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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没有搞错，什么叫做我想，我是帮你的好吗……”卫准顶着锅盖说了这么一句后，迅速离对方间隔两米，免得挨揍。
顾淮倒是心平气和，接到一个商务电话，先去处理了。
约饭这事，两人都没急。
路上，还在谈着其他事。
直到去了学校，等半小时没见到人影，才意识到不对。
“咋回事啊，这两人今天有什么活动吗，不行，我得给她们打个电话问问。”卫准边说边摸出手机，“……喂……遥遥啊。”
顾淮来到传达室，向保安打听事情。
“【创建和谐家园】——！”卫准那边，连滚带爬地走来，“夏眠离职了！”
这边的保安大哥双手背在身后，慢悠悠地说：“初老师都离职好多天了。”
顾淮道了顾，回头往停车处走的时候，神色依然平静，“只是离职，有什么好惊讶的。”
“不仅是离职。”卫准惊诧地跟过去，“遥遥说，夏眠……她今天晚上要离开安城了。”
想了想，觉得不太可能，卫准又分析道：“不过她好端端地干嘛离开安城，一定是她们在开玩笑，要不你给夏眠打个电话问问。”
因为夏眠无法出声，从来没有和朋友通过话。
这会儿时间紧急，只能打电话提醒。
顾淮拨出她的号码，两秒后，听见一道机械的女声。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依靠手机译音的夏眠竟然关机了。
难道她真的要离开安城？为什么在此之前不通知他们一声。
顾淮握紧掌心，眼底逐渐泛起波澜。
没犹豫太久，他拧开车门，对后面跟着的卫准说：“上车。”
“去哪？”
“找她。”
第15章 15
电话没打通，顾淮补发一条信息后，发动引擎，转弯提速。
车开了一会儿，发现身侧视线的顾淮开口问：“你看我做什么。”
卫准：“嗯？”
顾淮：“看我也没用，我不知道。”
不知道夏眠突然离开。
她没提前和他招呼过。
“就算有急事要走的话，应该和我们提前说声吧。”卫准纳闷，“完全不拿我们当朋友，你说是吧。”
顾淮没搭话，眉间逐渐拧起。
“我们现在过去有用吗。”卫准耐不住叭叭的嘴，嘀咕，“她不会已经走了吧。”
听到这句，顾淮莫名觉得心烦气躁，不自觉将车厢温度调低。
公寓楼下。
“呜呜呜好舍不得啊。”
“治愈后你一定要早点回来。”
“小夏眠姐姐爱你——”
路遥给夏眠一个大大的拥抱之后，感伤又热情。
夏眠难免好笑，比划道：【很快就回来的。】
“我知道，可我还是好难过，咱们两个还没分开超过两个月呢。”路遥叹息，“光我们两个见面就这么依依不舍，你要是见了顾淮的话，还不得……”
夏眠略微尴尬，【我还没告诉他。】
路遥愕然。
不会吧。
夏眠连奶奶，学生，都一一告别了，怎么可能没告诉顾淮呢。
路遥难掩惊讶地问：“为什么？”
夏眠比划：【没来得及说。】
“这不就一句话的事情，有什么来不来得及的？”路遥才没有那么傻地被糊弄，“你不会不想告诉他吧？”
不是不想。
她害怕他一言两语的阻止就让她改变主意，更怕他没有一言两语。
路遥没有再逼问，想到卫准那通电话，总算明白那家伙为什么那么吃惊了，敢情这两人什么都不知道。
送夏眠往小区外面走的时候，路遥幽幽叹息：“真的什么行李都不带吗？”
夏眠：【嗯，我妈说那边都有。】
路遥：“那平日用习惯的东西总得带着吧。”
夏眠：【不了，我怕我看到后会忍不住想回来。】
夏眠双手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看上去只是出去遛个弯，逛个街。
晚风清凉，两人在小区大门口等着车。
“你舅舅大概什么时候过来？”路遥问。
【应该快了。】夏眠踮起脚尖，视线跃过路边的树枝，眺望远处。
海城离安城不远，大舅前段时间回去处理公司事情后，又特意回来接她们母女两个，亲自跑一趟，只为了放心把她们母女带走。
一辆迈巴赫不知何时停靠在路边。
路遥先发现那边的情况，“诶——这不是顾淮的车吗。”
她跑过去迎接，看到的人是先下车的卫准。
卫准第一时间把路遥拉过去，目的有两个，先找路遥问清楚，为什么不早点把这事告诉他们。其次，给另外二人独处的时间。
“你找我算账？脑壳有问题吧。”路遥哪是肯依的脾气，“我怎么知道夏眠没把这事告诉你们，搞得是我瞒着你似的，卫准，冲你刚才凶我的语气，你死定了。”
“……我没凶。”
“那你也死定了。”
“……”
下车后，顾淮来到夏眠的面前。
两个人像木头似的，面对面相望。
他第一次这般目不转睛看着，夏眠有些不自在，眼神偏离，去看远处是否来车。
“夏眠。”
顾淮在叫她的名字。
夏眠敛眸，和他平静对视。
“上次你就没有告诉我。”他问，“你要去哪儿？”
【看病。】夏眠比划。
“多久。”
【可能很久。】
周遭光线透着朦胧的昏黄，比她高出很多的男人站在眼前，挡住一大片的光亮，投落的阴影，让人感觉他离她很近。
顾淮又问：“这么重要的事情没告诉我和卫准。”
夏眠抿唇，【我怕我看到你，我舍不得走。】
今天的她没有用手机，一直用的手语，也不管对方是否能听得懂。
不管是否看得懂，顾淮目光始终定格于她。
看吧，看到他的出现，她开始犹豫，却深知自己不得不走。
夏眠平好情绪，抬头一笑，【我可以等你吗。】
“等什么？”顾淮似乎一下子就能看懂她的手语，询问的语气不像往常那般冷静。
【我想等你到二十五岁。】
——在她二十五岁之前，如果他身边没人，她还想再试一试。如果她还一如既往，热烈地喜欢他的话。
女孩清澈的双眸微微上抬，满眼都是他，时光仿佛倒流，很多年前，很多次，也是这般，她崇慕，惊羡，羞涩地仰望他，仿佛不可触碰一般，小心翼翼地试探。
不远处，有车行来。
“夏眠——”
是初母叫唤的声音。
夏眠回过神来，准备过去的时候，手腕被人不轻不重地拉了下。
她回头，跌入男人幽邃的视线中。
顾淮薄唇微动，“我记着了。”
她挽唇，又是一笑，眼底琉璃般晶莹清澈，有什么在闪光。
在那三人的注视下，夏眠上了车，走得很干脆。
卫准和当初的路遥一样看着几千万的车尾气飘走，满脑子的疑惑过后，挑了个最关键的道出来：“刚才，我看顾淮抓她的手，还以为是……”
路遥没有继续和卫准继续吵，安静下来，附和着接话：“我也以为是要挽留。”
转念想想，这不太可能，他们两人，一个不会挽留，另一个不会留下。
不知是不是人走得太快的原因，卫准总觉得空荡荡的，再看顾淮，表面上，他依然无动于衷，好像什么感觉都没有。
许久，卫准问：“就这样，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