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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潇接上,语气和乔依依相同,却带了点祈求:“对妞妞好一点啊。”
傅鸣默默的看着,嘴唇微怔。
唐余想再踹田潇一脚,最后没踹下去。
傅鸣从前自尊心强,总想在外人面前给自己找补厚厚的像城墙一样的面子,这会却不是,姿态比她们放的还低:“你们放心,我会对她很好的。”
他伸手捏着唐余的手,眼底全是晦涩难安:“只要你喜欢我,我会一直一直对你好。”
唐余没忍住,拿筷子敲了敲他的脑袋。
让这群莫名其妙煽情的人都赶紧吃饭。
吃完饭送走乔依依后。
傅鸣在她身后亦步亦趋,在唐余数次回头看他后,期期艾艾的满含试探的说了一句,“你从生下来就叫唐余吗?”
唐余微怔,半响后抿唇看他,“不是,我生下来没有名字。”
傅鸣哦了一声。
唐余轻笑:“只知道我妈姓顾,所以我的名字最开始是顾妞妞,顾贝贝,顾小宝,什么好叫叫什么,后来上小学的时候,顾桥……”唐余顿了顿:“相当于我亲生哥哥的一个人,给我取名字叫顾喻,潇喻的喻,意味我自由自在,潇潇洒洒的过此一生。”
傅鸣愣住,喃喃自语:“哥哥。”
唐余嗯了一声,没看他,语气很淡:“称为哥哥不过分,因为他看着我长大,而且说过,有一天要看我凤冠霞帔的出嫁。”
唐余手有些抖,却很用力的攥住他的手:“后来我回了唐家,本名叫唐喻,但我自认在这世间活着很多余,因为没了妈,没了亲人,什么都没有,所以我自己去派出所改的,叫唐余。”
唐余说完踮脚拍拍他的脑袋:“明白了吗?”
唐余这些天总在想,应该怎么安抚这个即将与她共度一生的人,却怎么都想不好。
因为暗夜长明她弃不了。
那是陪她数年的顾桥的命。
所以,只能这般如此。
顾桥的墓碑上会改为-唐余纂。
这般如此,两厢都很好。
傅鸣嘴巴嘟嘟囔囔的全是小声嘀咕,唐余听了一嘴,全是哥哥妹妹的真讨厌。
她啼笑皆非瞪他:“严知喻不也是你妹妹,讨不讨厌?”
傅鸣扁嘴,接着便喜笑颜开:“严知喻是我妹妹,顾桥是你哥哥?”
接着又追问了好几遍:“我说的对不对。”
唐余扭头去沙发,傅鸣追上来:“我说的对不对。”
唐余懒得搭理他,傅鸣跟的很紧,眼底全是执拗:“我说的对不对。”
唐余最后回答了不下于十个对。
晚上半梦半醒的时候被晃醒,傅鸣的声音很沉:“唐余,顾桥是哥哥,对不对?”
唐余迷迷糊糊的睁眼看他,脑袋放空,被塞满浆糊。
她扭头不想理他,接着又被晃醒。
傅鸣的眼底全是惊慌和无措:“你为什么不回答我,到底对不对,你在骗我是不是?”
唐余慢半拍的清醒了,她往上坐了坐,将睡衣撩开,漏出逐渐圆滚滚的肚子:“你看看。”
傅鸣眼圈通红的扫了眼肚子,接着看向唐余。
唐余困但是这会出奇的有耐心,她把傅鸣的手扯过来,很坚定的覆在自己的肚子上:“这是我们的孩子。”
142、彩排
“待他出生后,我会带他去祭奠顾桥,然后告诉他,这是他早逝的大舅。”
唐余一字一句的说完,伸手摸摸傅鸣最近气色好了点的脸:“听清楚了吗?”
傅鸣似乎听清楚了,手牢牢的贴在唐余的肚子上,自言自语:“这是我们的孩子。”
唐余窝进他怀里,打了个哈欠,慢吞吞的睡着了。
暗夜长明开播前几天。
傅鸣明显的心不在焉,眼睛总是左看右看,身子几乎不离开洋房半步。
扭头看不见唐余的影子就开始吼,开始喊,没人回应便每间屋子的找。
唐余不明所以,数次嘴里含着牙刷被抱在怀里。
傅鸣总在叨叨叨,说他们领证了,是有法律效应的,唐余要有点数。
还说深海视野旁边就是最好的产科医院,她千万别耍小聪明想着乱跑。
接着威胁加恐吓,说外面不好,到处都是狼,长的漂亮的媳妇就要在家里乖乖的。
唐余脚步越来越沉。
在开播前一天听到菲菲说她的签证申请单找不到了的时候,心尖泛凉。
因为安抚不了傅鸣。
菲菲嘀咕:“家里进贼了。”
这话是当着傅鸣的面说的,傅鸣在看电话,当看不见,嘴里嘀嘀咕咕的反驳。
“要什么签证,国外哪有家好,找不到就找不到。”
唐余坐在他身边看电视,嘴巴不时被投喂葡萄、草莓和芒果。
不想吃的时候,傅鸣就黏黏腻腻的哄她。
嘴巴说的,和眼底闪过的,全是不安和惊恐。
唐余嘴里的草莓慢吞吞的咽了。
第二天开播,唐余在车里念稿子,这是她人生中第二次直播,第一次是暗夜访谈的道别,第二次是暗夜长明的新生。
唐余将稿子反复背下,确保没有差池的时候才放下心。
她决定算了。
待暗夜长明开播结束后,她就不干了。
回去带一段时间的孩子,然后再干些别的。
因为傅鸣……她安抚不了。
既然两者不能兼得,便算了。
她捏了捏手中的稿子出神,觉得顾桥若是还活着,应该会答应吧。
傅鸣一只手牢牢的捏着她。
很紧,手心全是浸出的冷汗。
唐余慢吞吞的回想起昨夜。
傅鸣每晚都会在她半梦半醒的时候问些不着四六的话,最多的就是“我是谁。”昨夜说的却是:“唐余,你不会在暗夜长明建成后再离开的对不对?”
唐余回应了是,却无果。
言语对患得患失的傅鸣毫无用处。
他听不见,或者说听见了当听不见,依旧在心底筑起高高的城墙,执迷不悟的惶恐着她会离开。
在深海视野门口下了车。
唐余身上穿的是黑色的大衣,很宽松,依旧看不出怀孕。
却在傅鸣牵着她手进去的时候接到了很多的问候。
全是余姐怀孕了?几个月了?怎么不显怀啊?预产期什么时候啊?
唐余嘴角抽搐,不想搭理人,却还是勉强勾着唇敷衍了两句。
傅鸣握着她的手越来越紧,察言观色小心翼翼的嘀咕:“你不想他们知道你怀孕了还是不想他们知道你怀的是我的孩子?”
唐余翻了个白眼,在空无一人的电梯里发脾气:“领证的事你就差宣告天下了,我不是怀你的孩子是怀谁的?”
傅鸣哦了一声,嘴角翘了点,扬起的弧度全是喜不自胜。
唐余瞅着电梯间里他的倒影,噗嗤一声笑了,喃喃自语:“傻子。”
傅鸣勾着头问她:“你说啥?”
唐余:“说你傻。”
电梯门开,迎面撞见了林潜。
唐余脚步微顿,抢在傅鸣开口前开口:“我怀孕了,快六个月了,傅鸣的。”
说着扯着傅鸣出去。
唐余眼尖的看见傅鸣朝林潜哼了哼,全是得意洋洋。
她啧啧一声,不由自主的翘了唇角。
唐余只来过暗夜长明一次,上次空落落的只有贴了标的摄像机和承载了多年岁月的红色沙发。
这次却齐全了,忙忙碌碌的全是人,有眼熟的从暗夜访谈调过来的,还有别台新招募进来的。
唐余原地站定,深吸口气,走上前做彩排。
傅鸣第一次看暗夜访谈这个节目是在福利院旁边的小卖铺里。
他捏着院长妈妈给的五毛钱去给严知喻买糖。
小卖铺的电视放的就是暗夜访谈。
长相敦厚老实的副院长期期艾艾的说,他也不明白院长为什么会这么做,毕竟这世间最不该动的就是孩子和老人的钱。
然后那个长相温婉,声音很温柔主持人说:“是的,人和人之间,长相可能相似,眉眼可能雷同,却只有品行无法如一,世间人千千万,谁又能彻底明白谁呢?”
文绉绉的话,最后提炼出来的精华是,人不可貌相。
小卖铺的老板认出了这个半大少年是明光福利院的孩子,眼睛带着怜悯的给了傅鸣十颗糖。
傅鸣捏着糖果走过那条走了无数遍的路。
路还是从前的那条,泥泞不堪,全是尘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