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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言之，如果换做是他，大概也会这样做。
毕竟，他们之间没有半点夫妻之情。
第五十五章刺客招认
欧阳轩穿衣准备入宫的时候，门房急急地进来禀报，“王爷，京兆府吴大人带人来了。”
“吴大人？”卫宣迅速抬头，“会不会是抓到了刺杀王爷的凶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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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轩没说话，心里反而涌上一种不祥的预感。
吴大人是带着京兆府的捕快过来的，八名捕快站在门口，吴大人进了屋中。
卫宣拱手道：“吴大人，是否找到刺杀王爷的刺客？”
吴大人点点头，“没错，确实是找到了。”说着上前，对欧阳轩拱手行礼，“下官参见王爷。”
“免礼！”欧阳轩看着他，“凶手招供了吗？”
吴大人抬头，目光直视欧阳轩，“招了，且下官这一次是奉皇命而来的。”
卫宣脸色顿变，“大人是奉皇命而来？”
“没错，奉皇命而来，刺客招供了。”吴大人沉声道，“开始刺客招认是燕王派来的，但是用刑之后，刺客改口供，说刺客是秦王您自己派出的。”
“怎么可能！”徐骁脱口就说，“王爷派出杀手去杀自己？这天下间，有人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欧阳轩从一开始就很平静，问道：“刺客自尽了？”
“王爷所料不错，刺客在招认之后，咬毒自尽了。”
吴大人问向欧阳轩：“皇上让微臣来问王爷一句话，刺客所言，是否属实？”
欧阳轩慢慢地摇头，“不是，本王没做过。”
受刑不过，招认了他这个幕后策划人之后才咬毒自尽，不合逻辑，但是眼下，死无对证了。
吴大人继续道：“既然如此，下官先入宫复命，王爷最好这几日不要离京。”
“本王明白。”
吴大人点头，对着欧阳轩拱手，“下官告辞！”
他转身出去，带走了屋外的捕快。
卫宣随即道：“王爷，敌暗我明，实在不宜轻举妄动了。”
欧阳轩闭目沉思再三，道：“本王与陆霆一向交好，方才他来，也没有透露九千岁所中的毒，想来，他也不知道了......”
欧阳轩眼底猛地迸出一丝狠意，“去入宫禀报，就说本王认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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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是疯了吗？竟然认罪。
“本王认罪，顾静笙所做的一切，都是本王指使的。”欧阳轩面无表情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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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就算认指使王妃为九千岁治病的罪......似乎也不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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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宣想了想，“王爷是要选择相信王妃吗？”
“唯有此计了！”欧阳轩闭上眼，有些疲惫。
卫宣看着欧阳轩，说出心中的担忧，“王爷若是决定这样做，与王妃便算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了......如果眼下王妃无法翻盘，那王爷的处境会更不堪，王爷可曾深思？”
“除此之外，还有其他办法？”欧阳轩心头激愤，喉头的血再翻滚，一口血吐在地上。
这一次，端王做的密不透风，滴水不漏。
刺客已经自尽，这件事情，他注定是吃哑巴亏了。
眼下，在这个事情上做文章，根本没用。
只能希望顾静笙能再治好皇爷爷，那么，他便有可能将功折罪。
父皇那边......纵然是父子又如何？
皇家恩怨......亲情总是冷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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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宣解释道：“九千岁原本已经快不行了，幸亏王妃及时救治，而这一次九千岁危险......若查清楚九千岁中毒和王妃无关，并且能救治好九千岁，则是有功，而这一切若都是王爷授意的，王爷该记首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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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宣沉声道：“那么，你和我都得陪着王爷死。”
“好，死就死，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现如今，放手一拼。”徐骁胸腔里激发出一种豪气来。
欧阳轩慢慢地站起来，伤口撕扯，移动一分都是痛楚，痛是很好的滋味，能让他的斗志不会松懈。
顾静笙可以拖着一身的伤在宫里为皇爷爷治病，他又为什么不可以？
欧阳轩拖着伤抵达御书房门口。
宝亲王也正好入宫，他是被天慧帝召进宫的，宝亲王为人正直，对这些侄子们都很爱护。
他对卫宣道：“先和你家王爷在此等着，本王先进去见见皇上。”
“是！”
宝亲王进了御书房的殿门。
卫宣左右观察了一下，竟看到安候颤巍巍地站在殿前，面如土色，几乎站立不稳。
卫宣走上前去，“侯爷安好！”
安候吓了一大跳，脑袋伸直看了一下，“是卫大人啊！”
“侯爷在此做什么？”卫宣问道，面上有些不屑，真是胆小，竟怕成这样？
安候哭丧着脸，“我等着皇上传召，也不知道何事，还未觐见，只让人问了我几句关于顾静笙那死丫......不，是王妃的事情，便叫我在这里先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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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候看到欧阳轩的模样，吓了一跳，连忙退后几步，唯恐碰到他。
这简直就是纸片人儿，风一吹都能倒的，安候瞪大了眼睛，这怕不会要死了吧......
“皇上只传秦王！”康平公公隔开了徐骁和卫宣，淡淡地道。
卫宣和徐骁担忧地看了欧阳轩一眼，欧阳轩慢慢地站稳，道：“公公带路！”
入殿，不过二十步便可抵达御书房正殿。
欧阳轩一步一挪，扯动了腿上的伤口，脚底鲜血淋漓，身后拖着一条血带，让人看着觉得触目惊心。
康平公公怔了一下，看来秦王伤得非常严重。那日进宫，怕只是为了安慰皇上，孝顺的孩子......
欧阳轩眉头上渗着细碎的汗珠，一路进来，已经耗费了他全身的力气，
天慧帝皱起眉头，看着欧阳轩身后拖的血带，神情阴郁。
都伤了五天了，伤口还在冒血，当他是傻子吗？
这个儿子，聪明的有点过头了。
欧阳轩站直，身上撕心裂肺的痛，可他还得跪下。
身子慢慢地往下使劲，脚一软，噗通一声，腹部伤口裂开，鲜血溅出，欧阳轩顿时觉得天旋地转，两眼发黑。
但是，他却坚持喊出了一句话，“父皇，顾静笙为皇爷爷治疗，是儿臣授意的。”
这话喊出来，他人倒在了地上，昏了过去。
欧阳轩被送到了最近的侧殿，顾静笙就在侧殿里，看着欧阳轩浑身是血的被抬进来。
天慧帝和宝亲王也跟着进来，御医还没到。
顾静笙震惊捂着心口：“天呐，他怎么能入宫？伤口肯定都裂开了。”
宝亲王急忙问：“是你为他处理伤口的？”
“是的，他前前后后中了十几刀，前几日又炸线了，我入宫之时，他还没过危险期的。”
顾静笙的眼睛一直飘过去看欧阳轩，手心冒冷汗，这伤口若不抓紧处理，会死人的。
第五十六章危在旦夕
顾静笙也顾不得了，冲过去捂住欧阳轩腹部流血的伤口，她缝了好久的，他是疯了吗？竟然入宫来。
皇帝眸色一动，意味深长地看了顾静笙一眼。
“欧阳轩，欧阳轩，你快醒醒！”顾静笙一手捂住伤口，一手拍着他的脸，“别睡，千万不能睡，睡了就醒不来了。”
失血这么多，真的会死的！
宝亲王也实在是忍不住了，从自己的袖袋里取出一粒药丸，送入欧阳轩的嘴里，然后转身单膝跪下。
“皇兄，臣弟不信老五这孩子是自伤，这伤势只怕御医都难救，若只是做戏给您看，不必伤得这么重，刀刀要命啊。”
顾静笙听了这话，心头一惊......皇上怀疑欧阳轩是自伤的？
一旁的陆霆也求情道，“皇上，御医原先说过王爷伤势过重，让准备后事的，是九千岁命王妃出宫，这才救下了王爷。
微臣是练武之人，刀枪无眼，未必可精准至伤重而没有生命危险。”
天慧帝淡淡地道：“都起来吧。”
陆霆有些垂败，皇上始终是没表态。
御医温大人疾步赶至，在宫中当差，伺候了皇室众人这么多年，他已经练就了一身的本事。可一边行走一边下跪见礼。
因为情况危急，这一跪之后就急忙站起来。
然而，这一次，他站起来却没等到皇上说一句免礼。
人已经站起来迈出了步子，生生停下再跪，御医一个踉跄，药箱跌在了地上，人也摔倒了。
顾静笙顾不得皇上会怎么说，一手拿了御医的药箱打开，取出剪刀剪开衣裳，用纱布缠住欧阳轩渗血的伤口上方，强压止血。
动作迅速的缠好了腹部，顾静笙马上去为欧阳轩脱鞋，再剪开裤子，所有的伤口，袒露在天慧帝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