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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枝凝神注视着树下的男子,此时,有一滴温热的液体掉在了她的脸上。
这已经是她醒来以后第二次被不明物体袭击了,她有些困惑的抬起头,一眼便瞧见了离她不到两米之处,一只麻雀正撅着尾巴对着她呢。
花枝一脸黑线的拿手一抹,一团臭烘烘的东西全抹到了手心里。
是······鸟屎。
花枝嘴角抽搐,一个重心不稳从树上摔了下来,不会吧······要不要······这么背啊······“啊!”凄厉的一声惨叫,惊起了树上一群麻雀。
她原本以为这下要摔得个稀巴烂了,可没想到,疼痛的感觉却迟迟没有到来。
当夕逝再次睁开眼时,男子的脸庞蓦然在眼前放大。
果然,虽然她极不情愿,但还是无可避免的上演了一出狗血的英雄救美戏码。
最重要的是,这个美女脸上手上还有两泡新鲜出炉的鸟屎······然而,下一秒,男子的双眼一眯,毫无预料的一个翻身将她按倒在地。
花枝的下巴“咯噔”一声磕在了地上,顿时两眼直冒金星,她无奈,心中腹诽道,算你狠······“你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出现在本将军的府上?”男子警觉的掐住花枝的胳膊,疼的后者龇牙咧嘴。
“饶命啊,小······小女昨夜闲着无聊放风筝,谁想一阵风把风筝的线挂断了,小女以为风筝被挂到树上去了,思忖着今早来这附近找找,不想叨扰了大人,请大人恕罪。”
“哦?是么?”男子冷笑一声,黑眸内闪着冥火一般诡谲的光,“风筝呢?”“还没找到呢······大人,小女知罪了,小女以前也常来这一带玩耍,并没有见过大人,所以这次才会如此冒昧的冲撞了您。”
花枝撒谎的技术堪称一流,她怯生生的缩着脖子,抬起眼有些无辜又有些委屈的望着身前的男子,看起来还真像那么回事,其实这个地方她还真没来过。
男子俊眉微蹙,眼神犀利的盯着花枝。
好奇怪的气息,没有魔界的邪气,带着一股纯净的淡淡的灵动,不似曲尺般脆弱,从女子的身上竟能看到一种莫名的力量。
(曲尺:魔界中另一种生命体,纯净无邪气,能够预见未来,却脆弱异常,寿命短暂。
)男子看罢,邃起身,拍落铠甲上的灰尘,语气坚定,铿锵有力,“你是凡人。”
花枝一愣,脑筋飞速的运转,“额······是啊。”
“那你可知道,这个世界凡人是无法生存的。”
男子不理会花枝的迟疑,仿佛已打消了对她的猜忌,他转过身背对着女子,“你是怎么来到这里的?”“额?”花枝有些讶异,这个人好奇怪啊,为什么提到凡人他的表情会那么怪异呢?“是这样啦。”
花枝从地上爬起来,学着男子的样子拍拍【创建和谐家园】上的灰,“我是被人抓过来的。”
“哦?”男子回头,诧异的望着她。
“嗯。”
花枝无奈的垂下脑袋,“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反正就是有一天晚上,一男一女把我抓到了这里,然后我就在这里生活了。”
男子好看的眉头一皱,眼神中满是不解。
“啊!对了!”花枝突然跳起来,蹦到男子身前,一把扯住男子的胳膊,春光灿烂的笑道,“我叫上官花枝,不知道大人叫什么名字呢?”男子被这个神经质外加轻微人格分裂症的女人吓的一愣,刚刚明明还弱弱的蹲在地上,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怎么转眼就换了一副面孔?直觉告诉他这名女子,不简单。
“龙烟。”
他望着女子开怀的笑容,缓缓勾起嘴角。
龙烟,他说,如此的云淡风轻,如此的洒脱不羁。
这一刻,他并没有料到,眼前这个抬起头,一脸认真的询问自己姓名的女子,将会是他一生的信仰与守护······“啊,龙烟,名字真好听,你知道么?我看人一向很准的!”夕逝语气夸张的赞扬道。
男子饶有兴趣的一扬眉梢,“哦?那你倒是说说,我是什么人?”“你是好人啊。”
花枝松开扯住男子胳膊的手,转过身,很随意的在院子里东张西望。
“好人?”“嗯。”
“呵。”
男子冷笑一声,“好人有什么用?这个世界最不需要的就是好人。”
“嗯?”花枝眉一皱,嘴一撅,“嗯,也对,不过我需要好人啊。”
男子一愣,清晨,空气清新宜人,阳光纯澈耀眼,眼前的女子背对着光线,傻气的笑着,贝齿晶莹剔透,漆黑的眼眸中光芒四射,好耀眼的笑容,刺得他睁不开眼睛。
一阵风吹过,他仿佛感受到来自女子身上那股柔和的气息。
龙烟的心脏突然不合时宜的“嘭咚”“嘭咚”“嘭咚”猛跳了三下,他的目光终于软了下来,看着女子的眼神也不再那么犀利。
有时候,她的纯真确实是一件无可超越的利器。
“哈,那你可以和我做朋友么,龙烟?”阳光下,花枝伸出纤细的右手递到男子眼前,那双手是洁白且纤弱的,然而此刻看起来却如此有力。
“朋友之间没有密秘,我会告诉你一切关于我的事。
同样你也可以选择向我倾诉你的一切烦恼。”
她太清楚人性,太清楚,以至于没有任何担忧就认定他会伸出手来。
人是软弱的生命,他们猜忌,他们害怕受伤,所以他们喜欢掌握。
他们孤独,他们害怕被抛弃,所以他们渴望依赖。
阳光下,男子缓缓伸出手来,握住了女子停在半空中的右手,十指相扣,仿佛有一股力量在他们体内相互传递。
他忽然明白了,这个女子······绝对不平凡······
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三}
秋日的晌午,阳光格外耀眼。
这里是一处别院,院子里的常青树高大参天,正中间结一处凉亭,亭外移植了许多矮小的植物。
那植物甚是奇怪,已是深秋季节,却依然开着一簇簇奇异的花,淡蓝的花瓣宛若柳絮一般带着梦一样的忧伤。
亭前玉阶上坐着一男一女,男子神色安静的看着一旁神采飞扬手舞足蹈说着话的女子,不时露出一丝浅浅的笑意。
许久之后,女子说累了,伸手勾来一旁的白瓷茶杯,一口气把杯子里的水喝个精光。
然后毫无形象的瘫倒在地上,用手枕着胳膊,望着天外云卷云舒。
“就这样,我在这里生活了三个月。”
她轻轻叹了口悠长的气,紧锁起眉头,“不知道蓝蓝现在怎么样了,如果你遇到她的话,一定要告诉她别来这里,一来我就没命了。”
“呵。”
男子忍不住笑出了声,漆黑的瞳仁里闪着奇异的光芒,“你真有趣。”
“有趣?”花枝一下子坐直身体,气恼的望着眼前笑的抽筋的男子,“这很好笑么?人命关天啊!你想啊,抓我来的那人就是因为我有利用价值才这么放任我,假如蓝蓝也被抓了,那我岂不是就失去价值,要被丢弃了?”“我不这么认为。”
他高深莫测的笑道,“我觉得你是乐在其中。”
不管怎么样,他总觉的这个女子,不平凡。
花枝一头黑线,无奈的瘪瘪嘴,“我没办法啊,所谓随遇而安,入乡随俗,要想活的久一点,还是要调整好心态。”
男子微微一愣,似乎在思忖她话语中的内涵,许久都没再出声。
花枝侧头望着身旁的男子,坐下来看,才发现,其实他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完美,皮肤或许是在风沙里吹久了,有几分粗糙和焦黄,漂亮的丹凤眼虽然迷人,但眼角上却有一块浅浅的伤疤,那疤似乎历时已久,淡到几乎看不见了。
但是他的身上有一股好闻的药香味,淡淡的,仿佛自体内散发出来一般。
想着,她不禁伸手轻轻去抚摸那道疤痕,轻叹,“这疤是怎么留下的?”男子一惊,双瞳直直的望向花枝。
那一刻,他几乎迷失在女子清澈通透的眼眸中,那里清楚的写着关切两字,如此纯澈,不含任何杂质。
出于练武之人的本能,龙烟举起手捉住对方伸过来手臂。
或许是懊恼于自己刚才的失态,他面色微沉,抿起嘴角,语气疏远的说道,“忘记了。”
花枝定在原地,尴尬的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只好讪笑一声,向男子做个鬼脸,“小时候伤的吧?”龙烟眉头一挑,神情有几分诧异和警惕,仿佛被猜中了心事一般。
花枝得意的勾起嘴角,“嘿,看吧,我猜对了,如果不是小时候留下的,你又怎么会那么容易忘记呢?”男子无奈的流汗,轻喘一口气,心中想到,其实这丫头只是机灵罢了,并没有什么不寻常的,真心被她打败了。
许久之后,男子嘴角溢起一丝苦笑,“不是忘了,只是暂时不想说。”
“好吧······”花枝拖住下巴,望向他,一脸认真的说道,“那我可以再问你一个问题么?”男子挑眉,示意她说下去。
花枝得到了允许,立马眉开眼笑起来,她搓了搓手掌,兴奋的问道,“你的故国在哪里啊?看你的样貌就知道你不是这里人。”
没有立刻得到想要的答案,女子抬起头,困惑的盯着跟前的男子。
此时,他的眼中忽然布满了浓重的哀愁,那哀如风沙一样浑浊,将他原本清澈的瞳眸遮的密不透风。
许久之后,龙烟才缓缓开口,嗓音带着一丝干哑,“我母亲······其实是个凡人。”
男子眉眼一沉,思绪飘到了遥远的过去。
在龙烟的记忆里,娘亲是这个世上最美的女子,她聪慧过人,善良虔诚,对待每一个下人都是那么的和气。
他们越族人生活在荒凉的大漠之中,常年与毒蛇猛兽作着斗争。
**神裔国的使者由于路途艰险几乎很少光顾此地,所以越族的子民一直过着无忧无虑的日子,这一过就是几千年。
直到有一天,五大神族忽然起义消灭了神裔国,魔界陷入了一片混沌的黑暗之中。
在群魔乱舞的那个时代背景之下,向来与世无争的越族首领做出了一个惊人的决定:如果不想再让越族子民世代贫穷下去,那么他们必须插足到战争中去,借此契机狠捞一笔。
于是,族长带领着一小波队伍悄悄潜入了神裔国内,在这一波人马中,龙烟的父亲,那个年轻的族长继承人龙玉也在其中。
事实证明,族长的决定是正确的,潜入神裔国的那队人马安全回来了,带回了不可估量的宝藏和兵器。
跟随队伍一起回来的,还有一位神秘的人类女子,名叫小怜。
她便是龙烟的母亲。
这些都是长大以后,**母告诉他的。
**母还说,母亲是名贤惠的女子,越族的人民都爱戴她。
自从母亲走了以后,他们曾在越族的祭坛上为她筑了像。
只是后来越族破灭,肖像被毁,一切往事随风而散。
对于母亲的记忆他已经模糊了,唯一清楚记得的只有那道眼角的疤痕。
是的,那道伤疤就是那个时候留下的。
他清楚的记得,那一日,他追着娘和那名带走娘的男子一直来到了凤羽山,那是挡在越族与外界之间的一道天险。
如果外界的人想要来越族就必须翻越这座荆棘丛生毒虫野兽遍地的凤羽山。
为了防止外族的入侵,他们的祖先在凤羽山设下了许多陷阱。
“娘亲,不要走,不要丢下我。”
男孩跌跌撞撞的跟在女子身后,死死扯住女子的罗裙,不让她离开。
他害怕,他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假如这次他松开了手,或许以后就再也见不到娘亲了。
“孩子,你跟着娘亲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