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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你啊……”苏寂渊轻叹一口气,眉宇间有一丝疲惫,然而更多的是无奈,“从上次醒来就一直不愿和我说话,难道……你还没有原谅我么?”“蓝蓝,和哥哥说句话好么?”对于少年悲哀的恳求,苏弯无动于衷,脸色依旧苍白如纸,空洞的大眼一眨不眨地盯着前方。
不是不原谅,只是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既然缘分已尽,又何必再强求对方呢?她……所能带给他的……只有灾难……如果一定要让她选择,她宁愿从此远远地离开他的生活!病房的窗户微畅着,有几片梧桐树叶被风吹了进来。
苏寂渊站起身走上前,轻轻关好窗,拉上了窗帘。
“哥!”身后传来少女清越而空灵的嗓音,苏寂渊的背影微微一顿。
“我想……出去走走……可以吗?”经过医院那条长长的走廊,苏寂渊推着上官蓝来到一处空旷的草坪。
此时,医院大楼内的灯光将这里照得一片光明,四处都有出来散步的病人。
苏寂渊心里高兴,她愿意出来散心总是好的,也许过不了多久,就能解开她的心结了。
他轻轻握住上官蓝单薄的双肩,刚刚舒展开来的眉头又一次微微蹙起。
苏寂渊的双手十指细长,却骨节分明温厚有力。
他轻轻摩挲着少女微凉的肩膀,自责地说道,“你看我,外面这么凉,也没想起给你带些东西御寒。”
“蓝蓝,你在这儿等一下,我上去给你拿套毯子来。”
苏寂渊宠溺地揉了揉上官蓝的头发,算是安慰她,“一个人在这儿不会怕吧?”苏弯僵硬地扯出一个笑容,望着他,摇了摇头。
待到苏寂渊的身影消失在朦胧的黑暗里,少女神色忽地一变,从轮椅上走了下来,四顾一圈,嘴角勾起一丝冷笑,“从我出了病房就一直跟着,跟了这么久,都不打算出来见个面么?”背后响起一阵脚步声,有人向着这边走来,上官蓝一个转身猛地飞出一串冰凌。
来人一躲,闪身蹿到她的面前,一个反手扣住了上官蓝的双臂。
“别怕!是我!”男子的嗓音清新淡然,像竹林里发出的簌簌声。
少女一愣,这声音怎么这样耳熟,他的脸渐渐在上官蓝的眼前放大,剑眉微蹙,琥珀色瞳仁里闪着几分意味不明的神色,高挺的鼻梁在玉脂一样的脸上落下一片阴影,薄唇微抿,似有几分不快,和初见他时一模一样的神情!“笙先生?”上官蓝惊讶地脱口而出,“怎么会是你?”笙寒微微扯起嘴角,眼中却依然是担忧不减,“这里人太多,我们找个隐秘的地方说话。”
医院的天台上微风习习,两个纤长的身影静立在空旷的月色下。
“原来你一直都在骗我,你竟然不是人类!笙先生!”苏弯冷笑,“我现在可以理解为当初你是故意接近我的么?”男子并不言语,双手插在裤兜里,俊眉蹙的更深,良久,他才叹息着开口道,“半个月的时间,你竟然变成了这样!浑身带刺!这样的你一点也不可爱!”上官蓝从鼻孔里冷哼一声,“可爱?这个词用在我身上一点也不贴切。”
笙寒从兜里掏出一个手机吊坠,那是当初第一次见面时,她送给他的。
他没有手机,但是也从没有想过要丢弃,吊饰是一只小熊,很萌,水汪汪的大眼睛,黑不溜秋的鼻子,咧着粉红的小嘴憨笑。
他第一次见到它就觉得它和眼前的女孩很像,一样的单纯无害,一样的天真可爱。
上官蓝微微一愣,神色中有了一丝动容,她握紧了拳,指骨捏得发白,他……还留着?笙寒将手中的镜子举到空中,紫光一闪,镜中出现了一位少女的影像,入眼便是少女那宽敞饱满的额头,飞扬开怀的眉角。
她眯起的双睛弯成了月牙,深蓝如海水的眼眸里是无忧无虑的笑意,精致的鼻梁下樱唇弯起一个完美的弧度,露出晶莹贝齿。
上官蓝震惊地呆愣在原地,从未见过那样的笑容,如此的生动,如此的具有感染力,只是看上一眼,就让人感到一丝欢快直达内心深处,有什么在那一刻出现了裂痕,一股暖流从裂痕中涌了出来。
上官蓝的眼角……湿润了……笙寒在她的耳边轻声叹道,“不知你有没有见过她,她是你的……”“姐姐……”少女喃喃出声,宛如梦呓。
笙寒的眼中闪过一丝诧异,随即了然地点头,“既然你们见过,那就不用多做解释了,蓝蓝,相信我,我并不是坏人!”上官蓝胡乱地擦干眼泪,一把抓住笙寒的手臂,“你知道她在哪里,对不对?带我去找她!我要找到她!”泪水又一次夺眶而出,自从那次从梦中醒来,她一直不停地问自己,那个梦是真的么?自己在这个世上,真的有那么一位亲人,她在暗中保护着自己?还是……那只是一场虚无缥缈的梦?孤独了那么久,彷徨了那么久,以为自己是受着这诸般折磨的唯一,难道真有一个人和自己一样承受着相同的苦难?如果是这样,那么她一定要找到那个人,和她一起并肩作战,这样……她们就都不会孤单了……笙寒从口袋里掏出一条丝绢,月牙白,绢面用银丝绣着一枝奇花,花朵像柳絮,一团团一簇簇拥在枝头,晶莹剔透,绢角绣着一个蓝色的“花”字。
“不要哭。”
他怜惜地为少女拭去眼泪,“我并不知她身在何处,但我来此的确是因为她。”
上官蓝一愣,定定地望着微微蹙眉的男子,心中似乎隐隐约约猜到了什么,但她依旧脱口而出,“为什么?”月华如水,医院的梧桐树在天台上落下许多奇形怪状的影子,寂静的夜晚,偶尔会传来几声麻雀的喳喳声。
少年垂手而立,望向远方,环顾这个灯红酒绿的城市。
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良久,他才缓缓出声,声音清新淡然,像竹林里传来的簌簌声。
上官蓝听到他说,“因为她是这世上最可爱的人······”思绪飘回了遥远的过去,那名女子宛若银铃般的笑声依旧萦绕耳际。
“姐姐,姐姐,我可以叫你花枝么?”“不可以!”“为什么不可以?”“因为你是个小鬼头!”“可我总有一天会长大啊!”“那就等你长大了再说吧,呵呵。”
如今的我已经长大了,可是你呢?你又在哪?为什么不肯信任我?风吹的眼睛干涩,笙寒揉了揉眼角,回过神来,叹了口气,转移了话题,“你是她唯一的妹妹,所以……你能把我当哥哥一样看待么?”“可是我……害怕……”上官蓝微微眯眼,不再露出戒备的神色,她看向远处车水马龙的街道,细声细语,“你不知道……其实我只是一只鸵鸟,我不敢担当,如果可以……我宁愿永远逃避……”“每个人都是这样!”笙寒不急不慢地打断她的话,“因为未来未知。
的确,人类总是对未知的东西充满敬畏。
但你要记着,你并不是软弱的人类,你是拥有无尚力量的神女。
并且,你不能感到恐惧,因为它会蒙蔽了你的眼睛,让你看不到自己的强大!”“自己的……强大?”上官蓝迷惑地重复道,“软弱的人类?神女?无尚的力量?呵呵……如果可以……我宁愿不要无尚的力量……做一个普通的人类……”男子诧异地望向少女,眉心微微一挑,无奈地笑道,“为了那个人类少年?”上官蓝淡默地轻轻摇头,“不全是,寂渊哥哥是我在这世间唯一的亲人,我自然不愿意离他而去,但更重要的原因是……那个空间……太可怕!”“可怕?”笙寒微微一怔。
“就是因为这不同寻常的力量,在那里,人的力量被无限的扩大,也许只是一个意念就能夺走别人的性命。
正是由于这种得天独厚的力量,那里便没有了平等,摆在这个时空所谓的优胜劣汰,到了那里就真的成为一种生死搏斗。
所以那里不存在公平和文明,那里永远停留在原始社会。”
笙寒被少女这番惊世骇俗的言论怔住了,他微微仰首,半晌之后,脸色阴沉地说道,“你果然是一只鸵鸟,依我看,你是在这人间呆的太久了,已经忘记了自己是谁。
平等?文明?那些都有什么用?如果修罗国国主要杀你,你觉得,你的这番‘平等文明论’能改变他的主意么?”上官蓝将身体的重力完完全全靠在天台的栏杆上,顺着栏杆缓缓滑坐在地上,她将头埋进自己的怀里,又一次低声啜泣起来,“是啊,和他们讲平等如同对牛弹琴!”*******“叮铃铃……叮铃铃……”“喂?”夕逝此时一手拿着水果刀,一手拿着一只削了一半的苹果。
刚刚洗完澡的她,穿着雪白的泡泡袖睡裙,额发带湿,看起来肌肤胜雪,秀色夺人。
只可惜此刻正很不雅观地歪着头,用那优雅漂亮的脖子夹着电话,咬一口削好的苹果,嘴里含糊不清地傻笑道,“原来是寂渊啊,真想不到你会如此大度,这么快就打电话找我了!有什么好事么?”卧室的窗帘没有拉好,月色明亮,照进了屋内,雪纱纺的窗帘被风微微卷起,一派祥和的景象。
然而,夕逝却忽然感到脊背一阵冰凉,手中的苹果一下掉落在地。
她脸色僵硬起来,半晌,从地上捡起苹果拍了拍上面的灰尘,冷静地对着电话说道,“你不要着急,我现在就过去!”*******一双温厚的大手扶住了上官蓝瘦弱的肩膀,“坚强起来!无论是害怕还是逃避都不能解决眼下的问题!”男子清新淡然的嗓音从头顶传来,“据我所知,修罗国主似乎还未意识到你的存在!”“什么?”上官蓝惊诧地抬头,一双清澈的大眼睛里满是不可置信,“那天来的使者分明指明说是修罗国主要抓我,他怎会不知道我的存在?”笙寒神色古怪地望了少女一眼,“那个人是受修罗国太子派遣而来。”
“修罗国太子?这有什么区别么?”上官蓝不以为意。
“如果是他……那么……你还有一线生机。”
“这是为何?”上官蓝不解地问道,而这一次笙寒却并不急于回答,他低垂下头,将脸埋在黑暗的阴影中,沉默了。
“笙寒?”上官蓝试探性地唤了一声,男子微微一惊,从臆想中回过神来怔忡地望进少女水蓝色眼瞳中,那里带着一丝关切的询问。
他自嘲地笑了笑,“对不起,失礼了,刚刚想起了一些事。”
上官蓝皱起了眉头,心想笙寒此刻似乎不大愿意提起此事。
可是为什么如果是修罗国太子自己就有可能捡回小命呢?不如打破砂锅问到底?正当上官蓝纠结在问与不问之间的时候,一直沉默的笙寒忽然说道,“噢,对了,你现在必须回去了,你的那位人类哥哥为了找你,现在估计要把整个医院翻过来了!”“啊!我怎么把他给忘了!”上官蓝闻言立即从地上爬起来,刚才和笙寒来这里,原本以为要不了多久就会回去的,没想到竟聊地忘了时间。
哥哥得急成啥样啊,上官蓝现在也没心思知道那什么原因了,于是说,“那么笙寒我们再联络!”
我与你的交锋才刚刚开始~!
匆匆打了声招呼,上官蓝就往楼梯口跑去。
少女走后,男子微眯起琥珀色双眸,有一丝隐痛从眉宇间化开,似乎再也无法藏住,许久,空明的月色下传来他清新淡然的嗓音,“花枝姐姐姐……你……会不会还爱着他呢?”上官蓝下了顶楼直奔自己所在的二楼病房,医院一共建了十层,其中只利用了八层,九楼空着做为备用,而十楼就是太平间。
刚才笙寒抱着她二话不说就飞到了大楼顶层,她倒是没有多想什么,现在要她一个人回去,而且是走下去……上官蓝不由地倒吸一口凉气,感觉……阴森森的,早知道让他送自己下去好了!只怪自己太心急,就这么匆匆忙忙地下来了!哎……要是当初轻尘教她飞天术的时候,她能稍微用心那么一点点,也不至于……上官蓝顶着一头冷汗,脊背有些发怵地路过那一间间停放着死尸的屋子,大气也不感喘一下。
怀揣着惴惴不安的心,她终于抹到了电梯口,少女舒了口气,按下电梯开关,“叮”电梯如期而至,然而有句话说的好,人倒霉,喝凉水都撒牙缝,就在电梯门即将打开的那一刻,指示灯竟忽然暗了。
上官蓝瞪大眼,难以置信又愤愤不平地骂道,“靠!搞什么?坏了么?”她又一个劲得按了半天,依然没反应!少女此时一个头有两个大,难道要她走楼梯么?其实走楼梯也没什么不可,毕竟只有十楼而已,也不会多累,只是还要往回走一趟……她万般无奈地锤了一下电梯门,转身往回走,寂静的过道上灯光幽暗,空荡的脚步声显得有几分诡异。
就在上官蓝转过一道弯之后,她隐约看见这条过道的尽头似乎站着两个人。
上官蓝心中“咯噔”一响,停止了步伐,背后冒出一丝冷汗,刚才……她没有看到这里有人啊!难道是医护人员?她壮足了胆,又一次向前走去,慢慢地走近了,幽暗的灯光下少女惊惧地瞪大眼。
那是一对装扮诡异的男女,女子头上挽了一个华丽的髻斜插一支牡丹碧玉钗,一缕银发垂地仿佛是流泄而下的淡淡月华,身着一袭烟青色绣蝴蝶坠流苏裙,“流火,这难道就是把七溢打到经脉尽断的小姑娘?”女人的声音淡淡之中透着一丝妩媚,“很普通啊,并没有我想象中那样神奇啊!”“话不要说的太早,或许接下来我们会看到她的神奇噢!”男子戏谑地一笑,伸手拂了拂落在了眉眼上的发丝,一身黑色劲装,在暗夜里看不真切。
他们说话的声音不大,但在这么静谧的氛围下却显得无比突兀。
上官蓝并不出声,低下头继续往前走,直到与他们擦肩而过,她似乎感到身后几道摄人的视线正若有所思地盯着她,不要回头,当做没看见!“小妹妹!你这样子可是很没有礼貌噢!”女子淡雅妩媚的嗓音从身后响起。
啊?上官蓝脊背一僵,脚步却依然没有停下,怎么办?此刻,她的心中焦急的火烧火燎,她不想面对,亦不想就此认输。
笙寒!少女脑中忽然闪出这样的名字,下一秒,未曾多虑,她已迅速的向着楼顶奔去。
笙寒!呆在那里不要动,我这就带这两个家伙来见你!这种时候还能给自己开玩笑,上官蓝一阵恶寒,哎呀,真是被夕逝给带坏了!少女在心中祈祷,千万不要走啊!笙寒,就算看月亮也要留在哪里别动。
她极力遏制内心的恐惧拼命往楼顶跑去,精致皙白的面颊通红,冷汗顺着额头流了下来,淹痛了她的眼睛,几乎辣出了泪来,可是她不敢流泪。
这种慌乱的感觉是多么令人讨厌!她从没有像现在这样把自己的生死完完全全寄托在另一个人手中,究竟她要软弱到什么时候?姐姐,姐姐我在努力,你要等我来救你!但是首先先把这个女人的事解决,直到她气喘吁吁地转过最后一个楼梯口,天台上,月光皎洁而明亮,她从没有像此刻那样觉得有人会这样的美好,这样的令人安心。
月光下,笙寒挺拔如秀竹的身姿那样淡然地立在栏杆前,双手背于身后,蓝色锦袍在夜风下广袖飘飘,如墨黑发像一段轻盈的丝绸在风中飞舞,在这如墨的黑里忽然露出的白色发带,显得那样突兀。
他已不知何时恢复了原貌,安静的像一副画。
毫无征兆地,从上官蓝睁大的水蓝色眼眸中,蓦然落下一串晶莹的眼泪,那是一种释然,无边无际的孤独生涯终于结束了,真的有那么一个人愿意陪伴她走下去!仿佛察觉到身后少女的气息,他慢慢地转过头来,琥珀色瞳仁里清晰地显露出再次见到她时的惊讶与不解,以及望见她眼中泪痕之后的惊愕……“笙寒!”她一下就冲到了男子身前,拽着他的胳膊躲到了他的背后,男子更是不解她的举动,好笑地揉了揉她的头发,眼波温和清润的像上好的玉石,他语气淡然地问,“怎么了?”“他……他们……”她伸出一只手来指了指前方。
笙寒顺着她的手指望去,温和清润的目光骤然冷却。
黑暗的楼梯口处已经站了两个人,笙寒抬眸望了一眼月色,轻叹,“这么宁静的一个夜晚……似乎又要有不平静的事情发生呢。”
他低头望向身后的上官蓝,无奈地笑道,“小鸵鸟,去和他们讲平等吧!”“你!”上官蓝气得脸都绿了,“这种时候了还开玩笑!”笙寒再一次宠溺地揉了揉上官蓝那一头毛茸茸的短发,语气轻柔地说,“别怕!上一次你不是一个人就应付了么?何况今天有我在……”有我在……曾经也有一个人这样对她说过,但那人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类,没有任何能够保护她的力量。
苏寂渊的脸又一次出现在了上官蓝的脑海中,这里得快点结束,哥哥一定已经非常着急了!她心下暗暗说道。
此刻她不会想到,在未来的许多个夜晚她将会频频忆起这个不平凡之夜,这一夜她遇到了笙寒和危险。
然而……她没有意识到的是,当她跟随笙寒来到天台的那一刻,命运之轮已悄然运转,她和寂渊的故事已经结束,新的故事在另一个时空孕育而生……笙寒在月色下转过脸,面对着眼前这两个不速之客,脸色一瞬间阴沉下来,但语气中依然淡淡无一丝情感,“来者何人?”对面,银发女子对着笙寒嫣然一笑,“小女子乃修罗国西【创建和谐家园】妖绝,不知阁下是哪位?”这二人似乎并不急于找麻烦,无论是刚才在太平间走廊与苏弯狭路相逢,还是此刻面对已是剑拔弩张的笙寒,两人皆是客客气气地。
笙寒微微一扬眉,似乎已了然,他嘴角勾起一丝冷笑,淡然地开口道,“噢?西【创建和谐家园】妖绝?依我看,你似乎并不叫做妖绝吧!”男子挑眉望她,“魔音族的小郡主郯疏星,如果我没有猜错……应该就是你吧?”女子闻言一惊,脸上镇定的神情有一丝动容,眉间微微一蹙又立即恢复了静如止水的神色,“噢?看来阁下似乎很了解妖绝。”
“魔音族擅长音律与织梦,魔音之所以受人喜爱便是由于音律与织梦的结合能使人产生各种各样的幻觉,这些幻觉可以是让人升官发财的美梦,亦可成为杀人于无形的噩梦,但这却并不是魔音的真正魅力之所在。”
笙寒静静站在原地,蓝色锦袍广袖飘飞,雪白轻盈的发带被风吹着飞向他俊逸的脸庞,男子那一双琥珀色清眸此刻闪着摄人的光芒,让跟前的银发女子微微一怔。
他……竟然知道这么多!他竟知道这迷倒众生的魔音真正的魅力并非织梦……忽然很想让他说下去……他……真的懂得魔音的真正魅力么?他真的是她寻找了多年却未可得的知音么?“一个真正的魔音使者并不会仅仅满足于织梦,她要做的……是绝对凌驾于织梦之上!那就是用魔音召唤已逝的亡灵,使其重新获得肉体,也就是说……起死回生!”妖绝彻底震惊了,她愣在了原地,是的,这就是魔音的真正魅力。
几百年来,她一直不停地研究着起死回生的秘诀,可始终未果。
没有一个人相信她,也没有一个人支持她,可是今天……她竟在这样的情况下找到了那个有缘人!一股难以掩饰的喜悦涌上心头,银发女子刚要说话已被一旁的劲装男子抢先打断,在看到妖绝已然融化的眼神之后,他早已是妒火焚身,那人轻蔑地望了笙寒一眼,冷声道,“阁下说了那么多,不知是何方神圣啊?”笙寒用他清淡无痕的眸扫了一眼那人,继续淡然出声,“想必这位便是修罗国东【创建和谐家园】流火吧。”
流火傲慢地瞥了笙寒一眼,冷笑,“想不到你还真是个江湖百晓生,你猜的一点也没错,是我,东【创建和谐家园】,四大【创建和谐家园】之首流火!”“噢?之首么?”笙寒嗤笑一声,琥珀色瞳仁里闪过一抹嘲弄,“恕在下不敢苟同!”“你……”流火瞬间被激怒了,铁拳捏的“咯吱”作响,额上爆出了青筋。
的确,【创建和谐家园】之首的位置对他而言形同虚设,单论法力就有两人在他之上,一位便是此刻他身边的银发女子妖绝,另一位是北【创建和谐家园】龙烟。
而之所以是他坐上了首席,原因在于妖绝为代罪之身,而龙烟却是一名外族人。
这一直是他心中的一块隐疾,这些年来,流火一直潜心修炼幻术,对主上的命令和要求亦是不折不扣的完成,他希望用自己的业绩来证明这四大【创建和谐家园】之首的位置并非徒有虚名。
和只知道溜须拍马的七溢不同,流火更加有抱负也更加有责任心,虽然这抱负和责任心是建立在不择手段的基础之上。
此刻笙寒的话无疑是踩中了他的要害,使他顿时恼羞成怒。
“所为何事?”笙寒似乎对这位流火并不感兴趣,忽然冷冷开口问道,竟有些让人仗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妖绝与流火同是一愣,没有留意到刚才还把握着主动权的他们,此时在气势上已经处于劣势。
“二位不远万里至此,所为何事?”笙寒不急不慢语气淡然地再次重复。
两人又是一愣,这才意识到上了这小子的当。
流火本无意打乱原来的计划,但眼下此人实在是太令人厌恶,他竟两三句话就说的妖绝心服口服,对他们的来历又似乎了如指掌,留下此人将来必成大害!在看到流火眼中升起的浓重杀气之后,笙寒形状完美的唇角勾起一丝满意的笑容,简直是不堪一击呢!男子身后的上官蓝用怔怔地满含敬畏的目光,盯着他宛若天神的侧脸,他……简直太帅了!三言两语就使敌人溃不成军,比起刚才的静默无声,此时的杀机四起更令人感到安心,至少在敌人被情绪冲昏头脑的时候你更容易看出他的目的。
“很简单。”
妖绝看起来比流火要镇定,“太子诚邀风池国公主回宫,想必阁下不会阻拦吧?”“噢?”笙寒拂了拂额发,将躲在他身后的苏弯拉了出来,后者极不情愿地惨叫一声,“你们说的可是她?”“是!”妖绝点头,目光停在了对面那两人紧握的手上,他们……是什么关系?想着,心里竟有些不是滋味,“正是这位姑娘!”笙寒低头望了一眼像被惹毛了的小狗一样的少女,轻笑,“你愿意去吗?”上官蓝立即把头摇地跟筛糠似的,不解地瞪着男子。
“她似乎不愿意啊!并不是我阻拦她。”
笙寒睇了一眼远处的妖绝,“既然她不愿意,那就请回吧!”妖绝微微一愣,他……就那么护着那名少女?他们究竟是什么关系?心中的好奇伴随一阵古怪的酸涩袭入脑海,女子微怔。
“和他废话什么?”流火的耐心已忍到了极限,他怒呵一声,心中不知把笙寒杀了多少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