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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谨照跟萧亦宁立刻停止争斗,几乎是同一时间抬脚往盛西月的房间里赶。
屋子里门窗都被扎得严严实实的,春被也通通换上了加厚的被子,熏着暖香,想让盛西月能睡得更安稳一些。
“恭喜王爷王妃!小世子虽然不足月,但适才哭声可响亮了呢!一听就知道是个健康可爱的小世子。瞧他眉眼像王妃,可鼻子嘴巴却分明跟王爷生的一模一样。”稳婆满脸笑意地抱着孩子夸道。
“他像本王吗?”萧亦宁站在孩子边上,垂眸看着那张刚生下来泛着红看不出美丑的小脸,脸上半信半疑。
稳婆笑了:“这是王爷的儿子,当然像王爷了。”
萧亦宁不禁也跟着笑了,伸手拨了一下孩子小脸,那种婴儿独有的皮肤触感让他有一瞬间的意外,孩子吃了奶刚睡着,小脸红扑扑的,小嘴巴还不停的动。
这是他的儿子。
他萧亦宁有儿子了!
“哼!这孩子要不是我着人把太医请来,早危险了!日后要做【创建和谐家园】儿子才行!”虞谨照心中对萧亦宁的那股子怨气此刻消了一大半,看着萧亦宁逗弄孩子颇有几分吃味道。
“你休想。”萧亦宁斜睨他一眼,给了他一记白眼。显然是想把儿子占为己有了。
“王妃你醒了!”秋云欣喜轻呼一声,赶紧报喜,“恭喜王妃,您生了个小世子,孩子虽不足月,可很健康呢!”
萧亦宁跟虞谨照的视线同一时间往床边看去,特别是萧亦宁,他站的位置正好能把盛西月脸上的表情一览无余。
盛西月淡淡“嗯”了一声,微微抬眼看了一燕被抱在稳婆怀里的孩子,脸上并没与太多高兴,“扶我起来。”
萧亦宁适才不错的心情顿时被冲干净一大半,眉心微微蹙起,像平常一样不满地瞧着盛西月。
秋云在盛西月床边伺候,见她要做起来赶紧把厚实的披风拿来,又在她身后垫了两个枕头让她坐着能舒服些。
“你们都出去,我有话单独跟王爷说。”
第13章 我儿之母,只能亡故,不能下堂
“……”
秋云跟其余下人面面相觑,都不敢出声。
本来王爷王妃夫妻两个人有什么体己话要说是再寻常不过的事了,可是盛西月脸上的表情实在太过冷峻,冷峻得根本不像是一个母亲该有的样子。
所有人都出去之后,整间屋子就只剩他们两个人了,熏香缭绕升起,在静得发慌的空气悄悄散发。
萧亦宁神色清冷地站在离床三尺的地方,不远不近,恰好地维持住那一份疏离。
“孩子很像你。”
“我们和离吧。”
沉寂了许久,两个人仿佛极有默契一般地同时出声打破了现有的平静。
萧亦宁顿了一下,眉眼泛了一圈冷色紧锁着她:“你说什么?”
盛西月沉默,视线直直盯着床尾,重复一遍:“我们,和离吧。”
屋里的温度骤然冰冻,萧亦宁眸中冻结,嘴角勾起一丝冷笑:“和离?”
“倘若你不愿意,休妻也行。”盛西月淡淡道,一副纯不在乎的样子。
她真的没有办法再跟萧亦宁在一起了。
她以为萧亦宁对付盛家只是想报复她、侮辱她,是想给赵连连出气。
要她跪,她跪了。要她求,她也求了。
可是母亲……还是没了。盛家,还是倒了。
盛西月这才明白过来,赵连连是萧亦宁种在心口上那一颗动不得、也说不得的朱砂痣。哪怕她根本没有害过赵连连,可是萧亦宁认为她害了,她就是害了。
他要她尊严扫地、家破人亡,盛家也不能幸免于难。
只可惜这一切都悔时已晚。
雾气蒸在她睫毛上,看什么什么带泪。倘若再来一次,她宁愿自己从来没有嫁给过萧亦宁。
“你现在说这个又想算计什么?”
意外地,萧亦宁脸上出现了怒气,脸色铁青地瞪着她,“要和离当初何必要借太后的势强嫁给我?要休妻我让你下堂去时你为什么不去?”
“你既然不想留在我身边……不喜欢孩子为什么要把孩子生下来?生了孩子你连看都不看他一眼,盛西月,你够狠!”
萧亦宁的话仿佛是把刀,刀刀带刺,直刺得盛西月的心鲜血淋漓。
她怎么会不喜欢孩子?那是她用命搏回来的儿子啊。
她不敢看他,怕多看一眼就舍不得离开了。
盛家眼下获罪,她就是罪臣之女。有个这样的母亲、这样的外祖家,日后他的人生势必不会顺遂。
只要她离开,才是最好的选择。
“王爷是担心我离开后被人诟病冷酷无情吗?那大可不必,我会去张榜澄清,是我自己无德无能,自请下堂的。我去意已决,还望王爷成全。”
盛西月极淡的笑了一下,自嘲一般的:“没了我,王爷跟赵侧妃之间便再没了阻碍,从此天上人间一对逍遥神仙,岂不是两全?”
“两全。”萧亦宁在嘴里复念了这两个字,像是在口中仔细品味了一遭,骤然咬牙冷笑,“盛西月,你休想!”
“我儿之母,只能亡故,不能下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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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裂心
萧亦宁留下这句话就甩袖怒气冲冲的走了,临走前还将桌上的一套茶盏摔得粉碎。
“萧亦宁那个王八蛋也太混了,你刚生完孩子他就对你发脾气?!”虞谨照听到声响连忙进来,一看见地上的情况气得差点一撸袖子又去找萧亦宁干架了。
“谨哥哥。”盛西月叫他,本就瘦弱的小脸此刻更没什么气色了。
虞谨照这才停下来,又是心疼又是气地看她:“当初劝你说了那个王八蛋不是什么好东西,你偏不听,非要嫁他,现在好了!”
盛西月垂下眼眸:“我要跟他和离。”
虞谨照本还在喋喋不休地骂着,突然一停,不敢相信地瞧着她:“什么?”
“他不愿和离,那就义绝!”盛西月嘴一张,两行眼泪就顺流而下,“盛家……就是被他害的!爹爹重伤,林轩下落不明……都是他!我恨他!”
虞谨照不说话了,沉思半晌,开口道:“你是说,盛家被人诬告勾结逆贼全部都是萧亦宁做的局?”
虞谨照眉头皱了两皱,想解释说或许盛西月怀疑错人了。萧亦宁为人他还是了解的,这人出身不凡、血脉高贵,又想来清高,就算是真的要动手解决谁也必定是轰轰烈烈,这种在暗地里使绊子的行为,倒不像是萧亦宁的手笔。
“除了他不会有别人了!”盛西月低吼,“他觉得是我害得他不能跟心爱的赵连连日日厮守,又偏执地认定是我害了赵连连的胎又连累得她不能再生育,他报复盛家……就是在报复我!”
盛西月全身都在抖,眼泪扑朔扑朔地往下掉:“谨哥哥,都是我害了爹娘跟林轩……是我害了盛家……都是我的错!”
一向骄傲自由,热情快乐得像个小太阳一样的盛西月此刻哭得像个被抢走糖的孩子,虞谨照看得心痛,不忍地将她揽进怀里,一下一下拍着她的背,轻声劝哄:“不是你的错,不是你的错……乖,一切都会好的……”
对于盛家之祸究竟是否是萧亦宁所为……
虞谨照眉头紧了紧,看着怀里的人,抿唇沉思。
虽不像是萧亦宁平常风格,但赵连连是他心爱之人……倘若今日有人伤害了盛西月,他也必定会不顾一切报复回去。一旦遇上心爱的人,什么底线原则的,就全都顾不得了。
屋内盛西月靠在虞谨照怀里泪流不止,屋外门边悄然立了一人。
那是走了又半道折回来的萧亦宁。
“王爷……”萧亦宁的跟随小厮满脸尴尬地看着眼前的场景,头都不敢抬。
萧亦宁一言不发地站在门口,神色冰冷地看着抱在一起的两人。盛西月,这就是你宁可撇下刚出生的儿子也要离开我的原因吗?
垂在两边的手攥出拳头,逐渐捏紧,牙床咬得咯咯作响,胳膊上青筋骤起。
“王妃兴许是在生气王爷回来看她看迟了,不然您去同王妃解释一下,其实您并不是有意在她生产之时离府,而是为了盛大人之事奔波去了,王妃是个善解人意的,不会不理解……”
萧亦宁冷冷注视着屋里,甩手离去,声音泛着冷意:“本王没什么好说的,她喜欢跟别的男人拉拉扯扯就由她去!”
第15章 云柏
“都怪我,盛家就这么败了……母亲她……”盛西月哽咽地说不下去了,秋云也跟在一边流泪不止,她从小被夫人买回来,将军府上下都对她恩重如山,小姐更是将她当成亲姐妹一般看待,盛家遭此大难,她也有如家破人亡。
“你别伤心,我就是为了这件事来的。”虞谨照宽慰她道,“盛夫人的事我都知道了,你将将产子,身子还虚呢,这件事你就不要担心了,我虞谨照一定将盛夫人的丧事好好操办,让她走的风光体面。”
“谢谢。”盛西月不住地点头,“谢谢,真的!”
虞谨照自嘲一笑,摸了摸她的头发:“傻丫头,我从小看你长大的,谢什么。”只有跟外人才会如此客气,月儿终究还是没有将他真正放在心里呀。
“月儿,还有一事相求。”盛西月忽然捉住了虞谨照的袖子,“你我都知道盛家此番是遭人陷害,爹娘已然是不保,但求……谨哥哥念及一同长大的情分,帮我打听林轩的下落!我就这一个弟弟,说什么也要保住他!”
“你放心。”虞谨照一口应下,“这件事我来之前就已经吩咐下去了,一旦有了林轩的消息立刻来报!除了我们,还有朝廷的人也在找他,我已经修书给在西北的兄弟,请他们帮忙一起找,想必不会多时就会有林轩的下落了。”
听到这话,盛西月又是一番深谢。她知道,锦上添花容易,雪中送炭却是可遇不可求的情谊。虞谨照这是在顶着连坐的风险帮她,大恩大德结草衔环也难报!
男宾不便在后院多留,虞谨照又交代了几句就走了。
秋云红着眼眶看向虞谨照离开的背影,轻轻吸了鼻子:“要是王爷能像虞将军这般待小姐就好了。”
盛西月一听,鼻头忍不住一酸。终究是什么也没说,翻了个身,把眼泪都藏进枕头里。
母亲的丧事虞谨照办得很妥帖,哪怕现在全京城都深怕被盛家连累,没有什么人来凭吊,虞谨照也还是办得风风光光的,不叫盛家受一点委屈。
只是意外地,萧亦宁竟然也出现在了丧事现场。一身素缟地立在灵堂前,为盛西月的娘守了三天的丧。
生母亡故,盛西月足足哭晕过去三次,心痛如绞。醒来的时候已经躺在月兰院里了,熏香的软被盖在她身上,提醒着她母亲真的已经走了。
“王妃你醒了?还有哪里觉得不舒服吗?”秋云走过来帮她支起帷帐。
盛西月没说话,整个人埋进如软被里,只留了双暗淡无神的眼睛在外面没什么神采。
“王妃在夫人丧礼上哭倒过去,是王爷抱您回来的。”秋云坐到盛西月床边,一阵哭声传来,奶母子抱着刚刚满月的孩子过来,秋云把孩子抱在怀里,脸上露出了点笑意。
“小世子近来又重了不少呢,王爷前日给世子取了名字了,叫云柏。”秋云没逗两下,孩子就乐得小手乱挥,两根小胳膊看着很有劲儿,“王妃要不要抱抱世子?”
盛西月远远地瞧着孩子,没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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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她不敢跟孩子亲
秋云连忙让人把孩子抱走,忍不住叹气道:“王妃何必这般自苦,就算王爷对你没有真心,可孩子毕竟是您身上掉下来的肉啊,孩子生下来到先来您来抱都没抱过,你这样……唉。”
“我何尝不知道他是我身上掉来的肉?”盛西月道,“我不仅知道,我还感受过。他在我肚子里待了七个月,生出来的时候都会在我肚子连环着打滚了。只要他的眼睛一跟我对上,我的心就在痛。”
“我不敢抱他,不敢跟他亲。我怕一抱他血脉相连的感觉就让我放不下了,盛家倒台,我已经……终究还是会离开这座王府的,与其那个时候让孩子难过,倒不如一早就别让他同我太亲近,这样日后萧亦宁或许给他找个什么继母,他也不必对我抱有念想。”
盛西月躺着,感觉胸前一湿。立刻让人拿了奶杯,把床帏放下来,自己一个人挤奶。涨奶挤奶疼得盛西月忍不住轻呼,秋云听着在外面悄悄抹眼泪。
盛西月打定主意不让孩子以后想起她这个生母,孩子一生下来吃的就是奶妈的奶。盛西月每次挤出来的,都让人悄悄带出去丢了。
那些东西……都是盛西月滴滴血液化作而成的乳汁。
孩子吃完奶就睡着了,由奶娘带下去哄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