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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琳,你刚才也主动了,不也没成功吗?”黎麦对安琳有了不好的看法。
当初是安琳给她介绍了这份【创建和谐家园】的工作没错,可今晚安琳的一些表现让黎麦觉得不正常。
她是想签单,想要拿提成,可绝对不是要赔上自己。
而且,她恐怕已经没有买礼物的必要了,季默驰也从来不稀罕,不是么?
这些年来,无论是她亲手做的礼物,还是她勤工俭学买的礼物,就从没见季默驰用过,哪怕一件。
偏偏她一厢情愿,终归不过是在感动自己。
喝了酒的黎麦被忧伤的情绪困扰,挫败感渐渐放大,像黑洞要把她吞噬。
她转身就走,没有一丝犹豫。
“黎麦,你真是不识好人心!”安琳被戳到痛处,气急败坏地望着黎麦的背影跺脚,“如果没有我,你怎么可能认识江总这样的大老板?你以为你一个农村出来的乡巴佬,能搞得了艺术?我告诉你,艺术是有钱人的游戏!清高没有好下场!”
黎麦一路向前,心里泛起一丝苦笑。
真是这样吗?艺术应该遥不可及,只为权贵服务的吗?
自从走出大山,拿起画笔的那一刻,黎麦就一直坚定着一个信念,从未动摇过,也从未对任何人提起,包括季默驰。
她想等到实现的那一天,才骄傲地说出来,而且只对季默驰一个人说。
那该多好呀!
黎麦浑浑噩噩到家,一头栽倒沙发上。
三个小时后,昏睡在沙发上的她被人抱起。
黎麦没有醒过来,但熟悉的气息让她下意识往对方怀里钻。
她以为是在做梦。
直到被丢进浴缸,她瞬间清醒,骨头几乎要被摔碎。
紧接着,温水猝不及防地喷在她的头发和身上,她猛地睁开眼睛。
季默驰冷脸站在浴缸旁,手里的花洒直对黎麦。
黎麦狼狈地别过脸去,双手想要遮住湿透的衣裙,可怎么努力都于事无补。
“黎麦,你很缺钱?我给的还不够花是吗?”
季默驰眼神冰冷,语气更无情。
黎麦陪酒这件事,让他愤怒多过惊讶。
不等黎麦回应,季默驰的视线落在黎麦手腕的小叶紫檀,只一弯腰一伸手就轻易拽在指间。
黎麦几乎是瞬间反应,用右手护住手串,和季默驰争夺起来。
弹力线越抻越长,黎麦急得哭了。
可眼泪和水混在一起,季默驰根本看不到。
“不要,不要……”黎麦声音哽咽。
这是她以专业第一名的成绩考上大学时,季默驰给她的奖励。
那个冬天很冷,季默驰的手是暖阳,是她的信仰,而这条手串,陪伴了黎麦许多个思念的日夜。
争夺还在继续,黎麦拼劲所有力气,死死攥着半条手串不松手,丝毫感觉不到绳子勒住手掌的痛楚。
可季默驰也沉默着发力,一点都不愿让步的样子。
“啪……”
004 崩溃
弹力绳终于不堪重负地断掉,珠子稀里哗啦崩落,在地上滚远,像是恢复自由的精灵,欢快地四散奔跑追逐。
黎麦翻出浴缸,不顾狼狈地跪在地上,追着珠子一颗颗捡到手心里紧紧握住。
她甚至忘记了哭,忘记了难过,那些珠子牵动着她的神经,把她变成一个提线的木偶。
“脏了的东西,没有价值。”
季默驰冷眼旁观,却又下意识地不去看黎麦的狼狈模样。
本以为过来发泄一下会不那么憋闷,可没想到适得其反,他的心情愈发不爽。
季默驰单手松开衬衣领扣,想让呼吸通畅些。
他不想再看到浴室里的景象,转身向外走。
身后,黎麦正眼睁睁看着一颗珠子被冲进地漏,而她来不及去截住。
少了一颗,少了一颗,少了一颗……
每个人的偏执都不同,偏执起来的人,和疯了没区别。
黎麦崩溃了。
“季默驰,你【创建和谐家园】!你凭什么弄坏我的手串!季默驰,你【创建和谐家园】!”
她爬起来奔向高大的男人,却险些因为光脚被滑倒。
是季默驰不着痕迹地扶了她,可气昏头的她根本察觉不到。
她捶打撕扯着季默驰的衣服,指甲在男人坚实的肌肉上留下红色的痕迹。
“那是我的东西。”季默驰沉声。
“你送给我的就是我的东西!你不讲道理!”
这是黎麦第一次对季默驰强硬,也是她第一次骂他。
为了她珍爱的东西,或许,也为了她长久以来的压抑。
季默驰终是被她闹烦了,一把抓住她手腕,色厉内荏地低声吼她,“你闹够没有?”
“没有!季默驰!你赔我的手串!”黎麦发疯,发丝散乱,声嘶力竭。
季默驰从没见过这样的黎麦,这一次,竟然连他生气她都无动于衷,像只暴躁的小母猫。
“再买一条。”
他垂眸下来,声音软了几分。
听到这句话,黎麦忽然就安静了。
再买一条,轻描淡写的回答,仿佛原来那条被扯坏的根本不值一提。
可黎麦在乎的是那条手串的意义,是无可取代,是唯一,是他们回不去的曾经。
女孩子面对心爱的人,总是会心思细腻,想很多很多。
黎麦就是,她本以为自己就像这条手串一样独一无二,具有特别的意义,可实际呢?季默驰身边来来往往的女性还少吗?
她黎麦算什么呢?家世,背景,才华,一无所有。
许多人都夸她漂亮,有气质,就这一点好处吧?那她在季默驰身边又算什么?以色侍人吗?
黎麦的脑袋里一片浆糊,负面情绪排山倒海而来,压得她喘不过气。
季默驰见到突然安静下来的小猫,还以为她想通了。
又看到她梨花带雨的可怜模样,忍不住用浴巾裹好抱回房间,还为她吹干了头发。
黎麦始终洋娃娃一样默不作声,精致地像不食人间烟火。
这是季默驰最喜欢的模样,安静,乖巧,懂事,不会让他觉得烦,能够让他安心。
风暴似乎偃旗息鼓了,季默驰却来了兴致。
黎麦还是那副静默的模样,直到贴近后,她闻到了男人身上属于其他女人的香水味。
她下意识躲了下。
就这一个细微的动作,惹恼了季默驰。
005 悟性
季默驰一手拽住黎麦的长发,逼她正眼和自己对视,之前的动作也没停。
黎麦羞愤难当,只好闭上眼睛,脸上不由自主流露痛苦的神情。
回家的路上她就已经在胃疼,原本睡在沙发上好了些,可现在又不好了,一抽一抽地疼。
偏偏季默驰像和她有仇似地没完没了折磨她,让她更加难受,冷汗打湿鬓角。
季默驰在这种时候是不怎么说话的。
他喜欢看黎麦的反应,喜欢听她的低吟,胜过任何语言的表达。
可今晚,他发现小白兔并不配合。
他不停地惩罚她,直到她求饶,直到她红着眼眶流出眼泪。
事毕,季默驰丢下一张卡,还有一句话。
“那些场合,以后少去。钱不够用,我给你。”
他头也不回地走出房间,黎麦仍旧安安静静地躺在床上,屋子里一片死寂。
身上的痛和渐渐发烫的身体都没让黎麦有丁点反应。
她越来越想不明白,自己对于季默驰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
是不是连人都不能算?也就是个玩具罢了?
黎麦闭上眼睛,很想就这样一直躺着,躺到生命的尽头。
黑暗中,有一缕光悄悄透进来。
黎麦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身处苍翠的群山中,半山腰处就是生养她的村子。
她看到一个女孩在田间奔跑,手里的纸张迎风飞舞。
黎麦眨眨眼睛,那女孩竟然是她自己。
那是17岁的她,收到录取通知书的那一天。
画面又一转,黎麦站在了一间画室门口。
里面的人看不到她,她却看到了14岁的自己。
14岁的女孩有些局促地坐在最后一排,衣着打扮和周围的同学格格不入,偏偏一张俏脸让人一眼难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