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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那笑,季默驰很陌生。
“是你听不懂吗?简而言之,就是我不想再跟你保持那种关系了,需要我说得很清楚吗?”黎麦毫不怯场,逻辑清晰,条理分明,“我不想做你见不得光的情人了。我不想因为你被人羞辱,不想因为你被人看不起,不想因为你被人说三道四。而解决这一切问题最好的办法,就是我们不要再见面了。我找到了工作,欠你的利息还是会还。”
黎麦从没想过,文字会变成刀子,没说出口的时候,刀锋在心上,说出来的时候,刀刃在喉间。
她已经痛到麻木,可她必须这么做,才能彻底让季默驰放弃她。
相比黎麦的叱责和愤懑,季默驰看起来反而十分平静。
两人就这样悄然无声地对峙。
季默驰幽黑的目光直直落进黎麦双瞳,仿佛要看穿她的心,看清楚她的动机。
黎麦难过地几乎要窒息,可面对季默驰的审视,她心一横,又加重语气。
“季默驰,你在干什么?你该不会是意难平吧?因为我主动提出结束,让你不甘心了?也是,季家少主这么高贵的身份,怎么能被一个大山里出来的穷丫头拒绝呢?是我不好,考虑地不够周到。要不这样,我不还你利息了,你要是还没睡够我,那我就用这个来抵利息,直到你觉得不新鲜了,我们就两清。”
季默驰一直很认真地听着黎麦说地每一个字,可不知怎么,这些字连在一起,他竟然理解不了。
准确地说,不是理解不了,是仍然不相信这些话出自黎麦之口。
以前,有误会的时候,黎麦不解释不澄清,他可以发泄可以欺负她可以用言语【创建和谐家园】她,可以用他的方式化解矛盾,却没想过黎麦的忍让,一点点消耗她的爱和耐心。
现在,黎麦不忍了,主动和他划清界限了,话说得刻薄难听了,他反而不知所措了。
黎麦觉得,骄傲如季默驰,听到这么难听又挑衅的话,一定会让她赶紧滚的。
可是,她不止一次地加码,季默驰却一直没有表态。
她的双拳握得紧紧地,仿佛支撑她站在这里的,不是双腿,而是拳头。
“黎麦,你是不是疯了?”季默驰的尊严几乎都要被黎麦踩在脚下了,却依然说不出“那就结束”。
黎麦打不了持久战,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几个回合,她怕一个疏忽大意,就暴露出她的本意。
她觉得就是那首老歌让她痛下决心,让她突然理清思路,把之前的种种纠葛看明白了。
她扬唇浅笑,很世俗地说:“你不在的这段时间,我算是看明白了。混圈子还是得有靠山,不然怎么都是熬不出头的。”
“你是觉得我没有利用价值了?”季默驰从来没想过黎麦是这样的人。
若是换做平时,他也不会这样想。可黎麦刚刚那一段段伤人的话,是在不断激怒和明示他,她不需要他了。
不需要他了。多残酷的现实,但也很真实。
向来自信的季默驰,原本对萧景廷那些话并不上心,可现在,他深信不疑。
“看破不说破,还是你教我的。”黎麦话不挑明,因为她不敢面对那种残忍。
季默驰的目光冰冷刺骨,让黎麦感觉到恶寒,如同身处室外,比走红毯时要冷上一千一万倍。
男人眼中不再有火光,声音同样像是凝了霜,深沉喑哑,迫人心弦。
“黎麦,你和我玩儿文字游戏?”他忽而薄唇扬起,笑意只在嘴角不在眼中,“不错,是我教你的,你用在我身上。”
黎麦用力抿紧红唇,把紧张深深掩藏。
“呵,”季默驰冷笑看她,“你是听了季柏杨的话,觉得我一无所有了?还是找到更好的靠山,才做这种决定?”
黎麦硬撑,“我刚才都说得很明白了。你不是也教过我,很多事要靠自己动脑筋想,而不是去刨根问底,不然会让双方都很难堪,让自己陷入被动。”
季默驰几乎要把牙咬碎了。
很好,很好,活学活用,他以前说的话,教她的道理,现在都成为她手中的箭,一支支射过来。
这算什么?养虎为患?
“你是个好学生。”季默驰承认。
学得真好,他现在可不是就很被动吗?在他的人生中,被动的次数屈指可数,而黎麦占得比重最多。
“季老师教得好。”黎麦针锋相对,“所以呢?还有必要继续聊?”
季默驰也觉得没必要了,“好,那就在商言商,按你说的,既然我们是资助与被资助的关系,你的利息就用你的身体来还。”
黎麦出此下策的时候,其实内心是有一丝丝的眷恋在作祟。
可她没想到季默驰会同意,同意这个唯一一个能让他们还会产生联系的提议。
她现在后悔了,后悔刚才不够干脆利落,留下这样的后患。
可她不知道,就算她不说,季默驰也绝不会轻易放过她。
“好。”黎麦不得不答应,毕竟是她自己说出口的。
她侥幸地想,季默驰总不会一直睡一个刺伤他自尊的女人,可能一两次后,就不会再找她了。
然而这种心态没维持多久,她就被季默驰狠狠地上了一课。
让她再次明白一个道理,无论如何都不能以男人的尊严为代价去达成目的。
136 伤
季默驰把黎麦带到酒店,开了房。
黎麦被他直接摔在大床上,尽管床很软,但还是让她一阵眩晕。
等她回神时,季默驰正居高临下看着狼狈的她。
旗袍贴合身体曲线设计,难免让人行动不便。
黎麦挣扎几下,双肘撑起上半身,半躺着仰视面前俊逸冷酷的男人。
五官深邃,轮廓坚毅,无可挑剔,优越得让人自卑。
此刻,黎麦细长的双腿露在外面,冷光下白得夺目,一双凄楚的眸子惹人生怜。
可面对美人,季默驰的眼底却不染一丝情欲,冰冷得近乎无情。
虽然房间的地暖直奔30度,可黎麦还是觉得冷,冷到口红都遮不住唇上的苍白。
“委屈了?要被一个没有利用价值的男人睡,觉得不情愿了?”
季默驰言语轻挑,句句讥讽,戳着黎麦心上已经鲜血淋漓的伤口。
黎麦只是看着他,没有任何回应。
她不敢说话也不想说话,她深知这一切都是自找的,季默驰无论怎样对她都不为过。
可是她的表现在季默驰看来,就是不予理睬,是默认。
误解的壁垒一旦开始高筑,就会越来越坚固。
“脱。”季默驰冷声命令。
黎麦豁出去,坐直身体,双手在盘扣上摸索,一颗,又一颗,渐渐露出一片雪白。
季默驰幽黑的双瞳仍然没有一丁点的温度,仿佛面前精致的女人不过是件物品。
美则美矣,却让他憎恶,觉得恶心。
黎麦脱掉旗袍,双手又伸到背后。
她的一举一动落在季默驰眼底,都透着难以言说的敷衍和勉强。
怒火愈演愈烈,季默驰大手一挥,抓住黎麦纤细手腕用力一拽,将人拉起,扑到自己身前。
“只顾着自己脱?”季默驰戏笑,眸间一片绯红,“也是这么伺候别的男人?”
黎麦用力咬着下唇,但似乎所有疼痛都已麻木,无论怎样都不能让她有知觉。
季默驰讨厌她这副无动于衷的样子,尽管是在羞辱欺负她,可却一点都不痛快,更别提开不开心。
“那些对你有利用价值的男人,你也是这样取悦的?嗯?”
季默驰的手指不自觉收紧用力,很快就将黎麦手腕处的肌肤捏得发白。
骨头好像有了裂缝,黎麦终于感觉到一点点的痛。
咎由自取啊,怨不得别人。
她忽然茅塞顿开,努力地弯下眼角,让笑容在脸上浮现。
季默驰看到她表情的变化,薄唇抿成一条直线,下颌绷得紧紧的。
进入角色很快,真是看不出来,短短两个月不到,演技练得炉火纯青。
甚至连他都分不清,这笑是发自内心的还是营业性的笑?
葱白的手指一粒粒解开制服的扣子,然后是衬衣……
当它们落在质感良好的铜制腰扣时,在片刻颤抖后,又灵巧地行动起来。
季默驰始终冷眼看着,直到黎麦主动凑近,吻上他凸起的喉结。
凉凉的樱瓣缓缓向上,沿着他分明的颈线至干净的下颌,又来到唇角。
隔着沁凉的肌肤,那些试探和小心翼翼,全都感觉得到,一寸寸瓦解着男人的意志。
季默驰低眸看她取悦自己的模样,若是从前,他定然会开心,可现在,他满脑子想得都是黎麦在舞会上说的那些话。
他不在的时候,她身边到底有多少男人?向毅?闻韬?又或者其它的?
想到黎麦不再属于自己,季默驰终于是忍无可忍,握住藕臂将人拖进浴室。
“洗干净之前,别碰我。”
他打开淋浴的开关,冷水喷灌而下,浇透黎麦的身体。
凉水激得黎麦打了个寒战,湿透的黑发像是瞬间结了冰,让她大脑一阵眩晕,头皮发麻。
季默驰大步走出浴室,将门用力摔上,隔绝里面的水声,仿佛也隔绝了里面的人。
他终于可以喘一口气,可内心的烦躁不减反增,怎么做都不得缓解。
抬眸,看到妆台上镜子映出的自己,越看越像个笑话。
“哗啦!”
黎麦听到响声跑出来的时候,浴室门对着的梳妆镜已经碎裂成好多片,掉得到处都是。
大大小小的玻璃碴反射着灯光,像许多的星星。
黎麦光着脚,不顾一切地跑到季默驰身边,看到他鲜血淋漓的右手,上面还扎着碎玻璃。
眼泪一瞬间就顺着脸颊汹涌而下,和她脸上的水渍混在一起,从冰冷变得滚烫。
她甚至都没察觉,自己的脚底也踩到了镜子的碎块。
她双手靠近季默驰的手,想要为他取出手指上的碎碴,却被季默驰一把推回浴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