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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这事长公主能做主吗？云昭还未过门，但是也还算与墨家有着一纸婚约在，难道长公主还有一个女儿，她已经早早的许给了墨家的人？”
墨家的事如果云昭没资格插手，那她长公主华兰，与墨家无亲无故，就更没有资格提。
“哼，本宫身为大炎的皇室之女，探望大臣，关心家属，这是理所当然的，何必需要沾亲带故，又岂能容许别人诟病。”
“可是，这大炎的主是君上，长公主这一次来，是经过君上授意的吗？”
虞歌自然知道，楚潇绝对不可能授意华兰去做这种事，楚潇对利益看得很重，就算他不喜墨奕，但是墨奕的能力在那儿，他能为大炎守得一方平安。若非必然，楚潇绝对不会动墨奕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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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昭波澜不惊，倒了一杯茶细细的喂老夫人喝下，墨家老太太颤颤巍巍的伸出手，在与云昭接触的时候，用了一点力。
随后又不省人事的倒了下去，这老太太，还真能演。
“如此，长公主可以跟我谈了吗？将军他究竟出了什么事？”
第85章 寝食难安
墨奕那日接到了急报，赶紧入了宫。
接了旨意，就往北漠去了，楚潇也并未撒谎，北漠的确是经常有流寇骚扰边界的百姓，只是楚潇选的是墨奕。
墨奕是快马加鞭，带了五千士兵就急匆匆的赶赴的北漠。
因为大军行走缓慢，墨奕弃了队伍，带了二百人，就先赶赴北漠了。
在北漠时，与另外一支队伍撞上了，那支队伍的装束，显然不是大炎的士兵。
那是一支常年混迹在北漠边界的流寇，名唤野狼，野狼的队伍训练有素，墨奕当时没有任何防备，匆忙迎战。
墨奕是大炎的护国将军，这可不是浪得虚名。
在混战了两天之后，野狼这支流寇队伍被打得缩回了老窝。可是墨奕为了营救一个女子，在跟踪野狼时失踪了，至今下落不明。
所以华兰在得知这个消息后，才会赶到将军府。
墨奕一死，这云昭郡主没了依靠，要么在大炎慢慢老死，要么回到云朝国，远离她们的视线范围。
无论是哪个结局，华兰都乐意见到。
“所以，公主殿下是来通知墨家这个消息的吗？可是刚刚我在门外，听到的分明不是这样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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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主有所不知，我家长公主只是防患于未然，要是这将军真有什么三长两短，到时候这府里没有人打理，就只能闹得不欢而散这一个结局了。”
“嬷嬷说的话倒是不错，只是这事，怎么就轮到长公主来管了呢？殿下身份高贵，知道的会说长公主勤政爱民，不知道的还以为长公主想霸占将军的府邸，独吞下这好大的家业。”
杨甜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
华兰的神色有几分难看，她承认，她曾经是以这种手段收复了许多落魄家族的财产和势力，但是今日她的目的，可不仅仅是止于此，痛打落水狗的事，她更喜欢做。
“姑娘，我老妈子敬你是云昭郡主的侍女，你说话可得注意点，小心祸从口出。”
杨甜耸耸肩，表示不在乎，她天天做的都是玩命的买卖，难道还会怕这一个老妈子吃了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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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甜伸伸舌头，安静的站在云昭郡主身后。
华兰也不好动气，这云昭作为主子，总是会在适时地时候站出来，训斥下人，可是华兰不傻，她知道云昭是故意让那丫头说出这些话。
又占着自己是云朝国派来和亲的郡主，也以身边没有家乡人的陪伴为由，让华兰对她的那群丫头不能下手。
“郡主，这事你能拿主意吗？”
“长公主，墨奕骁勇善战，是我大炎的护国将军，莫说只是一支流寇，就算是万人大军压境，他也能从善应敌。”
“郡主，并非本宫夸大其词，那墨奕将军已失踪了十日了，十日，若是他真的还在人世，为何不回大营？”
这期间，少不了公主府的推波助澜。
墨老太太握着虞歌的双手变得紧促，她了解自家的儿子，绝对不会放下大军不管，除非他真的出了什么事。
虞歌轻轻的拍打着老太太的后背，仿佛有某种魔力般，老太太的心境开始慢慢的变得安定。
“战场上的事瞬息万变，若是没人见到他的尸体，那他便还是活着的，只是他在北漠如此艰辛的征战，换来的却是现在这种结果，说出去，只怕会是让百万的将士寒了心。”
好一个能说善道的女子，华兰原本以为云昭只是一个养在深闺的高家小女，没想到说起话来，头头是道。
“这么说来，是本宫枉做好人了？”
“长公主自然是好心。但是如今的局面，知人知面不知心，还是小心点好。”
毕竟最伤人的永远是躲在暗处的毒箭，长公主内心十分强势霸道，可表面硬是要装出一副贤淑大度的样子。
若不是虞歌曾经见到华兰是如何一根一根挑断别人手筋脚筋，她也不会相信，如此面善的一个女人，怎么会如此恶毒？
华兰站起。她今天来的目的虽然没有达成，但是将这个消息散播开来，对于墨家而言，已经是致命一击了。
她盯住云昭郡主的眼睛看，却没有看到自己预料中的惊慌失措，有的只是淡定从容。
难道她真的有如此的自信？确信墨奕真的会完整的回来？小孩子就是小孩子，真的是太天真了。
“郡主很像本宫认识的一位故人，特别是这双眼睛。”
“哦，能与长公主殿下的故人相似，那倒是云昭的福气了，不知公主的故人在何处，有机会的话，定要引荐一番。”
“罢了，那故人不值一提，一贱婢罢了。”
虞歌的双眸里猛然迸发出的寒意，惊到了华兰。她纵横了官场多年，什么样的狠角色没有见过，但是面前这女子的眼神，却是寒意十足，令人胆怯退步。
如霜暗呼不好，媚主周围的气息变得十分奇特，眉心的心莲仿佛要破土而出。
林羡也立马从身后拉住了虞歌，在她耳边低声说道。
“主子，大事未成，不可冲动！”
就在华兰刚要出声呵斥的时候，云昭突然带了笑意。
“那倒是可惜了，云昭还以为遇到故人了呢。”
神色变幻得极快，快到华兰都以为，先前那般恐怖的眼神，只是她的错觉。
母亲在虞歌的心里，是软肋，也是后盾。
老妈子扶起刚刚被吓得腿有些软的华兰，深呼了一口气后，华兰气定神闲的和她们道了别，准备打道回府。
“不送。”朱红色的薄唇轻启，傲然疏远。
“对了，我给长公主府的凌香姑娘备了一份礼物，据说那女子是宰相大人的宠姬，可不能怠慢了。”
灵司耀，明明是我母亲先遇见的你，你抛妻弃子，另寻新欢，把我母亲置于何地？
华兰，你贵为长公主，明知灵司耀已有妻室，还是为了一己私欲，破坏人家家庭，最后更是害死了虞浅，鸠占鹊巢，你可曾心中有愧过？
长公主在听到凌香这二字时，心里的无名火腾的升起。
背后的虞歌却是讥讽一笑，你想一人独占灵司耀，我偏要这凌香成为你心中那颗永远拔不去的刺。
只要凌香在府中一日，你便一日寝食难安。
第86章 她很干净
凌香，那日出现在她的生辰宴席上，让得她颜面尽失。
还记得送凌香来的那位女子曾说过，这是虞浅送来的礼物，这绝对不可能，华兰敢确信，八年前的虞浅，是死透了的。
她亲自带人验的尸体，错不了。
那女子说虞浅得不了空，不能亲自前来送礼，待晚上得了空隙，定会来寻她的时候，她还是心悸了好多夜，都没能睡得踏实。
“云昭郡主，来日方长，笑到最后的才是赢家。”
“自然。”华兰带着一群人怒气冲冲的走了，虞歌长舒了一口气，墨老太太也缓缓睁开了眼。
“郡主，我儿墨奕？”
墨奕一定是真的出了什么事，华兰虽然权大势大，但是谎报朝廷大将失踪的虚假消息，她还不敢做。
“老太太，你先不用着急，这事交给我处理。”虞歌握住墨老太太的事，语气笃定，不容置疑。
又在将军府待了两个时辰，与墨家老太太商量了许多关于墨奕的事后，虞歌才带着丫鬟回了府。
三月之期，还差一个多月，墨奕突然出了这等事，的确让众人措手不及。
“秦冰，传信给我北漠的族人，让他们留意墨奕的踪迹。”
华兰说的没错，云昭的故土是云朝国，现在她在大炎的靠山是墨奕，如果墨奕倒了，云昭要么改嫁，要么被遣送回国。
她落得下场，都不好。
“是！”
“如霜，你去查一查，连官家都尚未敲定的事，她华兰，怎么敢如此确定墨奕已经遇害？”
“遵法旨。”
两道黑影消失在深夜之中，虞歌此刻身边只有林羡和杨甜，其他丫鬟婆子都在外院活动。
“林羡，你可知在洛阳城，有什么地方能准确的获取大炎的消息？”
“主子，洛阳城是大炎帝都，繁华昌荣，人来人往，人物最聚集的地方，消息也是来源最快，应该就是京城第一大红楼凤栖楼。”
虞歌叹了口气，她自然知道凤栖楼的作用，但是凤栖楼的弊端，也是很多。
第一，本来自己现在的身份就还有一丝疑云，再出入熟地凤栖楼，难免会引起怀疑。
其次，凤栖楼的消息传播得虽快，但有绝大部分都是谣传，以讹传讹，最后她们收到的情报，不知道被传播了多少次，其可信度，大大的降低。
最重要的一点是，凤栖楼的红袖招，那个充满了痛苦回忆的地方，虞歌背上一身的疤痕，都是为他承受痛苦的印记，那样不堪的自己，虞歌不想再去回忆。
“除此之外呢？”
林羡顿了顿，犹豫的说道。
“据说九岭派的慕卿阁在洛阳也有驻地，但是这么多年来，大炎君上也从未发现，所以，这可能也是道听途说。”
慕卿阁，虞歌听说过，它是九岭派的分支，九岭派在云朝国，不知道做了多少骇人听闻，也振奋人心的事。
而慕卿阁，就是九岭派的眼睛，它的信息网，极宽极准，得到的信息，是最真实的。
“林羡姐姐，九岭派的手能伸那么长，大炎都会有他们的眼睛吗？”
这的确有些天方夜谭了，如果说九岭派的慕卿阁在大炎有分支的话，按照楚潇那般多疑的性格，早就秘密处决了。
“大炎的君上诡异多端，阴狠歹毒，怎么会放任他国的利爪伸到大炎来，所以说，这也只是我的猜测。”
林羡的推测不无道理，虞歌做了楚潇五年的棋子，对他也算是知之甚少。他不会将自己的内心完整刨开，放在任何人人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