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馨提醒：系统正在全面升级。您可以访问最新站点。谢谢！
祝芊：？！
第一百七十二章 你很重要
与杨父协商成功，事情到这里，似乎要往好的方向发展了。
校方的资助加上杨家出力，小绵羊眼看是能得到医院的治疗了。隔周，她没来上学，祝芊白天帮她抄笔记，放了学就用寝室底下的公用电话打给她，她告诉小绵羊。
“——要是你不想做的事没人能逼迫你去做，小绵羊别担心，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祝芊言辞诚恳，努力让她获取到一点力量，小绵羊聆听许久，喉头有些哽咽。
话筒对面，没头没脑的话：“芊芊，我还能有未来吗？我怎么看都是一片黑啊。”
祝芊：“你别瞎说！小绵羊你成绩好着呢，闭眼都能考一本。”
她在那头笑，“可我觉得好难啊，现在光是活着就要花光我的所有力气了，我妈安慰我说，熬过这段时间就好了，以后会慢慢变好的，可是......”
小绵羊深抽一口气，泪水布满整张脸，“怎么会变好呢，这种日子我熬了一年又一年，一点变化都没有，芊芊......我快坚持不下去了......”
自从小绵羊抑郁以来，她的精神持续性的处于奔溃边缘状态，只是表现得无异。没事的时候如正常人一样吃饭学习，更多的时候是表情平淡，情绪没有起伏，觉得做任何事都没有意义。
如今爆发，情绪来了说哭就哭，狂躁的时候摔东西睡不着，有时甚至是出现幻觉，在她的平行世界里出现一个跟她性格迥异的女孩，小绵羊把“生”的希望全都寄托在这个女孩身上。
祝芊难过的同时还感到害怕，害怕小绵羊会出事，所以尽量抽出时间陪她、开导她。
听到她哭，祝芊心揪在一起，安慰道：“这些年你一定吃了很多苦，我知道的，我们都知道的，小绵羊，你知道自己多招人喜欢吗？快点好起来，在学校里我不能没有你，我想你陪我玩游戏，我还想跟你去学校天台看晚霞，好多事情我们都没做过......”
“这个世界还有太多美好的事情了，我想和你一起去看，一起去玩，答应我，好吗？”
小绵羊哽咽的啜泣声顺着听筒传来，哭得细小如蚊，好像是闷在被子里偷偷哭的样子，狭窄的空间里缺氧，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对面没有作声。
祝芊不放心，继续说道：“别害怕，我明天去你家找你，我们在市区里逛逛。或者我们可以去医院，如果医院的治疗能让你好受些的话，反正你想去哪里我都陪着你好不好......”
听到这，小绵羊残存的理智告诉她，这样会花费祝芊很多时间和金钱，在这争分夺秒的紧要关头，她不想祝芊再因为她耽误学习。
缓过神，小绵羊勉强开口：“不了......不用了芊芊......你别来找我，再过两天我要回学校了。”
“你可以吗？”祝芊小心试探。
“嗯，我想学习，我要考个好大学，我要走出这个家......”
祝芊安静了片刻，思忖些什么，而后说：“好，我等你，小绵羊你要明白，你很重要。”
“好......”
结果，两天之后，杨绵芸并没有如她约定所说回到学校。
第三天也是，
第四天也是。
接下来一周都是这样。
祝芊感到惶恐，这样情况像是历史重演一样轮番在她面前上演，上一个像这样离开她的人，是江祁。
祝芊每天都用公用电话打电话给她，接不通，她怀疑是学校电话的问题，借同班同学的电话打过去，还是没人接。她彻底慌了，跑去找班主任，班主任却告知她并未收到杨绵芸要回来的消息。
炎热的五月，都城吹来的风裹挟着热气，但祝芊整个身子冷得僵直，嘴里喃喃道：“......她说好要回来上课的啊。”
班主任眉梢挑起，“她跟你说她要回来？校方这边明确说了，要等杨绵芸基本恢复才能回校。”
这几年，学生心理健康成为高校里的热点话题，要是有学生承受不住压力跳楼什么的，学校将会承担舆论风险，这个学校的声誉一定程度上也会受损。学校高层领导的意思肯定是，能不担责就不担责。
更何况，念在杨绵芸是贫困家庭，校方已经送出一笔善款，道德意义上算是很尽责了。
可一想到小绵羊待的那个家，她怎么能好啊？
第一百七十三章 逝去
她待在家里的每一份每一秒，对她来说都是痛苦的折磨。
祝芊手机联系不上，只好上小绵羊家里找了，她按照之前小绵羊曾给过她的地址，坐了将近四十分钟的公交车到另外一个区。小绵羊家很偏僻，祝芊是一路问着路人才找到的。
不同于靖安胡同那种错落有致、严苛管辖的的平房，这边的房子破败不堪，看上去几十年未经修缮，埋藏在理发店、桑拿店、美容店这种小店之间。有的人还住在地底下，通过地下甬道，一股汗臭混合着城市垃圾的脏味涌上。
小绵羊住在这样的环境里。
祝芊眼眶一热，在小道里穿梭，路过的那些男人眼光猥琐地打量在她身上。她没在意，只是不停地往前，环顾着每一间房子。
这里的房子很小，狭隘的空间里根本塞不下几个人，里面还要摆放一些家具之类的东西，毫不夸张的说，要是人多起来，连个站脚的地方都没有。
她们处在地下，地面上是这个区的菜市场。菜市场里的气浪在夏日里蒸腾，鸡鸭鱼肉的腥臭味似是能透过地板传递下来，然而这里的人依旧能怡然自得、如鱼得水地混在其中。
祝芊瞧着手里字条的地址，停在某一处，见生锈的铁门紧闭，祝芊喊了几声，没人回应。用手拍打在隔门的玻璃上，震得磅磅响，还是没有人来。
一个大妈路过看到，好心问道：“小姑娘，侬找人伐？”
祝芊点点头，低头翻手机拨给小绵羊，没人接。
又打了几次，还是一样的结果。
祝芊甚至是怀疑，难道是她搞错了？这里到底是不是小绵羊的家？
与之不同的冷寂，隔壁房里热闹非凡，里面的人基本上是四五十岁的男人、女人，在这附近打工。他们此时凑成一桌打麻将，一边喝酒一边抽烟，气味呛鼻。
麻将磕碰的声音和男人喝斥的声音交杂在一起，祝芊犹豫了一瞬，还是走过去。
她没走进屋里，有个女人坐在屋口通道的摇椅上，手里握着蒲扇赶苍蝇，祝芊就停在她面前，弯下腰，礼貌问道：“请问隔壁是杨家人在住吗？”
祝芊声音小，屋子里声音嘈杂，女人扯着嗓子“啊”了一声，“你说什么？”
祝芊抬高音量，“请问！隔壁住的是姓杨的吗！”
女人这回听到了，音量依旧没降下来，“是啊！”女人警惕地往她身上瞟，“你是谁？”
“阿姨你好，我是隔壁杨锦芸的同学，他们家是不是还有弟弟妹妹啊？我认识，我是她同学。”
提到这，女人大概明白了，“噢，是老杨的大女儿啊，不提我都想不起来了。”
看来真的是这儿，祝芊看到了希望的曙光。
祝芊：“我想过来找杨绵芸，最近这段时间她回家了，我想来找她。”
“啊——”女人手中的蒲扇停止晃动，她从椅子上起身，惊诧之色在女人脸上显现。
她说：“他们一家搬走了哇，就这几天的事。”
祝芊惊呆了，身上的血液在逆流，“搬走了？”
“是啊！我记得是前天搬走的，说来真是造孽啊，这杨家不知是得罪哪路神仙了，老杨家大女儿得病了！”女人神色紧张兮兮的，压低了声，“听说是重度抑郁症呢，噢哟吓死个人嘞！”
“得这个病得花多少钱啊？老杨把他大女儿接回来那天，跟那小孩吵了一架，闹得街坊邻里都听到了，还砸坏不少东西呢！老杨说，他没有那么多钱治他大女儿那个病，不让治！一次治疗要五百呢！我们这里租房一月才五百，老杨打骂他那大女儿，说她是败家子！！”
祝芊觉得浑身的血液开始凝固起来，不好预感攀升而上。
女人又刻意压低声音。
“就那大女儿回来的第三天，出事啦！我看那孩子精神是有点不正常，一个人的时候自言自语，噢对，好像是在跟空气讲话，那小孩早上六点爬去天台。”女人晃了晃手，指着天花板。
“就是这栋大楼的天台，四楼，从四楼跳下来啦！民警来得很快，马上把人送到医院去了，老杨平时对他那个大女儿漠不关心的，现在也不知道是死是活，他们一家可能觉得出了这事晦气，前天就搬走啦！”
祝芊突然觉得自己周身寒冷彻骨，心里刚刚下了一场大雪，僵硬得一刻也不能动弹。
小绵羊出事是在她回来的第三天。
第一百七十四章
“是啊！我记得是前天搬走的，说来真是造孽啊，这杨家不知是得罪哪路神仙了，老杨家大女儿得病了！”女人神色紧张兮兮的，压低了声，“听说是重度抑郁症呢，噢哟吓死个人嘞！”
“得这个病得花多少钱啊？老杨把他大女儿接回来那天，跟那小孩吵了一架，闹得街坊邻里都听到了，还砸坏不少东西呢！老杨说，他没有那么多钱治他大女儿那个病，不让治！一次治疗要五百呢！我们这里租房一月才五百，老杨打骂他那大女儿，说她是败家子！！”
祝芊觉得浑身的血液开始凝固起来，不好预感攀升而上。
女人又刻意压低声音。
“就那大女儿回来的第三天，出事啦！我看那孩子精神是有点不正常，一个人的时候自言自语，噢对，好像是在跟空气讲话，那小孩早上六点爬去天台。”女人晃了晃手，指着天花板。
“就是这栋大楼的天台，四楼，从四楼跳下来啦！民警来得很快，马上把人送到医院去了，老杨平时对他那个大女儿漠不关心的，现在也不知道是死是活，他们一家可能觉得出了这事晦气，前天就搬走啦！”
祝芊突然觉得自己周身寒冷彻骨，心里刚刚下了一场大雪，僵硬得一刻也不能动弹。
小绵羊出事是在她回来的第三天。
前一天晚上她们明明说好要一起看晚霞一起玩游戏，小绵羊亲口对她说，她要努力考上一个好大学，要逃离这里的一切。
怎么，突然变成这样了呢......
眼泪止不住地往外流，祝芊着急，抓住女人的胳膊，说：“阿姨你知道他们现在住在哪里吗？或者是，你知道杨绵芸现在在哪个医院吗？”
女人觉得她的话有点好笑，嗤一声，“这我怎么知道，再说了，那小孩从四楼摔下来不死也残了，要是真死了他们家现在肯定在筹备办后世，这一家人都逃了...我哪能知道...我们平时不熟的。”
“......”
祝芊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那个脏乱的档口的，自己是怎么在兵荒马乱的马路上游走的，她仿佛失去了灵魂，像是没有感情的机器，旁若无人地走在大街上。
一个开摩的的男人眼看要撞上她，祝芊没停住，呆呆的往前走，男人停下车脚踩在地上，破口大骂：“妈的，找死啊，会不会看路？”
祝芊没听到，一直走，一直走。
眼泪夺眶而出，一大片泪水堵在视线里，她一边哭一边走。
“小绵羊你不准走，怎么可能......明明说好要一起的......你怎么不回来了。”
她哭得声嘶力竭，用尽力气在哭，狼狈之极。
旁人注意到后，好奇地往她身上瞟，之后又匆匆离开。
祝芊哭得头晕目眩，脑子里跟针扎似的密密麻麻的疼，手脚痉挛。
头顶太阳很烈，她眯着眼向上看，强光【创建和谐家园】到她的瞳孔之中，视线中糊成一团，来不及反应，祝芊倒在马路边上。
周围的人看到，纷纷围上来......
祝芊醒来时躺在医院里，入目是白花花的天花板，与臭水沟相接壤的地下库有天壤之别。
注意到她睁开眼，卿微立即从椅子上蹬起来，一脸关切，看母亲的样子，应该是被她吓得不轻。
“芊芊？你感觉怎么样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卿微一连问话，祝芊脑子有点懵。
脑袋昏昏沉沉的，祝芊睁着眼反应了几分钟。
这应该是在卿微她们医院。
“这孩子怎么不说话啊，你可把妈妈吓死了，你去”
第175章
一月一日元旦，江祁走了有半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