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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毅哭笑不得，“好好好，不敢了。”
通话是在向毅朋友的鬼哭狼嚎声中结束的。
黎麦对着手机无奈地摇头，她想不通自己何德何能被向毅如此执着的追求，他明明有更多的选择。
“黎麦，我听说你的毕业创作不见了？”白珊珊听黎麦打完电话，主动凑过来。
108 对峙
黎麦不动声色，“是啊，你这么快就知道了？”
白珊珊不自然地笑了笑，“晚上安琳过来和她们聊天，我无意中听到的。”
“哦。”黎麦知道安琳和陈钰瑶关系好，所以安琳得到消息也不足为奇。
“你怎么一点都不着急啊？”白珊珊好奇地问。
黎麦假装若无其事，“着急也没用呀，而且那不是毕业创作，是参展作品而已。”
“哦，那还好，不然可就影响毕业了。”白珊珊替黎麦松了口气。
黎麦看出她是发自真心，便道了声：“谢谢。”
虽然在同一个宿舍住了快四年，但黎麦出于性格原因，和大家走得并不近。
她不是高冷，而是不擅长与人交往，索性与任何人都保持距离，不过分热络。
本以为这样就能不得罪人，可后来发现不是所有伤害都有合理的理由。
“这个鲜花熊刚送来的时候，咱们女生宿舍楼都轰动了。你回来得晚，没看见大家抢着拍照的盛况。”白珊珊是外地的，今晚就她一个人在宿舍里待着，“安琳看到的时候，脸都气绿了呢。”
黎麦不失礼貌地笑笑，把餐厅送的糕点伴手礼递给白珊珊，“喏，就当做新年礼物吧。”
“哇，谢谢！”白珊珊开心地收下。
黎麦几天前听到白珊珊半夜躲在卫生间打电话，知道她被分手了，今晚看到她自己在宿舍跨年，想也没想就把点心送了。
还有一份她放在程亚男桌上，程亚男在剧组拍戏，几天没见到人了。
“不客气，新年快乐。”黎麦拿起洗漱用品进了卫生间。
等她收拾完出来，就看到白珊珊正坐在椅子上看着她。
黎麦以为出了什么事，不解地回看过去。
白姗姗深呼吸，像是下了什么重大的决心，下意识地回头看了眼关好的宿舍门。
“黎麦，我有重要的事情和你说。”
“什么事？”黎麦觉得白珊珊前后对比反常。
怎么就洗个脸刷个牙的功夫，变化这么大？
明明宿舍里就她们两个，白珊珊仍然刻意放低音量。
“我听安琳她们的意思，好像是陈钰瑶把你的作品拿走了，”白珊珊带着一丝犹豫：“不过我听得不太清楚，她们聊天很小声。安琳还说，陈钰瑶被保送研究生了。”
“嗯，知道了。”黎麦报以感谢的笑容，在白珊珊开口前主动表示：“我不会和别人说的。”
“嗯嗯。”白珊珊忙不迭地点头，“还有啊，我还听说陈钰瑶最近很缺钱，安琳说她借出去两万块了，陈钰瑶还在问她借，安琳不打算借了。”
这个线索对黎麦非常有用。
第二天是假期，黎麦本来打算去画室重新起稿亡羊补牢，顺便找找线索，没想到被人堵在宿舍门口。
来的不是别人，正是陈钰瑶。
她不屑地看了眼门口的鲜花熊，冷言讥讽：“呵，这么高调地想让人知道自己被包了？”
黎麦静静看着她表演，脸上挂着浅浅的笑，“找谁？”
“找你。”陈钰瑶双手交叉叠放胸前，气势十足。
“有事？”黎麦问。
“你作品丢了关我什么事？屎盆子不能乱扣吧？你凭什么在廷哥那儿说是我拿的？”陈钰瑶叫嚷的动静把其他寝室的同学也吵出来了，大家站在门口看热闹。
黎麦猜想应该是萧景廷找过陈钰瑶问她作品的事了。
她也早就料到陈钰瑶会赖账，毕竟陈钰瑶笃定了她拿不出证据。
“不好意思，还真不是我说的。不然我现在打给萧总，把话说清楚？”黎麦拿出手机。
陈钰瑶伸手就来夺，被黎麦躲过去。
她后退一步，浅笑着问：“怎么了？不敢让萧总知道你来找我麻烦？”
陈钰瑶恨恨瞪着她，“你少威胁我，你以为你是谁？”
黎麦故意谦虚，“我谁也不是，但萧总还是肯给我一点面子。从朋友那里听说我的作品不见了，就愿意主动帮我查找下落。萧总的情我总不能不领，如果连他都找不到的话，那只能说明偷画的人太高明了。”
这意思很明显了，黎麦已经把找画的重任交给了萧景廷。
陈钰瑶现在最怕惹到谁？答案不言自明。
“我猜你是没有这个脑子。不过萧总为什么会找你？我也想不通。”
黎麦全程气定神闲，没有丝毫慌乱和紧张。
陈钰瑶被她故弄玄虚的说辞动摇，不由地想，是不是萧景廷真得寻到了什么证据才找到她头上的？
联想到在皇城那晚，黎麦和季默驰的关系，陈钰瑶就有点怕了。
黎麦看出她的心虚，又继续说：“听说你被保研了，还没开始公示吧？”
陈钰瑶心下一惊，眼神变得警觉，“你想干什么？”
“紧张什么？我还能把你的保研资格取消不成？你太看得起我了。”黎麦半真半假地吓唬她。
不得不说，模棱两可比针锋相对的效果要更让人抓心挠肺。
黎麦越是退让，陈钰瑶就越觉得有可能。
“黎麦，你要是敢从中作梗，我会让你死得很难看。”她出言威胁。
黎麦嗤笑一声，“拭目以待。”
109 弱点
陈钰瑶撂下狠话就走了，她一出女生宿舍，马上联系通讯录里的“向小姐”。
“你答应我拿走她作品就给我保研的，不会出状况吧？”陈钰瑶不安地问。
听筒里传出向小姐的声音，“放心，只要你不出差错，我这边不会有问题。”
“可是我看她很有把握扳倒我的样子。你确定？”陈钰瑶还是不放心。
向小姐不耐烦地说：“你要是害怕就别做。”
陈钰瑶立刻怂了，“没有，我怎么会怕她？那个，我着急用钱，你能不能把尾款先付给我？”
“画销毁了吗？”向小姐问。
“已经烧了。”陈钰瑶答。
“好。半小时后到账。”
“谢谢老板。”陈钰瑶得了便宜卖乖，多嘴问道：“老板，黎麦她是怎么得罪您了？是不是又发骚勾引有妇之夫了？”
“闭好你的嘴，如果被我知道你到处乱说，我会让你身败名裂。”
陈钰瑶赶紧噤声，对着发出忙音的手机拧了拧鼻子。
“切，有钱了不起？”她吃不到葡萄鲜葡萄酸的嘴脸，格外可笑。
当初这位向小姐主动联系到她，问她愿不愿意帮个忙，报酬丰厚。
一听说有钱赚，陈钰瑶忙不迭应下，并且签了保密协议。
自始至终，向小姐都没有露面，所有操作都在网上完成。
当得知向小姐要对付的人是黎麦，陈钰瑶心里简直乐开了花。
她回到在校外的出租屋，黎麦的作品就安安静静地靠在墙边。
“管你是不是毕业创作，钱到手才是王道。一群【创建和谐家园】。”陈钰瑶看出向小姐是不希望黎麦毕业，但她绝对不会告诉对方这不是黎麦的毕业作品。
不然她还怎么拿钱？怎么保研？反正保研结果比毕业名单先出来，只要她保研成功，就什么都不怕了。
“喂，怎么样？有人要吗？”陈钰瑶打开微信聊天，发了一条语音。
对方很快回复，“有买家出价一万。”
“啧，”陈钰瑶不服气地皱眉，“凭什么她的画就有人出价这么高？”
“萝卜青菜各有所爱。毕加索的画你看得懂？不也拍出天价了？”对方玩世不恭道。
“我去，你把她和毕加索比？你脑子进水了吧？”陈钰瑶好歹是个美术生，不能容忍【创建和谐家园】被这样亵渎。
“我不懂，我文盲。大美妞，有日子没见了，今晚出来玩玩儿呗？顺便把订金给你。”
“行吧。”陈钰瑶假装勉强。
“晚上九点，缪斯，等你。”
“OK。”
傍晚，陈钰瑶前脚刚走，黎麦就收到一则消息，里面是陈钰瑶出租屋的地址。
十五分钟后她赶到，【创建和谐家园】正在等她。
“姑娘，又见面了啊。”【创建和谐家园】认出黎麦，笑眯眯打招呼。
“你好，陈律师。”黎麦客气道。
“嗐，别叫我律师了，律师这行不好混，我才转业开侦探事务所的。”
这位陈姓侦探正是当初黎麦被江太污蔑时，托朋友介绍的那位律师。
本来黎麦是要委托他打侵害名誉的官司，后来因为季默驰的介入，江太主动道歉，官司也就没打成。
黎麦昨天无意中在朋友圈看到他发的业务宣传广告，抱着试试看的态度留言咨询，没想到这人速度够快的。
“你效率够可以的。”黎麦恭维道。
“啊，这不是老顾客嘛，优先照顾。”陈诺倒是会说话。
黎麦笑笑，不戳破他客户少的事实。
“喏，你看看。”陈诺在大门猫眼上安了个小东西，对黎麦做了个“请看”的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