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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笑什么？心虚了是不是？既然心虚了，就赶紧给我跪下道歉！”韩若依大小姐脾气十分火爆。
黎麦止住笑，“我是笑文小姐的朋友比文小姐还要优秀，尤其是在信口雌黄这方面，简直是炉火纯青。”
说着，黎麦看向咖啡店经理，“您店里有监控吧？”
经理搓搓手，又看看文雅和韩若依，虚伪笑道：“刚坏，还没来得及修。”
黎麦用力咬紧牙关又松开，她已经看出经理在偏向文雅她们。
“那就报警吧，让他们来看看有没有可用的证据。如果责任在我，这位小姐的医药费我出。”黎麦面无惧色，以一己之力对抗。
经理一听，神色微微变化，笑脸面向韩若依，“小姐，您治疗要紧，我开车送您先去医院吧？别耽误了。”
韩若依根本没什么事儿，只是故意小题大做给黎麦难堪，自然不会轻易走了。
“不行。我走了，她怎么办？”
这时已经有不少顾客坐在位子上看热闹，窃窃私语地小声议论着。
与此同时，在咖啡店门外，一位手拎二十多份外带咖啡的商务男士正手忙脚乱地找手机打电话。
“喂，杨助理，文雅小姐和韩小姐在咖啡店和人起了争执，您快来看看吧。”
他不认识黎麦，只见过文雅和韩若依出入过总部大厦。
068 问罪
刚刚结束唇枪舌剑进入中场休息的杨戬匆匆坐电梯出了办公楼。
“上班时间出来买咖啡！这个月奖金别要了！”
杨戬走到咖啡店外，看到下属，气得冒烟。
就不能假装看不见？这小子运气也是可以的。
下属委屈巴巴地不敢反驳，实际上杨戬也知道，他是来给大家晚上加班准备“口粮”。
“回去吧。”杨戬恨铁不成钢地将人赶走，打起精神进了咖啡店。
等他走近，竟还看到了黎麦，顿时就后悔刚才对下属的处罚太轻了。
“杨戬，你来得正好。”
韩若依眼尖，一眼看到鹤立鸡群的杨戬。
文雅微微皱眉，没想到杨戬回来，她势必要收敛些保持仪态。
杨戬硬着头皮走过去，“柳韩小姐，怎么了？”
“她朝我身上泼咖啡。”韩若依信誓旦旦。
“是吗？不可能吧？黎姑娘我认识的，可能是不小心吧？”杨戬和稀泥道。
韩若依杏眼圆瞪，“杨戬你什么意思？说我诬陷她？”
“不是，韩小姐。”杨戬为难，“我是想说……”
“她勾引默驰哥哥，该不会连你也收买了吧？”韩若依不依不饶。
文雅看准时机出来做好人，在杨戬面前变得体贴大方。
她挽着韩若依的胳膊安慰，“若依，要不算了吧，一会儿我送你个包包补偿你，要不是你陪我来等默驰下班，也不会遇到这种事。”
韩若依明白文雅的小心思，顺水推舟帮文雅立人设，“行吧，既然你大人不记小人过，那我就只好委屈自己了。”
杨戬和咖啡店经理同时松了口气，都以为事情就这样过去了。
对面两个女人一唱一和演技绝佳，看得黎麦既尴尬又别扭。
敢情是拿她当了把道具，过了把戏瘾？
“两位大小姐随口污蔑完别人就想这样走了吗？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在这里拍戏呢。”
黎麦哪能让她们就这么走了？
杨戬眼睛一闭，他很清楚黎麦的倔脾气，看起来温柔乖巧一小姑娘，可是特别认死理儿的。
脾气上来的时候，他家季总也没辙，都得主动低头。
韩若依厉害起来，警告的口吻高高在上，“我不追究你的责任，你不对我感恩戴德也就罢了，在这儿找什么存在感？”
“我请你追究。今天要是不把这件事情弄清楚，谁也别走了。”黎麦当仁不让。
杨戬听得胆战心惊，想帮黎麦又不敢得罪另外二位，恨不得立刻把季默驰隔空转移过来。
他刚产生这个念头，季默驰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季总，哦，对，我出来了。有点事，嗯……”
杨戬故意当众接电话，然后慢慢走到一边。
听到是季默驰的电话，文雅和韩若依互相递了个眼色。
“你还理直气壮了？你知不知道我是谁？”韩若依抬高嗓门，“你欺负我就是和我默驰哥哥作对，知道吗？”
季默驰在杨戬的电话里听到很吵，不悦道：“赶紧回来，会议还没结束，你在干什么？”
杨戬正愁如何开口解释，季默驰一问，他正好可以说清楚来龙去脉。
这时候，黎麦的声音也传进话筒里。
“我管你是谁？季默驰是你哥哥又怎样？五六岁的孩子都知道要诚实不说谎，你多大了？受过教育吗？你不嫌丢人，季默驰也不嫌丢人？”
“谁在说话？”
季默驰一下就听出是黎麦的声音，可他想不通杨戬为什么会在会议中途和黎麦在一起？
杨戬忙道：“黎姑娘和文小姐还有韩小姐在公司下面的星巴克吵起来了。”
话音刚落，就听到手机里传来桌椅碰撞的声音。
接着便是通话中断的嘟嘟声。
杨戬掐着表，不到五分钟的时间，季默驰的身影自办公楼侧门出来朝咖啡店而来。
店里的三个女人浑然不知，韩若依气得快蹦起来，脚上的伤似乎完全没影响。
“季默驰能看上你这种野丫头才是丢人呢！”
“黎麦，你说谁丢人？”
季默驰冷仄仄的声音响起时，黎麦不由抿了抿唇，把头微微低下，视线看向斜下方的地面，像是被老师叫了家长的孩子。
嗯，他肯定是来问罪的。黎麦心想，不然怎么会偏偏来质问她而不问韩若依？
069 伤口
季默驰开了一天的会，连口水都没心思喝，这会儿见了黎麦的委屈模样，心情顿时变得焦灼。
尤其是中午吃会议自助餐时，向毅故意走到他旁边取餐，看似无心实则有意地说：“我上午见过小麦子了。”
季默驰当时没搭理他，置若罔闻地将餐盘扔在一边，饭也没吃就走了。
下午又是一番你来我往的交锋，谈判进入僵持阶段，向氏的人先行离开，第二天还要继续。
这个节骨眼上，季默驰从杨戬的电话里听到黎麦的声音，其实是有点高兴的。
压在心头的大石都稍稍松了些。
可偏偏一进门，就听到黎麦在说他“不嫌丢人”？
这一天积累的怒火唰一下全被点燃了。
韩若依见到季默驰来，犹如见了救兵，一瘸一拐地靠近季默驰。
“默驰哥哥，她欺负我。”声音委屈到快滴出泪来，“她用热咖啡泼我，你看，我脚都烫伤了。”
黎麦早就见识过对方演技，轻声冷笑，“反正脸都不要了，还管什么丢人不丢人的？”
这话在季默驰听来，就是故意针对他刚才的问题。
两人完全不在一个频道上。
“你好好说话。”
季默驰命令黎麦的语气像在审问犯人，可眼角余光却在确认黎麦是否受伤。
黎麦心灰意冷，直接表明来意，“我是有话要和你说，但不想在她们面前说。”
“默驰哥哥，你可千万别被她骗了！”韩若依怕黎麦带走季默驰，马上娇滴滴地阻拦。
季默驰虽然神情不悦，可目光始终都在黎麦脸上，从没正眼瞧过别人。
文雅就如同一个透明人，旁观这一切，紧紧盯着季默驰对待黎麦的一举一动。
她是非常合格的白牡丹，大气隐忍，双商在线，绝对不会在季默驰面前做蠢事破坏自己通情达理、娴熟温婉的形象。
“若依，别闹了，默驰他分得清的。我带你去医院，好吗？”
文雅摆出知心大姐姐的架势，温柔地搀扶韩若依。
韩若依眼中泪光盈盈，“默驰哥哥，你以前向姨姨保证过的，不会让人欺负依依。”
季默驰峭冷的脸上写满不耐，但又不能发作。
韩若依比文雅还要让他头疼。
前有文雅，后有韩若依，黎麦心里自嘲，季默驰艳福不浅，同时也轻贱自己。
她本来是一对二，现在变成一对三，除了监控能证明她无辜，再没有别的办法。
咖啡厅里坐了不少客人，表面上看起来都在各做各的，可眼睛和耳朵全都朝着一个方向来。
好事者甚多，其实当中是有人目睹过全过程，可以为黎麦作证的。
但没有人愿意管闲事，更何况有这么精彩的戏可看，谁会出来当好人？
黎麦定定地看着季默驰，冷不防地笑了下。
曾经，季默驰也对她说过一样的话。
“以后不会再有人欺负你。”
承诺被珍藏在心里，看似磐石一样岿然不动，其实早就随着时间的流逝风化，风一吹，散得一干二净。
季默驰被黎麦看得烦躁，他一把抓起黎麦的胳膊，语气更像警告。
“不要得理不饶人，她已经受伤了。”
黎麦本就已经寒掉的心愈发地冷，这是什么？摆明的偏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