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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至深至痛的气息……原来所谓血咒的侵蚀,全是我自己的怨气。
我将它们投入进诅咒中,自身再无怨气,所以即便面对皇帝蔺飞衍大祭司,心中也不过带着淡淡的怅然。
可如今,它们统统都回到我身上。
我几乎站立不住,脱力地伏倒在地。
望着榻上的皇帝,心绪无比复杂,泪水涟涟滚落。
我爱他,可我也恨他,爱与恨交织在一处,让我再也分不清他该放在我心中的那个位置。
于是我,落荒而逃。
可即将离开皇帐的时候,步子却陡然停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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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我的名字。
跟着怨气回来的,还有某些属于皇帝的记忆。
事到如今,我再也不会天真地觉得,这是和尚随口同我起的名字。
这是皇帝与我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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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在养魂时不停念诵它,就是为了让我忘却之前的所有的回忆。
但谁知,那些回忆已被刻在我的灵魂之上,早已无法轻易忘记。
在见到法场的那一刻,我便将全部都回忆起来。
我狠狠抹去眼中的泪,望着榻上的皇帝,恨不能将他拖起来,用我所知最为凶狠的语气骂他。
告诉他:很多东西,他一个人藏在心里,我是不懂的。我不是他心里的蛔虫,猜不准他到底是怎么想的。这么多事,他也该要告诉我的啊!
可他没有。
他全部藏在心里,独自承受。
包括一月一碗的心脉血,用以养魂。
包括畏惧蔺飞衍会背着他联合祭司拿出未知的法宝破坏我的残魂。
所以那时候她来了,他才会带了一队兵士急匆匆赶过来,围了东桦宫。
所以他见了魂玉,才会这么愤怒地将它摔碎。
因为我真如他那一夜告诉我的,不知何时,我竟然真成了他心尖上的人。
他对我做错了,错得离谱。
第三十六章
血咒解除之后,皇帝终于缓缓苏醒。
他看见了我,眼中滑落一滴泪。
他说:“是我快死了吗?竟然梦见了你。”
我被他气笑了,擦拭掉眼中的泪,朝他走过去。
“不是,这是真的。我解除了血咒,于是你醒过来了。”
他虚弱的眼中亮起一抹光:“你不恨我了吗?”
我摇头:“恨。”
眼看那抹光亮又暗淡下来,皇帝轻轻地“嗯”了一声。
轻声道:“是该恨的,我对不住你。你死后,残魂落入我眼中,我整夜整夜地做梦,知晓了当年发生的一切。”
“回想以往对你说过那些混账话,做过的混账事,你恨我,也是活该。”
“我不知晓,早在十五年前,你的鲛珠便用在我身上。让你拿出心血,对你来说,那无异于向你讨命罢?”
我没说话。
他自嘲地继续说下去:“可我却以为,你是阿乐,即便别的鲛人做不到,你也有别的保命法子。那时的我,太着急,也对蔺飞衍看得太重。”
“因为你以为,她是当年救你一命的那个人?”
皇帝艰难点头。
“对。我重伤醒来时,便是在蔺家的马车里。后来登基,太师也助我许多。”
“所以你觉得,你娶了我……”
“我对不起她。”他自嘲笑笑:“所以哪怕后来得知真相,我也还是将她荣养在宫里,并未丝毫苛待。”
我长长叹气。
“人已经死了,已经没有谈论的必要了,就让她入土为安吧。”
“嗯。”
我们相对无言。
他如今身体虚弱,也受不得累。
想了想,我喊来吉祥:“皇帝已经醒了,召太医过来再看看吧。我有些累,你在这边伺候着。”
吉祥低头应了。
于是我便脱身回到自己的营帐。
一进入,便无法再忍,踉跄摔倒在地,喉中生生呕出一口血。
这血咒的侵蚀,倒真是生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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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不知,皇帝是怎么忍过来的。
想起回来后第一次见他,我便觉得,他的脸色格外苍白灰败。
当时还以为他是由于操劳政务,如今想来,便是由于这血咒了。
……
那夜之后,我再没主动去找过皇帝。
血咒的侵蚀令我撑不起力气,连出门也省下了。
皇帝却以为我得知真相后,不愿再与他见面,来找过我几次,不过都站在帐门外,问些无关紧要的日常。
我咬紧牙关不敢开口,怕是一松口,便是呼痛。
几次下来,他未能见到我,也没听见我的回应,便也没再来,转而沉迷兵事。
和尚大约是七八天后到的这里。
来了后,吉祥便领他来看我。
一见到我现在的鬼样子,顿时吓了一跳。
“施主怎么成这样了?”
我扯了扯嘴角,现在便是笑,也觉得颊边疼痛。
“我解了血咒,遭帝王之气反噬,怕是没几日的活头了。【创建和谐家园】,能不能救我?”
和尚神色凝重地拉起我的手腕,搭了搭脉,最终沉下脸。
我心道这回大约是他是做不到了。
果然,和尚双眉紧锁,最终双手合十道了一声佛。
“没救了,剩下这段时间便该吃吃该喝喝罢。”
第三十七章
听到这话,我笑了笑。
谁知又扯了脸,痛得龇牙咧嘴,还不忘告诉和尚:“这件事,别告诉皇帝,还是让他蒙在鼓里吧。”
这回,和尚倒是难得赞同了我的话。
他点一点头:“这是自然。”
说了没几句话,我便觉得累得慌,正想让和尚回去,我好接着躺尸。
但和尚闭着眼睛沉吟片刻,却忽然开口:“施主,或许你可以试着放下这一切。这血咒依靠怨气施展,而怨气源头便是你己身。若你真正放下,它便再无威力了。”
我愣了愣。
原来我并没有真正放下么?
那什么才是真正放下?
我不懂。
或许是我的脸上的困惑太过明显,和尚在旁边与我解释道:“若面对陛下、贵妃、祭司,施主心中也是了无波澜,无憎无爱、无欲无求。那便真正放下了。”
我认真地思索。
片刻后,我问和尚:“这不就离出家不远了?”
“出家,也是一种放下的法子。”
他高深莫测地晃头。
我笑了笑,放弃了这个法子。
“就这样吧。”我听到自己说:“我很累了,也不想再操心之后的事,就这样慢慢死去,也挺好的。”
“这也是施主的选择。”
说完,和尚起身,高深莫测地离开了。
我和他一直留在营帐。
像是怕我一个人寂寞,和尚每日里都会进来与我说会儿话,也告诉我一些皇帝的消息。
得知他收到线报,狄人的某个大帅要带兵来山阙关。
皇帝自然是不可能让他把狄兵带到这里,一直谋划到底在哪里截断他们。
这几日似乎是找到法子了,总有几队士兵早出晚归,引起一些不同寻常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