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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静笙拧起眉毛“只怕未必，这一散落或许会帮了大忙，让凶手留下证据。”
把药丸分开放在桌子上，顾静笙拿了一个杯子砰砰两声把药砸成粉末。
粉末中间呈现两种不一样的底色，顾静笙分别用手捻了捻，舒了一口气继而又皱起眉头，。
“父皇，您请看。”
天慧帝和宝亲王上前一看，其中有一颗药，中心是朱红色的。
而另外一颗，则泛着淡黄。
“两颗药不一样？这是怎么回事啊？”宝亲王问御医。
御医吓的不行，“这药是一炉炼制的......怎么会不同颜色呢？”
“那就烦请御医验一下，看哪一颗有毒。”顾静笙道。
御医指着朱红色心的那一颗，“不该是这个颜色的。”
他掰了一点药放在杯子里，倒上水，再探入银针，银针整条都是呈黑色的。
可见毒性之强！
“皇上！”御医噗通一声跪下，“这绝不可能是我们炼制的药，有人换药了，太医院给的药都是无毒的，验过的。”
天慧帝眸色森冷，“来人，把太医院封了。仔细查！”
侍卫领命而出。
宝亲王看着顾静笙：“你是如何知道药不一样的？”
顾静笙解释道：“少了一颗药，这意味着被人拿走了一颗。拿走了一颗药，有可能是为了酿毒进去，也可能是偷偷把里面的毒药给取走。”
而祥公公说最后一次给药的时候，药曾经散落过。
那么就乱了顺序，换药的人不知道药的顺序打乱了，反而拿走了真药，留下了毒药。”
“你分析的很对！”宝亲王眸子也染了冷寒之色，“竟然有人敢对我父王下手，真是不要命了。”
天慧帝把怒气都迁怒在御医身上，顾静笙沉思道：“父皇，只怕问题未必是出在太医院。”
天慧帝看着她，“怎么说？”
顾静笙道：“这药有三颗，要取走有毒的药，只需要拿一颗来替换就行，但是又缺了一颗，说明此人却拿不出真正的七星丹了。
七星丹是御医炼制的，太医院要想换药，为了避免失误，肯定全部换掉，不至于缺了一颗引人怀疑。”
“有理。”天慧帝表示认同。
顾静笙继续道：“凶手得到药的途径，一个是在李太后处，一个是九千岁处，另外一个是太医院。
而太医院可以排除，因为对方如果从太医院拿到药，就不至于缺一颗。
同理，太后处也可以排除，凶手是直接拿了九千岁的药酿毒进去，可是九千岁中毒之后，现在还少了一颗，说明不止一颗毒药，凶手想拿走剩下有毒的药。”
宝亲王怒道，“凶手好大的胆子，竟然准备了多颗毒药？”
顾静笙道：“仓促用毒，分量无法把控得精准，因而，这第二颗药是备用的，一粒不成，加上后面的一粒，便有万全的把握让九千岁中毒。”
“秦王妃这脑袋瓜子转得倒快。”宝亲王赞赏道。
一旁的御医大大地松了一口气，王妃这话已经帮太医院辩白了，太医院没有嫌疑，太感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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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入殿伺候的人有多少？”天慧帝问祥公公。
“回皇上，有三人，都是九千岁亲自提拔的。”
天慧帝眸中锐光一闪：“都找过来，朕要问话！”
“是！”祥公公说着就出去了。
入殿伺候的，确实有三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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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一个叫腊梅，是伺候九千岁洗漱的。
另外一个，是负责进内殿打扫的小顺子。
寝殿很大，都是他一个人打扫，九千岁不喜热闹，所以小顺子基本有半天都在打扫。
祥公公带来了小文子和腊梅，小顺子则不见了踪影。
小文子和蜡梅对此事一无所知，问话的时候，对答如流，甚至不知道药放在哪里。
顾静笙凝思道：“现在看来，这小顺子是关键，他既然是负责打扫寝殿，抹灰的时候肯定碰过放药的盒子，得马上找到他。”
天慧帝随即下令，翻遍整个皇宫，都要找到小顺子。
一刻钟之后，小顺子找到了。
只是带上来的，是一具冰冷的尸体，被人丢入冷宫废弃的水井里。
冷宫的侍卫发现了尸体。
方才天慧帝下令全宫搜查小顺子，冷宫的侍卫隐约记得今日看见过小顺子进了冷宫，所以便找了一圈，结果在水井里发现了尸体。
冷宫侍卫被传召过来，天慧帝亲自审问。
“除了小顺子之外，还有何人进去过冷宫？”
侍卫跪在地上：“回皇上，属下只看见小顺子一人，冷宫侍卫只有三人，分日夜班巡视，所以后面是否有人进来，属下着实不知。”
祥公公也亲自搜查了一遍小顺子的床榻，找到了一张一千两银票。
银票是天丰号开出的。
顾静笙不会看银票，但是看到秦王府的大印，她心中沉了沉。
第六十章问候你祖宗
顾静笙张嘴辩解，“父皇，不会是王爷。”
天慧帝反手而立，自然知道如果是秦王，真要做这种事，肯定不会给印有秦王府大印的兑票。
看来整件事情，是有人要陷害老五。而且是临时准备的，仓促策划，导致漏洞百出。
此人大概也没料到九千岁会康复，原先的刺杀全盘皆输，只得仓促准备另外的嫁祸策略......下毒。
天慧帝沉思，九千岁服用七星丹已经有好些日子，这些七星丹又是太后建议服用的，谁都不会对七星丹起疑心。
若不是心细的人不会发现，想到这里，天慧帝不禁又多看了顾静笙两眼。
老五娶她的时候，确实不甚如意，他也不满意这个儿媳妇，却不得不接受，元宵灯会的事情不能被人非议，必须维护皇家尊严。
如今看看，倒也顺眼，就是不太礼貌，问安礼都不会说，而且走路的姿势也有些丑，不似大家闺秀般扶风若柳。
天慧帝扫了御医一眼，“还不赶紧看看是什么毒？”
“是，臣马上查验。”御医连忙去查。
宝亲王看向顾静笙，“你知道什么毒吗？”
顾静笙一脸诚恳，“我对毒不精通。”开玩笑，她哪敢再出风头啊，虽然明明很懂......
御医闻言松了一口气，若王妃什么都懂，太医院还有存在的必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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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静笙蹑手蹑脚地走上前，站在九千岁的床前，不过两日的功夫，人足足又瘦了一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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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北楚王国曾经最强悍的男人。
如今连自己的生死都无法掌握。
顾静笙把手放在他的胸口上，感受着心脏迟缓的跳动，呼吸微弱。
宝亲王以为她听诊，“九千岁怎么样了？”
“还不清楚。”顾静笙摇摇头。
宝亲王顿时有些的皱眉，天慧帝倒是神色如常，看着在那边验药的御医。
又一刻钟后，御医松了一口气，“皇上，蕨红是掺杂了红腹蛇毒。”
“难解吗？”天慧帝问道。
御医回答：“回皇上，知道是什么毒，便可对症下药，原先服用过的解药汤，对红腹蛇毒无效，得换一个方子。”
天慧帝点点头，既然御医能解毒，这就没顾静笙什么事了，她打算回去照顾欧阳轩。
告退的时候，天慧帝看着她道：“今日与秦王留在宫中，明日与朕用午膳。”
“儿媳知道了。”只以为寻常吃顿饭，顾静笙点点头。
殊不知这是极大的恩赐。
宝亲王看顾静笙如此宠辱不惊，眼睛亮了亮，不由得再欣赏了一些。
顾静笙脚步匆匆的去了侧殿。
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那就是欧阳轩的子孙根......下面部位。
那处伤是刚缝的，不知道会不会爆线......入宫这条路，也有颠簸的地方，这走了好几百步，伤口靠近......鸟蛋的部位，拉扯的时候会痛得人想死。
看来欧阳轩这厮，忍痛能力一流。
之前殿中人太多，且情况比较危急，顾静笙无暇顾及。
侧殿，见顾静笙回来，卫宣连忙问道：“王妃，九千岁情况如何？”
顾静笙先看了一眼欧阳轩，欧阳轩也侧头看她，眼底同样有询问之意。
“找到医治的办法了。”顾静笙道。
欧阳轩明显是松了一口气，闭上眼睛。
侧殿不是说话的好地方，大家都沉默着便不再讨论。
顾静笙对徐骁和卫宣道：“你们先出去吧，我给王爷再看看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