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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有他们这些披着光鲜外衣自诩身份高贵的阶级，才需要考虑颜面吧？

  “黎小姐今天很漂亮啊，晚上的舞会能否邀你跳一曲？”

  “不好意思，我不会跳舞。”黎麦莞尔拒绝。

  “没关系，我可以教你。”季柏杨全然无视文雅的存在，自打跨年夜那晚在餐厅见过黎麦，他就没忘。

  若不是他前段时间刚刚回到季家，正是要好好表现的时候，说话做事都得有分寸，当时他就出手了。但最近他有所依仗，便懒得再隐藏本性，对待文雅更是耐心全无。

  黎麦不待见他，连客气都懒得客气了，直接道：“我不想学。”

  不清楚黎麦来历的人纷纷猜测她的身份，毕竟她刚和文家大小姐杠完又回怼季家二少的魄力让人钦佩。

  但是没人敢叫好，毕竟混圈子的都知道，得罪了这二位，如果不是背景够硬，那绝对要被封杀的。

  “这女孩儿到底什么来路？很刚啊。”有人按捺不住好奇心询问。

  韩若依就在人群里，红唇轻挑，“没听文雅姐说吗？贫民窟出来的，自以为读了点书上了大学就能飞上枝头了。有教养的人家怎么会教出这种粗鄙女儿？”

  “哦，还以为她是人中龙凤，没想到是无知者无畏。”

  “你们啊，要站好队，当然了，根本就没有可比性，傻子才会和贫民玩到一起。”韩若依抬手在鼻子前挥了挥，“一股穷酸味儿。”

  “就是，看她那身衣服，肯定是淘宝货，见都没见过。哪比得上文雅手工定制的高贵大气？”

  “依依这身也很赞啊，今年大秀上我见过同款，还得过时尚大奖呢。”

  恭维声不绝于耳，这才让文雅、江茉几个人心情好了些，开始笑脸迎人。

  就在这时，一道和蔼可亲的声音打破僵局。

  “大家都在呢，看到这么多帅哥美女到场可真让人高兴。”

  众人循声，自动分列两边，让出空位。

  优雅华贵的银发夫人微笑着步入人群中央，视线扫过一众晚辈，最后定格在黎麦身上。

  黎麦早就做过功课，知道这位就是CART艺术盛典的发起人兼理事长白莹先生。

  在文艺界，对于年长的尊贵的贡献杰出的女性，亦称先生。

  “这位姑娘的旗袍制式和配饰相当地考究啊，很难得哦。”白莹开口便称赞黎麦的服饰。

  刚刚还在非议黎麦着装的人们面面相觑，江茉气得牙都快要咬碎了。

  “什么嘛，姨奶奶您是不是看走眼了？”韩若依不服气，没忍住蹦了出来，娇气地瞪了眼黎麦。

  “我怎么会看走眼？我研究旗袍的年月比两个你加起来都多。你啊，有眼无珠，还得多看多学呢！年纪轻轻难免见识不够，但不能因为自己短见妄下结论，这样会被懂行的人笑掉大牙的。”白莹在众目睽睽下居然一点面子都没给韩若依留。

  其实她早就注意到这边的年轻人们心高气傲，这些话不只是对韩若依说，也在敲打其他人。

  她在圈子里德高望重，自然没有人敢顶撞，更何况，闻声而至的上一辈们也都纷纷表示赞同。

  “白莹先生说的在理，你们这些小辈要好好听着。”有家长教育晚辈。

  “是啊，你们作为守业的一代，一定要戒骄戒躁。”

  在场的二代年轻人们表面虚心听着，耳朵却都自动闭上了。

  “呵呵，不说了，说多了年轻人会不高兴的。”白莹笑呵呵地宣布，“感谢好朋友们盛装出席，我们主办方盛情准备了美酒请大家品尝，稍后舞会开始，希望大家度过一个美妙愉快的夜晚，为CART艺术节举杯！”

  简短的开幕宣讲后，人群便自动三三两两的分离，熟人和熟人把酒言欢，又相互引荐新的人脉关系，算是上层社会的扩列交际。

  黎麦没见到秦佳冉，便走到一边先观察，侍者们穿梭在人群中来回经过。

  高端宴会的侍者都是精挑细选的，身材堪比男模，他们身穿制式西装，举着托盘行走在灯火辉煌的宴会厅，也是赏心悦目，与民国风情呼应。

  大概是怕他们抢了嘉宾们的风头，侍者们都戴着半幅面具，神秘感更添帅气。

  黎麦随手从路过的侍者那里拿了杯酒，抿了一口。

  酒液浓稠，微甜，清香，黎麦微皱眉心，拿起杯子端详，觉得味道似曾相识。

  她感觉到那位侍者还站在身边，便想扭头去看。

  128 面具

  黎麦抬眸间，先看到闻韬朝她走来。

  “好喝么？”闻韬应声而至，“看你抿了又抿，似乎很喜欢。”

  侍者的眸光掠过闻韬，走向别处。

  “挺好喝的。”黎麦余光看到侍者离开，便没做他想。

  闻韬扬眉笑道：“看成色像艾薇儿甜酒，口感醇厚香甜，但后劲儿很大，价值不菲。恐怕全场也没有几杯。”

  “是吗？那我运气还挺好的呢。”黎麦的脸颊已经微微泛红。

  “别贪杯。”闻韬浅笑嘱咐她。

  “不会，”黎麦大方地笑了笑，借机问：“闻教授，为什么不让我考你的研究生却愿意聘用我做你的助理呢？你不怕文小姐生气吗？”

  闻韬心存歉意，但没有道破，和气地回答：“因为觉得你的才能可以产生价值，不应该被浪费。做我的研究生，只是我的学生。但做我的助理，既可以跟着我学习，又能够帮我的忙，还可以扩大你的圈子，是共赢的事。不好吗？”

  “当然好。”黎麦不觉之间把酒喝得见了底，说话变得更痛快，“那就这么愉快地决定，我什么时间入职呢？”

  “如果没有其它事，我希望越快越好。”闻韬从黎麦手里拿过空酒杯，谦谦君子的模样，“别喝了。”

  黎麦浅笑，又问：“待遇随便填？”

  “嗯。”闻韬实则对黎麦有些歉意，因为文雅的缘故，失去一位有潜力的学生，但却也因缘际会地收了一位得力助手，他不亏。

  想到这里，闻韬看向酒会中央正热聊的人群，主动对黎麦道：“你的新身份，就是我的助理了，要去和大家见见面，打个招呼。”

  “好的。”黎麦正欲抬脚，忽然觉得有些晕眩，立刻站在原地，假装没事，“闻教授，我失陪一下，过会儿再去找您。”

  “好的。”闻韬没看出黎麦有异样，通常女生都会用这个说辞去卫生间或者补妆。

  黎麦等闻韬转身后，快步朝向宴会厅后方走去，想要寻找卫生间。

  穿梭在人群中，黎麦越来越觉得晕眩，周边人声嘈杂加重了她的不适。

  “你好，请问卫生间怎么走？”

  黎麦好不容易抓住一个侍者，语气虚弱地问。

  这位简直是有如神助般出现在她眼前，解了她的燃眉之急。

  “跟我来。”侍者的声音低沉醇厚。

  黎麦只觉得好听舒服，但头晕的症状容不得她想多。

  “你喝多了。”侍者关心道。

  “没有，我只喝了一杯。”

  黎麦手指搭在太阳穴，想不明白那不足四分之一杯的甜酒怎么会这么大后劲儿，脚下渐渐有些跟不上。

  “走不动么？”戴着面具的侍者忽然驻足，黎麦一个没防备，踉跄撞进他怀里。

  有力的心跳在胸腔发出共鸣，黎麦忽然便嗅到一丝熟悉的气息。

  她正要抬头去看眼前人，却在天旋地转中被抱起，那气息瞬间充盈她的大脑。

  黎麦觉得头要炸开了。

  “季默驰。”她喃喃念出三个字，不知道是做梦还是真实。

  “我不在，没人管你了是不是？”男人好听的声音让黎麦如聆仙乐。

  “真的是你吗季默驰？”黎麦确信却又不敢信，她瞪大眼睛看着男人面具下锐利的眼睛，在刹那间欣喜若狂，“真是你！”

  她不知哪来的力气和敏捷，抬手就扯掉了那碍事的面具！

  一举一动，一言一语，透露出的思念和迫切，让季默驰忍不住薄唇弯起，笑意自心底涌入眸间。

  但黎麦给他的惊喜远不止于此。

  129 这样

  季默驰以吻封缄，抱着黎麦一闪身进入走廊一侧的小单间。

  黎麦顾不上观察环境，心中仿佛有一头蛰伏已久的困兽，突然被放生，眼前是它朝思暮想的猎物，正主动往它嘴里送！

  季默驰本来只是怕引人注意，一时腾不出手才出此下策，没想到却是开启了潘多拉魔盒。

  黎麦顺势就搂住他脖颈，用力在他薄唇啃咬撕啮，虽然不是真要吃他血肉，可也是疼的。

  像只发狂的小野猫，不管不顾地发泄着愤怒和不满的坏脾气，喵喵地叫着，要毁天灭地。

  好大的怨气。

  季默驰忍着痛，唯一感受便是小丫头气急了。

  但这样撒野的吻，带着最野性的渴望，却让季默驰没法淡然处之，不自觉便动了情。

  他大手扶住黎麦的后脑，深吻下去，不给暴躁的小猫任何反抗机会，让她无法呼吸，慢慢因为缺氧而乖下来，渐渐失去抵抗力。

  头晕目眩的感觉排山倒海而来，黎麦哼唧一声，彻底断电，手脚都软哒哒地垂下。

  “季默驰，你【创建和谐家园】，你滚，滚远点。”

  她有气无力地挂在季默驰身上，语气湿糯糯的。

  季默驰抱她坐在沙发上，气息逐渐恢复正常，“多远？”

  “有多远滚多远，最好永远别回来。”黎麦下巴搁在季默驰肩头，赌气道。

  季默驰轻笑，把她扶正，跨坐在腿上，看着她的眼睛，“真的？不希望我回来？那刚才的开心是装的？”

  “开心？我开心才不是因为你，你少自以为是。”黎麦倔强地口是心非，“可不就是装的。”

  大概这就是得了便宜卖乖的典型心态。

  “那我就要夸你了。”季默驰轻刮了一下黎麦秀挺的鼻尖。

  “嗯？”黎麦好奇而期待地瞪大眼睛。

  季默驰鼓励道：“装得真像，和真的一样。”

  黎麦又被他气得头晕了。

  “那杯酒是你给我的，你故意的。”她还有些不舒服，刚刚因为太过欣喜忽视了，这会儿坐下来，尤其被季默驰这样抱着，又开始犯迷糊。

  季默驰平静下来，忽地想起还有账没和黎麦算。

  他故作严肃，蹙起眉头，“故意什么？”

  “故意给我那么高酒精度的酒。”黎麦指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