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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点点头，跟了苏铭这么长时间，我也学了不少东西，那女生是【创建和谐家园】的，死后自身有怨气，变成鬼没去投胎很正常，但苏疼说那鬼刚死不久，一个新鬼而已，即便【创建和谐家园】了有怨念，也不可能达到能杀人的地步，而且还连杀两人。
能支持她这么做的，只有两种可能，一是她投河【创建和谐家园】的时候根本就不是一个人，也就是她怀了孩子，孕妇【创建和谐家园】就会凝聚母亲和孩子两个人的怨念，这样怨气就很很大，勉强能达到杀人的程度。
另一种就是她死的时间很巧妙，正好是一天里阴气最重的时候，这样魂魄受到阴气的滋养，再加上怨念，能让她瞬间达到新鬼和小鬼之间的水平，这样也可以达到魂魄杀人的地步。
魂魄能杀人的原因不同，解决方法自然也就不同，苏铭虽说是厉鬼，但他从来不对同类下死手，所以他跟着来，其实威慑的作用更大，或者是在关键时刻保护我们，抓鬼这活主要还是靠苏疼。
我将我的分析告诉苏疼，问他有没有带符纸和摆阵的东西，不管那鬼是因为什么变厉害的，我们都要做好万全的准备。
苏疼有些意外的透过后视镜看了我一眼，点点头说都带全了，说完他还笑着打趣说难怪祖爷爷会把苏家交给我，我的心思真的很缜密啊，这么短的时间就能想出这么多可能来，看来我学风水真的很有天赋。
被苏疼一夸，我还有点不好意思了，嘿嘿笑了两声，说我也就是随便想想的，真要让我动手抓鬼，其实我也抓瞎。
“你知道就好，这次带你来只是让你长长见识，等真行动的时候你在一旁看着就行，别捣乱。”苏铭道。
本来我也就是谦虚一下，被苏疼夸我还是很开心的，谁知苏铭竟然直接往我身上泼冷水。
我顿时就不高兴了，什么叫带我出来只是长长见识？好歹我现在也修炼出一颗妖核了，用这对付一只新鬼绰绰有余，我顿时不服气了，说我怎么可能会捣乱呢，我就是来帮忙的，如果到时苏疼搞不定的话，我也可以帮着抓鬼啊，正好试试这段时间跟蛟仙学习的成果。
“胡闹。”苏铭低声说了我一句，然后直接伸手揉乱我的头发，说我那三脚猫的功夫，见到鬼别被吓哭就不错了。
他敢嘲笑我！我狠狠白了苏铭两眼，心里不服气，不过我也懒得跟苏铭争辩什么，反正等真正见了鬼的时候，我就用实际行动来证明给苏铭看！说话的功夫，车七拐八拐的已经拐到一片大学城，那景色越来越熟悉，最后车穿过几个大学，竟然停在了我们学校门口！我顿时就愣住了，问苏疼他刚才说闹鬼的学校就是江大吗？“是啊，二·奶奶，你有朋友在这个学校上学？”苏疼看我一脸震惊的样子问我。
我简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垂着脸说我就是在江大毕业的，这是我的母校。
“呃……这样啊，二·奶奶你放心好了，我一定会把鬼收拾了，还你母校一份太平。”苏疼道。
我点点头，既然鬼都闹了，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只希望江大闹鬼的事不要传的太开，毕竟这是我的母校。
人的感情有时候就是很奇怪，以前在这上学的时候，觉得学校这破那破的，看哪都不顺眼，现在毕业一年再回来，竟然对学校生出一种别样的情感，觉得哪里都很熟悉，就是这个学校，陪伴了我四年的时光。
愣神的功夫，苏疼已经把车开到学校里面，停在操场后面的湖边。
此时整个操场和湖已经被警方用隔离带围住了，边上还站着个年轻的小警察守着。
我们刚一下车，那小警察就快步跑过来，说这现在已经封了，任何人都不得靠近。
“你们王队呢？跟他说有个叫苏疼的人找他。”苏疼也不跟那小警察墨迹，直接道。
得知苏疼要找队长，小警察重新打量了我们一眼，说了句等一下，他现在通知王队。
说完举起对讲机，将苏疼的话转达给王队，王队得知苏疼来了，立即说他马上过来。
五分钟之后，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警察带着一大票人走过来，这人我见过，正是当初表妹失踪后查案的那个警察！他匆匆跟苏疼打了个招呼，也没搭理我们，直接领着苏疼钻进隔离区，一幅雷厉风行的样子。
我也想跟进去看看，只是我刚想钻隔离带，身后就突然冒出一只手拍了我一下，惊喜道：“鹿瑶学姐？你怎么回来了？”
寒门学子的悲剧
“王琳琳？”我回头看着拍我的女生，惊讶道。
她是我的小学妹，以前我上大三的时候她上大一，正好比我小俩届，我俩都参加了学校的羽毛球社，没事的时候就会去社里打打羽毛球放松一下，所以我跟她还算熟悉，据说她家是当官的，她妈妈是体育局的副局长，给我们社团活动带来了不少便利，以前跟其他学校搞联谊打比赛的时候，场地都是让王琳琳搞定的。
再见道老朋友，我自然是十分开心，不过我还没来及跟她叙旧，就注意到她身后跟着两个警察，此时正目光严峻的盯着我看，好像在看犯人一样，那审视的目光让我感觉很不舒服。
我顿时原封不动的看回去，也把那两个警察打量了一遍，问王琳琳：“这是什么情况，你犯事啦？”被我一问，王琳琳原本惊喜的表情变了变，郁闷道：“别提了，我最近倒霉透了，别人出了点事，我却被警察盯上了，走哪都跟着我，咱们别说他们了，你最近怎么样，毕业后过的好不好，现在在做什么工作，怎么想起回学校来啦？”她一下问出这么多问题，我都不知道该先回答哪个好了，便笑着说我是专门回学校看你的，你信吗？“我才不信。”王琳琳撇撇嘴，说着她眼角的余光落在苏铭身上，只看了一眼，眼底的神色就大放光彩：“学姐，这位帅哥是跟你一起的吗？他是你同事？叫什么名字？今年多大啦，有没有女朋友？”又是一连串的问题扔过来，我顿时被王琳琳问的一阵头大，叫停她：“他……算是我同事吧，名叫苏铭，今年二十五，没有女朋友，但是有老婆了。”王琳琳脸上划过一丝失望，道：“啊？有老婆了啊，才二十五岁就结婚了，真可惜。”说完她脸上划过一丝神秘，偷偷摸摸的把我拽到一边，问我既然苏铭是我的同事，那我现在是不是当警察啦，回学校是为了跳河案吧。
我眉头一挑，本来想解释说我不是警察的，但话到嘴边我转了念头，没承认也没否认，问她跳河的女生究竟是什么情况啊。
单看王琳琳这架势，走哪都跟着俩警察，显然这案子跟她有关，说不准那跳河的女生就是她们宿舍的，王琳琳就是那个宿舍唯一幸存的女生，只要我把事情的来龙去脉搞清楚，就能比苏疼先一步找出那跳河女生的魂魄，把鬼抓了，到时看苏铭还敢不敢再看不起我。
王琳琳以为我是警察，面色更加神秘，凑到我耳边低声道：“其实你们也不用查什么凶手了，根本没有人帮周兰杀人，我们宿舍的人都是周兰自己杀的，她死后变成了鬼，专门来寻仇的，可惜不管我怎么跟你们警察说，你们都不信，偏要找出个凶手来，现在没有线索了吧。”说完王琳琳还摇摇头，一幅拿警察没办法的样子。
我心里一惊，她果然是跟死者一个宿舍的，只是她明知道是冤魂寻仇，把她宿舍其他人都杀了，她还这么轻松，就不怕冤魂下一个对她下手吗？我跟王琳琳说我信她说的话，然后问她为什么不害怕。
王琳琳顿时就笑了，从脖子上拽出一根绳来，绳子末端绑着一枚通体漆黑的吊坠，雕刻的大概是钟馗之类的人物，也不知道是什么材质的。
不过上面阳气很重，一般人或许感觉不到，但因为我身上阴气较重的原因，在她把吊坠掏出来的一瞬间，我就隐隐感觉到一丝暖意，虽然不太强烈，但对于鬼来说，尤其是等级还不太厉害的鬼来说，那感觉就好像我当初变成魂魄烤太阳一样，难怪她宿舍其他人都死了，就她还活着。
我不禁好奇那是什么东西，想拿近点仔细看看，谁知我刚伸出手，王琳琳就特别警惕的把吊坠塞回衣服里，说那是家传的宝贝，不能给外人看，不然就不灵了。
看不了，我也就不再强求，然后问王琳琳刚才说的冤魂寻仇是什么意思，她们都是一个宿舍的，之间究竟有什么仇怨啊，竟然能让亡魂来报复她们。
问完这个问题，王琳琳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了，她脸上划过一丝不自然，眼珠四下乱看，然后道：“其实我们跟周兰之间也没有什么太大的矛盾，都是平常在一起生活的小摩擦……”原来周兰家里是农村的，经济条件跟同宿舍的其他人比要差一些，其他人包括王琳琳到了周末都会相约一起去逛街，买一些大牌的化妆品护肤品什么的，只有周兰会留在学校里，不是出去打工【创建和谐家园】，就是在宿舍复习资料，她的目标是考上江大的研究生，以此来改变家里的命运。
本来生活都是按照各自的轨迹走的，按照周兰的成绩，考上江大的研究生是板上钉钉的事，只不过命运的转折点说来就来了，就在上个星期周末，王琳琳和宿舍另外两个女孩照旧约好去逛商场，只剩周兰留在宿舍里复习，等王琳琳他们逛完街回来之后，王琳琳突然发现她柜子里用来擦脸的神仙水被人动过了，虽然瓶子里的余量还是那么多，但是用的时候，原本浓稠的神仙水，竟然稀得跟水似的，显然是被人动过了手脚。
当时王琳琳就气炸毛了，虽然她家挺有钱的，但一千多块一小瓶的神仙水对王琳琳来说依然不便宜，更气人的是有人偷用也就算了，那人竟然还为了毁灭证据往瓶子里灌水稀释，这样一来余量虽然看上去都差不多，但剩下的神仙水也都没法用了，王琳琳直接就把小偷锁定成周兰，让她赔神仙水。
周兰死不承认，本来宿舍四个人里她就是不合群的那个，一根王琳琳发生口角其他两个女孩也帮着王琳琳说话。
周兰百口莫辩，她向来就内向，又自卑，当天跟宿舍里的人吵完架后就没回宿舍。
我们学校并不是全日制的，有不少学生情侣甚至都在学校附近租房子住，所以周兰一晚未归王琳琳也没在意，一直到第二天，有学生情侣在河边发现周兰的尸体，这才在学校里炸了锅。
因为周兰是【创建和谐家园】的，当时警察来学校调查之后就结了案，校方赔周兰家人一笔钱，这事就算了了。
结果在周兰死后的第三天，王琳琳同宿舍的张柠晚上睡觉的时候突然梦游，拿着水果刀去厕所割脸，把漂亮的脸蛋割的一刀一刀的，也不嫌疼，一边割嘴里还一边念叨着削苹果，当时把王琳琳她们都吓坏了，疯了似的摇张柠，让她醒醒，结果当然没有用，张柠就那么一刀一刀的，生生把自己脸皮像削苹果皮似的割了下来。
王琳琳她们长这么大哪见过这张场面，当时就吓傻了，等她们反应过来的时候，张柠已经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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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忍不住打断王琳琳，道：“其实你那神仙水不是周兰用的吧，她家境贫寒，又从不去逛商场，怎么知道神仙水是什么东西，更不会因为你说她偷用了神仙水就委屈的跳河【创建和谐家园】，用掉神仙水的是张柠对不对，所以周兰让她把自己的脸割掉，因为就是那张脸用的神仙水……”
背后的秘密
被我一说，王琳琳浑身哆嗦了一下，面色变了变，道：“我不知道，那瓶神仙水我已经扔了，以后也不会再用了。”我心里冷笑一声，本来因为我们都是同一个社团的关系，我对王琳琳印象非常不错的，没想到她竟然是这样的人，平常孤立周兰也就算了，还不问青红皂白的就冤枉周兰。
不过话又说回来，这周兰心眼也够小的，就算王琳琳冤枉她了又怎样，她眼瞅着就要考上研究生了，美好的未来已经在向她挥手，结果她因为这点小事就轻生了，还怨气那么重的杀回来报仇。
我心里有点遗憾，更多的是惋惜，本来打算抓到周兰的魂魄之后，我就拿去喂蛟仙，这么一听，又觉得周兰怪可怜的。
想到这，我又问王琳琳另一个又是怎么死的，总不能另一个舍友跟张柠合起伙来偷了她的神仙水吧。
王琳琳摇摇头，说道这一个，她还没开口就深深叹了口气，说这个之所以会死，完全是她自己咎由自取，王琳琳的父亲一心向道，是个道家的居士，在张柠死了以后，王琳琳就发现事情不对，跑回家取了她脖子上戴的那个黑坠子，还找高人要了些符纸带回学校，给宿舍另一个女生赵丹让她防身用。
结果那赵丹根本就是个榆木脑袋，标榜自己是唯物主义，死活不肯相信世界上有鬼，更不相信有冤魂索命这一说，即便她亲眼看见张柠把自己的脸皮割下来了，她也认为张柠是受不了心理压力，才引发的梦游症。
她不仅不肯收王琳琳给她的符纸，在张柠死后，还坚持住在原本的那个宿舍里，说如果她要是搬了宿舍，就说明她输了，她就是个假唯物主义者。
王琳琳反正是不敢再住那个宿舍了，在校外租了个房子，这样一来整个宿舍就只剩下赵丹一人居住，前几晚还好，赵丹都很正常的吃饭上课睡觉，甚至周末依然陪着王琳琳逛街，搞得王琳琳也以为这事就算过去了。
结果在周兰死掉的第七天晚上，赵丹忽然也死了，整个人吊在宿舍顶上的风扇上，脖子都快嘞断了，舌头伸出来老长，还被她自己的牙齿咬断了一截，整个宿舍地上全是赵丹的血。
第二天她没去班里上课才被发现尸体，这样一来学校闹鬼的传闻就传遍了，警察来封了校，狠狠的查了一天，非说张柠和赵丹的死是人为的，是有人要为周兰的死报仇，可惜警方并没有查出什么线索，王琳琳跟警方说冤魂索命警方也不信，派两个人紧紧跟着王琳琳，寸步不离，也不允许她再离开学校了。
听完她的讲述，我没吱声，说到底这就是一瓶神仙水的事，没想到却牵扯出三条花季少女的人命，我可以理解周兰被冤枉时百口莫辩的委屈，但也接受不了她这么血腥残暴的复仇。
沉默了一会，我稳了稳心神，问王琳琳周兰生前有没有男朋友，或者她死前有没有什么奇怪的举动，比如说爱吃酸的辣的，或者呕吐什么的。
“你怀疑她临死前怀孕了？”王琳琳听出我的意图，几乎毫不犹豫的就摇了摇头：“不可能，周兰生前那么寒酸，从来不肯打扮自己，怎么可能会有男朋友？她就是个书呆子，整天就知道看书复习，考研什么的。”周兰可以说是被王琳琳害死的，她现在竟然还敢这么说周兰，我实在忍不住了，呵呵冷笑两声，怼道：“你既然知道她生前就是个书呆子，从来不打扮自己，她又怎么可能偷你的神仙水用？”被我一怼，王琳琳面色一僵，有点难看。
但碍于我是她学姐，而且她以为我现在是警察，还是勉强扯出一丝笑容，解释道：“我当时那不是气糊涂了嘛，没想那么多，而且我也就是说了她几句，谁知道她心眼那么小，竟然还【创建和谐家园】了，幸好我家有传家宝，能护着我不让她害我。”说着王琳琳手隔着衣服抓住那黑坠子，嘴角露出一丝笑容。
还有脸笑。
我此时对王琳琳已经非常厌恶了，也懒得再问她，回到苏铭身边。
既然周兰怀孕的可能不大，那她是怎么变厉害的？我问苏铭知不知道周兰具体是几点死的。
苏铭说不知道，因为尸体被水泡过的原因，警方也不能推断出具体时间，只有个大概的时间段，在警方给出的时间段里，阳间的阴气并不算充足，即便她是投河死的，能在水的阴气中成为水鬼，但因为投河的地点是在大学，这里全是阳气旺盛的年轻人，镇压的河水阴气也低，他刚才已经围了河边看了一圈了，这片水域不光阴气很少，甚至连河童也没有，所以这个周兰的魂魄变这么凶，实在是有些蹊跷。
连苏铭都这么说了。
我叹了口气，看来还是我把事情想简单了，本来我还想着自己偷偷抓住周兰的魂魄找苏铭显摆的，现在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便问苏铭接下来我们要做什么。
“等。”苏铭道：“周兰死后第三天，叫复三，在玄学上讲那是给死人招魂的日子，这时候如果有厉害的风水师给操办的话，周兰其实还有一丝复活的可能，但那天她回来杀了自己的同学，然后是头七那天，魂魄还阳的日子，她又回来杀了自己的同学，剩下你那朋友是害死她的罪魁祸首，周兰怨气那么重，你同学没死她一定不肯善罢甘休，所以我们就要等她第三次还阳的时间，一般情况下，第三次还阳要在人死后的第七七四十九天，不过我们不用等那么久，一会我让苏疼摆个阵，把时间提前到明晚，你要做的，就是想办法把你朋友身上的那个黑坠子取下来，有那黑坠子在，周兰根本就不敢现身。”“噢，好的。”我点点头，随后我又问苏铭王琳琳没了黑坠子保护不会被周兰弄死吧，她虽然也有不对的地方，但说到底也只是骂了周兰一顿，罪不至死啊。
苏铭听到罪不至死四个字以后，面色古怪的笑了一下，摇了摇头，说事情不可能只是我听到的这么简单，这其中一定还有不为人知的秘密，要想把周兰背后的原因找出来，就必须先知道她的怨恨根源是什么，反正明天晚上才会把周兰的魂魄引出来，趁着明晚来之前，我们今天就在学校住一宿，多找些同学问问，没准会发现什么不一样的线索。
学校闹鬼，我本来是不想在学校住的，但苏铭都主动提出来了，我要说我害怕不敢在学校住岂不是有点丢人，况且有苏铭陪着我，我也没什么好怕的，便点了点头。
研究生名单
因为有苏疼的关系，校方给我们安排了两个宿舍单间，我自然是跟苏铭住在一起的，苏疼住在我们隔壁，本来我以为我们会住校长办公室或者宿管员的屋子，结果校方的人领着我们在学校溜溜达达，走到最后，竟然带着我们进了女生宿舍，还把我们安置在一群女生之间。
我顿时有种不祥的感觉，这女生宿舍住的好端端的，怎么可能会空出一个屋子来。
我问这宿舍是不是就是王珊珊他们先前住的那个屋。
果不其然，苏疼点了点头，还说这屋子是二爷爷特地要求的，说是为了查周兰的怨气残留程度，以此来推断周兰现在大概是什么级别的魂魄。
我能说我现在后悔答应苏铭留在学校过夜了吗，他是不是查怨气残留我不知道，但他指名要睡这间屋子，百分之百是想吓唬我！我偷偷白了苏铭一眼，发现他此时也正在看我，脸上虽然一本正经的，但嘴角若有若无的笑意已经出卖了他！我的倔劲瞬间就被激上来了，好歹我也是蛟仙的徒弟，抓鬼的本事也学了一些，这房子闹鬼又怎么样，冯大别墅不也一样闹鬼么，那浴室女鬼也很凶的好不好。
我痛快的答应在王珊珊宿舍住，为了表决心我还把我随身携带的包仍在王珊珊宿舍，然后让苏铭陪我去校园里逛逛，一眨眼毕业就一年了，这一年我从来没回过学校，这次趁着抓鬼的机会好好在学校里逛逛。
结果苏铭说他不能陪我，一会他要陪苏疼找地方布阵，想让周兰明晚就出来，必须要布置一个能迷惑周兰的阵法，让她以为明晚就是她死后的第四十九天。
鬼对时间的概念是很模糊的，分辨日期有她自己的方法，主要是看阴阳平衡的程度，他们想迷惑周兰，就得改变阴阳平衡的数值，那阵法很复杂，凭苏疼的本事，自己还是很难完成的。
他们有正事，我只好自己在校园里溜达，好在现在是大白天的，我也不害怕，自己溜溜达达的在校园里闲逛，没走一会又回到了河边上。
刚才因为被王珊珊打断了，我也没来及仔细看看周兰【创建和谐家园】的河，现在又走到这，一股遥远的熟悉感顿时扑面而来，以前我在学校的时候，吃完饭最喜欢跟王玮一起来这条河边上散步了，那时候虽然不太懂爱情是什么，但我跟王玮都无忧无虑的，他也没经历这一系列的变故性格大变。
以前的他傻乎乎的，现在想来，如果他性格没变的话，我们还是可以做朋友的。
可惜没如果，我甩了甩头，将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全部甩出去，认真观察起眼前这条河来。
这条河属于南水北调的河，河面不算宽但水很深，被我们学校从中间截了一段做学校的景观河，河两边都用石灰砌了斜坡的挡水坝，呈现出一个M的形状，由于现在已经是深秋了，所以水位并不高。
这样一来，夏天高水位时大坝长得绿水藻就露了出来，远看黑乎乎黏腻腻的很恶心，凑近了还有一股水腥味，即便我没有凑很近也看出那些水藻很光滑，要是没注意走过去的话，指定得滑到河里去。
今年夏天雨水比往年都多，这河水水位高也可以理解，只不过现在水藻都长这么旺盛了，学校怎么也不找人清理一下，而且不清理水藻也就算了，在河边也不知道给立块警示牌，这要是到了晚上，黑乎乎的一片，来河边散步很容易滑下去的。
想到这，我脑子里突然灵光一闪，该不会周兰根本不是【创建和谐家园】的吧，她只是大晚上吵架以后心情不好，独自来河边走走，结果不小心踩在水藻上，掉到河里才淹死的？我一开始就觉得王珊珊说周兰会因为一瓶神仙水跳河【创建和谐家园】有点扯，即便她一直都自卑，也确实是被冤枉了，但因为这点事【创建和谐家园】，心眼也太小了吧。
不过随即我又推翻了这个想法，如果周兰真是不小心淹死的，那这就是意外，意外死亡的话魂魄怨气会更低，不可能会连杀两人，按说该去投胎才对，即便无法投胎，也会留在水里做个水鬼。
可是苏铭又说他看过这片河了，里面并没有水鬼。
整个事情就像个硕大的谜团一样，扑朔迷离的，让人抓不到头绪。
我一边想一边沿着河堤走，没一会已经走到被警察围起来的区域，现在王队他们都不在这了，仍旧留刚才那个小警察值班，他已经知道我跟苏疼是一起的了，这次没有再拦我，任由我穿过警戒线走过去找他。
他也正盯着水面发呆，一会看水面一会看看岸边。
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发现这一段河的岸边竟然立有警示牌，上面写着八个清晰的大字，河边危险，请勿靠近！除此之外，河堤上还装了一截不锈钢的防护网，虽然防护网不高，小孩子也能翻越过去，但正常走路的话，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掉进河里了。
看来我刚才的猜测完全是错的，周兰是在这一截河面死的，现在不管是看硬件条件还是看周兰魂魄的怨气，都说明她确实是【创建和谐家园】的。
“你在看什么？”左右想不通，【创建和谐家园】脆跟这警察聊起天来。
他闻言看了我一眼，指了指河边的防护网：“在看护栏。”“护栏有什么好看的？”我更不解了。
“你不觉得奇怪么，这条河这么长，为什么只有这一截装了护栏，还立了警示牌，其他河段却什么都没有？”“因为这一段水最深吧，又或者这离宿舍楼更近，平常学生们走的比较多，所以就把警示牌立在这个显眼的地方了，有什么问题吗？”“不对。”小警察摇摇头，也不知道他是在跟我说话还是在自言自语，道：“这里水深，充其量也就十米，其他水浅的位置五米，不管是十米还是五米，对于不会游泳的人来说都是一样的，学校应该把整条河都围起来才对，而且一个真心寻死的人，为什么要找这个麻烦，直接多走几步，到前面没有围栏的地方跳河不是更方便吗？”“你怀疑周兰是被人害死的？”我终于听出小警察的言下之意，惊道。
“我没有证据。”小警察没承认也没否认，说完接着盯着水面发呆。
我顿时心思一凝，千算万算，没想过周兰可能是被人害死的，如果她淬不及防被人推下去，再加上这水里的阴气，确实能直接晋升成新鬼，再加上临死前她本来就悲愤委屈的心情……想到这，我的心跳突然漏了一拍，事情越来越复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