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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麦紧紧抿着唇,任由他粗暴地对待,在玉色上留下梅痕齿印。
“黎麦,你不是要报恩么?这是你该承受的。”
季默驰发狠,酒精驱使他的理智,说出的话一刀刀剜在黎麦心上。
黎麦懂了,这是季默驰要的利息。
她没有怨言,她觉得这是应该的。
拿了人家的,受了恩惠,是该要付出的,只要他喜欢,就好。
“坐上来!”季默驰眸间猩红。
黎麦从沙发上爬起,听话照做。
季默驰深呼吸,黎麦就像一幅中世纪的少女油画,美好梦幻,此时在他面前展露最迷人的一面。
黎麦被他看得低下头,双臂挡在身前,视线闪躲到一边。
“看着我。”季默驰逼她和自己对视。
黎麦没办法,一汪泉水倾泻而出,仿佛要将两人淹没。
季默驰用力狠狠一掼,她下意识地喊出声来。
紧接着,黎麦天旋地转,被季默驰拽入深渊,不断地下坠又抛起。
烟花盛开时,黎麦觉得自己也像坠落的烟火,绚丽之后只留下一片灰烬。
季默驰是点燃她的火种,当火种离开,她仍旧只是一粒尘埃。
黎麦昏昏沉沉地,不知道睡着的时候是几点。
她只记得季默驰又凶又狠,哪怕听到她求饶都没有心慈手软。
可是,她好像在梦里听到有人问她,“你爱我吗?”
梦里雾很大,她看不清那人的脸,声音也很虚幻。
她不敢回答。
因为太累,黎麦睡得很沉,早晨季建业来的时候,她在二楼的卧房里,什么都没听到。
“你这个屋子里到底是藏了什么娇,让你连家都不想回?”
季建业一早来兴师问罪,摆明就是要拿到儿子不听管教的实锤。
季默驰垂手站在父亲面前,不卑不亢,“这里也是我家,我和母亲的家。”
季建业想到季默驰的母亲,气焰降了降,“我不管你怎么玩,现在是集团的关键期,你要拎得清轻重。过几天文雅父母就到了,我们两家人坐在一起,把你们的事好好谈谈。”
“嗯。”季默驰应下。
季建业没想到儿子今天这样听话,满意地点点头,敲打了几句便带人离开。
季默驰面无表情地将人送走,转身看向黎麦所在的卧室方向,站了许久。
之所以敷衍季建业,不过是希望季建业赶紧离开,不要吵到黎麦休息。
他昨晚做了什么,自己很清楚,可他没办法控制。
他也很清楚,和黎麦之间,恐怕永远回不到从前。
不知站了多久,季默驰被门【创建和谐家园】吵到。
杨戬送来食材,把车钥匙交给季默驰。
“季总,都按照您的吩咐,准备好了。”
“嗯。”季默驰应道。
杨戬有一点开心,“今天是黎姑娘的生日,她看到您这样精心准备,一定会很高兴。和向氏的谈判已经交给程思平了,您放心。”
“好。”季默驰转身去了厨房,杨戬知趣地离开。
他心想,老板为了黎姑娘连重要的谈判都不去了,两人的关系一定是有所缓和。
看来他昨晚的担心是多余的。
黎麦醒来时,浑身很痛,尤其是大腿和腰下,疼到她走路都有些别扭。
她来时的衣服被扔在楼下,好在卧室的衣柜里还有她的睡衣。
看着那些和男式睡衣挂在一起的衣服,她苦笑了下,拿起一套最普通的换上。
她以为季默驰不在家,想要快点离开这里。
可还不等下楼,就闻到一阵菜香。
黎麦的心跳漏了一拍,但很快她想,或许是季默驰安排了保姆过来?
可昨晚他那么生气,又怎么会安排保姆来给自己做饭?
黎麦狐疑着走向厨房,刚好看到季默驰从锅里盛出一条鱼来。
四目相对,黎麦尴尬。
“准备吃饭。”季默驰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语气很平淡。
黎麦站在开放式厨房的外侧,看着餐桌上丰盛的午餐【创建和谐家园】。
她知道季默驰会做饭,可因为他很忙,已经很久没下过厨,更别说做这么多。
虽然样数多,可每道菜的分量并不大,摆盘也讲究,一眼看去是赏心悦目的。
“发什么呆?不想吃?”季默驰看到黎麦呆呆的样子,有一点开心。
黎麦还没说话,肚子倒是很给季默驰面子,咕噜噜地叫了几声回应。
她觉得不好意思,赶紧去洗手,乖乖坐到餐桌前。
季默驰收拾好厨具,与她对面而坐。
他一身休闲家居服,显得干净温暖,如果不是最近发生了太多事,黎麦一定会开心地扑进他怀里。
然而时过境迁,一切都变了。
季默驰拿起筷子,给黎麦夹了鱼腹的肉。
“有没有不舒服?”他浅声问,略微带了些愧疚。
“没有。”黎麦觉得尴尬,根本听不出季默驰的愧疚。
季默驰又给她夹了爱吃的菜,“那多吃一点。”
“嗯。”黎麦埋头在餐盘和汤碗之间,从没觉得食物可以如此美味。
季默驰看她狼吞虎咽的样子,难得露出笑容,放下筷子只是看着她吃。
黎麦明知季默驰在看着自己,却不敢抬头,把所有尴尬化为食欲。
她想,以后再也吃不到季默驰亲手为她做的饭了,她一定要吃得饱饱的,记住每一个菜的味道,如果有一天她想他了,或许可以自己尝试着做出一样的味道。
季默驰炖地汤,是黎麦的最爱。
她还记得第一次品尝,是因为姨妈痛得吃不下饭,季默驰才下厨做给她喝。
从此就爱上了那丝清甜的味道。
085 叛逆
黎麦吃着吃着,眼眶不争气地又发烫了。
“再也不能”四个字,让她觉得无力。
深陷喜欢一个人的泥沼,要想爬出来,实在是太难了。
尽管她明白人生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尽管她也懂得人间还有很多值得的人和事,可她的一颗心,还是会为季默驰而痛,痛到犹如万箭穿心。
一想到从此要形同陌路,离开有他的世界,就难过到连呼吸都变得吃力。
自从和季默驰开始这段不清不楚的关系,她有过奢望有过幻想,可也经常提醒自己不要妄想,要记得自己的身份。
她卑微谨慎,小心翼翼,只是为了在他身边多停留一会儿,不惹他厌烦。
她是不是太贪心了?她得到的已经够多了,是许多人求都求不来的。
一个眼神,一个拥抱,一个亲吻,一顿他亲手做的饭……
季默驰看到黎麦握着筷子的手半天不动,误以为她吃饱了。
“留学的事,就按照你说的,不去了。”
黎麦吸吸鼻子,憋回眼泪,感激地看向面前恩人,眸间一片温润清亮。
她的眼睛会说话,季默驰是领教过许多次的。
可现在,看到那动人双眸间千恩万谢的模样,季默驰反而不开心。
她只把他当做恩人,她对他只有感激之情。
再无别意。
季默驰第一次有了挫败感,败在他竟然不能让眼前的女孩儿对他产生爱意。
“你的档案已经退回学院,保了赵敏的研究生,把考研的精力用在创作上,准备参加明年春天的双年展。”季默驰为黎麦铺好了所有的路。
黎麦眼中的光华转瞬即逝。
赵敏教授是传统写实派的代表人物,她的研究生从来没有保送的,都是自考还要经过严格的面试。但黎麦并不是因为难而放弃,而是她更喜欢闻韬教授的实验主义,可以尝试多种可能性。
她知道,季默驰更喜欢传统古典主义。
“我想考闻教授的研究生,”黎麦凭空添了一股勇气,“我也不想参加双年展。”
季默驰对于黎麦最近的屡次挑衅见怪不怪,但生气是难免的。
“你还想干什么?”他这口气,颇像对待叛逆期的孩子。
黎麦缩了缩脖子,小声但坚定地说:“你能不能,不要再替我做决定?”
季默驰搭在餐桌上的手微微收紧,后槽牙用力咬了两下。
再开口时,已经不再温和。
“好。”就一个字,冷冷冰冰。
黎麦顶住这一个字带来的压力,轻轻放下筷子,“谢谢。我吃好了。”
季默驰不言语,只是目光沉沉地看着她,用眼神丈量她和自己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