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馨提醒:系统正在全面升级。您可以访问最新站点。谢谢!
金木嘴角一抽,心中忍不住嘀咕,以您的武功,即便车帘放下,您也知道发生了什么啊,又何必还来问他?马车里短暂的沉默之后,一声轻哼响起,“敢拦本王的马车,杀了吧。”
“呃……”
这下,金木越发摸不着头脑了。不过也不用他纠结到底应不应该执行王爷的命令,因为马车前的秦落烟已经自顾自的手脚并用爬上了马车。“金木,本王的马车能让人随便上吗?”
傅子墨的话中透着隐隐的怒气。金木严肃的表情终于在这一瞬间有些崩溃,“属下无能,王爷恕罪!”
他这侍卫太难当,以您的武学造诣,别说一个不懂武功的姑娘,就是绝顶高手,您要是不愿意,也靠进不了您的马车分毫啊。这么傲娇的王爷,金木也是欲哭无泪!秦落烟对于这主仆间的对话仿佛未觉,掀开车帘进了马车,立马堆起一张笑容灿烂的脸,然后整个人小鸟依人一般的坐在了傅子墨的身边,小手搂住傅子墨的脖子,娇叱道:“王爷,奴家可是想死您了,能在这里遇见您,奴家真是好开心。”
傅子墨坐着没动,一双深邃的眸子直直的瞧着秦落烟的脸,“哦?是么?”
“当然是啊,想您想得奴家人都瘦了。”
秦落烟脸上挂着笑,心中却是阵阵作呕,果然,当一个人被逼到了绝境的时候,便什么都做得出来了。“呵,”
傅子墨邪魅的笑,抬起手,手指落在她的脸颊上,修长的手指顺着脸颊向下,最后停留在她的咽喉处,指腹下的触感温暖脆弱,他笑得越发浓重了些,“本王记得临走之前警告过你,不要妄想从本王身边逃走……”
第十八章 猖狂的涟漪
“奴家没有逃啊,奴家是太想您了,所以出来找您了。”
秦落烟背脊一阵发凉,冷汗湿透的里衣,她脸上的笑却不见半分,脑海中却在拼命的思索要用哪种方式来解决眼前的困境。“奴家啊……”
傅子墨喜略的笑了,“原来你还知道你只不过是本王的奴……”
秦落烟尴尬的扯出一抹笑,感觉那放在自己咽喉部位的手似乎紧了紧,背脊立刻涌出阵阵冷汗。冷漠无情武宣王,对他这样的人来说,她的命不过草芥,只要动动手指就能轻易收割。对了,以前职工宿舍里,男人婆曾对她说过一句话,“当男人要吵架的时候,最有用的,就是用嘴堵住他的嘴,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不过,用嘴堵傅子墨的嘴?秦落烟不自觉的将视线移到他的唇上,他的唇厚薄适中,温润如暖玉,她不自觉的吞了吞口水,深呼吸,再深呼吸,终于一咬牙往他的嘴唇印了过去。三寸、两寸、一寸、一指……眼看红唇就要相接,她终究还是停了下来,要她强吻一个男人,还是太牵强了些。“女人,要做就做彻底!”
傅子墨的语气里满是不爽,下一瞬,他一口咬上了她的唇,他的动作很凶狠,一口上去就让她的唇鲜血淋淋,他却丝毫不顾她的感觉,撬开她的红唇强势闯入。口中的血腥味道越来越浓郁,那一瞬,秦落烟脑海中一片空白,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整个人都被傅子墨强行压在了身下。马车里,一片缠绵涟漪。马车外,听见些许响动的金木忍不住嘴角一抽,认命的叹了一口气,然后下令所有侍卫散开十丈。几十辆马车组成的车队,就那般诡异的停在了街道上,为首的一辆马车周围十丈之内没有一个人,十丈之外却是一步一岗的严密守卫。车队中间位置的马车里,红衣锦服的萧长月掀开车帘往前看,见车队停了下来,便问身旁的侍卫,“前面出了何事?为何停下来不走了?”
那侍卫摇摇头表示不知,不过就算知道,似乎也没有回答她的问题的意思。萧长月神色不动,只得拉了身旁的萧云琴,“云琴,要不你去前面看看怎么回事?”
“好。”
萧云琴应了声,在丫鬟的搀扶下下了马车往前方走去。不过一会儿的功夫,萧云琴就回来了,不过回来的时候,步子明显比去的时候要快,而且脸色黑得彻底。“到底出了什么事,把你气成这样?”
萧长月皱着眉,语气里也透出两分急切。萧云琴上了马车,凑近萧长月耳边说了几句话,就见萧长月脸上的肌肉渐渐扭曲,到最后竟然变得有些狰狞。“不、不可能!他怎么能这么做?这可是大街上,这么多人在周围,他、他怎么敢……”
萧长月气得发抖,一双手狠狠的扣在小几边缘,越发显得她手指苍白没了血色。“我也以为不可能,可是他偏偏这么做了,真是世风日下!简直、简直太【创建和谐家园】……”
萧云琴话还没说话,就被萧长月捂住了嘴,“不得胡说!也不看看这是哪里!”
萧云琴这才悻悻的住嘴,不过眼中却还是愤愤不平,只是不知道这份不平里有几分真心罢了,“那现在我们怎么办?难不成就看着那狐狸精当街和王爷做那苟且之事?”
萧长月没有说话,好一会儿,才咬牙切齿的开口,“走,我们去看看!”
风,不大,却很凉。一缕风顺着帘子的缝隙窜入了马车里,将马车里的檀香都吹散了些许。男人从女人的身上退开去,不慌不忙的整理着自己的锦袍,不过一会儿的功夫,他就重新变成了那个高高在上的武宣王傅子墨。秦落烟觉得有些冷,这才瑟缩着身子坐了起来,目光落在身体周围零碎的衣服上,脸色有些发青,这个男人在情深之处竟然将她的衣服撕了个粉碎,现在,她连可以穿的衣服都没有了。她咬咬牙,忍着身上的疼痛小心翼翼的坐起来,往角落里靠了靠,脸上却没有一丝一毫的服软,“王爷,您是打算让我这样光着身子下马车吗?”
傅子墨慵懒的靠在车窗边上,表情是欲望得到释放之后的满足,也许是因为得到了满足,所以他浑身的戾气似乎也减缓了一丝,他看向她,却突然皱起了眉,只见她的身体上随处可见恐怖的淤青。不过一瞬,他的紧皱的眉头又消散开去,“你不用下马车,到了驿馆,只会有人拿衣服给你。”
“王爷……”
秦落烟清了清嗓子,说话的时候觉得喉咙里干涩得难受,“您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帮忙?”
傅子墨觉得好笑,“你以什么资格来让我帮忙?一个【创建和谐家园】的身份?本王凭什么要帮你?”
尽管秦落烟对知道找上傅子墨帮忙,原本就是与虎谋皮,可是她别无选择,“只要王爷答应帮我,我以后就是王爷的人,从此绝无二心,除非王爷厌倦我,否则我绝不主动离开您!”
“你以为你能逃得了?”
傅子墨冷哼。秦落烟脸色白了白,却没有退缩,“逃不了,可以死,难不成我连选择死的权利都没有?还是王爷想占有我的尸体?王爷,我恳请您帮我,我只要您帮我办一件事,从此,我甘愿为奴!”
“甘愿为奴……”
傅子墨呢喃着这几个字,却突然挑眉道:“说说看,什么事?”
秦落烟听他这么一问,面上难掩欢喜,“对王爷您来说不过一件小事,前面转角的宅子里,刘员外买了一个小男孩儿,我想王爷能将那小男孩儿救下来。”
“小男孩儿?”
傅子墨不置可否,指节轻轻地敲在窗棂上,“那小男孩儿是你什么人?值得你牺牲自己去救?”
秦落烟想说素昧平生,可是话到嘴边,她还是改了口,“是我失散多年的弟弟,亲弟弟!”
傅子墨生性多疑,绝不会相信她会为了一个陌生孩子牺牲自己,与其再横生枝节,还不如索性给他一个想要的答案。
第十九章 做点儿让本王开心的事
马车里,诡异的安静。傅子墨就靠在窗边,他没有答应她的要求,也没有拒绝。秦落烟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连此刻身无寸缕的尴尬都险些忘记,她几经犹豫,正想开口询问,马车外却突然传来一个清丽的女声。“王爷,时辰已经不早了,为何我们停在此处不再前行了?王爷是身体不适吗?可还要紧?要不要找随行的大夫过来瞧瞧?”
萧长月满脸温柔,每一句话都透着中浓浓的关心,因为有金木等人守在马车十丈外,所以她无法靠近,说话的时候就不得不得提高音量,用这么大的嗓门儿还能说出这么柔情的话,也是难得。只可惜,马车里的人显然不为所动,甚至连车帘都不曾掀开一角。“无事,萧大小姐回去吧。”
傅子墨冰冷的声音不带情绪,又对金木吩咐道:“金木,吩咐下去,继续启程。”
秦落烟在萧长月的声音出现的时候,脸色就白了彻底,虽然她没有做错什么事,可是不知为何,竟然有种做坏事被人抓包的感觉。再看傅子墨,脸不红气不喘,一派从容淡定,似乎刚才马车里发生的缠绵涟漪都不过是人的错觉。脸皮厚到如此地步,倒是让秦落烟再忍不住嘴角抽搐。“王爷,我还是不太放心,要不,还是找大夫来给您瞧一瞧吧,左右也不急这些功夫。”
萧长月还不死心,要不是这些侍卫拦着,她肯定会不顾一切的冲过去。虽然,她知道,也许真的看见马车里的画面会让人更伤心,但是沉寂在感情中的女子,又有哪个能控制得了自己的嫉妒?哪怕明知道结果,也还要飞蛾扑火一般的冲上去看看真相如何。“哼!”
傅子墨眼神冰凉,似乎知道她在想什么,沉默了一阵,突然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他转头对身边的秦落烟说:“人生太无聊,偶尔一些有趣的事倒是能让生活增加一些情趣。本王从来不做亏本的买卖,你想要我帮你,不如做点儿事,让本王开心开心?”
在傅子墨嘴角挂起笑容的时候,秦落烟就忍不住往后瑟缩了一下,“王爷,您想要我做什么?”
“嗯……其实,你大可以什么都不用做……”
他的话还没说完,他的手便缓缓的抬了起来,他的手指抓住了车帘的一角。这个动作吓得秦落烟脸色微微发青,他的手,只要往上一拉,就会让马车外的人看见她此刻身无寸缕的模样!“你只要乖乖带着就好。”
见她眼中闪过恐惧,傅子墨似乎很满意,又对马车外的人了冷声道:“金木,让萧姑娘来马车跟前。”
金木不明所以,但是从未怀疑过主子的命令,所以他立刻示意让侍卫们让出一条通道。而在这一刻,萧长月的脸上抑制不住的扬起了一抹喜色,在这种时候武宣王还能让自己过去,是不是对他来说,她也是不一样的?这样想着,萧长月的步子也轻快了许多,不过为了自己大家闺秀的形象,她还是端着架子莲步轻轻的缓缓走了过去。在萧长月走到马车前一丈距离的时候,马车的车帘突然被一只白玉修长的手掀起了,那只手掀起车帘的角度把握得极好,留出的缝隙不大,却刚好能让她看见马车角落里瑟缩着的秦落烟。身无寸缕的女人,浑身都是欢爱过后的痕迹,虽然有很多地方都淤青得恐怖,但是所有的一切,都真实的告诉了她,刚才在马车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萧长月的脸色很白,她的双手绞一起,极力维护的温柔形象也在这一瞬间坍塌,此刻的她,脸上的表情扭曲得狰狞。“呵呵……”
在这种时候,傅子墨的笑声便显得格外的爽快,他重新放下了车帘,再回头的时候,看见秦落烟眼眶中泪水滴落,“怎么,觉得委屈?”
能不委屈?他竟然故意让另一个女人看见她身无寸缕的狼狈模样,他竟然将她的尊严这么赤果果的丢在尘埃里。这个男人,果然是残忍的。“别露出这种表情,本王说过,不做亏本的买卖。”
傅子墨淡淡的说了这么一句,又唤金木道:“启程!”
车轮滚滚,车队又重新上路。萧长月被萧云琴搀扶着往回走,一路上的侍卫却看也不看这首府的千金一眼。金木行到马车边,傅子墨果然信守承诺吩咐他带人去了那刘员外的宅子。不过一盏茶的功夫,车队就到了城中的驿馆,驿馆的人似乎早知道武宣王一行人要来,所以将整个驿馆都清理了干净,据说连院子里的杂草都是清了一遍又一遍。传闻中的武宣王可不是个好相处的,但凡不合心意就是人头落地,这边境城市里的人没见过武宣王,只是听过传闻,所以反倒更是恐惧。不过,驿馆的丫鬟们看见从马车里走下来的锦袍男子时,一双双眼睛就像打直了一般,视线再也移不开去。这明明是一个美得像天神一般的男人,哪里如传闻般那样残忍无情?只可惜,下一瞬,锦袍男神脚步一顿,刀尖似的目光扫过来,立刻吓得一群人但颤心惊的跪地磕头。他收回视线,率先进了客栈,却还不忘吩咐身边的人,“往马车里送一套衣服!”
“是!”
他身边的人应声办事,不过一会儿的功夫就找了一套奢侈的绣金线的绸衣送到了马车里。过了好一会儿,众人就见一名未施粉黛的女子从马车上跳了下来,她的动作谈不上优雅,表情也说不上好看,可是那一张脸却是生得极好的,虽然没有倾国倾城,可是不知为何,那双灵动的眼睛依旧让人看了就拔不出心神。秦落烟就站在驿站门口,并不急着进屋,直到看见金木一行人骑着快马奔跑过来,马背上还有一个满脸脏污的小男孩儿时,她才松了一口气。金木骑马进了驿站,翻身下马,伸手一捞又将马背上的孩子带了下来,男孩儿一双眼睛清明,没有哭,没有笑,眼中依旧是对周围一切的冷漠。
第二十章 二狗
对于陌生的环境,男孩儿并没有表现出丝毫的恐惧,也许是生活已经足够悲惨,已经没有什么能吓到他了。不知为何,秦落烟心口有些堵,尽管那孩儿浑身都是脏污的泥垢,可是她还是轻轻的抬起手,然后温柔的将他搂进了自己怀中。那一刹那,男孩儿冷漠的眼神闪过一抹诧异。“弟弟,我可找到你了。”
秦落烟抱着头,手抚着他的头,又轻轻的拍他的背,“不管以前受了过少苦,不过没关系,以后姐姐会照顾你。”
男孩儿茫然的抬起头,一瞬不瞬的盯着她,似乎想从她脸上看出她的阴谋,然后,他推了推她,似乎想将她推开去。“别怕,我不会伤害你。”
秦落烟轻轻地抓住了他的手,然后牵着他往驿站里走,“我们先去洗澡,然后再给你穿上新衣服。”
男孩儿还是满脸的警惕,从他的脸上,秦落烟可以看出他毫不怀疑的鄙夷,他甚至毫不掩饰自己对于她的冷漠。这世上,没有白吃的午餐,他不会相信会有一个陌生人没有目的的对自己好。男孩儿挣脱了她的手,直直的盯着她。“唉……”
秦落烟叹了一口气,固执又牵起了他的手,只是这一次用力了一些。这一次,男孩儿没有再挣脱,不过秦落烟知道,他不挣脱,并不是他接受了她的好意,不过是他认清了眼前的处境,在这里,他不想再惹怒了任何人再换来一顿毒打罢了,所以,他才小心翼翼。给秦落烟安排的房间在驿站后院的角落里,房间不大,里面有两张干净的床铺,床铺中间是一张小圆桌子,桌子旁边放了一个浴桶,浴桶里已经放满了热水,水汽迷茫,温暖肆意,在这冬日只要看一眼都会觉得暖和很多。男孩儿站在门口,有些怯生生的不敢进去,却又被冬日的寒风一吹,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他的身上只穿了一层满布补丁的布衣。秦落烟极力让自己扬起灿烂的笑,拉着他进了屋,然后关上门挡住了屋外的寒风,“来,我给你洗洗。”
男孩儿吓得后退了一步,背靠在门框上,他低着头,不自觉的戳了戳手,手上的污泥干涸,这么一戳就掉下些灰尘来,他眼神越发暗淡了一些,头埋得更低了。“没事,一会儿就洗干净了。”
秦落烟佯装没看见这尴尬的一幕,将他推到了木桶边,伸手就要脱他的衣服。“不……”
男孩儿沙哑的发出一个声音,抓着自己的衣领不放开,一双眼睛却是执拗的。秦落烟见他认真的表情,忍不住一笑,“行,我不看,我转过身去,那你听话,自己脱了衣服进浴桶里,不然啊,我可就亲自动手了。”
男孩儿的脸及不可查的红了红,然后点点头表示同意,可是在秦落烟转过身的一瞬间,他脸上的红润彻底退去,换上的依旧是冷漠的神情。秦落烟不知道,在这之前,也曾经有过几个心地善良的大小姐想要救下可怜的他,可是女人而已,在这个男权社会是没有地位的,到最后,家中大人们、男人们一发火,还是一样会将他赶出门去。每一次,他被赶回那个村子的时候,他的舅舅就会用更残忍的方式来折磨他,村子里的人会说,看啊,这就是蛮族人的小杂种,哪个大户人家买了他都得退回来,听说蛮族小杂种会给那些人家带去灾祸……各种各样的话,他听得多了,各种各样为了表现自己善良的千金小姐,他也见得多了,只是这一个,又能撑多久?秦落烟听见身后响起如水的声音,过了一会儿她才回过身来,见男孩儿乖巧的坐在了浴桶里,她忍不住一喜,拿起旁边的白布就替他擦洗身体。不过一个六岁的孩子而已,身体上几乎满布伤痕,新的旧的重叠交替,让秦落烟忍不住想起了以前看见过的那些社会新闻,新闻里,好多小孩儿就被自己的后妈打得遍体鳞伤,更有甚者,直接丢了一条性命。“唉……”
秦落烟忍不住再一次叹了一口气,这孩子,不过堪堪到她腰这么高,真不明白,那些人怎么就能下得了这个手。小男孩儿的目光落在她手中的白布上,那白布沾到他的身体之后,就被泥垢染黑了,可她却牢牢的握住,丝毫没有嫌弃的意思。这,是以前那些善良的千金小姐们身上从未出现过的,她们虽然想帮他,可都是给点儿银子或者让手下的人带着他在宅子里偷偷过活,却从未有一个人这样,直接抱他,直接给他清洗身体。“你有名字吗?”
秦落烟拧干白布,又去帮他擦头发。小男孩儿回过神,沉默了一阵,吐出两个字,“二狗。”
“呃……”
秦落烟怔了怔,突然听见这两个字,回过神来有些想笑,可是笑到嘴角却突然停住了,这孩子,从小就被所有人仇视虐待,就连一个名字,也是这般带着侮辱的兴致,她心中一堵,突然没了可笑的感觉。她将男孩儿的头发擦干,见桶里的水已经凉了,就赶紧道:“起来穿衣服吧,凉水泡久了容易着凉。对了,如果你愿意的话,我给你改个名字吧,以后用新名字,开始新生活?”
男孩儿诧异的盯着她瞧,竟然连她拉他起来换衣服也忘了羞涩,他只是看着她,没有说话。秦落烟拿了一旁赶紧的衣服给他换上,“这是驿站管事送来的,听说是他儿子以前穿过的旧衣服,你暂且先穿着,等将来姐姐我发达了,有钱了,一定给你买好多好多新衣服穿,还要给你买好多好多的玩具!”
她一边笑,一边替他系紧腰带,她的笑,太过璀璨,有那么一刻,男孩儿怔怔的看了,忍不住别开了视线。“我得给你好好想一个名字,”
秦落烟将穿好衣服的他拉到床边,将他安置在床上,替他细心的盖上锦被之后,才坐在床沿上歪着头思索。
第二十一章 秦落烟的回忆
好一会儿,她眼神一亮,“我想好了,既然要认你当弟弟,那你就跟我姓吧,我叫秦落烟,那你就叫秦翼生吧,翼,希翼也,生,新生也,都代表着你从此要开始新生活!”
秦翼生、秦翼生、换一个名字,换一种生活,一个孩子而已,早就该摆脱那种非人的折磨。每当他被欺辱凌虐的时候,在心底,肯定是希望有那么一个人站出来帮帮他,秦落烟甚至想,这孩子眼中的冷漠绝非一日一朝形成的,怕是每每被【创建和谐家园】的时候,他也曾眼神希翼的看向周围的人,期盼着有那么一个人会对他伸出援手,也许,他也曾向周围的人大声呼救……可是,没有,一次也没有,没有人对他伸出援手,甚至没有人理会他声嘶竭力的呼救。所以他眼神中的希望才被渐渐磨灭,到最后,只剩下空无边际的冷漠而已。一个孩子而已,从满腔希望到最后对人性的绝望,这个过程何其残忍?秦落烟不是个善良的玛丽苏,甚至每每觉得那些善心大发却又半途而废的玛丽苏比那些作恶的人更可恶,因为正是她们一次次给了别人希望,却又一次次残忍的将那点儿希望磨灭、掐死。“我希望你能喜欢这个名字,因为,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的弟弟。”
秦落烟的手轻轻的放在他的脸颊上,这孩子洗干净之后,其实模样很不错,“我知道你很警惕,也许你觉得我帮你是为了表现自己的善良又或是出于其他的目的,可是,其实,我不是在帮你,我只是在帮我自己。”
她的嗓音有些哽咽,眼神也有些飘远,她似乎也有些累,索性脱了鞋上床,坐在男孩儿的身边,像是个讲故事的大姐姐,她温柔的说:“我给你说个秘密吧,其实,我和你一样,我也是我母亲被人强,奸之后生下来的,不过,我比你幸运,我的母亲对我很好,我的外公外婆对我也很好。”
这个秘密,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她都没有说起过。在别人眼中,她是国际著名的武器制造专家,是个开朗阳光的女孩儿,可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在幼儿园和小学的时候,遭到了多少鄙视和非议,有几次她甚至让想到过【创建和谐家园】。幸好,后来母亲发现了她所受的欺负,母亲辞掉工作,带着外公外婆到了另一个城市开始新生活,她的人生才得以被拯救。男孩儿诧异的抬起头,看着她的脸,似乎不相信她会和他有一样的遭遇。“所以,看见你的时候,我就想帮你,其实,我也不算帮你吧,我只是在帮我曾经的影子而已。小时候被全班同学一起欺负,我也曾希望有那么一个人站出来,不需要真的帮我对抗所有人,只要他肯站出来,然后伸手拉我一把就足够……”
连秦落烟都没有发觉,她说话的时候,眼泪已经顺着脸颊滑落,她的声音有些哽咽,“可是没有啊,一个人都没有来帮过我……我曾经无数次的缩在教室的角落里,一次次的向同学呼救……算是圆了我自己的一个梦吧,所以,我帮你,帮你走出困境,也让我自己走出阴影……”
她从来不是一个爱管闲事的人,什么心地善良?她可不是个善心的人,她做的一切,说到底,也不过是为了自己而已。“秦翼生,所以,你不用感激我,只要好好的活着就好,知道吗?”
秦落烟擦干眼泪,下了床,转身走到了自己的床铺,掀开被子睡了进去,然后用被子蒙住了自己的头。屋子里很安静,只有一抹微弱的烛火在闪烁跳跃。躺在床上的男孩儿,偏着头看向另一张床,许久之后,他收回了视线,然后口中轻轻地呢喃着,“秦翼生……秦翼生……”
从此,他就是秦翼生了。在院子的另一头,驿站的上等客房里,夜已深,屋子里的人却是难以入眠,除了被马车里的一幕【创建和谐家园】了的萧长月,还会有谁?“姐,不过是个上不得台面的女人而已,您就不要再想了。您看城中权贵子弟,哪一个不是十二岁就开荤?还未成亲府中养十来个通房的也不算什么秘闻。以武宣王的年纪,至今没有正妃,身边甚至没有一个有名分的女人,这已经很难得了。那些上不得台面的女人,玩了就玩了,对您将来的身份不会有任何影响。”
萧云琴打了一个哈欠,忍不住劝说,这都半夜了,还不让人睡觉,要不是因为萧长月是嫡长女,她早不伺候了。“你懂什么?当你真心倾慕一个人,就不会说得这般轻巧了。”
萧长月站在窗边,窗户打开着,她仰头望着二楼的方向,武宣王傅子墨的房间就在那里,“正是因为那是个上不得台面的女人,我才可以做点儿什么,要真换了一个有身份有地位的,我反倒不方面做些什么了。”
“嗯?什么意思?姐,你说话真是让我听不懂。”
萧云琴睡眼朦胧,止不住的打哈欠。。萧长月叹了一口气,关上了窗户,“得了,睡吧,睡吧。不过明日,你让人去帮我打听打听,武宣王事后没有没有让人去送绝子汤……”
“那还用打听吗?武宣王又不蠢,怎么会让一个没有名分的女人率先有了子嗣?这种事情,放在皇家那可是奇耻大辱。皇室血脉尊贵,可不是谁都能怀上皇家子嗣的,就那个女人,有资格?”
萧云琴觉得萧长月是过分小心了些。“让你去,你就去!”
萧长月沉了脸色,连她也不明白为何如此心神难宁,往日里,武宣王风流成性她已经见识过不少,可是至今为止,他也未作出过如今这般出阁的事。在她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之前,她绝对不允许有任何意外,至于那个女人……一个无依无靠没有地位的平民而已……“好、好!您说什么就是什么!”
萧云琴不耐烦的应声,心中却是气愤到了极致,不就是嫡长女吗,她好歹也是首相府的千金,竟然把她当成丫鬟来使?夜,无声无息,连半分月华都没有,整个世界,原来不知何时只剩一片黑暗而已。
第二十二章 出乎预料
在南越国的朝堂上,文臣当中,能与首府萧承河相对抗的只有左相殷齐,但萧家乃百年望族,曾经出过两位皇后一位贵妃,而左相是白衣出身,所以萧承河绝对是南越国朝堂上底蕴最深厚的文臣。作为文人之首、天下文人之表率,萧承河极其看重自身名誉,所以一生娶妻不多,只有两房,大房育有一子一女,二房育有两女。萧长月作为萧家大房唯一的嫡女,在凤栖城贵女圈中的地位可想而知,再加上她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所以年纪小时就被称作第一才女,又传言说,如萧长月这般玲珑的才女,迟早有一天是要进皇宫的。进宫?萧云琴打了个哈欠撇了撇嘴,冷漠的听着厨房里两个丫鬟谈论萧家的情况,她心中冷笑,以萧长月的野心,怎么可能看得上宫里那个近乎傀儡的皇上?等两名丫鬟谈论得差不多了,萧云琴才叫住了其中一个丫鬟,“你,过来帮我弄点儿东西。”
那丫鬟战战兢兢的行了礼,跟着萧云琴到了偏僻的地界,萧云琴才开口问:“问你个事儿,你要是答得好,这些银子就是你的。”
丫鬟扫了一眼银票上的面额,眼神一亮,难掩面上的欢喜,“萧二小姐您请问,奴婢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萧云琴点了点头,眼神略带鄙夷,“昨晚众人安顿下来之后,厨房里熬过绝子汤吗?”
那丫鬟仔细想了想,然后摇摇头,“这驿站不大,所以厨房里通常都是由我和另外两个姐妹在管,昨日从武宣王一行人住进来以后,就有专门的厨子来厨房处理饮食,虽然奴婢没有接触过饮食,可是也在厨房里伺候着,倒是没看见有人熬过绝子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