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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几年前,薄春山也曾喂她喝药。
那时她被顾映萱陷害,父亲误解了她,罚她在大冬天跪了三天三夜的祠堂,染了重病。
薄春山知道后,心疼万分,趁夜翻墙来看她。
她不肯喝药,嫌苦,又觉得委屈。
薄春山就亲自捧起药碗,舀了一勺送至她的唇边,软声哄她:“喝一口吧,祖宗,我求你了。等来年开春,我带你去京郊踏青赏花,好不好?”
她这才肯喝一口。
薄春山还高兴:“多谢顾小姐赏脸。”
她被逗得噗嗤一笑,但病中多忧愁,转脸又流泪道:“阿山,母亲和祖母都仙逝了。父亲只一味偏疼顾映萱,若是你也不要我了……”
“傻子。”薄春山虎着脸,“我怎么可能不要你?”
“万一呢?”她很固执,“万一你不要我了呢?”
“不会有这么一天的。”薄春山又喂她一勺药,有些头疼无奈,“就算真的有,那一定是我身不由己,阎王要我先走……”
她吓得连忙去捂他的嘴:“不许胡说!”
薄春山无所谓地笑笑:“我认真的,玉汝。我永远不会不要你,我永远爱你。”
那时,她心爱的少年郎同她说,他永远爱她。
那是告白,亦是誓言。
可这世间,靠得住的誓言太少了。
山盟海誓,终会沦为沧海桑田。
她与他,终究是回不去了。
回不去了啊……
第4章
药液被强灌入口中,顾玉汝甚至来不及吐,就被人强制着咽了下去。
一碗药灌下,她被下人随手扔在地上,如同扔一块破布一般。
终于得到自由的春儿爬到她身边,哭道:“小姐,您怎么样?”
顾玉汝面色惨白,眼中的光寸寸破碎,声音轻得像要碎掉:“王爷,它真的是我们的孩子啊……”
薄春山瞳孔微缩,负在身后的手慢慢攥紧。
这个眼神……
“你不要我们的孩子。”顾玉汝回神,扶着春儿的手坐起来,仰首看向薄春山,轻轻地问,“还要娶顾映萱,是吗?”
顾映萱微微一笑:“姐姐,往后我们姐妹共侍一夫,可要相互照应。”
顾玉汝一动不动,只看着薄春山,整个人仿若一只木偶。
薄春山像是被定住了一般,面无表情地同她对视,却没有回答。
顾映萱笑容微淡。
良久,薄春山淡淡道:“是,我要娶她。”
那句话就像一个石子,轻易打破了顾玉汝脸上所有的表情。
她像是承受不住般地后退一步,骤然痛苦地捂住腹部,额角冒出细汗。
薄春山面色微变,下意识伸手想将人搂进怀中,却又在下一瞬定住身形,收敛起所有情绪。
偌大主院,唯有春儿为顾玉汝担忧:“小姐,小姐你怎么了?”
顾玉汝用力咬着唇,努力克制地摇摇头,声音疼到颤抖:“扶我……回去……”
她已经什么都没有了,唯剩下这点可怜的骄傲。
她不想再在他们面前失态了。
口中仿佛已经有了血腥味,腹中翻滚绞痛,仿佛有什么东西即将坠落。
顾玉汝心痛如刀割,只勉强走了两步,便支撑不住,整个人倒在地上!
她又一次晕了过去。
薄春山脸色难看至极,让人将她带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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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中一沉,娇笑道:“王爷……”
“滚!”薄春山甩开她,恶狠狠地吩咐,“将她赶出王府!”
顾映萱脸色煞白,想要说话,可看见对方的脸色,害怕地闭了嘴。
回到书房里,薄春山依旧脸色阴沉,脑海中不自觉地回忆起方才的一幕。
单薄瘦弱的女人强撑着身体,想要离开,却最终晕倒在地。
她已经那么虚弱了吗?
他在书房中来回踱步,心中无比烦躁。
只是一碗堕胎药而已,他特意吩咐过大夫,放最温和的药,尽量不伤身子。
可为什么她还是晕倒了?
他应该早点让人将她送回去的。
还有那个眼神。
玉汝临走前看他的那个眼神。
太空洞了,太冷了。
他只在重伤不治,知道自己快要死去的士兵眼中见过那种眼神。
他从没想过那个眼神,会出现在顾玉汝的眼中。
“李炜。”他突然停住,开口,神色中罕见地带上一丝茫然,“本王那么罚她,做错了吗?”
当初不是她抛弃的他吗?
如今不是她背叛的他吗?
为何她还会露出那种眼神?
就好像是他做错了事一般。
第5章
“王爷您没有错。”李炜态度很坚定,“是她负您在先,背叛您在后。王妃若不贪慕虚荣,落井下石,王爷也不会遭此大罪,甚至险些丢了性命,罚她是理应的……您何错之有?”
薄春山苦笑一声:“是啊,是她负我。”
当初,他迎娶她回来,将她羞辱一番,再打落破院,见她狼狈见她伤心,他原以为自己会高兴。
但见她痛,他自己却更痛。
后来他本想认输,却没想到,她竟敢背着他同他人在一起。
于是他暴怒,将她浸猪笼,要她认清楚自己现在是谁的妻子!
他想逼问出那男人的姓名,他恨不得杀了那人!
她既然这般不在意他,那他便要娶她最恨之人,要她痛苦,要她更加伤心!
可如今,他已经做到了。
他却仍不高兴。
一闭眼,脑海中全是她全身湿透,脸色苍白的模样。
还有方才,她眼中无光,虚弱晕倒的样子。
李炜见他面露痛苦,正要劝两句,却听他说:“罢了。我与她之间……她永远是赢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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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春山已经深深地闭上了眼:“给她找最好的大夫给她调理身子,她怕疼,让大夫用药多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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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着。”薄春山静了静,像是下定决心,“本王也去。”
——
顾玉汝再次醒来时,腹中仍残留着绞痛。
春儿在床边低声哭泣,见她醒了,连忙问她现在怎么样了。
顾玉汝想问,却又不敢,最终只说了两个字:“孩子……”
春儿明白她的意思,更难过:“小姐,它已经,已经没了。”
顾玉汝蓦然凝滞,好半晌,才道:“好,好啊。”
这个孩子,被他的父亲误会,甚至是憎恶。就算来到了这个世界,也没有什么好的境遇在等他。
不如不来。
左右,他的母亲很快就会去陪他了。
“春儿。”顾玉汝握住她的手,勉强扯出一抹笑,“我大约……只剩这两天了。”
春儿瞬间滚出了眼泪,“小姐,莫要说胡话,您……”
“你听我说,”顾玉汝道,“我心悦他,所以能等他那么久,但我这身子,你知道的,我活不了多久。如今亦不过是苟延残喘罢了……咳咳,咳咳咳……”
正说着话,她竟又吐了一口血!
春儿急得不停落泪:“小姐,奴婢给您请大夫,您……”
“别找大夫了,送我一程吧。”顾玉汝抓着她的手,“春儿,我想去找娘亲了……”
春儿狂摇着头,眼泪不要钱般往下滚,“怎么可以,小姐,不可以的……”
顾玉汝轻轻地说:“成全我吧,至少让我体面地走。”
春儿已经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了,顾玉汝推了推她的手,目光几近哀求。
春儿只能把泪擦干,跪下,给她磕了三个响头后,起身,拿了一瓶毒药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