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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龙乐呵呵的笑着,眼中露出一抹故意的贪婪。“那可不,只是可惜啊,你以前的主子是那容家弃子,否则啊,以你的能力肯定能得主子的重用。”
那管事一边引路,一边和小龙闲聊着。只是,当那管事提起容家弃子几个字的时候,秦落烟的手不自觉的紧了紧。傅子墨那样高傲的一个人,在这些容家的下人眼中也不过是一个弃子而已吗?没来由的,秦落烟对这容家的厌恶又更深了几分。后院里,一方五尺方桌旁坐着几个人,坐在上方的是一个中年男人,他的左手边还坐着一个年级教轻的男子,那男子和中年男人脸部的轮廓七分相似,一看就是父子。“家主大人,这位就是秦姑娘。”
管事的将两人引到方桌前,便恭敬的向主位上的中年男人回话。容家家主容邺抬起眸子看了秦落烟一眼,似乎没有料到这会是这样一个娇滴滴的美人儿,不过到底是容家的家主,见过的美色不计其数,更何况因为容家特殊【创建和谐家园】的关系,他年轻的时候染指过的美人更不在少数,所以只是看了几眼,便从容的对秦落烟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秦姑娘远道而来,容某略备了薄酒,秦姑娘不要客气,来坐下吧。”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谢谢了。”
秦落烟行了一礼,大方的来到容邺的下手方坐下,只是,她面上从容,却依旧难以忽略那来自一旁年轻男子大咧咧的窥探视线,她不动声色的皱了皱眉,没有转头去看一眼。从头到尾被漠视得彻底的容郧,此刻心情是激动的,他不像他父亲,已经过了武学修炼的关键时期,如今的他,身体已然被【创建和谐家园】所控制,对这样的美人儿更是冲动了几分,只是秦落烟的身上没有丝毫的内功波动,哪怕要了她,也未必对【创建和谐家园】有帮助,可是,男人的原始欲望却让他依旧对她移不开分毫的视线。“爹,你们怎么干坐着,来,我替你们斟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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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邺淡淡的瞪了一眼容郧,容郧这才悻悻的拿着酒壶又坐了回去。“让秦姑娘看笑话了,犬子想来热情,有不妥之处秦姑娘可不要介意。”
说着,容郧率先拿起筷子,“秦姑娘走了一天的路,累了吧,我们不说其他的,先吃饭,先吃饭。”
作为隐世家族的家主,并不是对每一个人都这么客气的,他的客气,也是在看对方的利用价值上,所以秦落烟并不会傻傻的意味,眼前的容邺真的是一个好相处的人。秦落烟也拿起筷子吃了起来,动作优雅大方,没有丝毫的拘束,这份气度倒是让容邺刮目相看。吃饭的时候,容邺有一搭没一搭的和秦落烟聊着,秦落烟也并不热络,他问什么,她就答什么,倒是不至于冷场,直到饭局接近尾声,容邺才拿了茶水亲自替秦落烟倒了一杯茶,“秦姑娘这一次来容家,是有什么需要我容家做准备的吗?”
当着众人的面,他没有提庚金源头的宝藏,可是他知道,秦落烟一定听得懂。
第四百四十章 进水牢
秦落烟接了茶杯,嘴角是淡淡的笑,“不瞒您说,我来,其实是有一事相求。不过,我也不会让您吃一点儿亏,我提出的条件,您肯定会满意的。”
“哦?愿闻其详。”
容邺道。“其实对您来说也不是件大事,我想见见武宣王傅子墨。”
秦落烟轻描淡写的说出这句话,却惹得容邺脸色大变。“你认识傅子墨?”
容邺和容郧父子两互看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出了狐疑。秦落烟知道他们会有怀疑,所以没有表现出丝毫的诧异,只继续道:“我和傅子墨有些渊源,而且有些事情想从他的口中得到证实,所以想见他一面。只是见一面而已,对容家主来说没有任何影响而且也并不困难,可是对我来说却很重要。如果容家主答应的话,我可以允诺,在带领三大家族去那个地方的时候,暗中帮助容家……得到所有的。”
她的意思很明白,只要容郧满足了她的要求,她就在去庚金源头的时候动手脚,让容家得到所有的宝藏。那些宝藏对每一个隐世家族来说都至关重要,如果得到了,就相当于在未来的一段时期内将那两个家族踩在脚下了。这对容邺来说简直是个巨大的吸引,尤其是作为家主的他,更是难以拒绝的诱惑。“只是……”
容邺叹了一口气,“你的条件我很心动,也很想满足你,可是……傅子墨已经死了,让你见他一面恐怕不可能了。”
“死了?”
秦落烟吞了吞口水,再一次听见这个消息的时候,心中依旧难免抽痛,“容家主,我都这么有诚意了,您不会还在敷衍我吧?”
“那怎么可能呢?”
容邺又替秦落烟倒了一杯茶,这才缓缓叙述道:“我也不怕姑娘笑话,那武宣王傅子墨虽然身上有我们容家的血脉,可是从小在容家来说就是一个弃子,他活下来,那全是凭他的毅力和运气,只可惜,前些天,为了医治他自己的重伤,他进了我们族秘地,然后……唉,也怪他命该如此。”
“尸体呢?”
秦落烟极力的掩饰着喉咙里的哽咽。“当时他的尸体是我亲自确认的,的确是没了脉息之后才让人抬去后山活化的。他的尸体已经被烧成了灰烬,那日风有些大,还来不及替他收拢骨灰,一场大风过后,便连灰尘都没有剩下了。”
说话的是容郧,他说话的时候还隐隐有些得意的神色,似乎那样的一个在天下人看来都是英雄的人物,最后死在他的面前,连点儿灰都不剩,他便觉得自己越发不可一世了。只是,那几句话落在秦落烟的耳中,更像是在伤口上撒盐一般,让她灵魂跟着抽痛起来。连灰都没有……连灰都没有……秦落烟的脑海中,一直回荡着这几个字,那么骄傲如斯的他,最后落得的下场,竟然是这般吗?这,让她怎么去接受这个现实?许是秦落烟的脸色苍白和恍惚的眼神让容邺父子两越发觉得疑惑,所以容邺皱了皱眉又道:“看青姑娘的神情似乎很悲痛?怎么……你,是他的朋友?”
傅子墨可没有朋友,倒是有过很多女人,如果秦落烟是傅子墨的女人,那他们就要多一分心思了。秦落烟咬紧下唇,很快又松开,将脸上的悲痛神色掩藏了起来,换成了一抹淡淡的蔑视,“朋友?怎么可能是朋友呢?他可是亲手要了我最亲近的人的性命呢。不过是想问他一些事情而已,既然他死了,那就罢了。不过……他身边还有亲近的人活着吗?”
容邺一听,脸上的警惕松了三分,笑道:“他来容家的时候,身边就跟了一个女护卫,幸好那女护卫得了我儿的宠爱,所以性命还留着,那女护卫是傅子墨的心腹,没准儿还知道什么,如果秦姑娘的条件还作数的话,我倒是可以安排你们见上一面,甚至,你要将她的性命拿走都是可以的。”
“哦?”
秦落烟眼中光亮一闪而逝,似乎有些犹豫,“一个女护卫而已,要换那么多的宝藏,这……”
她悻悻的笑了又笑,“容家主,您这是不是有些过分了?”
容邺尴尬一笑,“倒也是,一个女护卫又怎么能和武宣王相比。那不如这样,我愿意退一步,那女护卫交给你任由你处置,不过到时候去寻宝的时候,秦姑娘无比努力,让我们溶剂至少得到二分之一。而且秦姑娘你放心,一旦这件事做成了,你永远是我容家最尊贵的客人,以后秦姑娘有任何事,只要一句话,我容家必定倾尽全力去帮忙。”
用一个没用了的女人换取金山银山,这种好事,对容邺两父子来说简直太划算了,他们实在想不出有不谈这场交易的理由,而且,秦落烟在他们的眼中也不过是一个女人而已,在他们这样的人中,骨子里,就没有将女人当成果可以匹敌的对手。秦落烟佯装为难的又思考了一阵,这才缓缓的点头答应了下来。晚饭结束之后,容邺立刻就吩咐容郧带秦落烟两人去后山的水牢,得了这么大的好处,父子两都将高兴写在了脸上,所以对秦落烟的态度更是殷勤了几分。天色越发的黑了,因为水牢的位置在背光处,所以每人的手中都提了一盏灯笼。灯笼在山间摇摇曳曳,显出七分孤寂,三分阴森。守护水牢的护卫们看见是容郧,立刻行了礼,然后打开了水牢的大门。“这里是几十年的死水了,所以水很脏,味道也重,秦姑娘一会儿还要忍着些才好。”
容郧殷勤的递过来一方锦帕,颇有一些讨好的意味。“不碍事,这点儿委屈我还是忍得了的。”
秦落烟没有去接那锦帕,反倒是自己从怀中掏出一方帕子来捂住了口鼻。容郧递帕子献殷勤被拒绝,也丝毫不懊恼,直接拿着锦帕也捂住了自己的口鼻,然后走在前面为两人带路。
第四百四十一章 见到霓婉
十几年的死水,不知浸泡过多少的尸体和蛇虫鼠蚁,也许比起茅房里的粪坑来,这里还要肮脏很多。所以水牢的大门口有人把手,可是进了水牢的大门,却是看不见一个护卫的,因为里面的味道的确很重,哪怕是用锦帕捂着口鼻,秦落烟也险些恶心的吐了出来。与此同时,她脸上的神情也越发的凝重了起来,她不敢去想,那么美丽,那么妖娆的霓婉,被关在这种地方的情景。容郧以为秦落烟是因为不习惯这种地方才表情怪异,所以也不疑有她,带着她和小龙一直来到水牢的深处。几人刚走了一半的路程,就看见旁边的牢房之中有一个老者赤果着上半身被帮着一根圆柱上,他的下半身被浸泡在水中,水中似乎有什么动物在啃食的声音,听得人毛骨悚然。而那老者一动不动,仔细一看,竟然口唇发紫,胸膛一点儿起伏都没有。“他么的,又死了一个。”
容郧嫌弃的吐了一口口水,对着跟在后面的一名随从吼道:“这人都死了你们没看见吗?赶紧将尸体拉出去,这水里又多了一个尸体的血水,真特么恶心。”
“是,是。”
随从们赶紧应声去了,负责水牢的护卫将牢房大门打开,几人进去就将那老者的尸体从圆柱上解了下来,然后拖着就往外走。秦落烟只匆匆看了一眼,就见那老者的腿上还挂着一种蠕动的黑虫,那黑虫一尺长,头生得像是蛇一般,不过口中却是锐利如狼的牙齿,只一眼,就让她看得头皮发麻赶紧收回了视线。“容公子,这里的人都会被那种东西咬吗?”
秦落烟脸色发白的问。“秦姑娘别怕,那东西不咬活人,只要尸体,我也叫不出那东西具体是什么名字,总之在这水中活了很多年了。”
容郧解释着,然后带着几人继续往前走。听他这么一说,秦落烟才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如果霓婉还活着的话,不用被这些怪物吞噬身体,如果是那种场面的话,她不确定自己还能不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又走了一会儿,在快要到水牢尽头的时候,容郧终于停了下来,然后指了指道路旁边已经熄灭的桐油灯,立刻有随从上前掏出火折子将桐油灯重新点燃。黑暗的角落里,再一次有了光明,也让来到这里的几人瞬间看清楚了眼前的景象。尽管有心理准备,在秦落烟看清牢房里的情况的时候,她还是禁不住惊恐的叫出声,手中的灯笼也吓得掉落在地上。掉落在地的灯笼里,蜡烛点燃了灯笼架子,就在她面前燃烧了起来,火光映在她的脸上,却只剩苍白而已。她捂住自己的嘴,将惊恐的叫声生生的摁了下来。牢房里,一个披头散发脸上满布狰狞疤痕的女人身上已经没有完整的地方,她的衣裳被似乎被鞭子扯破了,只剩稀稀疏疏的布条挂在身上,从布条的缝隙里,可以看清她身上的伤痕已经化脓,流淌着恶心的脓液,而她的下半身也像先前死掉的老头一样被泡在了水里,虽然没有听见动物啃食肉体的声音,可是却能看见她身体的周围,那些像蛇的怪物游荡在水中。眼前,这个已经被毁容,身体没有处完整的皮肤的人只剩下半口气,所以那些啃食尸体的怪物都围绕在她的周围,等到着她咽气的瞬间,然后它们便可以上前去啃食这个人肉大餐。眼泪,从秦落烟的眼中疯狂的涌出,她想控制,却是怎么都控制不了,她用颤抖的声音问容郧,“这、这就是你口中说的那、那个女人吗?”
容郧以为秦落烟是被眼前的这一幕吓到了,“对,这就是傅子墨身边那个女护卫霓婉。本来我是很喜欢她的,可是她不懂事,她的脑子里装着的都是她失去的主子,她都已经嫁给了我了,还惦记着别的男人,这让我怎么受得了,所以一气之下就让人将她关了进来,其实我对我身边的女人是很好的,但凡她服一句软,说一句好听的,我都会将她从这里带出去,可是她……唉……”
容郧说那话的意思,还颇有些惋惜的神态。这让秦落烟越发觉得恶心。容郧这样的人,一生没有经历过人间疾苦,对他们来说,只是有用的人和没用的人,他们的三观已经扭曲,所以根本不觉得自己惩罚一个不服从自己的人有什么问题,甚至,还因此而洋洋自得。秦落烟恨不得直接将这人斩杀在面前,她本能的上前来一步抬起了手腕,许是她眼中的杀意太过浓郁,让小龙这样的高手很敏感,所以一直跟在她身边的小龙率先发现了她的异常。小龙赶紧上前一步拉住了她的胳膊,嘴上道:“秦姑娘就别同情那姑娘了,还是先问正事要紧!”
说话的时候,他悄悄的冲秦落烟使了个眼色。胳膊上传来微微的疼痛,让秦落烟瞬间清醒了过来,一瞬间,她收起了眼中的恨意,又对容郧道:“让容公子看笑话了,实在是这样的场面太过吓人了些,我还从未见过,只觉得心中难受得紧。”
“唉,这有什么,你一个娇滴滴的女人见不得这样的场面很正常。”
容郧连连摆手表示自己理解,只是一双手不着痕迹的想过来搂秦落烟的肩膀,却被她避开了去。“容公子,这里气味太大了,我实在有些受不了。容家主既然已经答应将这人交由我处置了,那能不能先把人带出去,等她清洗干净了,我再去审问她?在这里,我实在问不下去,而且再看她几眼,我怕我这一辈子都睡不着觉了。”
秦落烟娇滴滴的做了呕吐的姿势,却不再往霓婉的方向看一眼。容郧点点头,立刻对身边的人吩咐道:“还愣着做什么,没听见秦姑娘的话吗?先将人带出去再说!回头把人清理干净些再送到秦姑娘安顿的院子里去,赶紧动手,再把秦姑娘吓坏了,回头我拿你们是问!”
第四百四十二章 绝望之下不甘心
屋子里,九头烛台上点满了蜡烛,火焰跳跃,让屋子里亮如白昼。也只有容家这样的世家,任何一件客房里都能用上这种九头蜡烛,换了民间的百姓,就是点上一支蜡烛都得节约又节约的用着。为了不引起别人的注意,秦落烟回到客房之后,只是让了沏了一壶热茶便不再走动了,她安静的坐在方桌后,摆放在跟前的茶渐渐凉透,她却一口也没喝,只是不经意的时候目光殷切的看向门口的方向。“吱”
一声,房门开了。几名护卫带着清洗干净收拾妥当的霓婉来到了屋子里,两名护卫左右提着霓婉的胳膊,而她的脚似乎没有支撑自己身体的能力,软趴趴的拖在地上。“秦姑娘,人我们带来了,少主说了,这娘们儿嘴巴很紧,如果她不配合秦姑娘的话您就叫我们,我们就在院子里,我们那里准备了工具,她要是不乖乖开口,回头我们也有办法让她说实话。”
为首的护卫转达了容郧的意思。秦落烟只微微点了点头,摆摆手就让他们出去了。等他们人一走,秦落烟起身从容的关上了房门,只是,在房门关上的一瞬间,她的眼泪从眼角滑落,转过身,一把抱住了被仍在地上的霓婉。“霓婉,你受苦了。”
秦落烟的声音有些哽咽,虽然已经清洗了赶紧,可是她身上的伤口依旧不断有脓液浸透出来,不过一会儿的功夫就将她身上的衣裳打湿,而她脸上的疤痕也越发显得狰狞了许多。霓婉虽然身体情况很糟糕,可是一双眼睛却变得很清明,先前清洗身体的时候,她被疼痛惊醒,只是,她没有想到,那个要见自己的人,竟然会是秦落烟。她喉咙里像是烧了一把火,灼热的疼,说出口的话沙哑得厉害,“你怎么来了?”
秦落烟听她声音沙哑,赶紧起身去倒了一杯茶过来,“先喝点儿水润润喉咙,不着急。”
霓婉许是很久没有喝过水了,所以碰触到茶杯的时候也顾不得其他,咕隆隆的就将一杯茶水喝了个干净,这样狼狈的她落进秦落烟的眼中,越发让人心口堵得厉害。“你……是因为主子来的吗?”
霓婉喉咙干涩,可是一双眼睛却很清明,她丝毫没有诉说自己悲惨的遭遇,就好像此刻这身体上的伤痕累累不是她一般,一双眼睛透彻得让人心惊。秦落烟没有否认,只是哽咽着道:“他……真的死了吗?”
霓婉眉眼不自觉的低沉了下去,似乎是在思考怎么组织语言,过了好一会儿,她才道:“死了,坟还是我亲自刨的。”
“在哪里?”
秦落烟的脸上明显写着不相信。“主子死的时候,尸体是我亲自收的,只是没能保住他的骨灰,我只能给他立了一个衣冠冢。我知道你不愿意相信这个现实,可是……事实就是如此。”
霓婉一眼看穿了她,又继续道:“不过你也不要绝望,毕竟,幸好你还替主子留下了血脉,只要小主子还活着,主子的势力总有一天能重新壮大,到时候,主子的仇一定能报。”
“小御景……”
秦落烟低低的念叨着这几个字,脑海中却是傅子墨曾经抱着小御景不撒手的画面,一个那样的男人,却心甘情愿的做奶爸,而且对小御景的看重让她这个当妈的都忍不住要吃醋,只可惜,那画面一闪而逝,随后便只剩血红色的一片朦胧。好一会儿之后,秦落烟扯着自己的裙摆,手指泛白,语气冰冷的问:“小御景如今在哪里?”
霓婉摇了摇头,“在主子进入寒冰池之前,就专门让龙隐卫的人将小主子带去了一个安全的地方,主子说,如果他能活着出来,那他就会去找小御景,如果他活不下来了,那就让龙隐卫秘密的保护小御景长大。而且……”
霓婉说到一半,又意味深长的看向秦落烟,“主子还给你留了一句话,他说,如果他出了意外的话,让我一定要告诉你一句话,他要你好好的活着,他说他给龙隐卫下了死命令,如果你死了,就、就……就杀了小御景!”
“什么?”
秦落烟以为自己听错了,嘴唇禁不住颤动,“小御景可是他的骨血,他怎么能、怎么能下这种命令?”
这是用小御景的命来逼她一定要活下去?可是,他难道不懂,有时候,活着,比死了还要更需要勇气,更痛苦吗?秦落烟不自觉的又泣不成声,过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霓婉没有打搅她情绪的发泄,只是当她哭累了的时候,才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道:“如今,我的话也带到了,秦姑娘,你……帮我一个忙吧。”
秦落烟收敛了情绪,抬起手擦了擦眼泪,眼前的视线再一次清晰了起来,“什么忙?”
“杀了我!”
霓婉简简单单,轻描淡写的说出三个字。秦落烟瞳孔一阵瑟缩,似乎忘记了要怎么回答这个问题。只见霓婉又凄然一笑,“我留着一口气,不过是想将主子最后给你带的话带给你而已,主子说,如果他的死讯传出去,你一定回来容家。主子对你的估计倒是十分准确。你看看我现在这模样,人不人、鬼不鬼,日以继夜的被疼痛折磨,活着的每一次呼吸都是一种绝望,倒不如让我死了来得干净。”
原本,秦落烟也很绝望,连求生的意志都没有,可是不知为何,当看见霓婉选择轻生的时候,她却觉得,死,也许真的是一个很懦弱的选择。“就这么死了,你甘心?”
秦落烟的表情突然变得有些扭曲狰狞,连她自己都没有发觉,她的一双眼睛从以前的纯净明亮变成了乌黑狠辣。有时候,人的改变,真的只是在刹那的瞬间。霓婉似乎有些不明白她的意思,“再不甘心,我一个废人了,还能做什么?”
谁知她问出口之后,秦落烟却冷哼一声,冷冷的说道:“你,可以看见这些害了子墨的人全都死去之后再绝望,不迟。”
第四百四十三章 祭奠
很多年以后,当霓婉回想起那时候秦落烟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身体还是禁不住发寒,因为那时候,她从秦落烟的眼中看见的是一种嗜血的疯狂,那种对杀的疯狂,哪怕是战场上杀人如麻的将军也不会有的,就好像所有的生命对她来说已经没有意义,她的存在,就是为了杀!秦落烟“审问”
霓婉之后,就让人将霓婉关进了柴房里,容家家主既然将霓婉给了她,那她就能带着霓婉走出容家,不过为了不引起别人的怀疑,她还是没有表现出对霓婉的特别照顾。夜深之后,守在院子里的护卫也离开了。秦落烟这才叫醒了小龙,打开柴房,让小龙将霓婉背在背上之后,他们三人才往容家外走去。霓婉给傅子墨修的坟在容家住宅外三里地的一个山坳里,雪山之中,夜晚倒是比别处来得明亮,几人小心翼翼的避开容家巡逻的守卫之后,约莫走了半个时辰,才来到了霓婉所说的地方。“就是这儿?”
秦落烟有些疑惑,她一眼看过去,这个小山坳里并没有类似坟包的地方。趴在小龙背上的霓婉很虚弱,身上裹着秦落烟带来的狐球披风,她抬起手,往角落里指了指,“在那里。”
秦落烟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这才看见那角落里有一根手臂粗壮的树枝插在地里,没有凸起的坟包,也没有雕刻的碑文,只是一截干枯不起眼的树枝而已。秦落烟心中一痛,眼眶瞬间湿润,她咬着下唇往那树枝的方向走了过去,然后缓缓地跪了下来,她就那么安静的跪着,没有说话,也没有动。小龙将霓婉放了下来,自己则走到了那树枝面前,他狠狠的磕了三个响头,七尺男儿,竟然忍不住流下了眼泪,他哽咽着道:“主子……”
明明嘴唇在颤动,却又听不清他到底在说什么。夜里的风有些大,而且冷。霓婉靠在一旁的石壁上,看着跪在傅子墨坟前的两人,目光有些呆滞,也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可是那脸上却没有悲痛的表情,反倒是有一种欣慰。世界很安静,除了呼啸的风声再也听不见其他。秦落烟以为自己来到傅子墨的坟前,一定会哭得歇斯底里的,可是她就那么安静的跪着,没有声音的落泪。天边,渐渐有了一点白色的光芒,日出也许就在不久之后。霓婉见秦落烟两人依旧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之中,长叹了一口气,提醒道:“天,快亮了。”
秦落烟这才回过神,麻木的看了一眼日出的方向,然后撑着手臂站起身,因为跪得太久,她的身体有些麻木,摇摇晃晃一阵才站稳,然后,她对着傅子墨的坟头淡淡的说:“你放心吧,等我替你报了仇,我就来陪你。傅子墨,我爱你,无论你做了什么,无论你怎么样伤害了我,我的感情却不会因此而改变,所以,我在这里不吵不闹,因为,我会来陪你的,一定。”
霓婉和小龙同时转过头看了她一眼,原来她表现出来的安静背后,竟是打着替傅子墨陪葬的决心。趁着太阳还没完全升起,三人又秘密的回到了院子里。稍作休整之后,容家少主容殒又来到了秦落烟居住的院子,他虽然话说得很隐晦,可是处处流露出的一种焦急的神色,大意是提醒秦落烟不要忘了自己的承诺。秦落烟面上平静,心中却是冷笑连连,中午的时候,趁着容家家主宴请她的时候,她终于如愿以偿的告诉容家家主容邺,她决定明天就启程去庚金源地,而且,她还提出了一个让容邺非常震惊的条件。“秦姑娘,你的意思是让我亲自跟你去?”
容邺皱起了眉头,对于秦落烟的提议似乎有些不太确定。饭桌上摆满了各种各样的佳肴,秦落烟却气定神闲的捧着一杯热茶慢慢的喝着,她淡笑,“对,我也是昨日才从霓婉的口中撬出来的消息。傅子墨也一直很关心庚金源头的宝藏问题,而他手中还掌握了一些有用的信息,这也是我来寻他的原因。上一次,李家的人带我去过庚金源头宝藏的外围地界,相比你也知道,我的血脉特殊,只有我能打开那源头的机关,可是上一次,我们深入之后也遇到了困难,我一直疑惑为何到了那个关卡我们便进不去了,现在从霓婉的口中我总算得到了原因。因为那关卡,需要三大隐世家族的家主令牌才可以。”
“家主令牌,必须由各大家主本人持有才行,一旦交给他人,就相当于将家主之位传给其他人……”
容家家主容殒呢喃着。“对,正是因为如此,所以我才不得不有劳容家主您跟我走一趟。”
秦落烟叹了一口气,又道:“我昨日不是承诺过,这次的庚金宝藏一定能让容家获得最大的利益。不过,我只是一介弱女子,虽然占了血脉优势,但是毕竟三大隐世家族的实力摆在那里,凭我一个人的力量要想帮助容家得到最大的利益也很困难,如果有了容家的帮助,那当然会轻松许多。而且……我说句不好听的,三大家族如今三足鼎立的状态已经持续了太长的时间了,你们三家的势力,不就是你强我弱的状态吗?让容家强大,削弱其他两家的势力也是一种方式。”
“秦姑娘说得倒是有些道理,可是我亲自去就能削弱另外两家的势力吗?这……”
容邺觉得秦落烟是不是将问题想得太简单了。秦落烟悻悻一笑,“当然不止,不过,庚金源头本就机关重重,如果另外两家的家主在里面出了什么事呢?”
容邺的眼神突然一亮,他总算是明白了秦落烟的意思,如果另外两家的家主在寻宝的时候出了“意外”
,那群龙无首,那两家家族中肯定会有一番因为争夺家主之位的内斗,就等于变相的削弱了两家的势力,到时候他们容家可以趁机吞噬那两家的势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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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邺沉默了一阵,似是在思考这个方案的可能性,秦落烟拿起手边的酒壶替容邺斟了一杯酒,又继续劝说道:“容家主,正所谓舍不得孩子套不找狼,有我这个破解机关的关键人物在,你们容家可是占了很大的便宜的,这种时候都不敢把握机会的话,那等那两家拿了宝藏,势力渐渐壮大起来,你再去动手,是不是会更困难?而且时间啊……人这一生,能有几个几年?”
秦落烟的最后一句话,说进了容邺的心坎里,他已经五十多岁了,哪怕这次拿到的比另外两家更多的宝藏,可是用这些宝藏来壮大势力,本身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完成的事,要等到容家的势力明显比其他两家强,没个十年八年肯定完不成,那时候,他都一只脚在棺材里了,还能有什么追求?能坐上隐世家族家主的人,哪一个,会是没有野心的人?如果真是碌碌无为之辈,怕是早就在家主继承权争斗中被清洗出局了。所以秦落烟知道,她提出的条件,容邺肯定会心动。果然,容邺举起酒杯一口喝光杯中的酒,一双眼睛隐隐有光,他将酒杯猛地磕在桌子上,笑道:“秦姑娘真是生错了女儿身,要是生做男儿身,怕是这天下也有秦姑娘一席之地。”
“容家主过奖了,那您的意思是……”
秦落烟淡笑。“我就跟秦姑娘走这一趟!”
容邺终于是应了下来。秦落烟眼中一闪而逝的精光,再抬头的时候,又是一派清明,她举杯,道:“那我以茶代酒再敬您一杯,这一杯,就预祝我们旗开得胜。”
“好!”
容邺手中的酒杯和秦落烟的茶杯碰撞,溅出的美酒落了几滴在桌上,风一吹又很快干涸。那一刻,明明没有风,站在几人身后的小龙却禁不住打了一个寒颤,他看秦落烟的眼神也渐渐有了更深刻的变化,这个能和傅子墨站在一起的女人,到底不是寻常角色。从容家出发去庚金源地的时间定在第二天午后,秦落烟和容邺商定好之后,就让人带了书信给另外两家,在信中,她提到她在上次跟李家人去庚金源地之后,她又秘密的单独进行了一次探险,只是在进入最后关卡的时候,竟然发现这庚金源头的宝藏,竟然和三大隐世家族的先祖们有关,而且开启最后宝藏的条件必须是要三大家主的令牌和她的特殊血脉,所以如果想要打开庚金源头的宝藏,就必须要带着三大家族家主令牌去才行。她在信中的建议是让信得过的人将家主令牌带来,可是,谁都知道,那家主令牌可不是随便就能给别人的,所以她虽然没有明说,却也知道,那两家的家主是必须去了。也许,她的说辞并不算完美,可是对于这些隐世家族来说,最不缺的就是冒险精神,那些数以万计的财富的积累,可不是单靠兢兢业业就能积累起来的,尤其现在又是一个特殊的阶段。这些隐世家族经过多年的消耗,哪怕底蕴强横,却依旧开始捉襟见肘,这个时候,没有哪个家族是不需要这笔宝藏的。秦落烟说这些宝藏是隐世家族先祖们留下的,那不管是出于利益还是尊严,这些家族们都不会让原本属于自己的东西被别人拿走。“所以,他们一定回来的。”
秦落烟站在院子里的榕树下,伸出手接到一片被风吹掉的落叶,她轻描淡写的向小龙解释了原因。小龙越听越是心惊,甚至渐渐在秦落烟的身上看见了武宣王的影子,他们的身上,都有着运筹帷幄的神光。“对了,小龙,你能调动的子墨的势力有多少?”
秦落烟知道,在傅子墨的势力体系下,小龙的身份并不低。小龙没有丝毫犹豫,道:“我算是斥候中的一个统领,我手下约莫有两百伺候,两百杀手。”
秦落烟眼神亮了亮,倒是有些诧异,她没有想到,小龙竟然也是一个能调动四百精英的“领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