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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脸色紧绷,单手插兜,拿着拐杖的手不自觉加大了力气。
自从意识到自己上一次差点在安若面前失态后,他就控制着自己不去想她。
哪怕知道她发烧住了院,也强自忍着没有露面。
如果不是她将那条流浪狗带回家,倔强的陪着流浪狗出去,又怎么会有现在这样的情况发生?
他在心底一次次告诫自己,有今天,都是她自讨苦吃。
可即便如此,他还是没能忍住心底那一抹隐秘的担忧。
终究是在这样的夜晚出来看她一眼。
眼下,看到她难受的呓语纠缠的模样,他心下微紧。
明明知道她是个哑巴,说不出任何话,可他还是忍不住微微俯身靠近她,凝视着她的口型。
如果她说些好听的,或许,他会考虑等她病好了,大发慈悲地送她点什么,权当去去医院的晦气。
可就在他低下头的下一刻,男人脸色倏然一沉,眸底骤然聚起狂风暴雨。
愤怒在一瞬间冲破胸腔。
她,在叫着——爸爸?!
他猛地直起身,抬手就将床头的一杯凉水兜头朝安若泼了过去。
——啊!!
迷蒙中的安若陡然惊醒,惊慌失措地从床上爬起来。
——咳咳!
倒灌的冷水泼了她满头满脸,顺着鼻腔倒流下去,引得安若一阵难受,顿时捂着脖子连连咳嗽起来。
可还未等她缓过来,一股强劲的力道便猛地掐住她精巧的下巴,强迫她抬起视线。
——陆时宴?!
看清眼前人的面孔时,安若震惊的瞳孔微微放大,顿时全身上下都紧绷了起来。
——你、你怎么来了?
“我不能来吗?”陆时宴冷冷一笑,阴狠的盯着她,“安若,你倒是挺念旧,睡着了都忘不了你那杀人犯父亲?!”
他的话如利剑,狠狠的往安若的心窝子戳去。
安若眼眶通红,咬着唇反驳。
——你什么意思?就算他是肇事者,可那是我父亲!我不能念着他吗?!
她已经习惯了陆时宴时不时的讥讽冷嘲,哪怕她并不清楚,自己到底又是因为什么惹怒了他。
可他一次次在她耳边提醒着她,她的父亲是杀人犯,就如同在她的伤口上一次次撒盐。
她的伤口永远无法愈合,永远鲜血淋漓。
“你倒是心安理得。”陆时宴脸色越发难看。
他狠狠咬牙,阴翳质问,“安若,你是不是早就忘了,我父亲,十年前在这家医院死了。我这条腿,也是在十年前在这家医院锯掉的!他手中带着恨意的力道收紧,喘息微粗:“你有什么资格,在这家医院还念着你那个杀人的爹!”
随着他的话,安若眼泪瞬间如断弦的珠子,不住的往下落。
她怎么不记得?
十年前,她的父母,也是在这家医院同一天死去!
而这一切,也是她一切悲剧的开始。
这些年来,因为陆时宴和他父亲的缘故,即便是在父亲母亲忌日这一天,她都过得小心翼翼,不能亲自为父母祭拜,就因为怕触怒了陆时宴。
但这样于他而言,却依旧都不够。
可都到了这样的地步,他还想要怎么样?
浓重的悲切,彻底占满了安若的胸腔,压得她浑身都喘不过气来。
她不知道是哪儿来的勇气,拼命的挣扎。
——陆时宴,你杀了我吧,你这么恨我,为什么不杀了我!杀了我,你和我都解脱了!你杀了我啊!
安若的反抗与挣扎彻底激怒了陆时宴,他眼底瞬间一片赤红。
“想死?好,我成全你!”他死死的掐住安若的脖颈,手中力道收紧,青筋直露。
第8章 这位叔叔看起来很亲切
——咳咳……
一开始,安若还能挣扎片刻。
随着时间推移,安若整个人都窒息的恍惚起来,手臂无力的垂下,整个【创建和谐家园】的小脸儿涨红如血。
“啊?!少爷!快松手,若若要被你掐死了!”
王妈推开门,看见这一幕,吓得肝胆俱裂,连忙上去拉扯着陆时宴的手腕。
陆时宴的魔障似是被打破,心底一紧,他眼底赤红陡然间散去。
看着眼前差一点就闭气的安若,他心底惶惶一惊,失措的松开了手。
随即,他反应过来,又怒意四起。
该死的!
安若,她居然想死!
她就这么想要脱离他的身边?
没有他的允许,这辈子都别想!
她的死活,都由他来操控。
怎么可能她想死,他就这么便宜地成全她?!
他冷哼一声,径直将安若甩了出去。
“若若!”王妈赶紧过去扶住她。
安若被甩下病床,手臂四处都被蹭破了皮,【创建和谐家园】辣的疼痛令她略微清醒过来。
空气涌来,她如脱水的鱼一般贪婪的咳嗽着呼吸。
“安若,这次只是给你一个教训!想死?没我的允许,这辈子你都别想!只要你还活着,你就要永远永远留在我的身边赎罪!”
陆时宴阴冷无情的话语传来,安若心如针扎一般难受。
她视线模糊的抬眼看去,却只扫见了他毫不留情离去的高大背影,没有一丝停顿。
‘呵呵……’
安若苦涩一笑,眼泪潸然而落。
这个男人的狠,永远都会超出她的预期。
“若若,你等一等,我去找人来给你看看。”王妈见状,连忙将安若扶上病床,心疼的替她掩好被角,才跟着陆时宴离开。
安若目光空洞的望着天花板。
脑海里是他一次次绝情的话语和狠厉的惩罚。
为什么,他要如此残忍。
难道,这就是她该遭受的惩罚吗?
十年了,这样的惩罚,究竟有没有尽头?
她不知道。
……
医院走廊。
陆时宴紧握双拳贴额靠在冰冷的墙壁。
回想起安若方才那绝望又带着解脱似的眼神,他心中一片怒意,又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慌。
该死的!
这个哑巴,乖乖的听话不好吗?
非得要一次次的激怒他!
想到这里,他伸出拳头,狠狠的敲打墙壁发泄着心底的燥郁。
第二天早晨,安若出院。
王妈松了口气,交代她在这里收拾东西等着,她去给安若办理出院手续。
与此同时,医院门口。
苏烟从车上下来,随后赶紧打开后座车门,扶着父亲下了车。
苏震站稳后,回头一笑,沉稳和蔼的拍了拍苏烟的手。
“烟烟,你也才刚刚回国,有很多自己的事情要忙,不用什么都来陪着我的。”
“那怎么能一样。”苏烟撅着小嘴儿,笑呵呵的,“你可是我爸爸,你要来医院做检查,我这个做女儿的不陪着还能做什么?什么都比不上我爸爸的身体重要!”
“哈哈哈,你啊你啊,这张嘴哦,抹了蜜似的!”苏震被逗得开颜大笑。
“好啦好啦爸,快些进去吧,外面紫外线强,对皮肤不好。”
苏烟挽着父亲,父女两有说有笑地进了医院。
结果刚进去的时候,苏烟的电话突然响了。
她拿出一看,忙对苏震道,“爸,你先上去,我接个电话了去找你。”
苏震也不怎么在意的挥挥手,“去吧去吧。”
苏烟走后,苏震熟门熟路的上了电梯去看了医生。
等出来后发现苏烟还没回来,他索性又去拿了药。
刚转身的工夫,一个人急急忙忙的跑过来,径直撞到苏震的身上。
苏震手里的药一下掉在了地上,幸好他反应快,扶住了墙。
那人也不知道忙什么,连道歉都没有一句,人就不见了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