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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子墨转头看向云小樱,就见云小樱几乎完美的脸颊上还有着一抹幽怨,这段日子来,云小樱被迫呆在院子里,不正是他让人禁锢了她吗?如今萧长月将她带出了院子,还要带着她去萧府?云小樱见傅子墨看自己,立刻俏皮的走了过来,也不顾秦落烟在身旁,她就坐在了傅子墨的另一边,撒娇道:“子墨,这些天我真是呆在院子里有些要发疯了,子墨,你还在生我的气吗?对天发誓,我可什么都没做过,到底出了什么事,你那么生我的气?”
明明对傅子墨使了见不得人的手段,可是云小樱竟然能厚着脸皮说她什么都没做过,也是,控制这种东西,是票务缥缈的,只是人的一种感觉,事情过来没有丝毫的证据,而且,云小樱和萧长月联手,自以为联系上了他的本家,就有恃无恐?傅子墨心中冷笑,不自觉的将胳膊从云小樱的手中抽了出来,“云小樱,你真当本王蠢钝如猪吗?”
“子、子墨,你怎么这样说,我真的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云小樱眨巴着眼经,一脸的天真无邪,若非知道她的本性,谁会相信这样一个女孩儿会做出那些歹毒的事?所以,容貌真是一个好东西,能轻易的掩藏掉一个人的狠毒之心。傅子墨忍不住轻哼了一声,嘴角勾起一抹笑,缓缓地道:“云小樱,记住本王说的话,本王只说一次,下一次,再敢对本王使手段,就不是这么简单就算了的事了。这一次,看在你姐姐的面上,我可以不计较,不过,仅此一次。”
云小樱的手僵硬在空中,难以置信的盯着傅子墨的脸,说不震惊,是不可能的,她哪里想到傅子墨不断能摆脱她的控制,而且还洞悉了一切!而这一切,都怪秦落烟!秦落烟由始至终都没有说一句话,只是安静的坐着而已,可是,云小樱嫉妒又仇恨的目光还是让她无法忽略,她清了清嗓子,端起一碗粥缓缓的喝着,准备来个眼不见为净。“子墨,我……”
云小樱又摆出了可怜巴巴的样子,“虽然我真的不知道你为什么这么说,我真的什么都每做,我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那两日你突然对我很好,我也很困惑,后来我仔细想了想,也觉得事情有些诡异,你的态度转变也太快了。所以后来我仔细检查了我的房间,发现我房间里的茶水里有问题,因为只是我的猜想,我也不敢乱说,现在看来,我们都是中了别人的计了。”
云小樱的容貌就像一个不韵世事的小仙女,说话的时候更是楚楚可怜,这样的姿态,任何人都不会觉得她在撒谎,而且,她的说辞也很完美,将所有的责任都推得一干二净,她反倒是成了受害者。但是从外面和说辞上来看,谁能轻易的分辨出她的真面目?秦落烟自认为若不是见识过她的狠辣,如果是一个陌生人,绝对会被她的说辞所迷惑。她不禁想起了前世看过的新闻,说是米国的一个真实案例,一个案子里,所有的证人都在说谎,每一环都天衣无缝,最后成功的将一个好人陷害入狱。她曾经一度以为,谁会那么【创建和谐家园】,竟然会相信那些鬼话,直到她见识到了云小樱,这个表面上伪装得天衣无缝的蛇蝎女人,她才知道,骗子都不会把骗子两个字都写在脸上。而她也觉得很庆幸,庆幸,傅子墨是一个无比聪明的人,他冷静、无情、客观的分析着一切,不会被眼前的表象所迷惑。“哦……”
傅子墨不置可否的应了一声,一双眸子深如寒潭,任谁也看不清最深处是什么颜色,“竟然有人在你院子里下毒?这简直是在挑衅武宣王府,你放心,本王一定将那下毒之人找出来。”
他决口不提软禁云小樱的事,而云小樱也聪明的没有谈起这个让两人伤感情的话题,一改口道:“我相信子墨一定会还我公道的。我也一直想来找你解释,可是院子的侍卫不让我出门,我想见你也没办法,这不,好不容易王妃姐姐来看我,才让我有机会来见你。”
傅子墨不置可否的笑了笑,没有表现出热络,也没有表现出拒人千里之外。萧长月见云小樱给了自己台阶,赶紧又顺着台阶上来,“能看见王爷和小樱妹妹冰释前嫌,我也很高兴了。对了,王爷,家父说明日如果王爷有空的话,也请去萧府坐坐呢。家父还说,前几日接到边关送回来的一封信,信中似乎提到了云漠的什么地方,家父说您见多识广,所以有几个问题想要请教您呢。”
“云漠……”
傅子墨呢喃着这两个字,视线变得越发深邃了,他顿了顿,又点头道:“本王也许久没有见到岳丈他老人家了,趁这机会去看看他,也好。”
这就是答应了的意思了。萧长月见他答应,也就没有多留的意思,再说了,她就是想留,也得看傅子墨的脸色不是,所以到底还是识趣的离开了。云小樱还有些舍不得,萧长月却轻轻地拍了拍她的手,然后拉着她离开了。只是,刚出了门口,云小樱就不满意的甩开了萧长月的手,“萧长月,你什么意思,我们又不是丧家犬,在那个【创建和谐家园】面前灰溜溜的离开是什么意思?你胆小怕事,我可不怕,哪怕留下来子墨不高兴,我也要给那小【创建和谐家园】添堵!我活得不痛快,就不想让她痛快!”
第二百五十三章 女人是流通工具?
萧长月也皱了皱眉头,“你现在惹恼了她,是想破坏我们明天的计划吗?”
“明天是明天,今天是今天!”
云小樱有些不服气。萧长月却摇了摇头,对云小樱的态度也越发轻视了起来,“难怪你那点儿手段都没有成功,就你这城府,怎么斗得过他?他是武宣王,可不是一般庸碌的男人,你今天表现得越多,万一露出什么破绽,就会让他提高警惕!小不忍则乱大谋,你连一个晚上都忍不了吗?”
云小樱被萧长月这么数落了一顿,心中也是怒火燃烧,低吼道:“你就祈祷你们的计划能成功吧!否则我看你这王妃的位子也保不住了!不过我可警告你,别想着过河拆桥,这王府,我是迟早要嫁进来的。”
说完这句话,云小樱转身就走留给萧长月一个负气的背影。见云小樱这模样,萧长月忍不住摇了摇头,只是一双眸子里是掩藏不住的杀意,“就凭你一个山谷出来的庶女,要不是你血脉特殊,还能和我叫条件?贪心不足蛇吞象,总有一天要让你为现在的无礼付出代价!”
因为萧长月和云小樱突然到来,秦落烟吃饭的心情也被影响了,尤其是那一声“岳丈”
让她心中还是免不了芥蒂,就好像是在提醒他,他名义上,还有一个大老婆,而她,哪怕得到了他的宠爱,也只是妾,一个小老婆而已。“在想什么?是要把粥喂到鼻孔里吗?”
傅子墨见秦落烟心不在焉,脸色也沉了沉,不等她回答,又道:“不过是些无关紧要的人,你何必在意?”
何必在意?他说得倒是轻巧,可是,真的是无关紧要的人吗?她知道这个社会的等级分化,如果是平时,当然是没有什么大不了,眼不见为净,可是到了逢年过节的时候呢?听说祖宗规矩,逢年过节的时候,武宣王府的家眷都是要进宫吃家宴的,据说家宴上,正妃和侧妃的差别很大,侧妃是要跪着向正妃跪着敬茶的,她真的不敢去想那些正式的场合,她有没有勇气去面对那么残酷的一面。“傅子墨,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将来圣上又给你赏赐了别的女人呢,你是不是会娶她们?”
秦落烟放下碗筷,还是忍不住问了这么一句。原来,当一个人真的用了真心,是会患得患失的,连那么理智的她,也开始问这种原本就没有正确答案的问题来。傅子墨神色怪异的看了她一眼,“你就是在想这个?”
他脸上又恢复了平静无波,一边逗了逗怀里的小御景,一边漫不经心的道:“王府里那么多院子,多养几个人也不是什么难事,本王可以告诉你,不是如果,将来如果遇上傅子恒觉得合适的,他一定会给本王赐婚。在朝堂上,用这种嘉奖来巩固一个地位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尤其是那些有用的世家,他总会这样的方式来拉拢,所以,将来,这王府里肯定会有别的女人。”
“是、是吗……”
秦落烟心中渐渐冰凉,她以前预想过这个结果,可是当真的从他口中说出来的时候,心中却依旧不是个滋味,而且,他竟然可以说得这么轻描淡写,难道对他来说,多娶几个,少娶几个,真的没有什么大不了吗?在他们这样的人眼中,女人们,不过是可以利用的工具,而这个工具本身有没有感情,不在他们考虑的范围内?她不喜欢这种感觉,非常,非常的不喜欢。傅子墨又挑眉看了她一眼,叹了一口气,语气缓和道:“最多,本王答应你,那些女人,本王不去理会就罢了。”
不理会,可是她们也是存在的。如果那些女人都是像萧长月那样恶毒的人,他凉着她们,就当是一种惩罚,可是,如果那些女人也是被自己的家族所遗弃,就好像当初秦天城想要将她嫁给那个年过半百的老头子一样呢?她们如果不恶毒,那是不是她们也是无辜的?她们不过是因为无法反抗命运而已,就要一辈子在王府的一个小院子里孤独的度过一生?这就是女人,在这个社会的地位吗?对于傅子墨的说法,秦落烟的心情不但没有丝毫的好转,反倒多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烦闷感。那天夜里,她几乎一夜没睡,她想了许久,才想通为何自己会有那么烦闷的感觉,也许,是她骨子里现代男女平等的观念作祟,哪怕已经来到了这个陌生的时空,可是她依旧无法安心的按照这个社会的法则来生存。她不是救世主,也不是卫道士,可是,她却也无法像一个行尸走肉一眼让自己变得和那些人一样麻木不仁。她觉得很痛苦,就好像明明自己掌握了真理,却不得不按照错误的方法而生活下去!所以,第二天一大早,天还没完全亮,她就起了身,洗漱完毕之后,她就让牧河准备了马车往武宣王府的兵器作坊。她在想,如果有一天,她作为一个女人,成功了,那是不是也能让这个社会的女人们提高一点点地位,虽然不可能完全改变男尊女卑的状态,可是提高一点点的地位,是不是也能改变很多女人的命运?她不是一个伟大的人,可是她却想做到自己能够做到的事,但求,无愧于心。天刚蒙蒙亮,兵器作坊里还是一片安静,有几个气得早的铁匠端着木盆子一边在院子里洗漱,一边聊着不知从哪里听来的窑子里的趣事。当秦落烟带着牧河走进院子的时候,几个铁匠堪堪收住了话头,打着赤膊急匆匆的躲回了房间里,边跑还便抱怨,这一大清早的,一个女人往这么多汉子住的地方跑,成何体统?秦落烟忽然不顾他们的反应,在牧河的带领下径直找到了兵器作坊的一个管事,那管事说周礼在一个作坊里带了一晚上到现在都还没出来。秦落烟立刻让管事领路,几人立刻就往那作坊的方向走去。
第二百五十四章 解决难题
“周先生,侧王妃来了。”
管事的一边吼一边推门。门刚被推开,就见屋子里周礼和昨日那个脾气很坏的铁匠都打着赤膊,而周礼还抱着那铁匠的腰,两人怔怔的看向门口的方向。“你们……”
管事的走在前面,看见周礼和那铁剑抱在一起,一时间忘了反应,好一会儿,又急急地将房门关了起来,回过神冲秦落烟结结巴巴的解释道:“不、不是,侧王妃,不是你想的那样,他们,他们应该是开玩笑,对,开玩笑!”
在心中,管事却将周礼和那铁匠骂了个十万八千遍,这一大早的两人就干那档子事,还被侧王妃给撞了个正着!虽说断袖这种事这年头也不是什么新鲜事,可好歹这也是正经场合,这两人,实在是,实在是太不像话了!管事的打定主意,回头一定要向上头好好的告这两人一状,可不能让侧王妃误会他管理不好,回头给王爷催了枕边风影响了自己。管事的心理活动很丰富,却是苦了站在门口的秦落烟,刚才她只是匆匆扫了一眼,根本没来得及看仔细,不过周礼原来是个断袖吗?这她倒还真没看出来啊!正当几人疑惑的时候,房门又被人从里拉开了,周礼一边整理衣袍一边走了出来,看见秦落烟立刻就跪倒在地,“侧王妃,我和老陈是在一起打铁,那铁锤太重,所以我们两人一起举起来,您可千万别误会!我家中可是有媳妇的!”
秦落烟还没说话,倒是一旁的管事不耻的撇了撇嘴,“你就别再糊弄侧王妃了,谁不知道老陈是铁匠里力气最大的,还有他举不起来的铁锤?周礼啊周礼,你都说了自己是有媳妇的人了,怎么还能做出这种事来呢,这不是污了侧王妃的眼睛吗?”
周礼见解释不清,急得满头大汗。这时候,被称作老陈的铁匠也走了出来,他是个粗人,只是随意的穿了个褂子就走了出来,口气有些不满,“周先生,你和他们说这么多,他们都不信,亏得我们熬了一晚上做那东西。算了,我老陈就不参与你们这事儿了,我走了。”
陈铁匠转身就走,浑然不管在场的几个人。只是他刚一走,周礼就伸手扯住了他,“老陈,别胡闹,那东西就你能做出来,侧王妃还等着急用呢,你可不能就这么走了。”
周礼扯住他,又赶紧转过身对秦落烟解释道:“侧王妃别介意,他就这脾气,可是我和他真的没做什么,不行您进来看看,为了做您要的东西,我们才专门找了个特别重的铁锤。”
“别着急,我没说不相信你们,我们先进去看看,好么?”
秦落烟淡淡的笑,浑身流露出一种知性的光辉来。那陈铁匠和周礼都愣了愣,一般的女人若是见了这种场面,哪一个不是娇滴滴的羞红了脸,哪里有空听他们解释,可是这侧王妃不一样,由头到尾都没有表现出任何的轻视,也没有不分青红皂白的就认定了他们的苟且。两人互看了一眼,眼神里,都交流着一个信息,这侧王妃,睿智得不像一个女人。那陈铁匠也收敛了一下心中的不满,见周礼领着几人往屋子里却,犹豫了一下,也回过身跟了进去。屋子里,是一个巨大的锅炉和石台,石台上,果真摆放着一个比一般铁锤要大很多的锤子,那锤子的下方,还有一个硬币大小的铁片,铁片很薄,边缘锋利又细小的锯齿,看上去光芒凌厉。“这是……”
秦落烟两眼放光,她没想到图纸上的零件,不过一个晚上这两人就给做出来了,而且品质看上去很不错,比她预想中的还要好上几分。周礼赶紧上前介绍道:“这就是您说的,可以用来串联成鞭子的铁片,您看看这大小和形状您满意吗?因为这铁片是加入了庚金,所以打造起来比一般的难度更高,它的硬度增加了,就不容易进行压制,所以才需要用到这个大铁锤,只有用这大铁锤才能让铁片达到您满意的薄度。”
经过他一番解释,秦落烟算是明白过来,再加上又看见一旁被丢弃的一大堆废弃铁片,似乎都是经过试验失败而被废弃的,更是印证了他所言非虚。“我相信你们。”
秦落烟点点头,激动的拿了一旁的铁钳子将那薄片夹起来放在近处又仔细瞧了瞧,越看越是觉得震惊,在一个没有现代切割器械的时空里,竟然有人用双手就打造出了薄如蝉翼的铁片,就这技术,值得人敬佩!秦落烟有些激动,所以立刻扬起最灿烂的笑容对周礼和陈铁匠道:“辛苦你们了,这些铁片我很满意,而且,让我很惊喜。我真恨不得马上把这些铁片串联起来,试一试那长鞭的威力。”
“侧王妃满意就好,只可惜这铁片做起来太费力气,就这一片我和老陈就用了接近一个时辰的时间才做好,算上长鞭要用的接近一千片的数量,我们也很困扰,怕是七天之间内做不出来那么多……”
周礼叹了一口气,没有自大,反倒是忧心忡忡的说起了困难之处来。“只是因为要用这巨大的铁锤,而很少有铁匠有这么大的力气,这一个原因吗?”
秦落烟想了想,不确定的问。“对,就是这个,所以……”
周礼一张脸因为发愁而皱成了一团。秦落烟仔细想了想,又看了看这作坊的环境,好一会儿之后才笑着道:“如果只是这一个原因的话,我倒是有一个办法值得一试。”
几人听她这么一说,那管事和陈铁匠脸上明显就写着不相信,一个女人而已,连周礼和陈铁匠都想不出来办法,她能做什么?“侧王妃有办法?那真是太好了。”
在场唯一相信秦落烟的,就是周礼了,毕竟他已经见识过秦落烟的不凡,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在他的心底,已经不再把秦落烟当成一个普通的女人看。
第二百五十五章 匠人的忠心
秦落烟笑着点头,又问管事要了一些东西,然后找了几人进来帮忙,在屋子里开始捣腾了起来。陈铁匠将周礼拉到一旁,小声问道:“周先生,这侧王妃真的能行?我还没见过女人懂这些的呢,女人嘛,绣花还行,干这个……”
“信不信由你,不过一会儿啊,由不得你不信。”
周礼自信满满,神情里颇有些得意洋洋,似乎他比陈铁匠先知道王妃的厉害,是多么了不起的一件事。陈铁匠将信将疑,心中虽然还是觉得不可能,可是周先生他是了解的,他说这侧王妃行,没准儿还能给人意外惊喜呢?几人都在房间里安静的看着,就见王妃指挥着几个人在屋子里搭建了一个高架,然后又在高架上和地面上都放置了铁轮子,中间用铁链进行了串联,看上去并不复杂,可是却没有一个人明白她这么做的用意。“好了,大功告成。”
秦落烟抹了抹额头上的冷汗,又指了指铁架下方的一个把手,对陈铁匠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您来试试,看看如今你还能不能一个人扛起这铁锤。”
陈铁匠指着自己的鼻子,似乎不确定,这满屋子的人,就他身份最低微,可是这侧王妃却丝毫没有轻视他的意思,反倒是对他用了尊称,就这礼貌,就已经成功的刷新了陈铁匠对她的认识。“对,就是你。”
秦落烟笑道,笑容灿烂,真诚而明媚。陈铁匠这才搓了搓手,走到铁架下方,摁下了下方一个木棍,只见那木棍翘起,带动了那些转动的轮子,一个轮子转动也带动了下一个铁轮的转动,然后一个接着一个铁轮转了起来。骨碌碌的声音在房间里响起,众人看着眼前轮子转动眼花缭乱的感觉,还没反应过来,就见那大铁锤翘起又落下,稳稳当当的砸在石台上的金属薄片上。叮!一声脆响,让众人回过神来。“成了?”
陈铁匠瞪大了眼睛,忍不住低呼了一声。周先生只是不断的笑,笑的时候还拍了拍他的肩膀。陈铁匠回过头看他,对他竖起了一个大拇指,“侧王妃果然牛!”
“那是,也不看看是谁的侧王妃。”
周礼一种与荣有焉的优越感,又对秦落烟问道:“对了,侧王妃,您这是什么方法啊,可否指点一二。”
秦落烟淡笑,“其实也算不得什么了不起的东西,也是千人发明我借来用用而已。这个是滑轮和杠杆,两种结合起来就可以用一个很小的力来完成需要很大力才能完成的事。你们如果感兴趣的话,我以后可以教你们。”
一般来说,越是有用的技术,但凡是个匠人都会当成秘方来守着,周礼和陈铁匠原本就没指望过能得到这些什么滑轮和杠杆的全部技术,只是想要了解一番而已,可是秦落烟一句话,却让他们受宠若惊。“侧王妃,我没听错吧,您说要教我们?不只是指点我们一二?”
陈铁匠依旧回不过神来,也不怪他吃惊,这么多年来,还从没见过这样不把技术当秘方的人。秦落烟肯定的点了点头,“对,我会教你们。”
周礼和陈铁匠互看一眼,两个大男人也顾不得世俗的目光,同时单膝跪了下来,沉声道:“谢侧王妃教导,我二人将来一定对侧王妃忠心不二。”
不过是教他们一些普通技术而已,他们竟然说什么忠心不二,秦落烟怔了怔,似乎还有些没理清头绪,倒是一旁的牧歌赶紧拉了拉她的袖子。“二位请起,你们严重了,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
秦落烟回过神将两人虚扶了起来。秦落烟越是这番淡定的姿态,越是让两人觉得秦落烟心境豁达、超凡脱俗,对她更是由心的多了一种敬佩。那时候,秦落烟还不知道,这两位匠人的衷心在关键时刻给了她怎样扭转乾坤的帮助。解决了铁锤敲打薄片的速度问题,接下来的问题就简单得多了,秦落烟挽起袖子,又和周礼一起研究用于串联贴面的链子,链子也要用细密且又韧性的金属来制作,对于整条鞭子来说也会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所以两人丝毫不敢掉以轻心。这一做,几人就浑然忘记了时间的流逝,连午饭都是在屋子里随意凑合着解决了。一直到下午,两人刚有些眉目,武宣王府里又来人了,这一次,来的是金木,金木找到了院子里帮忙的牧河,牧河正在清洗金属块儿,浑身都脏兮兮的,金木看见他这副模样,也忍不住打趣道:“真是难得啊,牧大总管也干起这活儿来了,怎么了,是夫人欺负你了?要不要我去给夫人说说?夫人是个好性子,很好说话的……”
“你给我站住!”
牧河放下金属块儿赶紧扯住了金木的胳膊,“你可别去胡说,我这是自愿的,夫人怎么会欺负我?夫人那么好的人,别被其他人欺负就不错了。”
“自愿?”
金木佯装吃惊的掏了掏耳朵,“牧大总管不是最怕脏累的么?这事儿,你还有自愿的?”
牧河冲他翻了一个白眼,也是叹了一口气,“我怎么能想到,越是和夫人接触,越是佩服她的智慧和人品?算了,和你说也说不明白,总之啊,我乐意帮忙!对了,这个时候你不在王爷身边守着,来这里做什么?”
“我当然是来接夫人的。”
金木一副他【创建和谐家园】的表情,然后就往屋子里走。他走得快,没有看见牧河口中的嘀咕,“夫人会跟你走才怪了。”
果然,金木刚进了屋子,看见挽着袖子正在鼓捣铁链的秦落烟,也是愣了愣,他见惯了那些曾经在傅子墨身边出现过的女人,哪一个不是大家闺秀,万分注意形象,还没有像夫人这样随意自然不拘小节的。“夫人,”
金木走过去叫了秦落烟,等她转过头来继续道:“王爷晚上要去萧府赴宴,王爷的意思是想请夫人一起去。”
第二百五十六章 温暖的心意
秦落烟正在思考铁链的一个零部件,虽然转过头看着金木,可是脑子里想着的还是那零部件,她茫然的盯着金木,等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说了什么。“我就不去了,左右萧府应该也不欢迎我,而且你也看见了,我们的工作正进行到最关键的地方,现在打断思路浪费时间去参见什么晚宴,回头又得重新开始整理思路。金木统领,麻烦你回去告诉你家王爷,就说让他这几日放我几天假吧。”
她想也不想就拒绝了,那时候,她还没有意识到傅子墨为何会让人来请她,如果她肯多花一分钟的时间去思考,也不会这么肯定又果断的拒绝了金木。傅子墨是知道她和萧长月之间的关系的,可是即便知道,他还是让金木来接她,那必定是有接她去不得已的理由,只可惜,那时候的秦落烟一心系在金属长鞭上,完全没有心思去深入思考。谁能想到,就是这么一个不经意间的决定,竟然酿成了那样的后果,如果早知道,她必定不会让自己犯下这么大一个错误!金木见她拒绝得干脆,还想劝说两句,可是他正要开口,却见秦落烟已经低下头开始继续手上的事,丝毫没有听他说话的意思。他叹了一口气,这才转身离去。院子里,牧河见金木垂头丧气的走出来,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怎么样,我说夫人不会跟你走吧,夫人中午就说了,今天要在这里熬通宵了。你就放心吧,有我牧河在这里,不会让夫人出什么意外的。”
金木白了他一眼,“谁担心这里了,我是担心王爷,我这心里总有些不安定的感觉,七上八下的,好多年都没过这种感觉了。”
“你想什么呢,有王爷在什么时候出过大事,你别忘了,王爷可是武宣王,跟着他这些年来,何尝看见他败过?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什么都难不倒我们家的武宣王的。”
牧河安慰似的拍了拍金木的肩膀。金木点了点头,将他的话听进去了一些,这才掉了别离开了武器作坊。天,很快就要黑了,天空阴沉沉的一片,似乎随时都能落下雨来。武宣王府的门口,傅子墨踩在上马车的脚蹬上,抬头看了看天空,对身后的金木吩咐道:“这晚上可能会下雨,你吩咐人去给夫人送两把伞,万一她回来的时候下雨了也用得着。”
“是。”
金木应了一声,心中却忍不住嘀咕,那武器作坊那么大的院子,还能找不出两把伞来给夫人?这王爷是太操心了,难道真是关心则乱,连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明白了?不过心中如此想,金木却还是听命去吩咐了人送雨伞。车轮转动起来,马车也往凤栖城那一头的萧府行了过去,在漆黑的夜色里,这辆奢华的马车越发显眼,而前路却又很黑,一眼望去,就仿佛马车行驶入了一个没有尽头的黑洞一般。风,渐渐大了起来,吹得树影不住摇晃了起来。武器作坊的院子里,正在忙碌的铁匠们看见风大,赶紧将棚子下的东西收拾了一番,提早收工回了房间休息,管事的也让人一遍又一遍的检查这院子里的一切,唯恐一场大雨下来造成什么不可挽回的损失。一间作坊里,秦落烟打了一个哈欠,揉了揉有些酸涩的眼睛,手中拿着两个小圆珠子不住的比划着,一旁的牧河走过来看了一眼摆在她身边的粥碗,忍不住出声道:“夫人,您怎么还没喝粥啊,这粥都热了好几次了,再不喝,又得重新熬了。”
秦落烟放下手中的圆珠子,这才端起了粥碗,“得了,你越发没大没小了,都敢在我面前开始抱怨了,好了,我这就喝粥,对了,你给周礼和陈铁匠他们也盛一碗,别饿着他们了。”
牧河无奈的摇了摇头,“夫人,您还是担心你自个儿吧,他们俩早就喝过了,您就别操心了。要小菜吗,我去给您弄两样热乎的过来。”
秦落烟笑了,和牧河渐渐收悉之后,越发觉得这少年其实也是个没心没肺的,真不知道他这一股子精灵劲儿是从哪里学来的,不过仔细一想,傅子墨身边的,哪有不机灵的?就连金木那看似忠厚的样子,其实肚子里也是有不少花花肠子的。想到傅子墨,她忍不住看向角落里的那两把伞,送来的人说是王爷专门让送过来的,不过两把伞而已,却让她的嘴角忍不住翘了起来,比起以前他大手一挥甩给她一叠银票的时候,还要让她觉得心情愉快。“夫人,您要小菜吗?我都问了两次了。”
牧河见她发呆,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秦落烟回过神,赶紧将脸上诡异的一抹羞红收敛了起来,“好啊,清粥加泡菜才是人间美味。”
牧河点点头,转身乐呵呵的就去弄了。不过一会儿的功夫,房门就响了起来,秦落烟一笑,这牧河进来就进来吧,还学会敲门了?正想着去开门,却见门外的人自己推门就走了进来。只是,进来的不是牧河,而是桂麽麽。桂麽麽身边还带着两个劲装的汉子,看上去像是大户人家的护卫。“哟,真是不得了了,堂堂侧王妃竟然和这些男人呆在这脏乱地方,传出去我们武宣王府的人都要丢尽了!”
桂麽麽一进屋子就惊叫了起来,掏出手帕无比嫌弃的扇着风。她夸张的模样和脸上的鄙夷,立刻让屋子里的几个人脸色都沉了下来,可是,周礼是认得这桂麽麽的,他经常出入王府,对这个王府里唯一一个曾经伺候过王爷生母的老麽麽是熟悉的,当然也熟悉这老麽麽的脾性,所以他拉住了想要爆发的陈铁匠。“桂麽麽既然觉得这地方不好,那就出去吧。”
秦落烟如今也是侧王妃了,说到底也是主子,也轮不到一个老麽麽来指手画脚了,说话的时候就带了几分凌厉。
第二百五十七章 山雨欲来
桂麽麽一见她这姿态,脸上鄙夷之情更甚了,“不过是个暖床的东西,别以为真当上凤凰了,这武宣王府还没沦落到一个低贱的婢子来摆谱!你给我听着,我来,不是和你说这个的,我来,是叫你去好好学习怎么伺候王爷的!”
“你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秦落烟突然觉得她的话听上去不太对劲,什么叫做让她去学习怎么伺候王爷?她说的伺候,是哪方面?礼教?女红?还是厨房里煲羹汤?不过看桂麽麽那表情似乎不是这些意思。桂麽麽撇撇嘴,往前走了两步,伸手无礼的指了指秦落烟的胸脯,“你这惯于用身段儿勾引男人的货色,怎么还不明白伺候是几个意思吗?也是,王爷每次宠幸你的时候,你叫得都跟杀猪一样,完全让人倒胃口,我现在就是叫你去学学,怎么让王爷身心……愉悦!”
桂麽麽已经嫁为人妇,相公也是王府里的一个管事,她一个年过半百的妇道人家,这些话说起来便比一般的黄花闺女说得顺口,而且,她似乎打着羞辱秦落烟的目的,说着话的时候,丝毫不顾及这屋子里还有几个大男人。不过,这些秦落烟如今都不在意,她在意的是桂麽麽这高傲的姿态和她话里的意思。秦落烟的脸色白了又白,想到以前傅子墨对于女人的来者不拒,新就微微抽痛了起来,可是余光里,她又看见了角落里的那两把伞,忐忑的心突然就安定了下来,“桂麽麽,你以为这样说我就会信了?王爷不是你们想象中的那样,我知道王爷是个什么样的人,所以,你可以走了,我不会跟你去了。”
“哦?”
桂麽麽冷哼一声,“早就料到你这小妖精没那么容易容易说话,我知道,你不就是怕看见别人比你更会伺候王爷而心中憋屈吗?你看看,这是什么……”
桂麽麽说话的时候从怀里掏出一张小方巾来,那小方巾的角落里还绣着一个锦字,那是小御景的口水巾,那歪歪斜斜的锦字,还是她亲手绣的,记得刚绣好的时候,傅子墨还曾【创建和谐家园】的笑话过她,说是猪绣得都比她的好看。“你、你们把小御景怎么样了!”
每一个女人,当事情涉及到自己孩子的时候就会变得歇斯底里失去理智,秦落烟也丝毫不例外,拳头握紧,她恨不得冲上去手撕了这个老不死的女人!桂麽麽将小方巾扔到了她的面前,“你放心,那毕竟是王爷的孩子,是王府里的小主子,身份金贵着呢,是不可能让他缺胳膊少腿的,不过其他嘛,我可不高保证,只要你乖乖跟我走,我保证小主子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
秦落烟沉默着,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桂麽麽,恨不得喝她的血吃她的肉,可是她明白,哪怕此刻杀了这老麽麽,也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而已,毕竟,小御景还在她们的手中。“好,我跟你走!”
秦落烟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出这句话。桂麽麽点了头,立刻让跟着来的那两名劲装护卫推着秦落烟往外走,周礼和陈铁匠有些看不过眼,两人犹豫了一下,立刻跟了上来,异口同声的道:“侧王妃,我们跟你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