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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都到了,让你们来,是玉玺之事已查出眉目,为示公平,所以特地让你们过来,听听这盗玺之人如何解辩!带上来!”
帝慎景的脸色此时才阴沉下来,身体坐直,锐利的视线看向殿外的方向。
顾安南也偏过头,不过是竖起了耳朵。
陆晚晚看到他藏于袖中的手微微动了一下,似乎又在摸那枚玉玦。
兵器和铁镣铐拖在玉石地面上的声音传来,被拖进来的女子身上并无血迹,一身葱绿的衣裙,长发披散,可是谁都看得出绝对是受了酷刑的,只是这刑用在了明眼看不到的地方。
陆晚晚没由来的就打了个冷战,转开头,不敢看殿下的女子。
侍卫跪下,大声说道:
“她就是盗玺之人,叫烟儿,是城中一个勾栏院中的头牌,找到她的时候,她正逃跑。”
陆晚晚一怔,赶紧看过去,侍卫正掐起她的脸,让众人看她的脸。
还真是那勾栏院的美人烟儿!可是一个青楼女子,是如何得到玉玺的?
“还真是个标致的女子,怎会犯下如此弥天大罪?烟儿姑娘,你的玉玺是从何而来?你实话实说,本宫会为你作主。”
陆兰蕙看上去却一点都不惧怕这场面,起身走到烟儿身边,温和地问她。
烟儿的眼皮子微微掀了掀,好半天才勉强睁开,眼珠子微微挪动了一下,木然地动了动嘴唇,干巴巴地吐出两个字:
“太子。”
顾安南的呼吸又沉了沉。
众人皆看向他,他已经快速起身,一脸慌乱,抱拳就说:
“父皇明鉴定,儿臣不认得这女人。”
“你看都没看到,怎说不认得?”
陆兰蕙不阴不阳地说了一句,坐回椅上。
“烟儿姑娘,你从实招来,朕饶你不死。”
帝慎景这才说话。
“太子。”烟儿还是只说两个字。
顾安南立刻跪了下去,大声说:
“父皇,正如蕙妃所说,儿臣是瞎的,连玉玺长得何样都不知道,也从未摸到过,如何盗?况且儿臣心系绛芸,如今又有了舒昕,都不愿意离开温柔乡,又怎会去那种地方。”
陆晚晚嘴角抽抽,还真是离不开她这温柔乡啊!
“仅凭太子一说,只怕不能服人心呢。”
陆兰蕙又阴恻恻地说了一句。
陆晚晚知道,只怕这女人是迫不及待要扶持自己的儿子登上太子位,一心要除去顾安南。
“好了,你让安南说话,朕不是让你审他!”
帝慎景一声低斥,这是从未有过的严厉语气,让陆兰蕙怔了一下,没敢再出声。
陆晚晚微拧了眉,若真定了顾安南的罪,今日她还能走出去皇宫么?她抬眼看夜沧澜,他正端着茶碗品茶,察觉到她的视线,便抬眼看了过来,微微一笑,很是镇定的神情。
陆晚晚笑不出来,从椅上滑下,和顾安南一起跪着。
什么,担心顾安南?见鬼!若顾安南下了牢,就算夜沧澜把她带走,她也会被同命鸳鸯折磨得丢掉半条命!
她磕了个头,泼辣辣地说:
“皇上明鉴,太子殿下不是那种人,太子有舒昕我这样的如花美眷,又怎么可能看上那种货色?太子殿下说了,只有舒昕我才让他开心,所以一定是弄错了,是这烟儿暗恋我家太子也说不定,一定是陷害!舒昕和太子在天愿为比翼鸟,在地愿化连理枝,深深相爱……而且父亲也叮嘱舒昕,要好好爱太子,太子是陆家的好女婿……”
她原意就是胡搅蛮缠,反正陆舒昕就是这样的人物,能把陆相国扯进来最后,让他也头痛头痛。
“舒昕不可胡说。”陆相国果然脸绿了,赶紧打断她的话,怕她说出更离谱的事来。
殿中顿时寂了片刻,各人的表情古怪,帝慎景似乎也对传说中大脑壳的陆舒昕很是无奈,只能摇摇头,哑声说:
“你二人先起来吧,是是非非,定有分辩。”
此时又有侍卫匆匆进来,跪下之后,大声说:
“皇上,又捉到一个烟儿姑娘。”
“什么?”殿中人都是一静。
紧接着,侍卫又拖上来一个,居然和这殿中的烟儿姑娘一模一样,从身高、容貌,头发,首饰,简直是【创建和谐家园】出来一样,只有一样不同,烟儿姑娘喉头滚滚,说了三个字:
“摄政王!”
当朝两大显赫的人物都卷了进去,让殿中的气氛极其凝重。
“一定有一个是假的。”陆兰蕙有些咬牙切齿。
“我看都是假的。”陆晚晚立刻顶了一句。
“舒昕,你好好学点规矩!”
陆兰蕙银牙一咬,冲着她厉斥一声,陆晚晚立刻就钻进了顾安南的怀里。
“太子,一定是蕙贵妃……”
她半句一出,所有人都盯住了她。
陆晚晚深吸一口气,慢吞吞地说:
“姐姐要罚我了,我不要受罚。”
顾安南在她的腰上抓了一把,紧紧地揽住了她。
绛芸满眼含泪,别开了脸。
“你心上人好伤心。”陆晚晚趴在他怀里,轻轻地说了一句。
可顾安南并没有像刚刚一样又抓她,只是静静地抱着她,微抬着下巴,沉声说:
“父皇,儿臣没有必要偷玉玺,儿臣再不孝,再无用,也不会干这种不忠不孝之事,儿臣愿从东宫搬出,与舒昕绛芸住于芒山脚下。”
“好了,把这两个女子拖下去,好好审问。”
帝慎景挥了挥手,让侍卫把人拖下去,然后环视了一下殿中各人,低声说:
“既然来了,就在宫里住一晚,父皇想和你下下棋,摄政王,你也留下,多教教安南,明儿起,让他正式来学着处理政务,这新婚燕尔,也得有个时限,不能天天新婚。蕙儿,你回去照顾灵儿吧,陆相国,来,你来来,我们去园子里走走,下下棋,赏赏雪。”
“皇上圣明。”
夜沧澜不慌不忙地站了起来,抱拳作揖。
就这样完了?
陆晚晚看陆兰蕙,她脸涨得像猪肝,又不好发作,带着人匆匆走开了。
一行人到了园子里,帝慎景始终抓着顾安南的手,亲手扶他走动。
陆相国落了后,小声叫住了陆晚晚,“舒昕,为父有话要和你说。”
“什么?”陆舒昕扭头看他。
“你要放安份点,不要捣乱!”陆相国一瞪眼睛,严厉地盯着她。
第33章 来葵水,心烦
“呵,好父亲!”陆晚晚冷笑一声,拔腿就走。
夜沧澜扭过头来看她,见她一脸气恼,便停下了脚陆,温和地问她:
“怎么了?”
“没什么,来葵水,心烦。”
她匆匆说了一句,丝毫没意识到自己说了多出格的话。
陆相国是气得脸发青,拔腿就走了,似乎认她这个女儿会有多丢脸。
夜沧澜的脸色只微微变了变,便叫过一个宫女,在她耳边低语几句,那宫女便红着脸退了下去。
“去那边坐着,不要吹风了。”
夜沧澜指前方的小亭,带着陆晚晚坐进去。
不一会儿,宫婢端着金漆大盘过来,陆晚晚一看上去的东西,不由得怔住。
盘中一只小锦绒包裹着的小暖炉,一盅红糖水。
“先喝这个,本王让人去为你熬乌鸡汤。”
他端下小瓷盅给陆晚晚,温和的语气让陆晚晚脸上飞了一抹羞红。
她没想到,夜沧澜居然懂这些!
她喝了糖水,夜沧澜又把那小暖炉递到她的手里,让她捂在小腹上。
“谢谢。”
她抿唇一笑,轻声道谢客。
夜沧澜盯着她的笑脸看了会儿,也一笑,沉声说:
“晚晚,以后再发生这种事,你勿需开口,这是男人们的事。”
陆晚晚犹豫了一下,左右看看,俯过去,轻声说:
“是你做的?”
“嗯?”
他怔了一下,不解地看着他。
“你们……”
陆晚晚拉起他的手,在他的掌心里快速地写:
“互相陷害。”
夜沧澜低低地笑了起来,低声说:
“舒昕,我不是那样的人。”
“谁知道呢?”
陆晚晚耸耸肩,也清脆地笑了起来。
她的笑声惹得在那边赏花的几人转头看了过来。帝慎景看着那双男女,又看了一眼顾安南,慈爱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