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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没来的及多问,就被带上了花轿。
花轿颠簸摇晃,陆锦书坐在里面,手里紧紧攥着之前哥哥方玉京给自己寄的新婚手镯,不知为何心底隐隐不安。
她又想起父亲和祁封钰所说的话,忍不住轻轻地将轿帘的一角掀开。
可接下来的一幕,却如同一道惊雷直直地击向她。
只见那满目喜庆的红妆之后,竟然出现了一行穿着白衣,抬着黑棺的送葬队伍。
而黑棺正前面放着的牌位上写着:爱子方玉京之灵位。
第五章 衣冠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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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锦书心口霎时疼痛不已。
她红着眼,伸手扯开轿帘:“我要下轿。”
然而随行的人却拦住了她,一旁的媒人连忙劝说:“小姐,您新嫁,走回头路不吉利。”
祁封钰听到后面动静,骑马来到陆锦书面前。
“你父亲为了你这亲事,刻意隐瞒了你兄长战亡的消息,你确定要回?”
陆锦书闻言,一个字也说不出。
她不知道是怎么被送去林府的。
拜完堂,被送入洞房。
林府很热闹,但陆锦书坐在新房之中,只觉凄冷至极。
她看向身旁丫鬟:“我想见阿城。”
丫鬟闻言开口:“少爷正在前厅招呼客人,要晚上才能来。”
陆锦书只得静静等候。
夜幕落下,临近深夜祁封钰也没来。
一旁伺候的丫鬟婆子面面相觑,站在外面的已经开始议论起来。
“我还是第一次见新娘子这般被冷落。”
“是呀,我看新郎官是不会来了。”
“……”
陆锦书听着这些话,心里满是苦涩。
她素手轻轻揭开了盖头,不顾丫鬟婆子诧异的神情,往外走。
方林两家曾经有来往,陆锦书也知道这府邸的各处在哪儿。
她一路到了书房,果然里面还亮着烛。
不顾丫鬟小厮异样的眼神,她一身红装走了进去:“阿城……”
祁封钰正坐在案前,提笔写着奏章,闻声抬头看向走进来的陆锦书。
“你不好生在新房待着,来这里做什么?”
陆锦书缓缓张口,声音沙哑:“我想回家。”
“你刚嫁入我林府,如今归宁之日未到,你回去,是不顾我的脸面吗?”祁封钰冷冷回。
陆锦书愣住,望着祁封钰俊朗的面孔,喉中苦涩更为浓烈。
祁封钰被她看的有些不耐烦。
“若无别的事,就回房。”
陆锦书仍旧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良久,她开口:“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兄长战死的事?”
两天前,祁封钰的话句句在耳。
祁封钰写字的手顿住:“你若是来兴师问罪,应该找你父亲,他也知。”
陆锦书身形一晃,几乎要站不住。
祁封钰再也没了耐性,起身从她身边离去。
……
夜深露重。
陆锦书在书房门口,站了很久。
最后她还是回了丞相府,行至门口,原本挂满红绸的府邸,此刻都被白色丧幡取代。
陆锦书红了眼,抬手敲门。
管家打开门,看着一身红装的陆锦书,赶忙迎她进门。
才踏进府邸,陆锦书一眼就看到不远处的灵堂,还有那尊漆黑的棺材。
“锦书?”方丞相红着眼站在棺材旁,看到不远处的她,“你怎么回来了?”
陆锦书看着父亲,一日不到,他仿佛苍老了十岁。
“爹,您怎么不告诉我,哥哥出事了?”
方丞相不由得摇头,喉咙哽咽:“既然你都知道了,就过来给你哥哥磕两个响头吧。”
陆锦书听到父亲没有否认,鼻尖顿时酸涩不已。
十年,她和父亲十年没有见到哥哥,没想到这次相见竟然是天人两隔。
陆锦书走上前,朝着棺材重重地磕了几个响头!
而后她站起身:“爹,我想见见哥哥……”
管家这时让人推开了棺盖,陆锦书看着里面,竟是衣冠冢。
而其中,她曾经给哥哥缝制的护心甲上,满目鲜红。
第六章 登堂入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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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哥哥在战胜的前一天殒命,只是为了稳定军心,一直没敢传消息回来。
而父亲在得知消息后,又为了陆锦书安心出嫁,只能等她出嫁后,才将儿子迎回来。
“你哥哥没有愧对朝廷,他守住了我大瓴朝每一寸疆土。”
陆锦书闻言,眼泪再忍不住滚滚而落。
她依稀记得,十年前哥哥一身戎装,对自己说:“男儿就该保家卫国,哥哥虽去边关,也会在远处守护着你。”
苦涩瞬间溢满了喉咙。
方丞相走上前,声音苍老。
“好了,今天你新嫁,现在回来不合礼数,回去吧。”
陆锦书步伐僵硬,不忍离去。
方丞相强忍着眼中的泪水,对管家道:“送小姐回去。”
在回林府的路上,风雪很大,到达时天色也将要亮了。
陆锦书一头黑发上落满了白雪,而祁封钰一身玄袍正站在院中。
两人相对而立,陆锦书不觉想起前世祁封钰说过的话:今朝同淋雪,也算此生共白头。
“夫君。”她喉咙一哽轻声唤道。
祁封钰看着她苍白的脸,将喉中冰冷的话压下。
他转身要走,陆锦书忽然上前几步,从身后直接抱住了他。
祁封钰身形骤然一僵:“放手。”
陆锦书却仿佛没有听见,她收紧了手,脸靠在他宽阔的背上,声音沙哑。
“我好冷……你让我抱抱好不好?”
祁封钰剑眉紧促,伸手将她的手一寸寸掰开。
“陆锦书,娶你已是我最大的让步,其他的,你不要妄想。”
话落,他转身快步离开。
陆锦书望着雪下祁封钰决绝的背影,眼底一派潮湿。
一夜没有休息,陆锦书换了一身常服,去给婆婆敬茶。
祁封钰没有来,她独自去到主厅。
一路上,所遇之人都投来了异样的眼光。
小怜跟在她身边,也不由替她感到委屈。
陆锦书刚踏进主厅,却见花隐也在里面。
花隐此刻正和林母有说有笑,见到陆锦书来,作揖:“姐姐。”
林母这时候才注意到陆锦书,放下手中的吃食,一副慈爱模样。
“锦书,你别介意,花隐怀了我林家的骨肉,我不能让孩子流落在外,就将她接了过来。”
话说至此,哪还有陆锦书反驳的余地。
陆锦书温声道:“一切凭娘做主。”
昨夜,她想了很久,这一世能与祁封钰成婚,就当是圆了前世他和自己的心愿。
至于其他,她不奢求。
从主厅出来前,忽然身后又传来林母的声音。
“娘听闻阿城不曾进你的院子,若你不能有所出,也望别怪他今后纳妾。”
陆锦书身形一怔,什么话也没说。
外面白雪皑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