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馨提醒:系统正在全面升级。您可以访问最新站点。谢谢!
殷齐像是在专心看那铁丝,没有抬头,却没头没脑的突然问了这么一句和眼前的情景丝毫不相关的问题。“呃……”
秦落烟觉得这个问题,不是她们的关系可以问的,他和她,连朋友都算不上,不是吗?殷齐却突然笑了,放下了那铁丝抬起头来,“是在下唐突了,只是觉得像落烟这样的姑娘,不应该只是一个暖床丫头。”
这一次,他说起她的时候将秦姑娘换成了落烟,一个称呼的改变,表明了他说话的态度。“有些事情,没有该不该,事实就是这样,说这些似乎也没什么意义。”
秦落烟的声音里听不出丝毫的落寞,她的落寞绝对不会轻易让另外一个人看见。
第八十九章 雪白的手
有风吹过,梅花的花瓣一片片的飘落,就落在两人中间的空隙上。风过之后,似乎有些冷了,秦落烟看了落在地上的花瓣一眼,嘴角依旧是无懈可击的笑,“殷大人,天气不早了,我该回去了。”
“知道他就要往娶王妃了吗?”
殷齐见她要走,眉头一皱这么说了一句。秦落烟怔了怔,脸上的笑容没有丝毫的变化,“知道,萧家大小姐,凤栖城第一才女,配得上他。”
“你……”
殷齐似乎想说什么却终于还是没有说出口,转而又道:“如果,我是说如果落烟你有什么需要需要的时候,就来丞相府找我。我说过,你可以叫我殷大哥,这声大哥不是让你白叫的。”
“好。”
秦落烟没有矫情的推辞,道声好而已,难不成她还会真的去找他不成?他和她,远没有到可以如此相帮的地步,秦落烟不相信什么一见钟情再见倾心,如果明明不可能的两个人偏要靠近,绝对不会仅仅是因为异性相吸。当然,她也不排除那种万中有一的特殊情况,两人就是看对眼了要在一起,可是,她不是。尤其是在这个阶级观念很重的社会,她一个暖床丫头,还没有妄自尊大到以为但凡是个男人见了她都会爱上她。也许,是她的戒心太重了吧,总之,她没办法这么轻易的相信一个人。“我让人备好了马车,走吧,我送你一程。”
殷齐礼貌的在前引路。秦落烟点了头跟了上去。让殷齐将她送到了正街之后,她就下了马车,然后在街上辗转了几条街之后才回到了自己的院子里。二丫和翼生早就焦急的等在了门口,见她回来,两人立刻就为了过来。“怎么样,赢了吗?”
二丫最是心急,恨不得立刻知道结果。秦落烟淡笑,“当然,我这武器制造的称号可不是浪得虚名的。”
二丫高兴的抱起了翼生,“我就知道,小姐一定能赢的,太好了,马上就要过年了,这就是最好的年节礼物了!”
翼生虽然高兴,却并没有表现得想二丫那么夸张,只是一双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秦落烟看。被他的眼神看得有些尴尬,秦落烟忍不住揉了揉他的头发,“好了,盯着我做什么,姐知道,你崇拜我,知道了,知道了,不用再看了。”
翼生这才收回了视线。“对了,还有两天就过年了,我们也该再去采买些过年用的东西了。这可是我们三个无依无靠的人第一次聚在一起过年,所以啊,这个年我们一定要过得热热闹闹的。”
秦落烟觉得这个时候,应该让气氛更加喜庆一点,所以主动提起了年节。每当这种时候,秦落烟总能想起以前的丫鬟,梧桐,自从那次客栈遇刺之后,就再没了梧桐的消息,她也找人去打听过,可是却没有消息。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她也只能用这个来安慰自己了,而且,她离开前曾嘱咐过,让她忘记自己好好的生活下去,想来,也许她此刻正在某个地方安静的活着也不一定呢。因为快要过年的关系,大街上已经挂了许许多多的灯笼,俨然有花灯节般的热闹,所以每每晚饭过后,普通百姓们都要来到街上逛逛,赏赏花灯,消消食。吃了晚饭,二丫拉着秦落烟和翼生一起上了街看灯,各种各样的灯笼让二丫和翼生都好奇的观看着。许是被他们这份心境感染,她觉得自己的心情似乎也跟着轻松了许多。“哇,那边的灯笼更红,更好看。”
二丫眼尖的指着另外一条街低吼了起来。秦落烟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眉头却不自觉的皱了起来。“小姐,我们也过去看看吧。”
二丫兴奋的道。秦落烟却扯住了她的胳膊,“不了,该回去了。”
那条街是花街,灯笼自然比别处的要鲜艳一些,可是那些站在门前的艳妆女子已经说明了那是个什么地方。二丫有些不明白,可是却也是极其听话的,当即就应了声再没有要往前走的意思。三人正准备往反方向走,脚步还未迈开,迎面就见几辆马车从花街里行了出来,似乎是结束了夜晚绚丽的生活后正要离开,马车往这个方向行了过来,其中一辆秦落烟再熟悉不过,是傅子墨的。她皱了皱眉,不动声色的将二丫和翼生往旁边拉了一些,主动让出路来,似乎并没有要引起他们注意的意思。可是老天却和她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在马车经过她们面前的时候,鬼使神差的,马车的车帘竟然掀开了。一只雪白的手竟然从车窗处伸了出来,随之而来的是一声银铃般的轻笑,“哇,下雪了呢王爷。”
雪……秦落烟一怔,才发现不知何时天空既然飘起了小雪,雪花星星点点,宛若星辰一般在夜色里跳跃飞旋。在车帘掀起的时候,秦落烟顺着车帘的缝隙看见了车里的情形。一个衣衫半敞的女人正靠在傅子墨的胸膛上,傅子墨似乎喝了许多的酒,正闭着眼小憩,女人银铃般的声音惹来他不耐烦的应了一声,不过那女人似乎不在意,见他睡着,手软的手顺着他领口的衣襟伸了进去。多么香艳的一幕啊。不知为何,秦落烟竟然觉得有些可笑,而她也确实笑了,只是那笑容还未绽放完全,马车里的男子似乎感觉到了什么,竟然突兀的睁开了眼。他往车窗外看了一眼,车帘很快放下,他却已经捕捉到了那个熟悉的人影。几辆马车很快就从秦落烟等人的面前驶过,不过一会儿的功夫就消失了在街角的尽头。二丫不知道她在看什么,好奇的问:“小姐,怎么了?”
秦落烟回过神,道:“没什么,下雪了,我们回去吧。”
二丫不明所以,不过似乎感觉到她似乎有些不悦,牵着翼生乖巧的跟着她往回走了。她早知道的,他是武宣王,那个传闻中风流成性的武宣王,他身边的女人,理应不止她一个才合理,男人而已,用下半身来选择身边的女人,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第九十章 你有什么想问的
那天晚上,秦落烟睡得出奇的沉稳,也许,是因为知道傅子墨肯定不会来找她的原因吧,知道他不会来,她反而安心了。只是天亮的时候,当她感觉到身边一个火热的身体的时候,她还是冷不丁的吓了一跳。傅子墨竟然睡在她的身边?他什么时候来的?她蹑手蹑脚的起身,并没有叫醒他,而是收拾妥当之后出了门,又吩咐了二丫去后街那条巷子买了灌汤包,那灌汤是个老街坊开的,味道正宗材料也货真价实,秦落烟吃过几次之后觉得不错,后来便经常去照顾生意。日上三竿,屋子里睡着的傅子墨终于醒了,他刚起身,不知从何处冒出来的侍卫就准备好了赶紧的换洗衣服送了进去。对于那些经常神出鬼没的侍卫,秦落烟已经习以为常,所以在傅子墨出现的那一刻,她就要开始扮演好一个贴心乖巧的暖床丫头角色。当傅子墨换了衣裳出来的时候,秦落烟已经站在屋子门前乖巧的等候,“王爷,买了灌汤包,还在厨房温着呢,我这就去叫二丫摆上桌。”
傅子墨没有说话,便是默许的意思。所以秦落烟福了福身子就去叫二丫了,做完这一系列动作,连她都有些惊讶了,自己适应的能力到底很强,哪怕这些烦人的规矩她竟然也学得有模有样。饭桌上,傅子墨是主子,她们都不是,所以他坐着吃饭,她们看着,等他吃完以后她们才可以吃。傅子墨吃了一口灌汤包,紧皱的眉头有过一瞬间的舒展,他似是想起了什么,抬头看了一眼秦落烟道:“坐下吃饭。”
秦落烟一怔,却并没有动,“我只是奴婢。”
“你有当自己是奴婢过?”
尽管她装得很像,可是她的眼神,从来没有过奴婢的自觉。秦落烟无话可说,傅子墨又叫了一次,她才道:“我们已经吃过了。”
她的自尊心让她绝对不接受这样施舍一般的对待,她不会忘记上一次他让她没有资格和他坐在一起吃饭。“那就再吃一次。”
傅子墨有些动怒,这个女人尽管表面上已经臣服,可是骨子里,依旧还是那个他第一次见到的女人,在她的眼中,似乎没有尊卑的概念。秦落烟撇了撇嘴,却也不敢忤逆他的意思,只得坐了下来,只是拿起一个平时最爱吃的灌汤包,却怎么也没了胃口,也许,吃了这么久的灌汤包,是该换换口味了。吃饭的时候,两人都没有再交流,傅子墨似乎并没有嫌弃灌汤包的意思,倒是快吃完的时候,他挑了挑眉,“你就没有什么要问本王的?”
问什么?问他做完和那个女人发生了什么,还是问那个女人技术是不是不好,没有将他伺候好,让他大半夜的竟然跑到她这里来睡觉?“我只是奴婢,没有什么资格问王爷问题。”
秦落烟想了想,给出了这么一个答案。傅子墨冷哼一声,也没有继续这个问题,而是放下筷子,站起身走了。秦落烟起身相送,乖巧的一直送到他上马车再看他离开,像极了一个贤惠的小媳妇,她有时很在想,是不是她开始表现得太桀骜不驯了,所以才让他有了征服的欲望,如果是的话,那她可以改,她可以变得和其他女人一眼,很听话,竭尽所能的去讨好他,然后再让他觉得乏味,厌恶她。过年那天下了大雪,天还未黑,巷子里的孩子们就玩起了烟花。虎儿一直将翼生当做朋友,所以拿了烟花就来找翼生,翼生是不想和一般的孩子玩的,可是到底拗不过虎儿的固执和秦落烟的期盼,所以还是跟着虎儿一起在巷子里玩去了。二丫在准备年夜饭,秦落烟去街口的酒坊买了一坛子米酒,准备一会儿吃饭的时候和二丫喝上几杯。她想起了很多年前,每次过年的时候,工作室的宿舍里几个小伙伴们也是一边抱怨加班,然后一并痛并快乐着的吃着外卖年夜饭,想想那时候的日子,每天累得像条狗,却奇迹般的充实着,就好像生活本就该如此。然后来到了这个世界之后,每年的年夜饭都是将军府里的所有人一起吃,不过,每房的人们表面上其乐融融,实则是各怀鬼胎,那样的年夜饭,不吃也罢。好不容易今年能安安静静吃顿年夜饭了,秦落烟竟然隐隐的忍不住期待了起来,而且,她们没有住在武宣王,不用和武宣往里的人一起过年,这感觉也很好。至于傅子墨,作为堂堂的王爷,王府的年夜饭一定也是热闹又丰盛的吧。饭菜摆上桌,翼生也放完烟花回来了,到底是个六七岁的孩子,从来未放过烟花的他,还是被烟花绽放时的美丽场面震撼到了,所以当他回来了之后,越发的喜欢秦落烟起来。这个突然走进他生命的小姐姐,带着他走出黑暗,活了下来。“赶紧都坐下,开动了哦!”
秦落烟举起筷子,难得的畅快大笑。二丫和翼生屁颠屁颠的坐下,拿起筷子就开始大口的吃肉。秦落烟把酒坛的封皮打开,替自己和二丫倒了米酒,举起碗豪迈的吼道:“来,二丫,今天过年,我们也畅快的放松一次!今晚,一醉方休!”
“啊……喝酒啊,小姐,我从来没喝过酒。我爹以前说过,女孩子不能喝酒。”
二丫端着碗,还有些戚戚然。秦落烟竖起食指,摇了摇,“不!凭什么只有男人能喝酒?这个社会,凭什么男人可以三妻四妾从一而终,而女人就要从一而终。男人出轨之后,回来认个错之后大多数都能得到女人的原谅,可是女人呢,一旦出轨轻则家庭破裂,重则千夫所指被践踏一生!凭什么?他们男人能做的,我们女人什么不能做?”
“呃……小姐,你还没喝酒呢,怎么就开始说胡话了。”
二丫举着米酒,越发不敢喝了,这种男女平等的言论对于二丫这个土生土长的古代人来说,到底还是有些难以接受。
第九十一章 年夜饭
“我没说胡话!二丫,来先喝了,姐姐再好好给你洗【创建和谐家园】!”
秦落烟将手中的碗和二丫的碰了一下,然后不等二丫,自己仰头就喝光了一碗米酒。翼生见了,抢过了二丫手中的碗,“姐,我陪你喝。”
秦落烟却一把又将碗躲了过来,“你个孩子喝什么酒,酒精会影响智力发育,你还没长全呢,喝什么酒!是想变成【创建和谐家园】吗?”
翼生被她骂得有点蒙,这么久的相处下来,秦落烟给他的印象一直是睿智而优雅的,眼前这个肆意的笑、肆意的骂人的秦落烟让他有些意外。可是,他并不讨厌这样的秦落烟。秦落烟的酒量不是很好,一碗米酒下肚脸色就有些红润起来,不过眼神却是非常清醒的,她固执的倒了一碗米酒给二丫,“喝!二丫,我告诉你在别的地方咋们管不着,可是在这里,我们要男女平等,他们男人不就是比我们多了个带把的吗?就了不得了?那我们女人还能生孩子呢,他们能吗?再往上数几千年,那可是母系社会!母系社会你们知道是什么意思吗?”
二丫和翼生互看一眼,同时摇摇头。“母系社会就是女性为尊,男人要听女人的话,能生孩子的女人最是了不起。所以啊,男人和女人谁也不是谁的附属,不过是当时的社会形态不一样而已,现在是父系社会,男人翻身做主了,所以能三妻四妾了,可是谁知道再过个几千年女人能不能打破这种形态呢?”
她一边说话,一边又替自己倒了一碗酒,然后和二丫的碰了碰,推着二丫赶紧喝。似乎是被她的情绪感染,二丫这一次倒是没有拒绝,只是喝酒的时候难免有些小家子气一小口一小口的喝着。米酒并不烧胃也不刺鼻,所以不难喝,二丫以前不知道,现在尝了鲜倒是不讨厌喝酒了。“二丫,你说你们这里的女人嫁人是图的什么?在家还有母亲的疼爱,可以一旦嫁人了,不说一年到头根本见不上几面,哪怕想见还要看婆家的脸色,女人嫁了人,就要在夫家伺候丈夫,伺候公婆,做得不好还要被人指责,然后男人们三妻四妾,你还不能嫉妒,还要伪装出自己非常包容的一面,还要舔着脸面去问那几个抢了自家男人的女人,将你男人伺候得好不好,照顾得周不周到。呵呵……简直就是变态嘛,凭什么?那你说女人嫁人图的是什么?二丫,你说是为什么?”
秦落烟一席话,已经让二丫彻底的瞪大了眼睛,“女孩子长大了嫁人不是天经地义的事吗?”
可是经秦落烟这么一说,她突然也开始迷茫了。“天经地义?”
秦落烟觉得这个词好可笑,“没有什么是天经地义的!这样的婚姻要来有什么用?守着一个男人,卑微的活在他的世界里,替他照顾父母,照顾他,然而,养了你二十年的亲生父母呢?养了你几十年,然后长大了,嫁人了,自己的宝贝女儿嫁到别人家里做牛做马去了,留下连个年迈的老人孤单单的活着。”
也不只是想到了什么,秦落烟说着说着有种想哭的冲动,她一碗米酒一碗米酒的给自己倒,然后一碗一碗的大口喝。不就是大口吃肉大口喝酒吗?什么时候就成了男人们才能有的权利?她冷哼,又是一碗米酒下肚,坛子里的一半米酒已经被她喝得差不多了,她打了个酒嗝,模模糊糊的想着自己可能是要醉了,“怎么越说好像自己越是一个怨妇一眼?说实话,我不怨恨,有什么好怨恨的,不就是被一个男人睡了吗?有什么了不起,反正这种事情是两个人相互的,他睡我,还是我睡他?怎么说得清楚?其实这样也好,我可没有兴趣和别的女人同时嫁给一个男人,这样挺好,男欢女爱,然后谁也不打扰谁的生活。”
说到最后,她觉得整个世界都有些眩晕了,她摇摇晃晃的起身,想走两步,却发现竟然站不稳,眼看就要摔,二丫眼明手快的扶住了她。“小姐,你喝醉了,我送你回房休息吧。”
二丫扯了扯嘴角。“我没醉!大过年的,我们就要开心,就要把心中的不满说出来!”
秦落烟又打了一个酒嗝被二丫扶着往房间里走。翼生小心翼翼的走在她身边,不时给二丫打一把手。等到两人终于将秦落烟安置在床铺上之后,二丫才问翼生,“你说小姐说了那么多的话,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翼生向来是个聪慧的,仔细想了想,道:“应该是觉得男人一生只能娶一个妻子的意思吧,如果男人三妻四妾还不如不要。”
“啊……”
二丫瞪大了眼睛,“这、这也太大逆不道了吧。”
“不过我觉得姐说得对。”
翼生不管这样的观念是不是对其他人来说太过另类,他只知道,只要是姐说的,就一定是对的,“等我长大了,就只对一个女人好。”
二丫怔了怔,忍不住摸了摸他的头,“翼生是个好孩子,将来谁要是嫁给你,一定幸福死了。”
两人说说笑笑的又回到院子里继续吃饭,原本的年夜饭,因为秦落烟自己将自己灌醉了,反而只剩下他们两人吃了。可是,这样的氛围,却让两人都觉得心里暖烘烘的,不需要多么盛大多么喧闹的环境,只要这样淡淡的,淡淡的平静,就已经很好。夜,深了一些。老人们常说过年的时候就应该守岁,以祈祷来年的平安,二丫父母在世的时候,也和家里人一起守岁,如今家没了,却也还是想守岁,所以拉着翼生一起在厅里点了烤炉,两人围着烤炉坐着守岁。当门口出现一个人影的时候,两人都还愣了愣,他们立刻站了起来向来人行礼。“她呢?”
傅子墨带着金木出现在这里,淡淡的问正在守岁的二丫和翼生,两人安静祥和一起守岁的样子,让他的脸色缓和了几分。
第九十二章 他满意了
二丫一怔,正要说话,却被翼生拉住了衣袖。“姐喝醉了,已经睡了。”
翼生不希望今天这种开心的日子再让秦落烟被欺负,所以面对傅子墨的时候眼神里的不满没有丝毫遮掩。傅子墨冷哼一声,目光锐利的盯着翼生,不过到底他还是移开了去,然后转身往秦落烟的房间走。翼生犹豫了一下,两步上前,跪在了傅子墨的面前,“王爷,今天过年,您……您放过她吧。”
他的话,最终还是惹怒了傅子墨,他沉沉的目光扫过翼生倔强的脸,对身边的金木吩咐道:“金木,将人带出去。”
金木听了,唯恐翼生再【创建和谐家园】到傅子墨,上前拉了翼生就走,他用了十分力气,翼生不过是个孩子根本就没有反抗的余地。傅子墨不再看这里一眼,转身往秦落烟的房间走了过去。屋子里不算黑,似乎点了一盏守夜的铜灯,不大不小的打鼾声从屋子里传来,傅子墨走到门口,眉头就拧了起来,她平时似乎是不打鼾的。这样想着,当他推门进去的时候,一股子浓郁的酒气扑面而来,他的脸色阴沉了几分,还是迈开步子走了进去。他也不知道今日是怎么了,也许是一个人吃上百道菜的年夜饭觉得有些乏味,突然就想起了这个时常忤逆他的丫头来。他想,这样的夜晚,她被他丢在这个小院子里,一定是过得很不如意,没准儿还要以泪洗面,他想着想着,就想来看看,看看她是不是会向自己求饶。所以,鬼使神差的,他竟然过来了。只是,她似乎比他想象中的要过得好很多,至少当他站在床边看着床上睡得安稳嘴角还挂着笑容的她时,他忍不住轻哼了一声。“秦落烟!”
他压着声音叫了一句。秦落烟睡得正沉,完全不为所动,更不会理解这变态王爷又是哪根筋不对了。见她不懂,傅子墨抬起手拍了拍她的脸,一下一下的打着,开始的力道很轻,可是见她睡得沉,力道渐渐重了起来,到最后“啪”
一声清脆的响声后,秦落烟睁开了眼睛。“尼玛!那个不长眼的敢动老子的脸!”
本能的吼出了这么一句,秦落烟猛地翻身坐起。这句话,让傅子墨怔了怔,这才是她的本性?不过秦落烟似乎并没有完全清醒,迷蒙的瞪了一眼,然后又准备倒下去继续睡。许是再好的耐心此刻也会被磨光了,更何况傅子墨原本就没有耐心,他正要抬手,却见秦落烟又猛地坐了起来。她转头看向傅子墨,好一会儿终于回过神来,“我还以为自己做梦,原来是真的!”
“见到本王,你似乎不高兴。”
傅子墨声音凉凉的,听不出喜怒。“不高兴?”
秦落烟笑了,笑容明显和平时装出来的温婉笑容不一样,此刻她是酒醉状态,笑得有些傻缺,她伸手扯住了傅子墨的腰带,“帅哥,我怎么会不高兴?大过年的,你一定是老天爷见我可怜给我送的礼物对不对?姐我平时被人睡得惨了,所以老天爷今天开了眼,让我睡回来!”
傅子墨见她迷茫的眼睛,立刻反应过来这丫头怕是连自己到底在做什么都不清楚,他没兴趣和醉得很看的女人浪费时间,叹了口气转身想走,不过刚一动,那女人竟然得寸进尺的爬到了他的身上来。“帅哥,别走嘛,姐会很疼你的,放心,姐绝对不会用傅子墨那个死变态的方法来对你,姐对你会很温柔的。”
秦落烟说话的时候,吐出满嘴的酒气,还抬手摸上了傅子墨的脸,“哟,这张脸还真是好看,老天爷对姐不薄啊!”
“秦落烟!”
傅子墨有些动怒了,伸手就要扒下这个女人,谁知女人的手竟然突然袭向了他的。“帅哥,姐来了。”
秦落烟豪迈的吼了这么一句,然后猛地扑倒了傅子墨。“秦、落、烟!”
“你叫吧,叫得再大声也不会有人来救你的!尼玛!姐今天也要扬眉吐气一回!”
秦落烟的声音最后变成了压抑的低吟。夜晚,在淡淡酒香肆意的时候多了几分涟漪的色彩。当第二天醒来的时候,秦落烟觉得自己的脑袋也快要炸开了,不只是脑袋疼,她身体的每一个零件都在叫嚣着酸痛的滋味。她迷迷糊糊的往自己身前看了一眼,一眼就看到了全身上下那些可疑的痕迹,她是个成【创建和谐家园】性,那些痕迹代表了什么,她自然再清楚不过。然后,她看见了身旁躺着的傅子墨。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她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至于昨晚她到底做了些什么,她实在是想不起来了,不过……如果她现在还活着,就说明傅子墨还容忍她活着。许是感觉到了她的目光,一直沉睡的傅子墨竟然睁开了眼睛,他的视线对上她的,有些冰冷,有些戏虐。“那个,王爷,昨天我喝多了,如果做了什么冒犯王爷的事,还请王爷原谅。”
“你还知道自己喝醉了会做冒犯本王的事?”
傅子墨脸上的嘲讽越发分明了,“昨天你可不是这样对本王说的。让本王想想,昨天你说了些什么,哦,想起来了,你说你要好好的睡本王,要用傅子墨那个死变态永远想不到的招式来凌虐本王……”
他傅子墨,在她眼中原来是死变态的形象!“呵呵……呵呵……”
秦落烟嘴角抽了抽,又抽了抽,尴尬了好一阵,猛地拍了傅子墨的肩,“王爷,您真会开玩笑。”
尼玛!是她说的?她真的说了傅子墨是死变态?她能活着走出去吗?翼生和二丫会不会受到牵连?“本王,从不开玩笑。”
傅子墨冷哼一声,已经坐了起来,“伺候本王穿衣。”
这种时候,秦落烟就是有一万个胆子都不敢说个不字,她殷勤的起身,温柔的伺候着他穿衣服,从头到尾又变成了那个乖顺的暖床丫头。“昨晚的胆量都被狗吃了?”
傅子墨忍不住打趣。秦落烟面颊一抽,“王爷见笑了,奴婢喝了酒不懂得分寸,以后再不会犯了。”
“知道本王为何还容忍你活着吗?”
傅子墨展开双手方便她穿衣服。秦落烟怔了怔,似乎仔细想了想,“因为今天大年初一,不宜见血?”
傅子墨笑,讽刺明显,“因为昨晚你的姿势让本王满意了。”
堂堂傅子墨,怎么可能会被一个女人扑倒,除非,是他默许的,而对于她的主动,他似乎从未拒绝。如果有洞的话,秦落烟是恨不得立刻钻进去的,如果以前对于这个男人折磨自己她是仇恨而排斥的,那昨晚又算什么?昨晚是她厚颜【创建和谐家园】的扑倒了他!还是,骨子里她对这种事情也是个淡然的?就像她的婚姻观念?如果不能一生一世一双人,那又何必有婚姻的束缚?而让她真正无法忍受的,不过是她作为一个奴婢活在他阴影里的卑微,她那可怜的自尊心已经被摧残得够彻底了。恨他吗?当然恨!一个将她当做玩物还践踏她生活的男人,一个总是用那种残忍的方式对待自己的男人,能不恨?她的姿势让他满意了,所以她就可以活着,对他来说,她到底不过是一个工具而已。秦落烟突然没了再说话的兴趣,默默的伺候他穿好衣服。大年初一,作为武宣王傅子墨是要进宫面圣的,因为宫里的那位说到底和他是亲兄弟。傅子墨带着金木离开之后,院子又安静了下来,对于昨晚的一切,二丫和翼生都没有再提起,大年初一,讲究的就是不能提起不幸运的事。因为年节的关系,整个凤栖城都变得安静了许多,只有为数不多的店铺还开着门,大部分要么是走亲戚要么就是窜门闹腾。相比之下,秦落烟三人这个小圆子就显得安静得有些恐怖了。不过幸好,正当三人准备找点儿事做的时候,邻居老李媳妇满脸堆笑的敲响了院子的门,“秦姑娘,哟,都在呢,那还真是赶巧了,我害怕你们去走亲戚串门去了呢。”
“没呢,初来京城,人生地不熟的,也没什么亲戚朋友。”
秦落烟惭愧的笑了笑。老李媳妇一怔,一拍大腿,道:“我就知道是这样,所以这不,专门过来叫你们道我家吃饭呢。不瞒你说,我们搬到这里也不久,也没几个亲戚,左右大家是邻居,虎儿又喜欢和翼生玩,要不我们两家人干脆凑一起过得了。”
老李媳妇是个粗人,说话的时候没有那么多的弯弯道道,不过这样的性格却让人讨厌不起来。秦落烟自然是觉得好,所以立刻就应下了,带着翼生和二丫就往老李家走。一路上,老李媳妇又和她唠了家常,原来这老李是个木匠,手艺不错,家乡糟了灾,所以就背井离乡来凤栖城谋生活了,因为老李勤恳,所以虽然来的时间不长,接的活儿也还很多。这不,虽然是大年初一,有老主顾家里的柜子出了问题,他一大早就赶去帮忙了,所以家中只有老李媳妇和两个孩子。老李媳妇有两个儿子,大儿子十几岁了,跟着老李在做工,小儿子虎儿还小就在家里呆着,学堂他们家是负担不起的,不过他们一家子都不认得字,倒也不觉得没文化有多不好。老李媳妇去厨房做汤圆,二丫和秦落烟也跟着去帮忙,三人在厨房里揉着面粉倒是有说有笑。“一会儿汤圆做好了,老李和我家老大也该回来了,这么久的邻居了,他们都还么见过秦姑娘呢,不过都是粗人,你别介意才好。”
老李媳妇将汤圆下了锅,圆滚滚的汤圆,她每一颗都包了红糖。“怎么会呢,我感激嫂子请我们吃汤圆还来不及呢。”
秦落烟笑,越发喜欢老李媳妇这个热情又淳朴的性子。在她看来,能这么简简单单面带笑容的活着,是一件多么美好的事情。快到晌午的时候,汤圆已经摆上了桌,就等着老李和她大儿子回来就可以开饭了。门外响起了敲门上,老李媳妇一笑,道:“来了来了,你们这爷俩,回来就回来呗,还弄这么大的动静,没见有客人在吗……”
老李媳妇打开门,见门口的人不是老李,而是一个经常和老李一起做工的人,顿时愣住了,“老刘,你怎么来了?”
“嫂子,不好了,老李出事了,您赶紧去看看吧,你家老大都被人送去官府了!”
老刘满脸焦急,头上满是汗水,看得出他是一口气跑回来的。“出、出事?这大年初一的,出什么事啊,老刘你可别吓我!”
老李媳妇脸上的笑容僵住,握住门板的手却有些颤抖。老刘跺了跺脚,“嫂子,我老刘哪里敢在这个时候和你开玩笑,你快去看看吧,现在去兴许还能见上老李最后一面!”
老李媳妇已经被吓住了,整个人都不知所措,“他们在哪儿,在哪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