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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卫与容景渊骑了马,一路往南,疾驰而去。
而林霜晚那边,几人一路南下,在清渡那边换乘了船。
林霜晚从未坐过船,她掀起帘子走出船篷,站在船尾的甲板上,任由细细密密的雨丝落下,打湿她的墨发与衣裳。
秦晨才与船家交谈完,进去里头却不见林霜晚。他心下一紧,赶忙问怜儿:“霜晚呢?”
第29章 小姐,您在等谁
怜儿停下摆弄箱笼的活计,转头在船篷里扫视了一圈,才直起身子看向秦晨:“许是回房歇息了吧?奴婢去瞧瞧。”说完,她便沿着木梯往下头走去。
秦晨在船篷内坐下又起来,而后他似心有所感般,看向船尾的方向。
他快走几步,掀开船帘子,一眼便瞧见了站在雨中的清丽身影。
他的眸光闪了闪,随即放下帘子折身回去拿了件自己的大氅,转身便要往船尾走去。
“不好了,南离世子,小姐也不在她的房内......”怜儿快步跑了上来,只是她话还没说完,就被秦晨制止了。Y~b独家
秦晨抬起右手食指,放到唇边,而后朝怜儿摇摇头。
见怜儿一脸困惑地看着他,他便指了指船尾的方向,而后微微一笑,拿着大氅便去了船尾。
怜儿见状,心下顿时了然。她捂着嘴偷笑了片刻,而后咳了两声清了清嗓子,装作若无其事地继续收拾箱笼,只是脸上却时不时露出一丝耐人寻味的笑来。
秦晨拿着大氅轻手轻脚地去了船尾,他本就是习武之人,脚步轻,直到他走到林霜晚身后,林霜晚也不曾发觉。
他将大氅披到林霜晚身上,林霜晚一惊,转过头来看。
秦晨笑的温柔,轻轻将兜帽也给她戴上,转到她面前,说道:“这时节的雨太凉,你身子不好,怎的还来吹冷风?”
林霜晚也将大氅拢了拢,又摇摇头,微笑道:“多谢了。总归是没多少时日了,不如活得畅快些的好,这不是你说的吗?”
才说完,她便弓起背剧烈咳嗽起来。
秦晨一手扶住林霜晚,一手有些慌乱而怜惜地拍了拍她的背,沉默了半晌,说道:“那也得爱惜身子,还有......往后,不可再说这种话。”
林霜晚站直了身子,转头看他:“不碍事,我的身子我心里有数,你......你们也不必太在意。”
秦晨垂下眼睑,沉默不语。
林霜晚也不管他,自顾自地伸出手去接斜斜飘落的雨丝,掌心冰凉。
秦晨沉默地掏出帕子,一手握住她的手掌,一手细致地为她擦去掌心的雨珠。
林霜晚面上一红,迅速将手抽了回来:“我没......没那么娇弱。”
秦晨也不在意她的抗拒,只是抬头看了看天,说道:“这雨估摸着还得下很久,进船舱里去吧,外头风大。”
林霜晚歪头看着雨丝落在湖里,漾开一圈圈涟漪,说道:“你先回去吧,我想再待会儿。”
秦晨眸光暗了几分,却也不愿逼迫她。只静静站到林霜晚的身旁,陪她看着雨落湖塘。
直到天色渐晚,怜儿出来寻他[言鱼鱼]们,几人才回了船舱。
夜里,林霜晚又是咳到了半夜,只是她这些时日一直不曾让丫鬟守夜,因此也无人知晓。
她坐在床头,用帕子捂着嘴咳个不停,许久之后拿下帕子,她看着帕子上的血,拧着眉久久不语。
第二日一早,怜儿推门进来给她梳洗打扮,见她面色比前一天更为苍白憔悴,不由地有些担忧。
“小姐,往后可不能再在外头吹风了,南离世子也真是的,就由着你淋雨......”
“怜儿,不关南离的事。你知我这身子早已是油尽灯枯,现在也不过是熬一日少一日,不必这样小心翼翼的,能出来瞧瞧外头的风光,我便是即刻就死了,也知足了......”
“小姐......呜呜呜......您不会死的,小姐......”怜儿跪在地上,抱着坐在椅子上的林霜晚,哭得好不凄惨。
林霜晚拍了拍怜儿的脑袋:“傻丫头,又说胡话,何必自欺欺人呢?”
怜儿的脑袋伏在林霜晚的腿上,不住地摇着头:“奴婢不要小姐死......”
林霜晚摸着怜儿的头:“别整日想这些,现在这样的日子,我很高兴。”说完,她便转头看向窗外,也不知在想些什么,目光悠远。
过了半晌,怜儿才从直起身子,擦了擦眼泪,红着眼眶看林霜晚:“小姐,您在看什么啊?奴婢伺候您梳妆吧。”
第30章 大结局
林霜晚回过神来,笑着摇摇头:“没看什么。”
说完,她便又转身面对着铜镜,怜儿还有些哽咽,却也没再说什么,只细致地为林霜晚上妆。
几人乘着船行了几日,到了江南附近的一个小镇子。
船一靠岸,怜儿就迫不及待地钻出了船舱,看着码头上来来往往的人,满眼新奇。
“小姐,这儿可真好看,这树叶都还是绿的呢......”她惊叹一声,转身回去将林霜晚扶了出来。
林霜晚看着络绎不绝的船只与人,面上也不由地露出了真心实意地笑来。
走在前头的秦晨转头看她们,见她笑了,他面上的神情也愈加柔和起来。
一行人在小镇上歇了一夜,次日一早,又换了马车上路了。
近几日,林霜晚咳得越发厉害,时不时还咯血。尽管每日都用药温补,可林霜晚先前终究是伤了底子,实在是没法养好,只能用昂贵的补药吊着命。
林霜晚能出去外头的时候越来越少了,秦晨的面上的笑也渐渐少了,怜儿倒是一如往日那般在林霜晚面前叽叽喳喳个不停,时不时就逗林霜晚笑一下。
只是一离开林霜晚的视线,她的眼眶就泛起红来,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
这日,林霜晚几乎无法起身了,秦晨等人没有法子,只能寻了间客栈住下。
将林霜晚安顿好后,秦晨去寻了大夫,可一连好几个大夫,在诊完脉后,都是摇头叹气地往外走。
“准备后事吧,老朽等实在是无力回天......”
秦晨双手紧紧攥成拳,指节泛着青白,他扭过头去,不想让林霜晚看到他泛红的眼眶。
“我送大夫出去......”
林霜晚静静躺在床上,看着秦晨与大夫出去的背影,什么也没说。
怜儿趴伏在床头,哭得不能自已。
林霜晚望着木床帐顶,面色平静无波。
她声音极淡极轻:“总会有这么一天的,别哭了。”
说完,她便疲惫地闭上了眼。
而容景渊与侍卫一路追寻着秦晨等人的踪迹,日夜兼程。
一连追了半个多月,他们才追上秦晨等人的车队,此时却已到了江南境内。
他二人来到秦晨等人下榻的客栈,才一上楼,便听一间屋子里传来阵阵哭声:“小姐,小姐......”
蓦地,容景渊心下一紧,顿住了脚步。
侍卫屏息凝神听了听,说道:“王爷,听着像是王妃身边那丫头的声音。”
容景渊猛然疾步朝声源走去,他推开门,一眼便瞧见了围在床边的秦晨、怜儿等人。
容景渊如遭雷击,他浑身僵硬的站在门口,难以置信地望着床上的人……
众人听见开门声,齐齐转身看向门口。
见是容景渊,几人不由地蹙起眉头。
怜儿一见容景渊,便扑了过去:“你来做什么,你这个坏蛋,你害死了我家小姐......”
容景渊一句话没说,一把扯开了怜儿,扑到床边去瞧。
秦晨抬脚往前迈了一步,本想拦住他。可是一瞧见床上那面色苍白的近乎透明的人儿,他便又收回了步子,任由容景渊扑了过去。
“霜晚,霜晚......”容景渊跪在床边,左手紧紧握住林霜晚的手,他的右手抚上林霜晚的憔悴的脸颊,颤声道,“霜晚,我来了......”
躺在床上的林霜晚原本双目紧闭,许是听到了他的声音,她的眼睫微颤,片刻后悠悠睁开了双眼。看到容景渊,她原本茫然无神的双眸有了些许神采。
她吃力地抬起空着的手,似乎想要去抚摸容景渊的脸颊:“景渊哥哥......”
声音孱弱地近乎无声,还有些不真实。
容景渊赶忙抓住林霜晚的手,颤抖着放到自己脸颊上,声音也止不住的哽咽:“我在,霜晚,我在......”
“你,你终于凯旋而归了……”林霜晚轻声说,她的唇角牵起,苍白干裂的嘴唇勾勒出一个笑来,却看得周围的人顿时鼻子一酸,险些掉下泪来。
容景渊征战沙场已经是之Y.B团队前的事情了,可她似乎不记得了,还以为他刚回来。
“霜晚......”容景渊疼的心发颤,但他还是勉强道:“是啊,我凯旋而归了,马上就迎娶你,可好?”
林霜晚气若游丝,“好……”
容景渊死死地压着情绪,紧紧的握着林霜晚的手贴在自己脸上,而后用幼时那般温柔的语气,对她说着这些日子以来对她的思念。
林霜晚含着笑,看着容景渊,眼中神采流转。
周围几人见状,也不插话,只静静的听着。
过了许久,容景渊的声音突然一顿,众人便瞧见林霜晚悄无声息地闭上了眼睛,眼角滑下了一行泪……
容景渊咬了咬下唇,若无其事地继续讲着他们小时候的趣事,只是说着说着,他的声音便哽咽起来了。
直到讲完那件事,容景渊才松开抓着林霜晚的手,扑到她身上嚎啕大哭起来:“霜晚,霜晚......”
屋内顿时哭声四起。
“小姐......”
“霜晚......”
......
许久之后,众人渐渐平复下心绪。
秦晨抬眸看着容景渊,神色复杂:“她要我们将她火化,而后散在山林间。”
容景渊失魂落魄,话也说不出来,只僵硬地点了点头。
当日下午,容景渊将已然冰凉透了的林霜晚抱进怀里,抱上了秦晨的马车。
一行人驱车来到一座青山上,而后容景渊抱着林霜晚下车,放到早已备好的木板上,在周围缀上了各式野林。
众人静静的看着双目紧闭的林霜晚许久,容景渊一咬牙,将手中的火把放到了那浇了油的木板上,大火瞬间围成一个圈,将众人与林霜晚隔开来。
容景渊闭了闭眼,掩去眸中的痛苦之色。
霜晚,若还有下辈子,换你来折磨我......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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