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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
“别劝了,”她拍了拍老公的肩,“咱们儿子的性格,你还不知道吗?”
也是!
御深认定的事,哪怕十头牛也拉不回。这个世界上,唯一还能劝得动他的人,大概也只有糖糖了。
一家人的视线都集中在夏糖糖身上。
头发披散着,原本红润可爱的小脸蛋惨白惨白的,唇上几乎没一点颜色。
看起来……
就好像一具破碎的瓷器娃娃,身体里仿佛已没有了灵魂。
害怕!
季御深突然无比害怕。
怕那只总缠着自己的小糖果会突然离去。
心中猛然涌出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涩,这种酸,如蚀髓溶骨一般,几乎要将他淹没。
“夏糖糖……”
季御深紧紧握着小糖果的手,“你如果再不醒过来,哥哥可再也不理你了!”
还想再说什么,他喉咙像是被梗住,有些控制不了,发不出声来。
眼眶红了,季御深咬紧牙关,逼回口中的咸涩,喉咙动了动,做了个深呼吸。
“糖糖,对不起,是哥哥不好,哥哥中午凶你了,还说你很烦,哥哥不是故意的,对不起。”
心头的悔恨全部涌上心头,季御深朝病床上的夏糖糖不停说着“对不起”。
“以前,总是你先和我道歉,这次换哥哥先和你道歉了,小糖果,你快点醒来,原谅哥哥,别再生哥哥的气了,好不好?”
想努力压抑住悲伤的情绪,可视线逐渐被泪水模糊,即使仰头望着顶上的吊灯,眼泪还是止不住往下掉。
一旁夏美夕和季贺明看着儿子这副模样,鼻子一酸,也都偷偷在旁边抹眼泪。
多久没见御深哭过了?
似乎,打从御深过了婴儿期,有记忆、懂事开始,就没有哭过。
第69章 可能不能说话了
季御深伤心落泪时,病床上小女孩的手指微微动了动。
男孩感觉到了。
他惊喜地低下头,“糖糖?”
见夏糖糖阖着的眼皮也在动,夏美夕着急朝季贺明说:“老公,糖糖有意识了,你快去找医生来。”
“好。”季贺明急急忙忙出门找医生。
等医生赶来时,小糖果恰好睁开了双眼,神情略显茫然、困惑、疲惫……
在季家人又激动又惊喜的注视中,白大褂医生问了女孩好些问题。
“感觉怎么样?哪儿不舒服?”
小糖果张了张口,却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医生有些奇怪,又问:“小朋友,叔叔问你,你可以告诉我,妈妈是谁吗?”
夏糖糖没有立即说话,手指了一下夏美夕,想开口说“妈妈”,却只吐了一声“啊”。
这下,原本还在糖糖清醒过来的喜悦中的夏美夕愣住了,“糖糖这是怎么了?”
一旁季贺明也一脸担心地问:“糖糖,你怎么了?为什么不说话呢?”
“是啊,糖糖,”夏美夕搬出杀手锏,把季御深推到最前面,“哥哥也在哦。”
夏糖糖这次伸出小手,很明显想要叫“哥哥”,可是出口的却依旧是细微的,“啊……”
医生大概了解了情况,“她能认出你们,说明大脑辨别事物的能力没有问题。”
“可为什么不说话?”
“恐怕是因为夏糖糖在溺水的过程中吞咽到了泥沙、杂物,伤到了喉咙或声带。”
“什么?”夏美夕诧异地撑大了瞳孔,“这是什么意思?难道糖糖以后都不会说话了吗?”
医生道:“这个我现在还说不准,等明天做了具体的检查之后,才能给你们答案。”
待医生离开后,夏美夕腿一软,若不是被老公扶着,差一点要跌坐在地上。
“怎么办?”病房外的走廊上,女子哭泣的声音充满自责,“糖糖以后如果不能说话了,我怎么对得起燕子啊?”
“老婆,医生还没做具体的检查呢,说不定糖糖只是短暂不能说话。”
季贺明不停安慰夏美夕。
唯一没有吭声的季御深呼吸很重。
心里太过苦涩、太过沉重,也太过压抑!
糖糖以后可能没办法说话,他根本没办法想象这种情况的发生。
回到病房,他见小糖果朝自己伸出双臂,像是要自己抱。
小嘴里轻轻地发出没有意义的声音,低低软软的“啊、啊”……
耳畔是小糖果曾经唤“哥哥”的声音,“哥哥,哥哥,糖糖要哥哥抱抱。”
刹那,悲伤涌上心头,季御深眼眶一红,几乎要立即落下泪来。
小糖果伸长的双臂缓缓放下,眼中疑惑,似乎奇怪哥哥为什么像是要哭了。
为了不让糖糖担心、害怕,好不容易掩饰住情绪的夏美夕先抱起糖糖。
她耐心地安慰她,“糖糖掉水里了,得了感冒,嗓子不舒服,最近说不了话,不过没事的,医生会治好糖糖的。”
夏糖糖靠在妈妈的怀里,乖乖点了下头。
夏美夕顺着小女孩的长发,像是在对她说,更像是在安慰自己,“糖糖一定不会有事!”
第70章 她担心他会出事
经过了一整天的检查。
下午,疲惫的夏糖糖沉沉地睡着了。
季御深没心情去学校,一直陪在小糖果身边。
第二天周六,检查结果出来,季御深跟着爸妈一起去了主治医生的办公室。
医生把拍的CT片,还有检查结果摆在桌上,“夏糖糖的声带没有问题。”
“那糖糖为什么发不出声音?”
“据我们诊断,她这种病叫‘癔症性失声’。”
季贺明没有明白,“这是什么病?”
“患者在受到精神上的【创建和谐家园】,比如过度悲伤,过度惊恐,等等,突然性失声。”
夏美夕手心里全都是汗,“医生,这种病可以治好吗?怎么才能治好?”
“精神上的疾病,药物是没办法治好的。这种病只能通过精神干预,让她恢复信心,摆脱心理障碍……”
季御深皱眉,“这也太笼统了。”
主治医生无奈叹了一口气,“说实话,我们现在对癔症性失声确实没有很好的治疗方法。”
紧张的夏美夕努力让自己冷静,“一般得这种病的患者,多久可以再次开口说话?”
“说不准,资料记载,有的人在几天内就突然可以说话了,有的则几个月甚至几年,再严重一点的,可能一辈子都没办法开口。”
夏美夕身子剧烈一抖。
“怎么会这样?”
“真的很抱歉告诉你们这些。夏糖糖小朋友的年纪还小,心理创伤恐怕一时不容易平复,需要你们家人好好的引导和照顾。”
“糖糖……”
心里的悲伤骤然放大,夏美夕掩面痛哭。
一旁季贺明拍着她的背,安慰她,“也许糖糖很快就好了,别往最坏的方面想。”
出了办公室,季御深没有回小糖果的病房,而是漫无目的地走在走道里。
心里很乱、很乱。
就像是一团乱麻一样。
他觉得自己没有脸见糖糖了。
如果不是那天他朝小糖果发了脾气,糖糖不会为了找自己,发生这样的意外,没有办法发声说话。
为什么落水的不是自己?
糖糖还那么小,她如果永远不能说话了……
季御深双手按在走廊的护栏上,颤抖不止。
突然,身后传来了一句,“季御深?”
男孩从胡思乱想中回过神,扭头一看,见到提着水果篮的俞小曼,“你怎么会来?”
“昨天你没有来学校,我得知你妹妹出事了,所以想来看看她,她还好吗?”
没有应话,季御深低下头。
“怎么了?”俞小曼走近他,“听说她已经醒过来了,应该没……”
“她失声了。”
“什么?”太过诧异,俞小曼结巴道,“怎、怎么会?”
季御深浅褐色的眼中溢满了浓浓的悲伤,“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
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他朝她道:“明天的比赛,我去不了了,我现在什么都……”
“没关系,我理解的!”
俞小曼着急又补充,“其实我表哥已经准备申请助学贷款了,还是可以顺利去读大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