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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慕好像一条食物链，每一层往下，生杀予夺，随心所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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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瑶看着叶思辰的眼神有瞬间的迷茫，如果当初她不那么固执，回头看一看叶思辰，也许会发现他的好，或许会喜欢上他也说不定。
如果她喜欢的人是叶思辰，那些事情就不会发生了。
可是，她偏偏就那么固执，头也不回的爱上了那个人。
四年过去了，她早已不是当初的苏瑶，她如今是坭坑里臭气熏天的烂蛆，怎么能让叶思辰沾染上她的脏？“这位先生，您真的认错人了，”苏瑶猛地抽出自己的手腕，头也不回的向楼上跑去。
第11章 遇见了魔鬼
站在门口，深吸一口气，苏瑶推开了面前的玻璃门。
视线昏暗的包房里，一个男人搂着穿着暴露的女人在台子上唱歌，沙发上坐着几个男人。
苏瑶垂着头，收拾着桌面上的空酒瓶，一个空酒瓶能卖五块钱，苏瑶努力把空酒瓶往怀里塞。
不觉有些走神。
脑中浮现出叶思辰的身影，叶思辰知道自己在这里工作，那个人……应该也会知道吧？想起那个人，心底不觉爬上恐惧。
不行，不能在这里呆下去了，明天她就辞职离开这里。
“彭”的一声响，一瓶红酒应声掉在地上，摔得粉粹，红色的液体流了一地。
“对不起，对不起……”苏瑶赶忙道歉。
唱歌的人被搅了兴致，不满的看着她。
“苏瑶，你怎么回事？毛手毛脚的，连这么点小活都干不好吗？”包房公主媛媛大声斥责道：“那瓶红酒可是王哥从意大利运回来的，你赔得起吗？”角落里，听到苏瑶两个字，一双漆黑深邃的眸子落在她身上，透着几分惊讶。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苏瑶弯着腰，不停的道歉。
媛媛挥了挥手，不耐烦道：“对不起有什么用，又不能当饭吃，你还是趁早赔钱吧。”她刚上班一个月，还没有领到一毛钱的工资，身上就一百多块钱，拿什么赔？苏瑶没有办法，不停地冲台子上的男人弯腰道歉：“王先生，实在是对不起，我一定会赔您的，只是……我现在没有钱，等我攒够钱一定赔给你……”台子上，王哥不耐烦的挥挥手，“你一个送酒工一个月能挣几个钱？等你攒够钱到猴年马月了，不如这样吧，你给我们大家伙表演一个，助助兴，这件事就算是过去了。”苏瑶心里顿时一沉，结结巴巴的问：“怎么……表演？”王哥笑了，“跪下，说爷爷我错了。”苏瑶的脸顿时一片惨白。
“怎么，不愿意？”见她不动，王哥拉下脸，“我可是给你机会了，你要是这么不识抬举，那我也没办法，这瓶酒八万块钱，加上运费一共九万，你要么跪下，要么立马赔钱。”九万块钱，别说苏瑶没有，就是有也不会拿出来。
钱是她的命，是她欠下的债。
“噗通”一声，苏瑶几乎没有丝毫犹豫的跪在了地上，脸上带着麻木，一下一下重重的磕在猩红的液体上：“爷爷，我错了……爷爷，我错了……”她不愿意跪，可是没有办法。
况且她跪的还少吗？在监狱里，她曾经赤身裸体的在卫生间跪了一夜。
只要让她活下去，只要不拿走她的钱，这点委屈算得了什么？角落里，男人的目光骤然收紧，不可思议的看着跪在地上女人。
这是……苏瑶？是那个自信洒脱，一身傲骨的苏瑶？“好，不错，”王哥满意的挥了挥手，“出去吧，下次小心点。”苏瑶松了一口气，起身向门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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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瑶的脸顿时一片苍白。
浑身的血液好似都冲到了头顶，大脑一片空白，脸上透出深深的恐惧，身子不可抑制的剧烈颤抖起来。
四年了，一千多个日日夜夜，这个声音就像是魔咒一般，时时刻刻都在折磨着她。
她的脚似是粘在了原地，久久迈不动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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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瑶的心脏好似被一只手紧紧捏住，憋的她透不过气，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
声音的主人不耐烦了：“叫你没听见？”她想逃，想要头也不回的逃离！可是她知道，在陆励成手里，没有人能逃得了。
苏瑶深吸一口气，缓缓转过身。
她上下牙齿发出轻微的颤抖，垂在身侧的手死死掐住大腿，强迫自己抬头看向那张梦魇般的脸。
昏暗的灯光照在陆励成身上，斧凿刀削般的脸隐在暗处，浑身散发出不可忽视的夺目和尊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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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了一眼，苏瑶就快速低下了头。
无数个日日夜夜，她都被这张脸惊醒，对苏瑶来说，这张脸是她此生最大的梦魇！她无时无刻都不敢忘记，她受尽折磨，每一份折磨都是拜他所赐。
她受尽屈辱，每一份屈辱都是陆总的吩咐。
四年了，她浑身浴血的从地狱里爬了出来，却还是遇见了这个魔鬼！
第12章 没有尊严的垃圾
“呵，还真的是你，”陆励成看着她，目光透着寒芒。
包厢里的视线很昏暗，她好像变了一个人，没有一点苏瑶的影子。
她太瘦了，窄窄的工作服在她身上却穿出袍子的感觉，脸上更是瘦的一点肉都没有，头死死的垂着，连抬头看他一眼的勇气都没有。
一旁的人看出俩人关系不一般，王哥迟疑的问：“陆总认识她？”“认识，老熟人，怎么可能不认识？”陆励成翘起二郎腿，手放在扶手上，姿态慵懒而惬意，说出地话却冷酷至极。
“苏瑶，你怎么还没死？”苏瑶忍不住颤抖，死死咬住下唇，才不让牙齿打颤的声音传出来。
是啊，她怎么还没死？有时候苏瑶也这么问自己，她连一条狗都活的不如，怎么还不去死？撑不下去的时候，她也告诉自己不要撑了，太累了！可是，她想在临死之前去看孩子最后一眼，哪怕只是去看一堆尸骨！难道连这点小小的愿望都不让她实现吗？她只是想去看一眼而已，过分吗？老天爷！过分吗？为什么她想看一眼自己的孩子，想看一眼那个已经死了的孩子，就那么难？不，她不能死！她必须活下去！她还没有看孩子一眼，怎么能死？这辈子，她唯一对不起的就是那个孩子，如果不是因为她，那个孩子怎么会刚来到这个世界上就走了？那是一条命，是她欠下的债！她死也要和自己的孩子死在一起！苏瑶“噗通”一声跪下，额头狠狠的砸在地上，砰砰作响：“陆总，我错了，求求您放过我，只要不让我死，您让我做什么都可以……”陆励成的目光骤然收紧，震惊之余染上一层愤怒！连他自己都不曾察觉到的愤怒！说跪就跪，她的膝盖就那么不值钱吗？面前这个女人，真的是当初那个满身傲骨，宁死不折的苏瑶？“只要不让你死，做什么都可以？”陆励成的话带着几分咬牙切齿，“你还真是惜命！”苏瑶的动作顿了一下，又重重的磕下去。
“只要您放过我，我什么都可以做，求求您了……”砰砰砰的声音在安静的房间里响起，敲击着耳膜，陆励成莫名觉得有些烦躁。
该死的，苏瑶现在这个样子不就是他所希望的吗？他怎么会觉得面前这一幕很刺眼？是了，她是害死周彤的凶手，看见她就会想起周彤！这个该死的女人！陆励成双眼微眯，透着危险的光芒：“做什么都可以是吧？好，既然你这么爱跪，我就给你一个机会，看见那堆酒瓶没有？只要你从那堆玻璃渣子上跪着走过去，我就放过你。”苏瑶浑身一颤，抬头向一旁的玻璃渣子看去。
饶是见惯了各种场面的媛媛，脸上也闪过一丝不忍！那是苏瑶刚才不小心打碎的酒瓶，碎了一地的玻璃渣子，陆励成竟然让她从那堆玻璃渣子上跪着走过去？开什么玩笑？玻璃渣子下面可是一滩纯度很高的酒！渗透到伤口里要命的疼！苏瑶脸色惨白的看着那堆渣子，迟迟没有动。
陆励成靠进沙发里，嘴角挂着一抹嘲讽的笑。
装吧，苏瑶，我看你接下来还怎么装。
下一秒，苏瑶突然起身，在所有人惊讶的目光中，径直走到那堆玻璃渣子面前，直挺挺的跪了下去！“噗嗤”一声细微的轻响，一阵钻心的疼自膝盖传来！那是玻璃划破裤子，扎进肉里的声音！苏瑶的额头立马冒出一层细密的汗珠！鲜血瞬间喷涌而出，肉眼已经分不清地上的究竟是红酒还是血了！陆励成放在扶手上的手顿时收紧，漆黑的眸子危险的的眯起。
她竟然真的跪下去了！那么锋利的玻璃渣子，渣子下面是一滩酒，而她就那么没有一丝犹豫的跪下去了！什么都不要想，苏瑶，就像在监狱里的时候一样，不管有多痛，只要闭上眼睛就什么都感觉不到了。
不过是一点疼痛而已，死不了人的。
苏瑶，你承受了那么多，这点痛算得了什么？她缓缓的移动膝盖，玻璃渣扎进肉里，随着她每一次的抬起落下，一次又一次狠狠的嵌进肉里。
昏暗的灯光下，陆励成震惊的看着这一幕。
她真的是苏瑶吗？为什么这么痛苦，这么无理的要求她都会做？她的骄傲和自尊呢？她的宁死不屈呢？她的满身傲骨呢？都去哪了？
第13章 像狗一样听话
“彭”的一声，门突然开了。
叶思辰走进来，莫名其妙的看着眼前这一幕。
“苏瑶……”他惊喜的看着苏瑶，下一秒，敛去了脸上的笑。
苏瑶在做什么？为什么会跪在一堆玻璃渣子上？脚下还留着一堆血？“叶总，您回来了……”躲在角落里尴尬了半天的王哥连忙起身，总算是有个人回来打圆场了。
“这是要干什么？”叶思辰不解的问。
王哥看了一眼陆励成，他面色阴沉的坐在沙发上一声不吭，不知道在想什么，咽了下喉咙，如实的说：“这个卖酒工得罪了陆总，陆总让她……从玻璃渣子上跪着走过去。”叶思辰诧异的看着苏瑶，她竟然真的愿意跪？“苏瑶，起来！”他走过去直接拉起苏瑶，愤怒的看向陆励成：“你到底想干什么？”看到她被拉起来，陆励成的心里说不出的松了口气。
“怎么？英雄救美？”陆励成嗤笑一声：“她都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你还有胃口？”“什么胃口不胃口，苏瑶是人，不是一道菜，你放尊重点！”叶思辰回怼他：“你要是不喜欢她，我现在就带她走。”“站住！”陆励成的脸猛地拉下脸，起身走到苏瑶面前，饶有兴致的围着她转了两圈，看向叶思辰：“你看看她，肮脏丑陋，没有尊严，甚至连最基本的脸面都不要了，这样的女人难道你还喜欢？”叶思辰转头看向陆励成，拉着脸道：“喜不喜欢是我的事情，跟你没什么关系吧？陆励成，你到底想干什么？”“还真是情比金坚，”陆励成冷笑一声，“苏瑶，听到了吧？这个男人现在对你还心存幻想，像你这种没皮没脸没有尊严的女人，是不是会紧紧抱住这个大腿不撒手？是不是以为，你出狱了，自由了，就要飞上枝头变凤凰！”苏瑶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掐住大腿上的伤口，用身上的痛去掩盖心里的痛！痛一点，再痛一点，这样心里就不会感觉到疼了！她当初为什么那么傻，为什么会天真到生下这个魔鬼的孩子！不仅折磨了她，更是害的孩子一出生就死了！苏瑶身子剧烈的颤抖，叶思辰心头闪过一丝心疼，皱眉看向陆励成：“事情已经过去那么久了，苏瑶也付出了代价，你还继续纠缠，有意思吗？”“啧啧，不是你的女人被害死了，你当然可以说的这么轻松，”陆励成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之前还好好的，可是见到苏瑶之后就忍不住生气，尤其是她还一副小媳妇的样子躲在叶思辰身后，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语气差的厉害，透着几分刻薄：“你喜欢的女人终于出来了，你当然高兴，可是想让我饶过她，却没那么简单！”说着一把将苏瑶拉出，狠狠钳住她的下巴，嘴角挂着嗜血的笑：“苏瑶，你还像五年前一样喜欢我吗？”苏瑶浑身颤抖如筛糠，惊恐的摇头：“不敢……不敢喜欢了……”陆励成心头闪过一抹不爽，当初爱他爱的要死要活，扬言非他不嫁，现在竟然不喜欢了？抬起拇指，慢慢滑过她的唇。
苍白，干涩。
印象中那张嫣红的唇，不知道什么时候完全变了样子。
瞥了一眼旁边满脸着急的叶思辰，陆励成眼中闪过一抹玩味，突然低头吻了下去！苏瑶惊住了！大脑一片空白！陆励成专注的吻着那双柔软的唇，明明看起来干涩的不像话，吻下去的一瞬间，记忆的阀门仿佛突然被打开，那个旖旎的夜晚，那些疯狂的缠绵，瞬间涌进了脑海。
不由自主的，陆励成渐渐加深了这个吻。
苏瑶好似个木偶一般，早已被吓傻了，她呆呆的站在那里，任由陆励成在她唇上辗转厮磨。
虽然她和陆励成发生了关系，但那一晚她彻底断片了，什么都想不起来，所以严格意义上来说，这才是她的初吻。
她珍藏了二十多年的初吻，被她当做宝贝一样珍藏的初吻，在那个男人眼里却一文不值！他毫不怜惜，粗暴的亲吻着她，不屑的眼神，随意的姿态，好像在玩弄街边廉价的小姐！可悲的是，她还必须听话，没有任何抗拒的资格。
苏瑶闭上眼，任由心酸疼痛在心底泛滥。
陆励成，把我的尊严踩在脚底蹂躏，你可满意？一行清泪从苏瑶脸上滑落，叶思辰没想到陆励成会如此羞辱苏瑶，怒极之下猛地一拳挥了上去！“彭”的一声响，陆励成的头偏向了一旁，同时也放开了苏瑶。
“苏瑶，你没事吧？”叶思辰关切的看着她。
“呵，”陆励成抬手擦了一下唇边的血迹，阴沉的盯着她：“这不是你以前梦寐以求的吗？怎么？我的亲吻让你很不爽？”该死的，她刚才竟然哭了？就这么不愿意让他亲吗？一股怒火在陆励成心头升起，语气不觉差了几分。
明明不咸不淡的一句话，却好似一把重锤狠狠砸在了苏瑶的心上，让她忍不住一阵颤栗。
她能听出来，这句话里满满的威胁和不爽！多少个日日夜夜里，她都痛苦的活在他的威胁和惩罚中！她的骨子里早已对他充满了恐惧，她不敢让陆励成有丝毫的不满！苏瑶双腿一软，下意识猛地跪了下去，额头一下一下重重的磕在地上，浑身颤栗着，急促的求饶声响彻在安静的房间里：“我错了，陆总！我真的知道错了，求求你放过我吧……”众人呆若木鸡的看着眼前这一幕！陆励成更是一惊，他不过说了一句不痛不痒的话而已，她至于那么大反应吗？叶思辰心里一痛，伸手去拉跪在地上的苏瑶，“起来，你给我起来！”任凭他怎么拉扯，苏瑶都好似钉子一般死死的跪在地上，头好似机械一般重复着磕头的动作：“我真的知道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求求您了，求求您饶了我吧……”忘了这是哪里，忘了自己是谁，对，就是这样，一直磕头，不断的求饶，不要反抗，千万不要反抗，她们会打死你的！你还没有去看那个孩子一眼，你不能死！“我错了，再也不敢了……”苏瑶好似疯了一般，一下又一下磕在冰冷的地板上。
陆励成心头的震惊远远大于看到她时的厌恶，这个女人是疯了吗？怎么会因为他的一句话，不要命的磕头？陆励成不知道，对于苏瑶来说，他就是魔鬼！不，他是比魔鬼还要恶毒的魔鬼！鲜血渐渐洇出，覆盖住双眼，苏瑶却浑然不觉，只是一下又一下的重复着磕头的动作。
叶思辰在一旁急的直跳脚。
陆励成目光阴沉的看着眼前这匪夷所思的一幕，苏瑶，你这个奸诈的女人，又在玩什么把戏？可是，为什么当鲜血洇出的时候，他的心会不自觉的抽痛？如果是演戏，那这个女人的演技未免也太好了吧！陆励成猛地起身，大步走到苏瑶面前，将她一把拉起，凑近耳边，声音低沉而危险：“苏瑶，你又在玩什么鬼把戏？”苏瑶不敢抬头，把头深深的埋进胸口，身子剧烈的颤抖着，连声音都带着明显的颤意：“没……没有，我不敢……我真的知道错了……”“要不是今天意外碰见你，我还真不知道你竟然出来了，怎么样？牢狱里的生活还适应吧？想不想进去再呆几年？”苏瑶一怔，几年前惨遭折磨的画面从眼前闪过，她忍不住打了个哆嗦！“不要……我不要进去……”
第14章 欠下的债，你这辈子都还不清
“不想进去就给我老实点，别玩什么花样！”陆励成起身，居高临下的俯视她：“你是不是觉得出狱了，又有叶思辰给你撑腰，就可以另攀高枝开始新的人生了？”新的人生？她早就死在那个暗无天日的监狱里了，哪里还会有新的人生？她害死了自己的孩子，这辈子都得活在监狱里！苏瑶缓慢开口，哑着嗓子说：“我欠了一条人命，这辈子都还不清，不敢奢望新的人生。”陆励成冷哼一声：“还记得你害死了周彤？我以为像你这种没心没肺的人，早就忘了。
你说的没错，欠下的那条人命，你这辈子都还不清！”苏瑶低垂着头，冷漠的脸上划过一抹讥讽的笑。
她是欠了一条命，但是跟周彤没有任何关系！她没有诱惑他！她没有害死周彤！这一切都跟她没有关系！如果换做以前，苏瑶还会反驳，会大喊出来为自己辩解，但是现在不会了。
因为她知道，说出来也没有人听，没有人会相信。
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吧，想怎么认为就怎么认为。
该承受的，不该承受的，她都承受了。
只要不拿走她的命，其他的都不在乎了。
看到苏瑶异常听话，没有任何反驳的样子，陆励成非但没有一丝满意，反而充满了厌恶：“苏瑶，你以前就够让人恶心了，没想到现在更让人恶心！”似是多看一眼都反胃，陆励成转身向门外走去。
“陆励成，你太过分了吧！”叶思辰斥骂一声，转身去扶苏瑶：“起来，不要给这种人下跪！”陆励成走到门口突然顿住，目光阴测测的落在叶思辰抓住苏瑶胳膊的手上，“叶思辰，合约你不想签了？”叶思辰满不在乎的说：“不签了，反正我请你吃了那么多次饭，你也一点都没有跟我签约的意思。”“一分钟之内下楼，立马跟你签约。
对了，苏瑶，我劝你回去把嘴巴好好洗一洗，你嘴上的味让我反胃。”说完陆励成头也不回的走了。
“陆励成，你这个人怎么那么幼稚……你等等我！”叶思辰为难的看了一眼苏瑶，心里惦记着合同，抬脚追了上去。
今天他们在这里喝酒本来就是为了谈合同的事，叶思辰苦苦追了半个多月，陆励成始终没有答应，现在好不容易松了口，叶思辰怎么可能不着急？王哥也扭着肥硕的身子追了出去。
直到脚步声消失不见，苏瑶的身子都还在微微打颤！后背的衣服早已被冷汗浸透，她想要站起来，然而浑身止不住的颤栗让她瘫软如泥，根本没有力气站起来！苏瑶双手死死扣住地毯，勉强控制住颤栗的身子！陆励成！你这个魔鬼！他夺走了那么多东西，为什么还不肯放过她？为什么她始终逃不出他的魔爪？到底要夺走她多少东西，把她折磨成什么样子，他才甘心？媛媛双手环胸，走到苏瑶面前，不可思议的看着她：“行啊苏瑶，看起来老实巴交的，没想到竟然认识那么有钱的大老板！而且还亲了那么帅气的男人！我很好奇，你到底是什么身份？”媛媛围着她打量了一圈，突然凑到她面前，语出惊人的问：“你该不会是哪户人家的大小姐吧？”苏瑶心里一跳，下意识否认：“不是的！”，说着凄楚一笑：“我一没有家，二没有亲人，不过是一个从监狱里出来的劳改犯，怎么可能是有钱人家的小姐，我不过是不小心得罪了贵人而已，你也看见刚才那人讨厌我的样子了，他恨不得我死。”“说的也是，”媛媛叹息一声：“还指望能跟着你认识个有钱的公子哥呢，真是一点用处都没有！以后你离我远一点，别把晦气传染给我！”说完踩着高跟鞋走了。
半个小时后。
苏瑶紧紧裹着怀里的小包袱，趁着浓黑的夜色，偷偷摸摸出了宿舍。
她本来打算在这里工作一段时间，攒点钱再去找那个男人，但是没想到这么快就遇见了陆励成！生活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苏瑶一天都过不下去！她要逃！逃的远远的！这辈子都不想再看见他！攥紧怀里预支的一千五百块钱，还有那个小小的铁盒子，苏瑶小心翼翼的四下看了看，确定没有人后，低着头飞快的走了出去。
随手拦了辆出租车，她迅速钻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