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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来干嘛？”黎麦问向毅。
“怕你出状况啊。”向毅理所当然地答。
黎麦无奈笑道：“拜托，这里是卫生间。能有什么状况？”
向毅抬眸看了看前方站定的男人，“万一有变态呢？”
“胡说什么呢？走了走了。”黎麦推着向毅回餐桌。
通往卫生间的长廊里，文雅出来时正好看到季默驰，她笑靥如花，“抱歉，让你久等了。”
“怎么这么久？”季默驰问。
“哦，遇见了黎小姐，和她聊了会天。”文雅并不回避，“是她主动和我聊的。”
“是么？”季默驰冷声问。
文雅应对自如：“她和我聊了聊向毅，好像对我弟还挺感兴趣的。”
046 告别
文雅似乎很笃定，季默驰和黎麦之间存在沟通壁垒，她敢在中间挑唆，根本不怕被戳穿。
偏偏季默驰听信了，眼底冷意森然。
他其实担心黎麦才过来的，可小丫头看到他，竟然一点表示都没有。
季默驰也能感觉到黎麦变了。
以前，她可从来不会对他视而不见。
黎麦从卫生间出来后，就没了胃口继续吃。
“向毅，时间不早了，我们走吧。”
向毅虽然不想结束，但尊重黎麦的意愿，“好。”
两人走到电梯前，电梯门开，萧景廷从里面出来，身边挽着一位美女。
黎麦觉得美女眼熟，好像是个明星。
萧景廷看到黎麦先是一愣，然后又看到向毅，心想，这不是昨晚在KTV见的那个吗？这关系有点不对劲。
黎麦和萧景廷见过几次，但基本都是安静地坐在季默驰身边，很少开口，存在感弱弱的。
她以为萧景廷对自己全无印象，便只是颔首笑了下，就和向毅进了电梯。
两人一路说说笑笑回到榕大，向毅忽然沉默下来。
月色很美，清透皎洁，远远观望着年轻的男孩女孩。
气氛变得有点伤感。
黎麦回想和向毅相识的三个多月，微笑着伸出手，“向毅，祝你前程似锦。真心的。”
向毅高高的个子垂着脑袋，一双漆黑的眸子似墨玉温润，褪去了少年的锋芒和锐气，被刘海的碎发遮住一半。
“好，前程似锦，大展宏图，财源广进。”他轻笑，握上黎麦柔软的掌心。
“哇，你词汇量可真丰富。”黎麦笑着夸奖。
向毅眉眼弯弯，“说真的，我哪里不好？”
黎麦心想是逃不过这个话题了，“你很好，只是我们只能做朋友。”
“好，那就做朋友。”向毅不愿意再勉强黎麦。
他得到了答案，已经足够了，剩下的，他想交给时间。
“这次我真得要回海城了，不一定什么时候回来，你照顾好自己，有事给我打电话。”向毅嘱咐说。
“好。”黎麦应下。
然而，他们谁都心知肚明，黎麦有事是绝对不会打电话给向毅的。
“可以，给个拥抱吗？”向毅被月光笼罩，拉长的影子显得有些落寞。
黎麦没回应，主动上前一步，拥抱了向毅。
向毅的身上很温暖，有清新的气息。
只是一个轻轻的拥抱，黎麦准备松手，但向毅反手将她拥入怀，下巴搁在她头顶。
“小麦子，谢谢你。你是唯一一个愿意肯定我的人。”
向毅说完，就松开了黎麦。
很平静的一句话，但黎麦听出了其中蕴含的许多情绪。
她不知道向毅经历了什么，可是她能感觉到，向毅不快乐，起码他的阳光开朗之下，有一处被阴影覆盖着。
曲终总是要人散，向毅目送黎麦进入校园，不远处的树下，接他回家的车子已经等候多时。
向毅朝反方向看去，一辆深蓝色捷豹不知在对面的路边停了多久，像一只沉睡的猛兽。
他朝对方挥了挥手，露出一个狂妄放肆的笑容。
他面对捷豹，倒退而行，愉快地喊道：“大叔，替我照顾好小麦子啊。”
他知道，季默驰就在车里。
季默驰远远看着向毅乘车离开，表情肃穆，目光幽冷。
杨戬找到他的时候，他正脸色苍白地坐在车里，双眸阖着，呼吸粗重。
“快，把季总扶到副驾！”杨戬急得满头大汗，命令下属扶人。
之后他开车，一路超速将季默驰送到医院。
“伤口都感染化脓了，怎么这么不小心呢？”医生一边检查一边责备。
“是是是。”杨戬连连应着，他哪里敢说是季默驰自己不愿意就医的，非要硬撑着自己换药上药，有些地方难免够不着，而且不知怎么伤口又开裂了，还是坚持不就医。
季默驰因为伤口发炎引发高烧，紧锁眉头一直在昏睡，忽然喃喃一声，抓住了医生的手。
“麦……”
女医生脸一红，却任由他握着。
“季总，您是不是要找黎姑娘？”杨戬俯身在季默驰耳边问。
“不找。”季默驰迷迷糊糊地还嘴硬。
“那您别抓着医生的手啊。”杨戬提醒道。
季默驰一下就松开了，倒是惹得医生不太高兴，白了杨戬一眼。
这时，萧景廷赶来了。
“这怎么了？我还等着他开趴呢，怎么搞进医院了？”萧景廷说着便看到季默驰后背的伤势，立刻倒抽一口冷气，后退一米远，“谁把他打成这样？那人死了吗？”
047 机会
杨戬一头黑线，避开医生小声回答，“是季董。”
萧景廷“嘶”一声，“是亲爹吗？这么优秀的儿子竟然痛下杀手，他不要我要啊！弄到我公司去给我赚钱多好。”
“你滚。”季默驰突然发声，但语气很无力。
萧景廷乐得开花，终于不再受制于人，看到季默驰软弱的一面，感觉很爽很痛快。
要知道在平时，他哪敢在活蹦乱跳的季默驰面前乱蹦跶。
“杨戬，你家老板都这样了，身边连个女人照顾都没有啊，混得可真够惨的。”萧景廷看热闹不嫌事大，“文雅呢？今晚他们不是还在一起吃饭来着？”
“萧总，家丑不可外扬。”杨戬低声道。
“不都快成一家人了吗？”萧景廷哪壶不开提哪壶。
季默驰就在旁边病床上趴着，看反应应该是睡着了，一点动静都没有。
“那是老爷子的意思。”杨戬不敢多说，也希望萧景廷适可而止。
可萧景廷是谁？以打富婆离婚官司起家的律政新秀，最擅长聊感情和财产问题了。
“哦，这么说，老季还是惦记着家里养的小丫头？”萧景廷八卦地分析道，“可那小丫头最近和小鲜肉走得蛮近的，难道……”
杨戬缄默不语。
萧景廷双手一拍，“天时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就趁着这个机会，帮兄弟一把！杨戬，给那小姑娘打电话。”
“您要做什么？”杨戬提防地问。
“帮你老板一把。”萧景廷附耳给杨戬支招。
杨戬边听边锁紧眉头，“能行吗？”
“女人嘛，她要是过来，就说明放不下你们老板，两人说不定就干柴烈火，多巴胺可是有很好的止疼效果。她要是不来……”萧景廷瞥一眼安安静静眉头紧锁的季默驰，“那就说明真得变心了，是死是活都随便了。”
杨戬听得频频点头，感觉有些道理。
“那我现在就去打电话。”
他说办就办，总觉得黎麦不会放任不管，一定会过来的。
电话“嘟”了几声后，黎麦接起来。
“黎姑娘，季总他生病了，需要人照顾。我这边有公事走不开，能不能麻烦你过来看看？”杨戬说。
“病了？”黎麦心想，今晚吃饭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么？
“是啊，受伤了。”杨戬答。
“怎么受的伤？严重吗？”黎麦一下紧张起来，以为是后来出了什么事。
“你来看看就知道，还挺严重的，人都昏迷了。”杨戬照着萧景廷的说辞自由发挥。
“我这就过去，你把地址告诉我。”黎麦赶紧起床穿衣服，猛然想起晚饭时陪在季默驰身边的文雅，“文雅她没在吗？”
杨戬一愣，“没有，文小姐她不在。而且，季总他刚刚还叫你的名字了。”
黎麦正穿衣服的手停了下，不由自主地抿唇笑了。
等她发现自己这花痴表情，又赶紧松开嘴角。
“我这就过去。”黎麦匆匆穿好衣服，开门下楼一气呵成。
杨戬挂掉电话，冲萧景廷使了个眼色，“成了。”
“哦，”萧景廷反而有点失望，他看一眼季默驰，忽然灵光乍现，问道：“我说老季，你该不会是在用苦肉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