曲清宵直接把他那柄长剑丢在了柜台上，墨染神色冷了几分，嘴角的笑也成了冷笑。

  一个伙计打扮的男人从里面跑了出来：“大公子，切莫动粗啊，咱们是按规矩办事，何况您跟墨染大人是亲兄弟……”我一惊，不是因为十里当铺的伙计就是在火锅店那个算命的，是因为我刚才还觉得墨染那双眼睛跟长虫像得很，没想到这么巧，不是说曲家就出了一个正神，还是长虫的三叔吗？天官也算是正神吧……墨染彻底冷下了脸来：“给我闭嘴！我早已不是曲家人！”那伙计惊恐万分的退到了一旁不敢再吭声，曲清宵没有要动粗的意思，冷声说道：“用我的剑，换她的魂。”

  墨染冷笑一声：“你这剑可是绝无仅有的神兵利器，当初我向你讨要你不肯，如今竟为了一个女人拿来交换。”

  曲清宵没说话，墨染看了伙计一眼，那伙计特别机灵，麻溜的把剑收了起来，然后把一个黑色的小锦囊恭敬的递到了曲清宵的手上：“大公子，阳寿这东西一经典当无法退还，所以只能……”曲清宵抱着崔晓薇转身离开：“我知道。”

  他很清楚规矩，所以只换了魂魄回来。

  我正要跟着一起走的时候，墨染突然说道：“这位客人很面熟啊，你好像是第二次来这里了……”我转过身看着他：“我吗？别开玩笑了，我是第一次来……”虽然我心里对他很不爽，但人家毕竟是天官，这当铺的存在也合法合理。

  他勾起唇角微微一笑：“我说的是前世。”

  我想细问，却发现曲清宵已经走远，要是被落下了，我肯定回不去。

  我快步跟了上去，识相的说道：“大哥，你把我送到能打车的地方吧，我自己回去，小薇就拜托你了。”

  他没拒绝，作为朋友，我也只能帮到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