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馨提醒:系统正在全面升级。您可以访问最新站点。谢谢!
“行了,回吧。”
晋楚的话没有说完就被老者打断,不过转瞬的功夫,老者的脸上又恢复了平静无波,就好像先前站在断桥边上的哀伤惋惜都是错觉一般。冬日暖阳,最让人珍惜,可这难得的好天气终于被入夜时分的一场大雨冲刷干净。一方精致豪华的画舫,独自逆行在古月湖上,这古月湖是方圆十里有名的风景胜地,古往今来不知从这里流传出多少优美著名的诗句。今夜,雨大,却并没有影响画舫上的歌舞升平。三名舞姬随着丝竹之声款款而舞,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神情都尽可能的做到极致,因为这画舫上的客人,她们惹不起。坐在主位上的男子,狐裘加身,目光淡淡的看着几名只着轻纱的舞姬,举杯饮了一口酒,他才慵懒的摆了摆手,“散了吧,庸脂俗粉。”
几名舞姬惶恐,立刻停下舞步躬身退出,唯恐惹了这位贵人的不快。“王爷,今夜,又到了您毒发的时间。虽是些庸脂俗粉,好歹能解了欲毒。”
等众人都退出以后,金木站在男人身边才硬着头皮开口。傅子墨沉默了一阵,目光冰凉,“用不着你来提醒本王!”
“属下不敢,只是……”
金木还想说什么,却见傅子墨已经站起身往外走,“王爷,这还下着雨呢,您是要去哪里?”
“怎么,本王的行踪也轮到你来管了?”
傅子墨脚步一顿,没有回头,浑身的气势却足以让金木惊恐的停下脚步。金木半跪于地,抬起头就见傅子墨走到了船沿边,漫天的雨滴在他身侧仿佛凝滞,竟是沾染不到他的衣袍分毫。谁能想到这个南湮国神一般存在的男人,拥有无上绝世武功的他,竟然也会被毒物所困。“金木,麒麟血还有吗?”
傅子墨看见一脸痛惜表情的金木,他眉头一皱,似乎猜到了金木心中所想。金木回过神,收起痛惜的神色,换上一脸麻木,“王爷,麒麟血也是剧毒之物,虽能暂时压住您体内的毒,可是也会造成您内息不稳。如今刺客一波接着一波的来,您这时候气息不稳的话,风险太大了,而且,麒麟血在体内积聚得越多,您毒发的速度也越快……”
“金木!”
傅子墨声音冷了七分,“最近你太过擅自主张了!”
“属下知错!”
金木不敢再多言,赶紧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小瓷瓶,似乎用了极大的勇气,他才将瓷瓶递到了傅子墨的面前。傅子墨的视线深沉了一瞬,伸手接过瓷瓶,然后脚尖落在船沿上,下一刻人却已经漂浮在湖面上,几个起落之后,他的身影便消失在了金木的视线里。“王爷……”
站在船上的金木,眼睁睁看着傅子墨离开,他没有绝世武功,所以雨水落在他的身上不过一会儿的功夫就让他全身湿透,他却浑然不觉,只是茫然的看着傅子墨消失的方向。他知道,喝了麒麟血,体内气血不稳、经脉逆流,那种全身无处不在的奇痒剧痛不是常人所能忍受的。他曾经看见过一次主子喝下麒麟血,那次,正是两国交战的时候,傅子墨没有可以避开的地方,所以只能在他面前毒发,他永远也忘不了那个场面。那个在战场上让敌人闻风丧胆的战神,那个跺跺脚也能让周边小国心神具裂的武宣王,那个,刚毅冷峻从未在任何情况下退缩过的男人,竟然因为麒麟毒血造成的剧痛而痛苦哀嚎。所以,他可以想象那是一种怎样的疼痛。金木想跟上去保护傅子墨的安全,可是金木也明白,那样的男人,哪怕死,也不愿被人看见他最狼狈的一面。所以,金木只能等,他站在船头,并没有进船舱躲雨,他想这样站着,直到看见他家王爷安全的回来为止。雨越下越大,雨滴砸在湖面上,荡漾出错乱不堪的涟漪,谁也不知道,这雨,还会下多久。
第九章 巧遇
天蒙蒙亮的时候,雨终于停了,在船头站了整晚的金木终究没有等回自己的主子,他眼中充满红血丝,几经犹豫之后,他到底对属下传达了寻找王爷的命令。雨后的清晨,整个世界仿佛被洗净了尘埃,连清新的空气里都隐隐泛着一股子梅花的香气。只可惜,在河边清醒过来的秦落烟没有心情却欣赏此刻的美景,她迷蒙着一双眼睛,抬起头看向天空,湛蓝的天空里,日出的光辉笼罩大地。她,还活着!秦落烟痴傻的笑了,松开怀中的浮木,正是因为这块浮木,她才得以存活下来。长时间拼尽力气抱住浮木,她的手因为用力过度而有些微微颤抖,她咬紧牙关,拾起地上一根树枝,困难但坚定的一步步往前走。饥寒交迫的走了半个时辰,她有些体力不支,突然看见远处一颗野生梨子树,她丢开树枝连滚带爬的冲了过去,随手摘了两颗梨子,也不管味道苦涩,她只顾用力的大口吃着。“咳咳”
吃得有些急,她被呛了几次,即便如此,她依旧狼吞虎咽。一口气吃了十几棵野梨,她才打了个饱嗝停下了动作。“这么难吃的梨子,你也吃得下去,上辈子是猪吗?”
突然响起的戏谑男声吓了秦落烟一跳,她怔了怔,这才发现梨树后正靠着一个人。她绕过梨树,看清了坐在地上的男人的脸,忍不住倒抽一口凉气,这人脸色发黑,面颊浮肿,根本看不出本来的面目,这一看就是中了剧毒。不过,是她的错觉吗?这男人的眼睛,在她看来有种熟悉的感觉?“看什么看?没看过中毒的人?”
傅子墨目光如刀,落在秦落烟的脸上,语气更是无与伦比的冷酷无情。在这个女人出现的瞬间,他就认出了她,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金木多番寻找都没找到,却让他在这里给遇上了。不过,这巧遇却太不是时候,狼狈如斯的他,绝不会让人看了他的笑话!秦落烟被他突如其来的怒火弄得莫名其妙,平白受了他的气,语气自然也不好,“这深山野林的,你一个快被毒死的人,好不容易遇见我,不求我相救就罢了,还对我这么凶狠,你是真不想要命了?”
“就凭你?救得了我?”
傅子墨冷哼一声,撇开头连轻蔑的眼神都不屑给她一个。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这话果然不假,秦落烟摇摇头,转过身准备离开,她不是圣人,对于这种人,她更是没有兴趣为他做些什么。不过刚走了两步,她却顿住,视线落在傅子墨腰间的玉佩上,目光募的一亮。“如果我救了你,你要怎么报答我?”
秦落烟走回去,在傅子墨的面前蹲了下来,一张脸凑近他的,嘴角带着一抹狐狸般的笑。有那么一刻,傅子墨的气息凝滞了一瞬,这女人,说话的时候非要靠这么近吗?“想要什么就直说,何必让我开口?”
她的脸上写满了企图,聪明如斯的傅子墨又且会连这点儿都看不懂。秦落烟对他竖起一个大拇指,“看来你不是一般人,这么会揣度人心,既然如此,我也就不浪费时间了,我想要你腰间的玉佩。”
她身无分文,就算走出了这片山林,也未必能吃饱穿暖,如果有了一块价值不错的玉佩,换了银子,她从头开始生活也容易许多。她不是一个自命清高的人,在残酷的社会面前,手段从来不重要,重要的是如何想办法让自己活得更轻松,活得更好。傅子墨的瞳孔一阵瑟缩,许久之后,他嘲讽的笑了,“你知道我腰间的玉佩值多少钱吗?”
“我不需要知道,我只需要知道,它至少不会不值钱就够了,至于价值的多少,少了我不吃亏,多了算我运气好。”
秦落烟直言不讳,伸手就要去摘他腰间的玉佩。傅子墨虽然武功全失,力气也流失了大半,可是拦住她的动作还是轻而易举,“你还没救活我呢,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想拿走我的玉佩?”
他的手掌隔着衣服的布料依旧炙热,秦落烟用力扯回了自己的手,耸耸肩,“好,先告诉我你中了什么毒?”
当秦落烟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傅子墨的脸上不自觉的扬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那笑,在日出的余晖中显得越发深不可测。不知为何,刹那间,秦落烟有些后悔自己所做的决定。果然,下一秒,傅子墨凉凉的开了口,“蛇毒!解毒也很简单,只要你吸出我伤口大部分的毒,余下的毒我可以自己逼出。”
这个男人给秦落烟的感觉太黑暗,凭直觉,她敢肯定事情绝不可能像他说的这样简单,“那……你的伤口在哪里?”
傅子墨沉默了一阵,似是在欣赏她忐忑不安的表情,树枝缝隙里,穿来第一抹温暖的光线,他嘴角的笑容深邃了一些,然后淡淡的吐出三个字,“在臀部。”
“什么?”
秦落烟以为自己听错了,可是傅子墨的表情却又极其认真。“所以,我说了,你救不了我。现在,你可以滚出我的视线了!”
傅子墨眼中一闪而逝的失落,随即语气充满了森冷寒意。气氛瞬间变得诡异安静,秦落烟和傅子墨就这样对峙着,好一会儿,谁也没有说话。一抹光线落下,横在两人中间,只留尘埃跳跃涌动,证明着时间的流逝。一想到要替一个男人舔【创建和谐家园】,不,是吸臀部的蛇毒,秦落烟额角的青筋就忍不住跳动,这蛇,是成了精么,哪里不咬,却偏偏咬了这么一个暧昧的位置。她不是医者,做不到眼中只有病患没有脏乱暧昧,可是,如果是医者,无论伤口在哪个位置,都是没有选择余地的吧……要么,看着这个陌生人在自己面前死去,要么,抛开廉耻替他吸蛇毒救下他的命,然后,得到一块有价值的玉佩,两个选择,前者似乎对她来说没有丝毫好处。“脱裤子!”
终于,秦落烟握紧拳头,鼓起勇气吼出了三个字!
第十章 换一种方式解毒
傅子墨这一生征战无数,却还从来没有一个人敢对他用命令的语气说话,尤其,命令的还是“脱裤子”
这种事!“该死,我要杀了你!”
傅子墨咬牙出声。“杀我之前,先脱裤子!”
秦落烟没有丝毫退缩,是下定决心和他杠上了。她的坚决让傅子墨第一次体会到了什么叫不知所措,短暂的沉默之后,傅子墨喉头滚动,到最后,从牙齿的缝隙里只蹦出了两个字,“禽兽!”
“禽兽又如何?总比禽兽不如来得好吧。不就是一个光【创建和谐家园】的男人吗?姐这辈子,别的不敢说,光【创建和谐家园】的男人可是观摩过不少。”
也许是为了自我鼓励,也许是为了替自己壮胆,秦落烟说起话来大言不惭。“哦?”
傅子墨的眼神阴沉得恐怖,“你见过不少光【创建和谐家园】的男人?我倒是小瞧了你!”
男人周围的氛围突然变得压抑危险,这种危险的感觉,让秦落烟不自觉的打了个寒颤,不知为何,她本能的就想开口解释。“也、也不算吧……”
以前职工宿舍里,有个妖娆的红颜祸水,对男女之间的情事研究得特别彻底,用她的话来说,一个女人干得好不如嫁得好,而要想嫁得好,活儿必须好。所以她每每拉着宿舍里的众人一起研究,美其名曰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要想抓住男人的心,就要先抓住男人的身体。秦落烟虽然没有正儿八经交过男朋友,可是托那位室友的福,各种小鲜肉、老腊肉的身体她是看了个够,看得多了,也就不觉得是多么了不得的事了。“嗯?”
傅子墨对她的回答显然不满意。秦落烟脸颊微微一红,转瞬又换上严肃认真的表情,“我看没看过,好像也不关你的事。既然你不敢脱裤子,那就由我来代劳吧,你要是不好意思,就闭上眼睛。”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谁能想到一个十几岁的女子,竟然敢伸手去扒一个陌生男人的裤子。“你敢!”
心中升起一股子无名怒火,傅子墨的语气能冻出冰来。可是财色当前,秦落烟一咬牙,无视他的怒火,芊手直接摁住了他的腰带,然后猛地一扯,腰带掉落,他的锦衣立刻往两旁散开。八块腹肌之间是充满诱惑的人鱼线,不得不说,这男人的身体已然完美到了极致。秦落烟失神了一刹那,动作却越发粗鲁,直接摁住了傅子墨的裤头,“是个男人就说话算话,我帮你吸毒,事成之后你给我玉佩!”
空气,凝滞了,有那么一刻,整个林子里仿佛寂静无声。偶然一片枯叶从头顶的树飘然而下,落在傅子墨的胸膛上,油然而生一种英雄迟暮的美感。“你就那么缺钱?”
许久之后,傅子墨眉头拧紧,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秦落烟的眼睛。秦落烟头也不抬,躲开了他的视线,“这世上,谁会嫌钱多啊。”
“为了钱,无论是谁,无论让你做什么,你都会做?”
傅子墨的声音冰凉,突然摁住了她正要扒裤头的手。秦落烟眉眼低垂,嘴角挂着一抹自嘲的笑,“是啊,没钱怎么活下去?”
“呵,”
一声轻蔑的笑出自傅子墨的口,下一瞬,他抓着她柔软的小手往下一摁,刚好落在了男性最关键的部位,“既然如此,那我们不如换个解毒的方法!”
手下,传来炙热的触感,已经人事的秦落烟知道那代表的是什么,她震惊的瞪大了眼睛,抬起头,冷笑道:“男人,果然都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这种时候了,还不忘想着那档子事。”
“你不是说给你钱就可以吗?这块玉佩我可以给你,不过,要按照我要的方式来解毒。”
傅子墨冷哼一声,脸上只剩下冷漠和轻蔑。这样的轻蔑刺痛了秦落烟的眼睛,她咬紧下唇,很想一巴掌甩在这个【创建和谐家园】的男人脸上,可是她的手被他抓住,竟是连挣脱的力气都没有。“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儿吗?做这种事还能解蛇毒?”
好歹她也是研究生毕业,这种违反科学原理的事情她怎么可能会相信。傅子墨无畏的耸耸肩,“不过是蛇毒而已。”
只要他恢复两层的功力,这样的蛇毒就能轻易化去。秦落烟奋力的想挣脱他的手,无奈即便他狼狈如此,他的力量却依旧不是她能反抗得了的。“看样子,你好像不是很乐意?”
傅子墨声音凉凉的,“只可惜,现在已经没有你选择的余地了!对一个为了钱财什么都愿意舍弃的女人,我可没有功夫怜香惜玉!”
他的话声刚落,一颗药丸就被强势的塞入了秦落烟的口中。那药丸入口即化,等秦落烟拼命想吐的时候已经融化成水吞入了肚中。“你给我吃了什么?”
秦落烟用手指扣着自己的喉咙,难受得眼泪直流,可那药丸已经融化,任她怎么努力都毫无意义。傅子墨松开了她的手,慵懒的靠在树干上,从容的道:“这不是很明显的事吗?你帮我解毒,我给你解药,怎么,难不成你以为对于你这种人,我会相信你的口头承诺?”
“你!”
秦落烟恐惧了,这个男人比她预料中的还狡猾很多。“快点儿,你不是喜欢脱人裤子吗?这一次,我让你脱!”
傅子墨闭上眼睛,眼中,仿佛有瞬间的失落存在过。阳光落在他的脸上,浮肿的脸庞看上去并不俊朗,可是他的神情却仿佛王者一般,高贵优雅,却冷漠的拒人千里之外。为何这种【创建和谐家园】下作的男人脸上居然有这么高贵的神情?秦落烟咬着下唇,拳头几次握紧又松开,眼中水光浮动,却终被她坚强的逼了回去。忘记了哪个法治栏目里有专家曾经说过,如果女性遇到危险,一切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抱住自己的命。话说起来容易,当这种选择真落在自己头上的时候,却又何其艰难!面对一个陌生的男人,怎么可能毫不反抗任人宰割?可是,为了尊严,就这样骄傲的甩头离开,然后悲惨的死去吗?她不甘心!如果这样死,她不甘心!如果连死都不怕了,那还怕悲惨的活下去吗?
第十一章 走出密林
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秦落烟一把抓住了他的裤头,这一次,她的手却禁不住微微颤抖,鼓起勇气,做了三个深呼吸,她的手开始顺着他腹部的肌肉往下滑。“停,我不想你用手……”
他说得很随意,目光却落在她娇艳欲滴的红唇上,他的眼神微微一眯,想法已昭然若揭。“你、欺人太甚!”
秦落烟咬牙切齿的开口,松开手,站起来转身就想走。傅子墨没有抬头,也没有看她,只是不知从哪里拿出一颗药丸来,“这解药只有一颗,你可以走,你走我立刻毁了它。”
秦落烟脚步生生顿住,回过头,恨恨的盯着他,好一会儿,她才哽咽着出声,“我、我不会。”
“这可不关我的事。”
傅子墨不理会她的理由,索性闭上眼睛,只是看似随意的把玩着手中的药丸,他的动作很快,药丸在他的手中仿佛成了残影,有些不真实的感觉。秦落烟知道,他在展示自己的实力,他是在告诉她,他只要轻易的动动手,这颗药丸就彻底毁灭了。不知何时,起了风,冷风穿过树林,灌入衣袍,让人由身到心都彻底凉了个透。眼泪,落下,无声无息。秦落烟没有哭出声,只是走到傅子墨的身边,僵硬着腰肢,缓缓垂下了头。情到浓时,傅子墨猛地睁开了眼睛,眸子深处,是漆黑的墨色,他的脸上没有释放欲望的畅快,反倒有一种深深的失落。这天下的女人,到底都是一样的。正午的太阳挂在头顶,阳光不似先前的温暖,反倒是有些狰狞,像是想将遗落在凡间的残雪都烤化才甘心一般。一条小溪旁,秦落烟一遍遍的吐着漱口水,满脸的水渍,分不清是溪水还是泪水。她不时偷偷的用余光扫过那个在巨石上打坐的男人。阳光落在他的脸上,勾勒出一轮金黄的颜色,衬上他古铜色的肌肤,宛若天人。只是,就是这样一个看上去如天神一般的男人,对她做了做不能容忍的事。她恨!可是无力反抗!“收起你肆无忌惮的目光,你应该明白,对于我来说,杀你,太过容易。”
男人突然睁开眼睛,身体上弥漫着一些浅淡的烟雾,当烟雾散去的时候,他站起身,脚步轻灵,完全没了中毒时的沉重感。秦落烟眉眼低垂,强迫自己收敛恨意,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已经太过于习惯隐忍。天空中一只雄鹰滑翔而过,傅子墨抬起头随意的招了招手,出乎意料,那雄鹰竟然一个俯冲往他站的地方落了下来,眼神凶狠的雄鹰乖巧的落在了他的手臂上。傅子墨神色从容,伸手摸了摸雄鹰的头,沉声道:“带路。”
看见这一幕的秦落烟嘴角一抽,和雄鹰说人话,有病!谁知,那雄鹰扑腾了一下翅膀,果真听话的飞在男人身前三丈处,距离和速度都掌握得极好,像是在认真的执行命令。“你还愣着做什么?还不跟上来?”
傅子墨脚步一顿,脸色有些不悦。秦落烟咬了咬唇,快步跟上去,然后向他伸出手,“我已经按照你说的做了,现在把玉佩和解药交给我,从此,江湖不见。”
不见是不可能的,她秦落烟会记着这仇,总有一天要这男人百倍的还回来的!男人长身而立,锦袍在风中轻轻摆动,他脸上的浮肿也在渐渐减轻,看起来已经有些帅气的轮廓,不过,这轮廓太像一个人,一个秦落烟不敢相信,也不愿意相信的人。所以,如果可以就这样离开,未必不是件好事。傅子墨沉默了一瞬,随即摘下腰间的玉佩放进了她的手中,冷笑道:“玉佩可以给你,不过解药嘛……”
“你想赖账?”
秦落烟有些急,可是聪明的没有将情绪表现出来。傅子墨摇头,“我给你吃的,不过是一种疗伤圣药,无毒,何以解?”
“……”
秦落烟瞪大了眼睛,不过一瞬,就肯定了他说的话,在她从岸边苏醒的时候,她全身多处淤青擦伤,而现在,那些伤口都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你骗我?”
傅子墨回过身,继续往雄鹰领路的方向走,走了一会儿,声音才凉悠悠的传来,“你值得我来骗?你该庆幸,你经受住了我的考验,否则,你以为,你还有命活着?”
活着……有那么一瞬,秦落烟有种杀人的冲动,可是随即,当她看见远处的男人一个瞬息的功夫便出现在了十丈开外,她终究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是啊,她好不容易重活一世,若还不懂得生命的可贵,是不是太傻?认命的跟上去,她一路小跑才能勉强看见他的身影,而他的身影总是距她十几丈的距离。两个时辰以后,傅子墨率先走出密林来到了官道上,远远的,就能看见官道上等候了几十人,这些人全都是军装打扮,坐在马背上,一个个面容严谨,当看见傅子墨出现的时候,齐刷刷翻身下马、半跪于地。“王爷!”
爽朗的声音出自金木之口,见他平安归来,金木红了眼睛。傅子墨应了一声,轻手一挥,那雄鹰一个飞跃又翱翔天际,不过眨眼的功夫便消失的无影无踪。有属下牵来一匹枣红骏马,傅子墨踏上脚蹬翻身上马,其他人也纷纷整装待发,只要傅子墨一声令下,他们就能立刻出发。可是,傅子墨没有开口。见他久久没有下令,金木疑惑的问:“王爷,您在等什么?”
傅子墨眉头微拧,视线落在密林出口处,对金木的话恍若未闻。金木越发吃惊,自己王爷什么性子他是知道的,赶紧顺着傅子墨的视线望过去,突然,那密林出口处跌跌撞撞的跑出一个人来。一个女人!金木一怔,大惊失色,再一看,连脸上的肌肉都忍不住抽动,这不是那日客栈里主动送上门的女人吗?他找遍了整个云城都没找到,没想到竟然和主子遇上了?
第十二章 多少人求之不得
“身体如此不堪,看来以后得多练练。”
傅子墨又恢复冰冷的面孔,猛地一夹马腹,骏马冲秦落烟撞了过去,眼看就要撞上她的身体,马背上的傅子墨却伸手一捞将她甩在了自己身前。这一连串的动作,将秦落烟吓得花容失色,好不容易缓过神来,耳边却传来此起彼伏的马蹄声。官道上,几十皮快马全力急行,尘沙漫漫,蹄声震天。秦落烟被傅子墨当做货物一样放在身前,完全没有怜香惜玉的意思,就连身后的将士们对此似乎都没有任何的疑惑,甚至在他们眼中,这样的武宣王才是正常的。一连几个时辰的奔跑,中间换了一次马,在天快黑的时候,一行人终于来到了边陲小镇。这小镇已经靠近边境,虽然不大,可是却人气很旺,即便入了夜,街道上的行人还是不少,更有卖货的货郎还在吆喝叫卖。当武宣王一行人在镇上的一个院子里停下来的时候,秦落烟已经彻底晕了过去。傅子墨翻身下马,抓住秦落烟的衣领将她往金木的方向扔了过去,“找人打理干净。”
男女授受不亲,金木极不情愿的将人接住了,又为了避嫌,双手打平,让秦落烟躺在了他的胳膊上,唯恐和她有其他的身体接触。金木还心有余悸,上次不过是评论了一句这个女人,王爷就险些将他扔去了疆北苦寒之地,如今,他说什么也不敢随意逾矩了。他的动作,让傅子墨看得有些好笑,冷声道:“不过是个玩物,你的胆子未免小了些。”
金木脸上肌肉一抽,聪明的没有接话,不过看秦落烟脸色苍白、口唇发紫,他犹豫了一下又问:“王爷,要不要找个大夫来给她瞧瞧?”
傅子墨头也不回,率先走进院中,“瞧什么?又死不了。”
金木一怔,没有说话,只是僵硬着手臂抱着秦落烟跟着进了院子。院子里早已经有丫鬟家丁打理好一切,管事的老嚒嚒见金木带着个女人进来,脸上没有表现出任何的异样,就连跟在她身后的丫鬟婆子,都没有一个人露出诧异或好奇。不过一个边陲小镇的院子,这里的人,竟然训练有素,俨然有大户人家的风范。老嬷嬷从金木手中接了秦落烟,带着两名丫鬟就进了洗浴室,尽管秦落烟由始至终都气息奄奄面色苍白,可是她们却丝毫不为所动,只是麻木的将她当做货物一般清理干净。冬日的夜,总是冷得让人牙齿打颤。卧室里,摆放着三个暖炉,炭火燃烧发出滋滋轻响,窗户开了一条缝,点点凉风进入屋内,没有降低屋内的温度,反倒让屋子里的空气清新了一些。秦落烟是被冻醒的,她睁开眼,看见陌生的环境,她没有慌乱,而是冷静的打量。她的身上穿着薄如蝉翼的绸衣,完美的身体在绸衣下若隐若现,被子整齐的叠在一旁,却没有人好心的替她盖上。她打了一个哆嗦,正要伸手去拉被子,想用被子盖住身体取暖,指尖还未触及棉被,房门就被人打开。一身墨色锦衣,肩披狐球披风的傅子墨走了进来,他的目光落在她诱惑的绸衣上,瞳孔瑟缩了一瞬,嘴角一抹嘲讽的笑。不过他什么也没说,而是取下披风随意仍在一旁,然后走到屋子正中的火炉前,伸手优雅的烤火。经过几个小时马背上的折腾,秦落烟全身都像散了架,尤其是一醒来还被人打扮成了这样勾魂的模样,不用说,也知道给她穿衣打扮的人是想做些什么。再看傅子墨,此刻的他,脸上的浮肿已经彻底退尽,留下的,只有一张完美到令人窒息的脸。“你想做什么?”
秦落烟拉过被子替自己盖上,上等的蚕丝被,不过一会儿就让秦落烟感觉到了暖意。傅子墨凉悠悠的回头看了她一眼,“本王有没有说过,你的身体,让本王很满意。”
这个时候,他自称本王,有那么一刻,秦落烟觉得,此刻的他,似乎和林中初见时的他有些不一样,似乎,越发冰冷了许多。“所以呢?你准备囚禁我?”
秦落烟没想到他说话如此直接,在这个礼教森严的社会里,男人只会对两种女人说话轻浮,一种是风月场中的浪【创建和谐家园】人,一种,是自己豢养的玩物。所以,她在他眼中,是玩物?“囚禁?”
傅子墨挑挑眉,很不喜欢这个词,“你值得我堂堂武宣王囚禁?”
“那你到底想做什么?”
难得沉稳的秦落烟有些控制不住脸上的表情,她当然知道他是武宣王,正因为知道,她才恐惧,以这个男人的权势,不废任何力气就可以让她在这个社会过得生不如死。傅子墨从容的走到床边,随意坐下,“本王刚才说过,对你的身体很满意,所以在本王厌倦之前,你的身体,是本王的。”
他说得轻描淡写,似乎这样的事情再正常不过,只可惜落进秦落烟的耳中却是匪夷所思。“你说是就是?”
简直太霸道了!傅子墨却轻轻地笑了,他伸手掀开了秦落烟的被子,完美的身子映入他眸子中,能感觉到有那么一瞬,他的气息炙热了许多,“在这里,别说是你,换了任何人,本王说是本王的,就没人敢说个不字。”
“你!”
秦落烟气得说不出话来,却又无可奈何,她愤怒的坐起身,想越过他离开,谁知她才刚一动,就被他伸手一勾,然后整个人都被他压在了身下。“傅子墨!你不能这样!”
秦落烟愤怒到了极致,他把她当什么人了,想玩就玩?傅子墨低头,埋在她的发丝之间轻轻地嗅着,“为何不能?本王喜欢你的身体,这是多少女人求之不得的事,而且,跟过本王的女人,本王从来没有亏待过,你不是喜欢财富?本王富可敌国,等本王厌倦了你,你要多少,给你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