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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她高高隆起的肚子,我强忍着眼泪说道:“如果真是我做的,他们的死活也就跟我没关系,对于这种结果,我求之不得,你觉得我可能帮你吗?你曾经对我也不怎么样,我会因为可怜你而妥协吗?”她颓然的跪坐在地上哭泣,原本抓着我腿的双手无力垂下:“你到底要怎样才能帮我……要怎样才解恨?我真的什么都可以做……”我咬牙:“我自己的孩子都没了,你觉得我能见得你孩子出生吗?想让我救曲清宵可以啊,你带着孩子去死,我就救他。”颜如玉愣住了,眼泪顺着脸颊无声的滑落,最后像是下定了决心一样,含着泪抬起手掌猛地往自己眉心打去。
我迅速的抓住了她的手腕:“我跟你开玩笑的,只是不太相信这件事情跟你没关系,说实话,人不是我杀的,但我会去认罪,你爱曲清宵,我也爱曲天风……他娘死的那天,他逼我走,我没想到他是认了罪,我没别的要求,这件事情不是我做的,但现在我希望是我做的,我只有一个要求,别把真相告诉他,我不想让他余生都在愧疚和自责中度过,哪怕他怨我,对我死了心也好。”颜如玉又重重的给我磕了个头:“大恩大德,终身难忘,从前都是我的不是,你是个好人,过去我苛待了你,对不起……”我笑着哭了:“行了,起来吧,我问你,这次我死了之后,是魂飞魄散吗?”颜如玉看着我没说话,我心里已经有数了,也只是笑了笑,死就死吧,从此世上再无我,长虫,等我音讯全无,你依旧可以去爱这世间万物,忘了我……纳兰淳望着我:“看来本王又要孤身一人了,你可真狠心呐……”我说道:“我欠你的,也没什么下辈子能弥补了,你去找个好人家继续修行吧,祝你早日成正果。”他苦笑:“能有比你更好的么?算了吧,本王送完你最后一程便回那陵墓去。”我落了一晚上的泪,第二天让颜如玉绑着我去了长白山,行刑的地方就在长白山上,地方辽阔,围观的人也众多。
行刑的是天上下来的人,一个白胡子老头儿和一群天兵。
长虫和曲清宵被闪着金光的绳子绑着,就算跪在地上,胸膛也挺得笔直,看上去没有丝毫的落魄。
天空雷鸣滚滚,众人议论纷纷,我挤进了人群中:“你们这些个神仙真是瞎得不行。”白胡子老头儿黑了脸:“别闹事,你一介凡人,承担不起后果,你还没过门嫁给曲天风,算不得曲家的人,识相一些……”看来我早就出了名了,都知道我是谁。
长虫听见我的声音转过了头来:“你来做什么?!”我笑:“是我杀了你娘,该死的是我,你替我认罪,背了个弑母的罪名,怎么想的?”长虫怒吼道:“你在胡说什么?!你根本就杀不了她!”
第二百二十八章:我原姓曲,排行老三
我依旧笑着:“那天她是真的接受我们在一起了,还想着送我一对玉镯,说要为过去的事情给我赔礼道歉呢。
我趁她不注意下了手,到死她都不相信我会这么做,她以为我喜欢她儿子,一定会接受她悔过,凭什么?如果孩子被抢走的时候她没有把你囚禁在长白山,我们的孩子会死吗?我早就对她忍无可忍了,你也别天真了,我根本就不喜欢你,或许……有过那么一点点喜欢,不过比起她让我失去的,根本算不得什么。”白胡子老头儿打了个手势,天兵将我抓了起来,我被按着跪在了曲清宵身边,我跟长虫之间隔了个曲清宵,不然我恐怕绷不住会露馅……“看来真凶出来了,既然是这样,那曲清宵就无罪。
曲天风,你替人顶罪,就罚你在长白山面壁思过三年。
来人,把曲家兄弟带下去,先别松绑,待行刑之后再说。”白胡子老头儿发了话,曲清宵和长虫被带离了行刑的范围,我垂着头,嘴角挂着笑,没有因为即将死亡而感到害怕。
长虫被天兵按着还在死命的挣扎:“谭香菱!你疯了吗?!根本不是你做的,不是你!”白胡子老头儿嫌长虫碍事,皱眉道:“曲天风,你别闹,这女人再怎么讨你喜欢,杀了你娘你还替她说话,时辰到了,行刑吧。”长虫眼珠子都红了,可是挣不开身上的绳子,曲清宵往颜如玉那里看了一眼,颜如玉心虚的低下了头,曲清宵一定是猜到了什么,希望颜如玉能守住承诺,别把真相说出来。
天空几道炸雷响起,我能听见闪电划过长空直劈而下的声音,就在我屏住呼吸静待死亡的时候,预期的痛苦并没有到来,我抬头看去,竟是墨染替我挡了这一下!他身上被雷劈了之后冒着黑烟,因为痛苦,眼里浮现出了红血丝,脸色煞白。
白胡子老头儿吓得说话都磕磕巴巴了:“墨……墨染天官!您这是唱哪出啊……哎哟……小的背不起这罪过啊……!”我也不知道墨染这是唱的哪出,我跟他的交情好像还没到这种地步,白胡子老头儿停下了动刑,众人唏嘘不已,墨染扫视了众人一圈说道:“人是我杀的,我墨染再不济也不会让一个女人替我顶了罪。”白胡子老头儿傻眼了:“墨染天官,这话可不能乱说,今儿是怎么了?怎么闹出这么多事儿啊……墨染天官,小的办差不容易,您可别害小的被革职啊!”墨染迎着寒风而立,鹅毛大雪纷纷扬扬的往下落,他的身姿挺拔,一开口,全场都安静下来了。
“我原姓曲,排行老三。
家母不是家父正房,乃是无名无分之辈。
幼时便被家父带回曲家抚养,从小受那女人毒打,不得已离家,祛了曲姓。
这口气本早已咽下,曲九儿乃是我同母所生的妹妹,也难逃我同样的命运,那女人人前是贤妻良母,人后却恰恰相反,在她对我妹妹下手的时候我便动了杀心。”如果真的是他做的,那一切就说得通了,他也有杀人动机,他是天官,也能用诛妖符文,只是我万万没想到会是他做的……“三哥!三哥!你不要丢下我……不要丢下我……!”九儿急匆匆的跑来,一路上怕是摔了不少跟头,满脸的泥巴,楚楚可怜。
墨染朝她笑了笑:“哥哥不在了,你要好好听叶恒丰的话,哥哥为你报仇了,那女人,不配你叫她娘。”九儿跪坐在地失声痛哭,墨染又看向了白胡子老头儿:“我,墨染上仙,神职继承人为叶恒丰。
行刑吧。”说完他一挥袖,我身体不受控制的飞出了几米远,几道天雷滚滚而下,墨染头上的官帽落了下来,长发凌乱的飘散着。
从头到尾他没有叫一声,哪怕忍得额上青筋暴露。
最后一道天雷劈下来的时候他从脚开始一点点的化为了灰烬,突然,他转过头看着我笑了:“只有你活着,叶恒丰才会心安……”我浑身一颤,他这话是对我说的,也只有我能听见,我根本来不及问清楚他这话是什么意思,很快一切就结束了。
这件事情闹得整个长白山都知道,长虫还是被罚关了三年,曲清宵无罪。
临死前墨染公布了自己的身份,任谁也没想到他会是曲家的人,虽然这事儿我们早就知道了。
长虫被关起来的时候有天兵把守,我见不到他,我很庆幸我们都还活着,三年而已,我可以等他。
墨染死了之后九儿哭得最伤心,我把她带回去好好的安抚,我总觉得墨染不是杀长虫的娘的凶手,就算是他,他也没必要出来认罪,加上他临死前说的话,我觉得我需要去找叶恒丰,看看能不能弄清楚。
陪了九儿几天我带她回了十里当铺,之前是怕她再被打,现在把她送回这里是为她将来打算。
见到叶恒丰的时候他已经穿上了跟墨染一样的官服,还别说,看起来真好看。
只是他再没过去的模样,眼里笼罩着一层我看不懂的情绪。
看见我,他勉强扯出了一抹笑:“来了?”我点了点头:“为什么墨染会去顶罪?我觉得长虫的娘的死跟他没关系,你觉得呢?”叶恒丰闭了闭眼:“我不知道……你也别问了,我……会替他好好守着这十里当铺。”我皱了皱眉,没想到他会不告诉我,既然这样,我也不再多问了。
我把九儿留下就走了,总觉得叶恒丰的目光一直追随着我,我有种很奇怪的感觉,他一定什么都知道,至于为什么不说,我完全不清楚。
回到家里我发现颜如玉在,纳兰淳对她还算客气,不过只是鉴于不轰走,也没太热情。
颜如玉递给了我一张字条:“喏,我跟天兵求情替你去看了老七,这是他让我给你带的信。
这事儿可不能让人知道,不然我会……”我朝她笑了笑,我都懂。
第二百二十九章:守村人(1)
打开字条一看,的确是长虫的笔记,他无非就是让我老老实实的等他回来,不准出去沾花惹草,不准带男人到家里,反正就是啰嗦了一大堆,他还跟我解释他娘死的那天他让我滚是怕我被查到,让我别生气,他当时是真的怀疑是我做的,怕我被处刑,所以替我顶罪。
他就是个傻子,我怎么可能怪他?那种情况任谁都会怀疑是我做的,即便他觉得是我做的还是怕我死,替我顶罪,我又怎么可能怪他?我不方便给长虫回信,传信这种事情也不能经常性的,不然颜如玉会为难。
我看完了字条对颜如玉说道:“你能帮我一个忙吗?”她想都没想的说道:“什么忙?你说。”我顿了顿说道:“我觉得人不是墨染杀的,我想让你帮我查明墨染为什么要顶罪。”颜如玉眉头皱了起来,看出了她的犹豫,我说道:“墨染已经为此事做了终结,真相不管如何,都不会再牵扯到其他人,我只是想知道为什么,明明死的可以是我,墨染身为天官,竟然……我实在想不通。”颜如玉叹了口气:“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会怀疑,在我看来,就是他杀的。
你想啊,他的杀人动机比你还要纯粹,而且他也有那个实力,据我所知他早在之前就找好了神职继承人,这不就是为今天早早做好打算了吗?”我摇头:“如果他真的想要长虫的娘死,也不会等到现在,墨染这个人呐……他心里想的什么你永远都猜不透,我不过是想弄清楚罢了,没别的意思,不会拖累到曲清宵。”被我看穿,颜如玉有些尴尬:“那……好吧,我姑且帮你查查,但是墨染这个人他心思缜密,不一定会有结果,我只能试试。”颜如玉走了之后纳兰淳问我:“你干嘛非要弄清楚真相?所谓真相,不过就是世人所看到的那样,有什么可计较的?别活得太认真,累得慌。”我揉了揉眉心:“你不知道,墨染临死前对我说了一句话,他说,只有我活着,叶恒丰才会心安。
这话让我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我去问叶恒丰,他却什么都不告诉我,而且整个人看上去不太对劲,我想知道,必须知道。”纳兰淳笑了笑:“你不知道的还有,那天花九夜也去了。”我有些惊讶:“什么?”他耸耸肩:“我也很纳闷啊,明明走了,却又在那种场合出现,我怀疑他知道你要去顶罪,要被处刑,所以才去的。
那个家伙真奇怪啊,明明背着你做了些不好的事情,却又在关键时刻表现得没那么冷血,不知道他到底想干什么。”我有些惆怅,很想再见见花九夜,问问他到底为什么,为什么要背着我做那些事情,又为什么一声不吭的走掉。
第二天早上有人找上门,听口音是从南方来的,是个三十多岁的男人,留着板寸头,西装革履,没打领带,西装有些褶皱,五官还算周正,眉宇间透着一股子精明。
来人说他叫白宇飞,之前他做了梦,梦到了一个人说他们村子的事儿要我帮忙才能解决,所以他连夜坐飞机到这里来找我。
原本他是不信的,但是连我的名字和住址在梦里都是一清二楚,他试探的找过来,没想到真有我这个人。
白宇飞说他们村子周围已经连着干旱了三年,日子难过,而且几乎没有新生儿降生,村里的女人就跟被诅咒了似的,怀不上娃。
他们村原本就是个大村,后来渐渐发展成了小镇形式,分成了几个村。
说来也怪,他们村的守村人从三年前就开始病怏怏的,原本就疯,现在疯得更厉害了,有人说村子要遭殃了。
所谓守村人,就是护村子平安的人,我们南方那边有这么个说法。
守村人普遍智商有问题,疯疯癫癫的,村里红白喜事都要请他,不用随礼的那种,但是守村人不能上桌吃饭,这个我不知道为什么。
至于为什么守村人都是疯疯癫癫的,老人说是天上的神仙下凡,天生少了一魂一魄,留在了天上,所以才会这样,所有人对守村人都特别尊敬,传得还挺邪乎。
白宇飞还说他梦到的那个人跟他们那里的守村人长得有点像,他心里不踏实得很,去问那守村人,一个疯子也啥都说不上来。
我现在反正没事干,肯定要做这单生意,白宇飞立马就给了订了第二天上午的机票,据我所观察,白宇飞属于那种在他们那个小地方混得比较好的,家庭经济实力比较扎实的,人有钱腰板硬,都觉得他见过世面,有啥事儿都喜欢让他做代表。
介于之前很多次意外情况我都没能成功的唤仙家上身,所以这次我直接把纳兰淳给带上了,花九夜走了,长虫被关禁闭,我也只有纳兰淳了。
别人看不见纳兰淳,所以还省了一张机票钱,上飞机之后纳兰淳就不见了,我还有些着急怕他跟丢了,后边才发现他在看空姐……比起长虫那个色胚,他真是一点都不逊色。
上飞机之前白宇飞就打电话约了人到机场接,下了飞机我们根本也没等,车已经外机场外停着了。
来接我们的是白宇飞的表弟,开的是白宇飞的车,白宇飞在那种地地方的确算混得可以了,还开的奥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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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宇飞也觉得他表弟话太多太呱噪了:“得了你别叨叨了,我们累死了,清净会儿。”他表弟闭了嘴,不过不到一分钟就从后视镜瞄了我几眼又开始了:“这真是你找来看事儿的?嫩哎年轻漂亮,怕不是你在外面养的人吧?”白宇飞直接在他表弟后脑勺打了一下,手劲不小:“你脑壳是不是有包?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你龟儿子是讨打挨!”
第二百三十章:守村人(2)
他们的方言跟我那里差不多,本来离得也不是特别远,我也倍感亲切,用四川方言说道:“没得事,开玩笑嘛。”白宇飞一愣:“你也是我们勒里的人吗?”我点点头:“我是龙岩村那边的。”白宇飞在我面前立马就没那么拘束了:“那算老乡嘛,都是四川的,离得也不远,找对人了。”我笑了笑没说话,两个多小时的车程之后终于到了他们所在的村子,看上去就是个小镇,但还是分批以村冠名的,只有一条主街道,街道两边是密密麻麻并排的房屋,普遍都没超过五层。
这里人口还算可以,还有一个小学和中学,幼儿园都有俩,都是附近村庄的孩子,中学里甚至还有稍微远点的地方的,口音跟这边都不太一样。
这周围还有两个洗煤厂和一个早就破产废弃的化肥厂,街道上经常能看见大货车经过,掀起一阵煤灰,环境是不怎么好的,我有些后悔穿了白衣服,很快就能看见衣服上沾了不少煤灰,黑漆漆的。
白宇飞家是在这里自建的小别墅,学着城市里的人弄了个不小的院子,还种了很多绿植,房子外面圈出来的地界比房子面积都大很多。
他的房子是建在小学下面的半坡道上的,要去小学得爬很高的阶梯,中学在更高的地方,这周围山挺多。
这几个村子组成的小镇也没那么落后了,药房、医院、超市、饭店什么的都有,只是晚上关门比较早,白天想吃什么的话限制不大。
我跟着白宇飞在街上走的时候,很多人都站在街边观看,每个人脸上都是愁眉不展的,看我的眼神像是看到了希望,又带着些许怀疑。
突然,不知道哪里来的老头儿直朝我撞了过来,我被撞了个人仰马翻,那老头儿也跟着摔倒了。
纳兰淳警惕了起来,我示意他别动粗,还没弄清楚啥情况呢。
白宇飞急忙把我和老头儿扶了起来,他对那老头儿说道:“刘叔,别闹,我找人给咱们村儿看事儿来了。”那老头儿看上去有个七十来岁了,头发都白了,但是精神比较好,身材也没佝偻,身上穿着几十年前的那种蓝色的工服,原本还算是干净,刚才摔了一跤身上都是灰尘。
老头儿好像精神不太正常,头发也好像很久都没剪过了,乱七八糟的披散着,嘴里说着胡话,还一个劲往我跟前凑。
我问道:“刘叔,你有话跟我说吗?你是这里的守村人吧?”刘叔怔了怔,猛点头,往我跟前凑得跟厉害了,但是毕竟在别人眼里他还是疯癫的,白宇飞拽着他,怕他再伤到我。
直觉告诉我这老头儿不简单,他疯癫得近乎失语,连句呼伦话都说不出来了,白宇飞解释道:“刘叔前阵子病了,话都说不清了,比以前也疯得厉害些了。”我点了点头:“刘叔,走吧,上白宇飞家,我们聊聊。”白宇飞有些怀疑的看着我:“你跟他咋个聊嘛?”我没说话,我也不是啥正常人,兴许我能懂刘叔的意思。
到了白宇飞家,刘叔坐立不安的样子像极了因为丢了玩具着急不已的小孩儿,他发现跟我说不出个所以然,就找上纳兰淳了,他竟然看得见纳兰淳!在旁人眼里他就是在对着空气说话,白宇飞被吓得够呛,好在纳兰淳听懂了刘叔的意思:“他说他要回天上复命了,没多少时间了,这里要出大事儿了,请我们帮他把事儿了了,他才好放心的走。”我对刘叔说道:“我知道了,我会帮你的,你别着急。”刘叔终于安静了下来,我仔细看了看他的脸,其实不太老,眉宇间的正气是一般人没有的,看来传说是真的,每一个守村人都是天神下凡,护一方平安的,这类人天生命格就很特殊,百鬼不侵,但是毕竟转世后是肉体凡胎,没了法力,总会遇到他解决不了的事儿的。
白宇飞悄悄问我:“刚才刘叔在跟哪个说话?未必有鬼?”我想了想说道:“我带了个帮手来,你看不见。”我明显的看到白宇飞哆嗦了一下,顿时被他逗乐了:“放心,是我家仙。”听我这么说他才松了口气:“黑(吓)人得很……我就说刘叔咋个对到空气说话嘛……”小憩了片刻我让白宇飞又带着我到周围转了一圈,是真的很夸张,土地全都荒废了,地都旱得裂开了,用白宇飞的话说就是地里种啥死啥,冬天本来到处都是一片荒芜,这里的景象看起来比冬天还荒芜,连棵草都看不见,一些原本四季常青的树木和植被也都死光了,什么也没有。
这三年村里人吃的大米和菜都是街上一家超市从别处进的货,因为这样,消费水平就高了不少,很多人都去城里工作或者去外地了,常驻人口也就变少了。
还有用水也是个大问题,所有的井都干了,河里的水位也下降了接近一半,河床暴露在外,因为附近各种厂的原因,河水污染严重,颜色看起来怪异得很,根本不能饮用,河里的鱼也没人敢吃。
据白宇飞所说,镇上的桶装水每天卖得特别好,还有开车从城里拉水回来的,再这样下去,这里迟早没人居住。
有条件的都搬走了,家里穷的就只能在这里死耗着。
白宇飞家里有钱,不搬走的原因是因为小别墅建了没几年,他家老爷子也死活不走,非要住这里。
我们说话的时候刘叔匍匐在地上脸贴着土地一脸的悲伤,眼里老泪纵横,不知道为什么,看着他我特别心疼,仿佛肩上扛着重大的责任……一个浑身漆黑的男人从我们旁边经过,白宇飞跟那个男人打招呼,说了几句话,我无意中看见那个男人露在外面的皮肤上有许多红色的疙瘩,抓烂了都在流脓了,混杂着身上的黑色煤灰,看起来尤其恶心。
等那个男人走了之后我问道:“那人怎么回事?看来皮肤病很严重啊……”
第二百三十一章:河里的东西
白宇飞见怪不怪了:“这里得了这病的不止他一个,很多人洗衣服都是在河里洗,水囊哎脏,又舍不得花钱买桶装水透(过)一下,穿了河水洗的衣服就身上起脓包,又痒,抓得身上都烂完了,拿药擦不好,去医院也是一样的,钱折腾了又治不好,就没人去治了,只是看起不好看,痒了点,又不要命。”这都是生活常态,环境只有这样,生活所逼。
在别人眼中可能会觉得他们这样活着不如死了,但是对他们本人来说,能活着就不错了。
晚上在白宇飞家里吃饭,白宇飞的爸妈下厨都是一把好手,桌子上还有许多野味。
白宇飞几杯酒就上头了,跟我说街上饭店里的都不干净,因为节约水,可能菜都不洗的,碗筷都洗不干净,这也是他没带我下馆子的原因。
刘叔也在他家吃饭,但是是端着碗到一边吃的,没上桌,白宇飞的妈给刘叔夹了好多好菜,一个海碗,都快装不下了,虽然不能上桌,这里的人对刘叔还是不错的。
为了不冷落纳兰淳,我让他们多准备了一副碗筷,他们就看见筷子在动,菜在少,一开始还有点怕,后边就不怕了。
刘叔生下来几岁家里就只剩下他一个人了,他是吃百家饭长大的,其实才五十多岁,只是头发白得快,别人说他是用寿命换了这里的安宁,现在刘叔岁数大了,搞不定了。
正吃着饭,刘叔手里的碗突然掉到了地上,饭菜撒了一地。
他愣愣的看着河的方向,一看就看了好几分钟,白宇飞的妈给他重新添了饭他也没吃,又开始焦躁不安起来:“唔唔……人……死人了……”我猛地站起身:“河里吗?”刘叔不住的点头,当先往河边跑,一路上跌跌撞撞的,摔了好几个跟头,摔得头破血流。
到了河边的时候刘叔一直在岸边打转,水位太低了,人也下不去,只能隐约看见月光下河面有东西扑腾,个头好像还不小,过了一会儿又没动静了。
刘叔颓然的坐在地上只顾落泪,不说只言片语,纳兰淳嗅了嗅空气中的味道说道:“河里有东西,刚才的确死人了,现在没办法搞,等天亮吧。”我现在比较担心刘叔,所以晚上让他在白宇飞家睡的觉,一晚上我都是半醒半岁,生怕刘叔跑出去出意外,他太让人操心了,虽然知道他的身份,可一个活生生的人在我眼前……第二天早上就有人的尸体被去洗衣服的村妇发现了,被不知道什么东西咬得稀烂,尸体是残缺不全的,脑袋都没了,只能从衣服辨认。
来领尸体的那家人一家老小哭得差点没断了魂,纳兰淳在河岸边探查了一下,初步推断是失足落水的。
白宇飞说道:“这河里污染嫩哎严重,有好多怪东西都不晓得,之前我耍得好的来钓鱼,钓起来一条长了脚的怪鱼,黑得他又丢回去了。
要是继续嫩哎下去,反正没得哪个敢住在勒里了。”这里前几年有的派出所,就在街上,派出所的人来勘察了一下就把尸体弄走了,也没出个什么结果。
听白宇飞说那些厂子最近已经在整治了,不准再污染河流,但是河水短时间内已经恢复不了从前的清澈了。
据白宇飞回忆,他小时候还经常跟小伙伴到河里游泳,那时候河水清澈得很,丢点米饭一群翘口鱼扑上来抢食。
他说的翘口鱼是一种身体瘦长的鱼类,肉质美味,最大也就只有二十厘米左右的长度,但身体也只有手指宽,水质好才会出现,现在已经看不到了。
我看着颜色怪异漂浮着垃圾的河面有些怅然,看不见的河底到底有什么东西呢?就在我盯着河面看的时候,一阵波纹晃荡开来,就好像水里有什么大东西经过一样,但是那东西没露头,也看不见是什么。
纳兰淳从地上捡起一块小石子往水里砸去,他的力道很大,水里的东西被砸中了,掀起了更大的波纹,一条黑色的鱼尾露出水面很快又消失不见了,很多人都看见了,他们说是大鱼,变异的大鱼,起码上百斤,因为光看那尾巴实在是大得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