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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让我怎么相信你?”
“骗子。”
......
他们沉默着回到车上,车外快速驶过的车辆不停变换,光影形形灭灭的。
祝芊目光直视前方,牙关咬紧,气得不轻。她在等江祁主动解释。
可半天,他愣是一声不吭。
祝芊更生气了。
憋着气说话:“你们翻案的事是真的?”
“是。”
“所以你这些年一直在收集证据,出国念法律是为了给江伯父正名,对吗?”难怪,他一个理科生怎么会想着去攻读法律专业呢?
“是。”
祝芊恍然大悟般闭上眼,重重地提上一口气,“所以,白琛出席洪一轩婚礼这事是你事先就知道的,没准还是你安排的?你们早就有联系了?”
江祁唇角嗫嚅了两下,淡淡答道:“......是这样。”
大概捋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之后,祝芊的心脏狂跳,即使内心是在暴怒的情况下依旧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她不想在江祁面前情绪失控。可心脏像是被麻绳勒住,一阵一阵的抽疼,快吸不上气。
渐红的眼圈还是出卖了她。
“我不理解,真的,我不理解你。”她又呼出一口气,把那股糟心劲儿压下去。
“六年前是这样,我没想到六年后你还是这样,有关你的只字片语你都不肯说,我永远是最后知道的那一个,你带着所有人在瞒我、骗我,你让我感觉我从头到尾像个傻瓜。”
“不是、芊芊......”江祁急了,他从祝芊的表情里看到了不安。
“这事没有尘埃落定我......”
“你先等我说完。”
“好......”
祝芊扭头看过去,眼睛被雾气浸湿,有泪光,像个易碎品,“其实你干什么都好,哪怕是你当年想把禄元武打死我都愿意当那个给你递刀子的人,你所有的事,我都无条件支持你,甚至想要冲在你的最前面。”
“可是,你连陪伴的机会都不愿给我,能支撑你走下去的,永远不是我。”
“现在,我们在一起了你还是这样,你用你的自以为是把我们之间最基本的信任踩在脚下,起码的信任,你都不曾给予我半分。”
之前是这样,现在也是。
祝芊自高中以来内敛了不少,尤其是经过江祁离开、小绵羊逝世的双重打击之后,她对人际交往方面变得随意、敏感,淡漠是她自我保护的颜色,戒备是她防止受到再次伤害的防御。她难以承受亲近的人以任何方式的离开,她会没有安全感,所以大学时期她多数是独来独往。
而爱人的不信任只会加重她的疑心和不安,更何况是他们这份来之不易的爱情。
但今天发生的一切都像是在重蹈覆辙。
好像一切都没变。
这是第一次江祁听到祝芊的内心想法。
他没想到事情会变得那么严重,“芊芊,我选择先不说是因为不想你担心,没想到让你没安全感了对不起......对,我是自私,我、我是有私心的......”
“我不想让那个不堪、堕落、腐烂的自己被你看到,我不想。”
关于江祁的心事,也坦诚布供地袒露在她的面前。
“回学校那天你问我有没有后悔过离开——”
“如果时间重来我还是会做相同的选择,我没有后悔......”
他要告别那个肮脏的自己,就只有变强一个选择,为了守护她,保护江家一家。
江祁没说完,祝芊也不想听了。
整理好情绪,深深望他一眼,包含太多复杂的感情,留下的话很是决绝。
“不重要了。”
“就这样吧。”
——
吵架这整晚祝芊都没有回家。
她撂下狠话后下了车,江祁跑出去找也没找见人,给她发微信打电话还是没人回应。想到祝芊说的话江祁越来越慌。
什么叫“就这样了”?
他们的关系就这样了?
那不能。
不知道她会跑到哪里去泄愤,会不会一直看着手机,江祁给她发了好大一通解释的话过去。在小区附近找了她许久还是没找到,晚上将近十点,想到她或许是回家了,江祁又赶忙往家里赶。
回到家,客厅黑漆漆一片,鞋柜上的粉色女式拖鞋没被动过,还是他早上临走前的那样。
太阳穴突突的发疼,江祁按住眉心,开始后悔自己的所作所为。
闭着眼思考了一阵,想到什么,江祁拿出手机把通讯录翻到最下页,看着屏幕上的名字没犹豫,直接拨过去。
这头忙着给祝芊大小姐安顿的妙妙怎么也想不到有生之年竟接到了江祁的电话,可她一点也不激动,电话撂在她手里像是块烫手山芋。
郝妙妙瞥了眼紧闭的浴室门,清了清嗓门,拿出点气魄,按下接听键:“喂?”
男人开门见山:“是郝妙妙吗,芊芊是不是在你那儿?”
妙妙觉得闹架离家出走的祝芊像个三岁小孩,但想到她刚来时通红的眼眶,还有警告她不许告诉江祁的绝情,即使祝芊什么都没说,妙妙也知道她是在男人那儿受了委屈。
她要帮姐妹出这口恶气!
妙妙尽量冷着语调:“不在,怎么了?”
男人静默了几秒,有些无助,叹出气:“我跟芊芊吵架了,她闹脾气不回家,我很担心她。”
“那你去找啊!跟她道歉认错啊!”
“......”
第两百一十六章 我不要再喜欢你了
气氛凝固了几秒。
郝妙妙这才后知后觉她竟吼了校霸一嗓子,而且江祁并未作声,她手心里发着虚汗。
江祁坐在沙发上陷入暗黑之中,他的身子弓着像是紧绷的弓箭,周遭的一切都静得可怕。他第一次发觉没有祝芊在的时刻生活是失色的、不安的。
祝芊没有跟他开玩笑,她是真的生气了,察觉到他的不信任之后首次有了分手的想法。
分手,
江祁是承受不起的。
巨大的悲戚涌上嗓子眼,语调跟着颤了颤:“我找了三个小时,她电话关机了,她不想理我,我要怎么办。”
妙妙活久见,傲气如江祁,年少时无论走到哪儿他都一副轻世傲物的模样,过得恣意飒爽。长大后添了些沉稳,少年时那些特质不减当年,好像他本应该如此。
对芊芊的爱他更多表现的是默默守护,把最重的那头担着,他想让他的姑娘轻松自在。
她本应该没心没肺地活着。
为了祝芊,江祁隐忍不少。
“她不想看见我没关系,我了解到她在你那儿安全就行,如果她不在,我今晚联系人继续找她。”
听完江祁的大致描述,妙妙心软了,跟着叹气:“不用了,这丫头在我这儿呢,安全得很。”
江祁松了一口气,“那麻烦你照顾一下她了,明天中午我来接她。”
“说的什么话,整得好像我是外人似的。”
浴室门被打开,祝芊从里头出来又钻进房间里,表情淡淡的,像是刚刚哭过,妙妙压低了声音说:“祁哥,不是我说你,你这事儿办得真不好,芊芊很受伤,你要是想挽回她的心就积极一点,咱芊芊身边从不缺好男人,踹了你她还有更好的,你看紧着点吧。”
“嗯,我知道。”
“我明天就把她接回家。”
“我看行。”
......
但事事并不如人所愿。
早上江祁本打算收到郝妙妙信息后开车去接她,没想到中途被客户耽误了,再次收到消息说是祝芊已经从郝妙妙家里出来了,他赶忙往家里去。
周五正是下班的高峰期,后天又是除夕夜,都城市比平时多了一倍的人流和车辆,江祁赶到家是一个小时后了。
家里确实是有她回来过的痕迹,但属于她的东西也少了许多,柜子里的衣物、护肤品、首饰等等,他去翻了下储物柜,所有的行李箱跟着消失不见。
江祁的心“咯噔”一下,这才想起不久之前祝芊对他说的话。
“这房子是你的,这是你的家,我迟早是要搬出去的。”
——
都在都城市,祝芊工作的地方在另一个区而已,开个车半个小时就能到了。
她大包小包地提着东西回来,祝宏朗和卿微还在医院值班,一进门就能看到祝安晏狗皮膏药似的躺在沙发上,毫不客气地使唤起亲哥。
“祝安晏,过来帮我拿行李。”
祝安晏冷漠地抬起眼皮子,扫视一眼她好几箱的东西,对她话置之不理,还赖在沙发上。
一开口就是不太好听的话:“你是没钱租房子了?要把所有的垃圾往家里塞?你租那房子,我可替你交了一年的房租。”
不说还好,一说就往祝芊的痛处戳。
她胡乱搪塞:“是,我没钱续租了,所以房东又找了个合租的室友,所以我这不把东西收拾出来嘛。”
她说谎话不打草稿的本事真是越练越娴熟了。
祝安晏还是没动,哼唧一声,冷嘲热讽的:“娱乐组组长居然付不起房租,你别将来还要啃老。”
祝芊开始搬行李,剜了亲哥一眼,说:“是,我要把你的老婆本都霍霍没,让你娶不上梨念姐!”
祝安晏继续不吱声,也不帮忙,祝芊嘀嘀咕咕说了些祝某的坏话,一个人吭哧吭哧搬上楼。
安顿好了行李,祝芊瘫在房间的软椅上,终于抽出空闲打开手机。
从她昨晚没回家到现在,一直都没看手机。毫无悬念的,除了工作消息,其余的都是江祁发来的。
昨晚,他一共打了十五通电话,发了四条微信。每条微信都很长,她逐字逐句地看完,又腾起一股酸劲儿,故意逃开似的立马关掉了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