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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我一点也不冷,或许是因为心已经冷了,所以身体冷不冷,也就感觉不出来了。
我推开她。
看见小蝶被我拒绝,神色怔怔,立在原地。
我麻木地回头。
天下无不散的筵席,昨日相聚,明日离散,都再正常不过。
我锁了寝殿的门。
摔碎了装饰用的瓷瓶,从碎片堆里找到一块大小称手的,割开了腕子。
鲜血流出来的那一刻,竟然一点也不痛。
我在地上细细刻画。
和着自己的血液,描绘我仅知的,刻在血脉里的诅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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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代价,我愿永不入轮回,献出一切。
……
两天后,我被皇帝的人抓了,丢进地牢里。
诅咒生效了。
那天夜里,香曲宫里灯火通明,太医院的太医们用尽浑身解数,都没能保住蔺飞衍肚子里的孩子。
她落下一个死胎。
四肢都长全了,想来不过个把月,便也能降生到世上。
那孩子肚子上,明晃晃带着一个印记。
皇帝将尸体送到神庙,被大祭司一眼认出来,这是阿乐的血咒,才终于找到我这个罪魁祸首。
离开东桦宫的时候,我再一次见到了皇帝。
他站在门边,脸色冷峻至极。
我对他笑笑,问他:“你悔吗?”
他的脸上闪过愕然,想来是没想到我会这么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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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至今日,他仍旧挂着它。
也许是将它当做了与蔺飞衍的定情信物,可我却误以为这是他为了记住我而戴的。
真讽刺啊!
第十章
地牢里连个窗户也没,生活十分乏味。
只能从狱卒们的只言片语里得知,我的死期大概是四月十六,在皇城法场中行刑,到时全城的百姓都会来看。
罪名也很有趣,说我是为祸人间的妖孽,南方的大水就是我引来的。
听到这个消息,想来百姓们都要恨惨了我罢。
我知道皇帝的用意。
大概还是大祭司给他出的主意,要用人族信仰的力量克制血咒,从而达到解咒的目的。
但这回不行,我下的是死咒。
即便是灵魂,死后也会全部奉献给帝王之气,一点余地都没留。
我一向是这样的,做什么都用尽全力去做,诚意十足。
爱他便用尽全力去爱,承载灵力的鲛珠说用就用。恨他也用尽全力去恨,下咒将自己下得一无所有。
只是……所有的一切,从一开始就错了啊。
行刑的那天,雨下得很大。
他和蔺飞衍坐在高台上,墨黑的乌云就盖在头顶,好像下一刻就能压下来吞噬他们。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眼中隐隐含着几分期望。
法场里的百姓对我指指点点,大骂我是祸国的妖孽,无数的臭鸡蛋烂菜叶扔到我身上,弄得我一身狼藉。
可我不在意,一直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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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都不知道,该说这是讽刺,还是可笑了。
珍视我的东西,却要取我的命。
为了结束这场荒诞的笑话,我微抬手,用尽最后一丝灵力,击碎了那颗鲛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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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见他震惊起身,手捧着那堆碎片不知所措。
突然便觉得,心里畅快极了。
烂菜叶和臭鸡蛋加倍地扔到我身上,百姓们憎恶的言语接连不断地塞入我的双耳。
“妖孽在害人!”
“快保护皇上!”
“打她!”
“太坏了!”
“杀了她!”
“……”
皇帝不知何时离开了高台,走到我面前。
雨越下越大。
打湿了我的头发,我的眼睛,我的皮肤……脸上身上全是见水后显露的鳞片。
我现在的模样,一定丑极了吧?
他在我面前蹲下,就这么静静地看着我。
我也静静地回望他。
百姓们也渐渐安静下来,愣愣地望着我们。
我知道自己是快要死了的,灵力几近衰竭,心血荡然无存。即便没有今天这场【创建和谐家园】,也活不了多久。
这,不过是提前了我的死期而已。
他开口,问道:“你有什么遗言?”
我恍然间想起,人族好像是喜欢说几句遗言。
也许那是他们对这个世间还有几分留恋,所以想在死前留下属于自己的痕迹。
但我没什么可说的。
该做的,不该做的,我都做完了。
实在没什么遗憾。
但什么都不说,似乎又十分憋屈,好像兜兜转转走了一大圈,全是为了折磨自己。
于是我告诉他。
“十五年前,我曾见过你,那时你在海里。”
眼看他眼中的冷静破碎,双手狠狠攫住我的肩膀,上面青筋暴起,隐隐能看到其中暗红的血影。
皇帝颤抖着嗓子,问我:“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心血的流失,加上灵力的消耗……
巨大的沉重感笼罩下来,令我无力再开口,只能静静地望着他。
看见他也被大雨淋透,面容因我而扭曲,冷静不再。
一滴不知是雨,还是泪,从他眼眶中渗出,滑落……
原来……他竟忘记了当年的事。
可忘记了……又为何还会这么痛苦呢?
我没能想明白。
也没有时间,能让我想明白。
世界渐渐地黑了,雨水落入我的双眼。
很凉。
第十一章
我在世间游荡了许久。
浑浑噩噩地,不知日月为何物,不知晨昏为何时,也不知我是谁。
我以为我便这样了。
但不知何时起,耳边竟隐隐传来一道柔和而模糊的佛音,指引我一路往北。
我一路北上,看着战乱四起,看着民不聊生,看着许多人流离失所,妻离子散家破人亡……泣不成声。
我很茫然。
耳边的佛音越来清晰,它渐渐在我魂魄中汇编成诗。
花虽芬芳终须落,此世岂谁可常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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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谁在佛音的那头不停呐喊,声音模模糊糊地,我听不清他到底在说什么,只听得到反复的“小伊”二字。
那应该是我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