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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染舔了舔唇，“想明白了，人呢，总要懂得认清自己的位置和价值，要懂得接受现实。”而不属于自己的，哪怕多看一眼都不行。

  唐染叹了口气，语气近乎商量，“沈总，我想走。”“你想走？走到哪里去？”沈亦川咬着牙，他自己都没办法理解自己的心情是愤怒，是执拗，还是其他。

  唐染沉思了一下，随后总结道，“如果沈总是因为季深的事情觉得恨铁不成钢，我就解释一下。

  因为昨天的事情，我觉得他这个人有问题，恰巧我刚从我的朋友景七七嘴里得知他们两个正在交往，所以打算在不伤害我朋友的前提下把他叫出来把事情问清楚。”唐染顿了顿，“谈完以后，出门就遇到了你们，就是这么简单点事，如果实在不信，沈总也可以去查，只是查到结果以后麻烦沈总为他们两个保密。

  而我也要谢谢沈总对我如此照看和关心，您放心，我不会犯低级的错误，任何低级的错误都不会再犯。”唐染一直在长篇大论，仿佛自说自话，没错，她的这些话就是告诫她自己听的。

  第164章 哭的像个孩子

  沈亦川漆黑的瞳孔短暂的震颤，手掌不自觉的握紧，这是唐染第一次主动开口跟他解释，但事情的真相…“你还有心情管别人的事。”沈亦川嗓音如素常一般冷锐，眼眸却越发的沉下去。

  因为他也第一次意识到自己心口不一。

  是不愿承认自己的错误？还是不愿面对被他误会的唐染？可即便他已将话说的如此强硬，唐染仍是一脸的平静。

  甚至还能笑着对他点头，“沈总说的对，以后我不会去管了。”沈亦川才终于明白过来究竟哪里出了问题，唐染已经不屑于对他有别的情绪，或者是不愿有其他别的情绪。

  她又将自己封闭了。

  一股火气噌的在心中点燃，沈亦川鹰隼一样的目光钉在她的身上，“为什么不生气？像之前一样生气给我看看！”那样他还能从唐染的身上感受到一丝真实。

  唐染不禁轻轻的嗤笑一声，真假难辨，“我是真的不生气，沈总为什么非要强人所难呢？”没有期待，就不会生气。

  心痛吗？痛一时就好了，反正一切都会过去。

  沈亦川下颚紧绷，薄唇紧紧的抿成了一条细线。

  “如果我不让你走呢？”唐染将脊背靠在椅子上，平静的望着另一侧的窗外，【创建和谐家园】里黑暗一片，咋不知道她在看什么。

  “那就劳烦沈总，干脆直接把我送回家吧。”唐染的嗓音没有任何起伏。

  看着这样的唐染，沈亦川心里逐渐的发紧。

  可他最终还是打开了车门，坐进了驾驶位，发动了引擎。

  劳斯莱斯在城市里飞速穿梭，最终停在了公寓楼下。

  说什么有通告要赶，唐染其实是骗人的，她现在只想回去躺在床上沉沉的睡一觉。

  沈亦川鬼使神差的将人放了，坐在车里，咔嗒一声响，打火机点燃了香烟。

  而唐染，赶在烟雾扩散之前，道了一句谢便离开了车子。

  她的腿脚有些发软，但是没办法停下来，她能够感受到背后有一双视线正如影随形。

  眼泪，也毫无预兆的落下，一滴接一滴，顷刻间便流了满脸的泪泽。

  唐染委屈的像个孩子，哭的也像个孩子。

  她一向很会掩饰自己的软弱来着，也知道眼泪从不能够换来什么，但是这一次，她没有力气去忍。

  忍着身体的不适，逃也似的回到了家中，唐染一头倒在了床上。

  脑子里甚至想不起来沈亦川对她说的任何一句话，可是胸口留下的痛楚却血淋淋，如影随形，生生的将她击倒。

  许是唐染哭的太忘我，发泄的太专注，没有留意到家里传来的声响。

  等她咬着唇，将头埋在枕中时，才蓦然感到床侧塌陷，紧接着她被搂紧了一个怀抱里。

  唐染心中猛地骇然，熟悉的气味传入鼻息，唐染的身体便控制不住的颤栗。

  她拗着脖子不肯回头，拼命憋着自己的眼泪跟情绪，不想暴露自己。

  可这样一来就无法抵抗沈亦川越来越紧的怀抱。

  “沈总，您能不要老是私闯民宅吗？您就不怕我报警吗？”唐染维持不住平静，也没了好语气。

  可是这样的唐染，却给了他一种踏实的感觉。

  不像之前车里坐着的那个人，让他怎么都抓不住。

  沈亦川的手臂孔武有力，将唐染轻松一捞，唐染整个人就翻过身来撞进了他的怀里。

  那没擦干净的眼泪还有红肿的双眼都猝不及防的撞进了沈亦川的眼里。

  唐染条件反射的又开始挣扎，她不想让沈亦川看到她如此伤心跟狼狈。

  就显得她刚才的苦苦支撑都是一场笑话。

  但不过都是欲盖弥彰，早在他走进屋子里的那个时候，他就知道这个女人把自己埋在被子里是在偷偷的做着什么。

  沈亦川因为这个女人感到心疼，将她囚在怀抱里，他埋头亲吻她眼角脸上的泪珠。

  “别躲我。”沈亦川轻声的道，“染染，别躲我。”他越是放软语气，唐染就越是无法接受，声音疏冷的道，“从我家里离开。”她是真的该搬家了，一次又一次的，已经触及到她的底线。

  沈亦川抿着唇，难得的耍了一次无赖，“我偏不。”说着他就去捉唐染的唇，唐染扭着头躲闪，却被他牢牢的扣住了后脑。

  撬开她的贝齿，沈亦川半眯着眼眸，去搜刮她口中每一处的甘甜。

  唐染就像是仿佛受到了巨大的【创建和谐家园】，挣脱无果，她便眼一闭，心一横，狠狠的咬了下去。

  沈亦川皱着眉抽了一口冷气，唇齿间弥漫出血腥味。

  而此时此刻的唐染就像是一只被激怒的小豹子，红着眼睛，“沈总，从我家里离开！”她不会去做那个影响他们沈家和乔家强强联合的那个人，但沈亦川作为放话的人，多多少少也应该有些自觉，还要她来提醒他吗？沈亦川的声音也冷了下来，“你到底想怎样？”“我没有想怎么样。”唐染瞪着他指着卧室的门，“这是我的家，我只是请沈总从我家里出去，这个要求并不过分吧？还是沈总就喜欢强人所难？”沈亦川方才的温情一点点的从脸上消失，撑起身体看着唐染，“你确定吗？这是你的真心话？”唐染呼吸乱了一瞬，随后却无比肯定的道，“我确定，请沈总配合。”“好。”沈亦川一声冷笑，“如你所愿。”沈亦川离开了卧室。

  走过客厅的时候，他的脚步不由自主地缓慢了下来，面上犹豫，纠结，复杂，不忍，几种情绪交织在一起，最后顷刻间又全部化为寡淡。

  出了唐染公寓的大门，沈亦川难得有一次主动给言喻打了电话。

  “忙吗？”沈亦川吸了一口烟，轻轻的从口中吐出，烟雾缭绕。

  言喻的声音好奇又激动，“别开玩笑了，我怎么会忙呢？不过我有点意外，川，你竟然主动打电话给我，说吧，是不是有什么事？”沈亦川将燃尽的烟头丢在了地上，踩了两脚，随后淡淡开口，“来沈公馆，一起喝两杯。”言喻愣住了，随后惊呼出声，“不会吧？你还真的有事？”沈亦川却挂断了电话，驱车赶回沈公馆。

  言喻风风火火的赶到沈公馆时，沈亦川已经站在了别墅吧台里，他的身后一整面墙都是琳琅满目的红酒。

  言喻望着眼馋了馋，却老老实实的将西服外套搭在了一边，撑着下巴饶有兴致的看着沈亦川，“说说看，有什么事还能难为到你？”好整以暇的乐了两声，言喻笑呵呵的道，“该不会是为了女人吧。”沈亦川举着高脚杯，抿了一口姿态优雅气度从容，却没有回应言喻。

  第165章 你是个大猪蹄子

  言喻看着他杯里的红酒着急，“诶？说好了一起喝的你不能自己喝独食啊…”话音突然猛地一收，言喻似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了什么，随后震惊的抬头，“我靠，还真是因为女人？”沈亦川不咸不淡的瞥了言喻一眼，眼神中却透露着一丝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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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他的心情从这一刻开始，却变的不平静。

  一个一直视女人如无物的人，突然开窍，要跟他讨论起女人的问题，他心情能不复杂吗？总算是有个人能将予姗姗这个名字从沈亦川的记忆中抹除了，言喻笑笑，心里别提有多欣慰。

  半晌，沈亦川将装着红酒的杯子放到了言喻的面前，言喻执起酒杯，笑眯眯的开口，“说吧，发生什么事了？”顿了顿，言喻的声音疑惑却又带着格外的肯定，“是不是因为染染？”打从言喻进门到现在，从头至尾都没有开过一句口的沈亦川，却将视线缓缓的扫了过来。

  他的眉心微蹙，倒不是讨厌言喻这样问他问题，他只是很迷惑，他的表现，看起来有那么明显？言喻没说话，似在等着沈亦川的下文。

  沈亦川收回视线，这才将今天发生的事情告诉了言喻，当然，他会挑重点，不是所有都坦言相告，有些事情没有必要让言喻知道。

  饶是一个缩略又缩略，精简又精简的故事从沈亦川嘴里吐出来。

  言喻听了以后，仍是有些目瞪口呆，“最近回国，我看到网络上行起来的一个词语，觉得用来形容你特别贴切，川。”“你可真是个大猪蹄子啊，川，你怎么能对染染作出这么过分的事情？”言喻毫无察觉的在死亡的边缘疯狂的试探着。

  沈亦川凛冽如刀的眸子扫向他，漆黑却透着危险，“我过分？”言喻一脸认真的点了点头，摸着自己的下巴似乎想要寻找到一个合适的解释方法，毕竟沈亦川的脑子，在男女情感方面就是块朽木。

  “这么说吧，乔霁月是个什么样的人想必你现在也清楚几分，她是不是曾经找过唐染的麻烦？正如你看到季深和唐染站在一起的恼怒心情，唐染心里当时的愤怒，一定比你只多不少。”沈亦川陷入沉思，从前，女人对他来说一向都是附属品，他并没有这种将一个女人的事情跟自己的事相提并论锱铢必较的习惯，通常他都是会直接的去忽略。

  典型的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何况，人家确实跟季深没什么关系，结果你也不问问，上去就是训斥跟指责？你有没有想过，人家见到你跟乔霁月一起，本来心情就够糟糕，结果你生怕人家糟糕的不够彻底，还非得冤枉人家火上浇油，还说什么不会因为她影响到乔沈两家，对她又会失去耐心之类的，直接把她心里的火烧成燎原之火…”“真的，这也就是碰上了个理智一点的女人，要是别人估计嘴巴子都抽你脸上了…”言喻的话，将沈亦川之前下意识不想去深思的事情，直接深层解剖丢到了他的眼前，沈亦川握着高脚杯的手不由自主的捏紧了，指节泛白。

  说到这里，言喻的表情也正色了一些，“其实这件事，归根结底也要看你对她是否足够重视，我之前对你说，她需要安全感，你记得吧？恐怕在她心底也一直以为，乔沈两家今后注定会强强联合，她如果跟了你，就注定会成为你们两大家族的牺牲品，在这种前提下，你竟然还跟她说不能因为她破坏两家情谊，这跟扼杀她的希望，直接给她判【创建和谐家园】有什么区别呢？”沈亦川眉心促成一个死结，“有这么严重吗？”言喻点头，毫不犹豫，“有的，所以我也很想问你的想法，川，如果你真的只是想玩玩一个女人，走肾不走心，那你不如还是趁机放过她吧。

  唐染不是个幸运的人，你不知道她经历过什么，有的时候，因为你的一时随性一意孤行，真的可能毁了一个人。”“那你以为我为什么会跟你提这些事？”沈亦川的脸色不知何时沉了下来，声音也掺杂了几分凛冽。

  言喻的问题很刺耳，同样的话，沈亦川曾经在秦时嘴里听到过。

  言喻不禁愣了一下，随即突然忍不住失笑。

  像是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了什么。

  如果不是足够重视，恐怕也不会如此纠结，甚至还找他来谈这个事情，就像是虚心求教似的。

  言喻确实还是从来没见过这样的沈亦川，跟以前不大相同。

  哪怕是予姗姗，当年给他的感觉，也不过就是沈亦川将她圈在了自己的圈子里，变成了自己的所有物，但他依旧高高在上高不可攀。

  可现在的沈亦川呢，虽然不狼狈，但是却学会了去理解，有点无措，有点忌惮，更像是一个沾染了烟火气息有了正常情绪的平凡人…言喻笑了笑，继续道，“你说你们见面，次次都让一个觊觎你美色的人跟你如影随形还挽着你的手臂……那你当众挽过唐染的手臂吗？或者，你们之间的关系见过光吗？”沈亦川深深的不以为然，“她在娱乐圈，有些事情并不能够明目张胆。”言喻点头，“是不能够，所以那都是她渴望的东西，你那么做，不就是拿着她渴望的东西刺痛她么。”“川，跟你推心置腹的说句实话，我觉得这次的问题很严重，染染心里应该是对你燃起了一丝希望的，但是你的行为，无异于掐断了她最后的勇气跟期冀，将她再次打回了原型。

  染染她是个极度自律且自控能力比较强悍的一个人，恐怕从今以后，她都不会再对你们之间的关系有任何非分之想。”“她会竭尽全力跟你撇清关系，一干二净。”撇清关系，一干二净，这也是之前唐染一直想做的事情。

  沈亦川的脸色骤然间变的有些阴晴不定。

  言喻抿了一口红酒，啧着嘴，晃着高脚杯，喝的津津有味儿，“这就是所谓的死心。”“死心？”沈亦川嘴里吐出一抹冷笑，表情突然有些发狠，“想都别想。”言喻见他这个样子，不禁挑了挑眉，“不过这件事，也不完全是一点转机都没有。”见言喻卖关子，沈亦川面露不虞，抬起头看向他，示意他说下去。

  言喻有些得意的道，“咱古人不是有句老话吗？好女怕缠男，以后千万记得避着雷区，多缠缠她就好了。”说着言喻还举着杯子眨了眨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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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亦川嫌恶的别过了头，“看来你最近这段时间没少学习国语。”真叫人刮目相看。

  第166章 那女人不是好女人

  酒只喝了一半儿，言喻还未尽兴，沈亦川就接到了沈家老宅的电话。

  “少爷，老爷让你回老宅一趟。”老管家在电话里的温和的道。

  沈亦川将高脚杯放下，看了看手表，才下午三点钟左右的时间，还是让忠叔打的电话，看来老爷子是不太开心。

  见沈亦川突然拿起椅背上的西服外套，言喻瞪大了蓝汪汪的眼睛，“哎？你要干嘛去？你不是叫我来喝酒的？这才喝了几口？”沈亦川慢条斯理的整理着自己的衣服，“你想喝就在这喝的尽兴，没人干涉你。”闻言言喻看着满墙面的好酒眼前一亮，不可置信道，“你说真的？”“嗯。”沈亦川淡淡的应了一声，迈开步子往玄关走去。

  言喻望着他的背影捉急，“你还没说你要去哪儿呢？”沈亦川的声音不大却清晰的传来，“回老宅。”言喻愣住，忍不住难难自语，“这么快就被老爷子发觉了？也难怪川遮遮掩掩…”二十分钟后，劳斯莱斯停在了古色古香国民基调装修的院落中。

  老管家等候多时，“少爷，老爷在书房等您。”沈亦川不紧不慢的点了点头。

  见沈亦川迈开步子就要过去，忠叔忙又道，“少爷，您跟老爷好好聊。”言外之意，沈崇山现在确实在生气。

  沈亦川嘴角勾起一抹不咸不淡的笑容，一进书房门看着沈崇山正自己跟自己对弈，沈亦川索性直接坐在了旁边的真皮沙发上，修长的双腿交叠，“你派人跟踪我？”沈崇山每一次自己跟自己下棋，都代表着他心里有很大的火气，所以才会用这样的方式调整情绪。

  可是没想到沈亦川进来就是这么开门见山的一句，沈崇山勉强平息的怒火瞬间又燃了起来，将棋子猛的摔在棋盘上，“臭小子，你这是回来跟我表达不满来了？我要是不找人看着点，怎么会知道你在我背后都做了些什么事？我让你这段时间好好待乔霁月，你就是这么好好对待的？你是不是存心要跟我唱反调？”相比沈崇山的恼羞成怒，沈亦川的神情却显得很是淡漠跟平静。

  他唇角噙着寡淡的笑，笑意却未达眼底，“你最好是能保证，你的那几个人，能一直安然无恙的跟着我。”沈崇山虎目瞪了起来，听懂了沈亦川的弦外之音，“沈亦川！你要干什么！！”他一巴掌拍在了书桌上，“你眼里，到底还有没有我这个父亲了？嗯？”沈亦川一脸的无动于衷，眼神甚至都没有放在沈崇山的身上，冷笑了一声，“您觉得呢？”顿了顿，沈亦川垂下眼眸又道，“也不是什么大事，父亲您也不要动不动就生气，气大伤身，这件事情我心里有分寸，您不必紧张成这样。”沈崇山冷哼了一声，“你要是真担心我的身体，就少做那些事情来气我！你要记住，你是沈家的掌舵人，将来要娶得妻子，绝不能是来路不明的女人，所以你最好趁早跟那些阿猫阿狗断了联系，不要跟她们浪费你的时间。”这番话，终于令沈亦川的脸色沉了下来，有些阴晴不定，“您年纪大了，公司都撒手不管了，这些事情就也不要跟着操心。”沈崇山没想到沈亦川如此油盐不进，刚压下的火气瞬间又窜了上来，“我年纪大了就管不了你了是吗？你以为【创建和谐家园】这些心是为了谁？你要不是我儿子，我都懒得管你！臭小子，你什么时候能听我一句劝？”沈亦川这才猛地抬头，将视线放在了沈崇山苍老且激动的面容上，通过这张愤怒的脸，依稀还能让他看到当年的某些剪影。

  语气不由自主的冷硬了几分，沈亦川挑起眉，好整以暇的看着他，“所以呢？我要是不听，您老人家是不是还要故技重施？这次怎么做？也是将人送走？让人消失？抹杀她曾经存在的任何痕迹？”提起当年的事情，沈崇山感到眼前一黑，身型都有些不稳。

  他咬了咬牙，语气又愤怒又力不从心，“你果然还在因为当年的事情跟我较劲！这么多年过去了，你就不能把这事放在过去？！”就因为那么个女人？就因为那么一个女人他记恨他这么多年！“不敢。”沈亦川豁然站起了身，讥讽道，“父亲想做什么，我拦不住你，全看您心情，毕竟也不好扫了您的雅兴。

  只是以防万一提醒您一句，纵然你还是当年的你，我却已经不是当年的我。”不再是当年那个无权无势的毛头小子，他想护住的人，已经没人能动。

  “你！”沈崇山没想到自己最后等到的却是这样一句话，“我是你老子！不过一个女人，你竟然记恨我！！”像是失去了耐心，沈亦川收起了脸上的笑意，“那是因为刀没放在您的心头肉上，所以您才能做到这么无所谓。”看了一下时间，沈亦川觉得这段谈话再进行下去似乎已经没有什么意义，“我说过，您要做什么对谁动手，我没权利拦着，倒是看看你能不能做的到，只是最后要是白忙活一场，别动肝火就好，毕竟我还是那句话，您身体要紧，也是我把你当父亲，所以才给您这一句忠告。”说完沈亦川转身就走，气的沈崇山回过神来以后又掀棋盘，又摔桌子，“逆子，反了你了还！你防的了我，你还能防的过乔家吗？等事情闹大了，倒时候可就别怪我没提醒过你！”路过客厅时忠叔听到声音急匆匆的赶了过来，一边对沈亦川鞠躬，一边往书房里跑。

  “老爷老爷，您别动怒，医生不是说了让您这两年少发脾气？”沈崇山岂止是动怒，简直是恼羞成怒，将桌子拍的砰砰作响，“我不发脾气？你听到这小子说话有多气人了没有？因为当年那么一个居心叵测的女人…”沈崇山上气不接下气，话都说不顺畅了，“当年那个女人不是什么好东西！要真是个差不多的，我何至于对一个小姑娘动那些手段？？他到底当他老子是什么样的人？”想起当年的事情，沈崇山就开始眼前发黑，那个小姑娘心机深的很，也就像沈亦川当时那个傻样被骗的团团转，自己看不清楚，还怪他出手。

  沈崇山捂着自己的胸口，气的脸色都变了，“他也不想想，我是他父亲，我就这么一个儿子！我还能害他吗！”忠叔连连顺着沈崇山的背，生怕他气出个好歹，“当年少爷识人不清，这才有了这天大的误会，但少爷一直都很聪明，老爷您是知道的啊，总有一天他会明白你当年的苦心的。”“哼，等他明白！”沈崇山闭上了眼睛，“等他明白过来的时候，我都进了棺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