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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B热文】问蝉柳闻蝉戚长生-第59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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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句话的确是他说的,而且他只说过一遍——就是对着他的学生,当年那个晋安公主楚宝玥说的。

      这一刻,不管死而复生这件事有多荒唐,他都信了。

      与此同时站在晋安公主身边的皇后目光闪了闪,也下意识地向前迈出了两步:“那块金牌,原来是你藏起来的!”

      “哦,”柳闻蝉低头看了看金牌,有些讪讪:“的确是我。母亲,对不住。”

      皇后黑了脸,怒视着她没有说话。

      晋安公主和在场的百姓都不知道这块金牌还有什么故事,有几位老大人却是明白的,众人互相打听缘故,段老大人就抹着眼泪说了出来。

      那是十几年前的事了。那一年风调雨顺国泰民安,朝廷跟西凉的一场对战也大获全胜,皇帝一时高兴,就命人制了七枚金牌赏赐功臣,不料到了封赏当日却发现其中一枚不翼而飞了。

      而且是原本预备赏给皇后同胞兄长的那一枚。

      这是大不吉利的事,尽管皇后明里暗里求了好几次,皇帝却始终都不肯松口再给那位国舅爷补一枚。

      也就是因为没有得到金牌,所以三年后国舅爷因为【创建和谐家园】赈灾粮款被判斩刑的时候,谁都没能救得了他。

      皇后为此事耿耿于怀十几年,谁知今时今日,那枚丢失的金牌却以这样的方式出现在了世人眼前。

      在场一众官民或唏嘘或庆幸反应不一,只有皇后脸色越来越沉。

      待段老先生说完之后,她终于按捺不住,指尖颤颤地遥戳着柳闻蝉:“你,应该给你舅舅偿命!”

      133.恭迎公主殿下还朝!

      谁?谁舅舅?

      皇后竟然承认了国舅爷是二号假公主的舅舅!那——

      这个假公主还算是假公主吗?

      在场多数人都想到了这一点,还有一部分人的思路又绕回去,想起了更重要的事:皇后的言外之意是,她相信了金牌是二号假公主藏在这里的!

      即使这个女孩子才只有十七岁,即使世人都知道她是柳孝延的女儿她叫柳闻蝉,可皇后还是相信了她说的话,相信了她在十几年前就有机会拿到那么贵重的免死金牌并且把它藏在养居殿前的石板下面……

      皇后相信她就是从前的晋安公主。

      晋安公主是皇后看着长大的啊!

      如此就只有一个解释了:眼前这个所谓的二号假公主,柳闻蝉,她就是晋安公主!她就是大家知道的、崇敬的、信仰的那个晋安公主!

      此时养居殿前有百姓、有朝臣、有宫中的太监宫女侍卫,每一个人都看着柳闻蝉,悲痛、狂喜、又不敢置信。

      柳闻蝉却只看着皇后,隔着面具别人看不到她的脸,只看到一双黑亮的眼睛不躲不闪。

      半晌,她终于开口,声音亦平平淡淡:“那贼子是因为【创建和谐家园】而被朝廷问罪,我为什么要偿命?”

      皇后怒道:“若不是你偷了免死金牌,他就不用死!”

      “你错了,”柳闻蝉摇头,“他还是会死的。这一次贪了赈灾粮款可以免死,下一次他就可以【创建和谐家园】军饷,再下一次他也许会私造兵器、起兵造反……欲壑难填,你的兄长是什么样的人,你当比我清楚。”

      皇后冷笑地看着她:“但事实上他并没有【创建和谐家园】军饷,也没有私造兵器起兵造反。你身为公主,不该凭着想象给人定罪。”

      “是。”柳闻蝉道,“但他【创建和谐家园】赈灾粮款是事实。三十万两白银,他贪了十二万两;一百五十万石粮食,他【创建和谐家园】了六十二万石。娘娘,为他一人,那年枉死的灾民要比预估的多出二万有余!——这样大罪,您觉得一块免死金牌够用吗?”

      那桩案子的确年代久远了,但朝中老臣都还有记忆,此时提起来仍旧人人痛骂。原本不怎么知情的百姓更是早已哗声一片,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而皇后并没有否认。

      她只是愤怒地盯着柳闻蝉,道:“金牌上清清楚楚镌着上谕,自然是有用的!陛下天恩,除谋逆罪以外一律免死!你舅舅又不曾谋逆!”

      柳闻蝉点头,又看了看手里的金牌:“您说得完全对。其实,这也正是我当初偷走金牌的原因。”

      她轻抚着金牌上凹凸不平的铭文,面色沉沉:“我早知那人心术不正,身居要职迟早要出大事,所以得知父亲要刺他免死金牌的时候,我便下定了决心要偷走它。”

      她抬起头,迎着皇后的目光:“对这件事,我从未后悔,也从未愧疚过。”

      死不悔改!

      皇后怒气更盛:“所以说你是个狼心狗肺的东西!那是你舅舅的一条命!”

      “所以说你是个没心没肝的东西。”柳闻蝉反唇相讥,“那是千千万万无辜百姓的命!”

      争执到此处,众百姓再也按捺不住,跟着吵嚷了起来:

      “国舅爷的命就比旁人的格外金贵吗?我们老百姓的命就不是命吗?”

      “凭什么他害死了那么多人,还能靠一块金牌保住性命?”

      “保住他的性命,好让他去害死更多的人吗?”

      “殿下当年藏起那块金牌,做得再正确不过!免死金牌是留给功臣防备奸人陷害的,不是留给大老鼠用来祸害百姓的!”

      ……

      皇后自惊怒之中回过神来,终于意识到百姓的怒火已炽,怪她先前口不择言了。

      “不是这样,”她忙找补道,“国舅当时贪墨的钱财其实根本没有那么多,何况他一直在尽心尽力设法安置更多的百姓……都是陈年旧账,哪里能算得那么清楚!”

      “既然算得不清楚,你怎么还敢说让公主殿下偿命呐!”有百姓喊道,“【创建和谐家园】的钱粮算得清楚,害死的百姓算不清楚,难道算不清楚就可以不用死了吗?”

      “不错,”右相岳尊儒站了出来,“娘娘,公主殿下当年之举虽然不妥,但为百姓报仇雪恨、震慑贪官污吏、肃清朝堂风气,殿下功不可没!”

      又一个承认她是“殿下”的。

      在场众人很快意识到了这一点,于愤怒之中又生出了浓浓的喜悦之情来。

      正觉恍恍惚惚如在梦中,忽然戚长生第一个跪了下来,望上说道:“臣永平侯府戚长生,恭迎公主殿下还朝!”

      恭迎公主殿下还朝!

      一语惊醒梦中人,当下便有好些人也跟着跪了下去。

      大多数百姓还在观望着,忽然就看见廊下急匆匆赶来一群人,却是宫中的内侍和宫女,老的小的都有。

      “恭迎公主殿下还朝!”

      “恭迎公主殿下还朝!”

      “恭迎公主殿下还朝!”

      ……

      同样的话,在这座被挤得满满当当的院子里不住地响起。

      宫女、太监、侍卫……一队又一队似乎永无尽头,所有人进来都是直冲到柳闻蝉面前,下跪、行礼、高呼,然后起身退开,将柳闻蝉面前的位置留给后面那一队人。

      这样整齐有序,绝非临时起意过来的。

      这些人,早有预谋!

      皇后和晋安公主看着这个场景,脸色一个比一个难看。

      旁人可能看不出,她们身为皇城的主人却看得明明白白:短短一会儿工夫,过来跪拜柳闻蝉的宫人内侍已经不下千人!

      而且这些人并不是同一处的,他们平时分散在宫中的每一个地方,老老实实,不起眼,谁能料到三年过去,他们非但不肯死心,甚至相互之间还可以互通消息!

      所以这三年千防万防自以为万无一失,其实都是自欺欺人吗?

      皇后很难接受这一点,晋安公主更不能接受。

      然而她二人还未来得及说什么,那边朝臣已在右相和段老大人带领下也跪了下来,激动的声音发颤:“恭迎公主殿下还朝!公主殿下千岁千千岁!”

      众百姓深受震动,几乎也在同一时间跪了下来,用了平生所有的力气跟在场的老大人们比气势:“恭迎公主殿下还朝!殿下千岁千千岁!”

      134.一团和气,皆大欢喜

      公主殿下还朝?

      怎么就公主殿下还朝了?就凭一块破牌子,她就是公主殿下了?

      这事不对。

      皇后,对,是皇后!

      晋安公主猛然转过身,看向她的亲生母亲当朝皇后,低声:“你什么意思?你就那么烦我,宁愿再扶持一个来历不明野心勃勃的,也不愿留我在跟前?”

      “我会保住你的性命,”皇后也压低了声音说道,“你不必怨。真等她出手来对付你,你连埋骨之地都没有。”

      “哈!”晋安公主冷笑,“你又知道了?你见过她几次?你又能拿什么来保我的性命?你不要忘了,你是几次想要杀她的,你与她之间的恩怨可不比我少!”

      皇后微微眯着眼睛,仰头看天:“但是朕对她有养育之恩。”

      “养育……”晋安公主一愣,随即哈哈笑了:“你是疯了吧?你养大的那个女儿跟我同龄!二十七岁了!眼前这个小丫头片子……总不能是你偷偷养在外面的吧?”

      这的确是一个费解的地方。

      但皇后想了一想,还是摇头:“不,就是她。除了年纪不对……相貌也不对,别的……”

      若非如今母女已经反目,晋安公主真的很想立刻召太医来给皇后看看脑子。

      年纪不对,相貌也不对,那还有什么对?

      “别的什么都对。”皇后坚持道。

      然后又转头看向被翻过来的石凳石板,冷声:“你以为,养居殿门前的石砖,是随便什么人都能接触到的吗?”

      更别说还要在石砖下面凿出一处暗格,藏一块金牌进去,还要清清楚楚地知道那块石板放在什么位置。

      任何宫女太监和工匠都不可能做到这件事,否则当场就能被当作奸细砍掉脑袋了。

      只有当时才十二三岁已经有了几分威严却还保留着顽劣本性的晋安公主来做这件事,才会神不知鬼不觉——不是没有人看见,而是即使有人看见也不会阻止,更不会当回事来向皇帝和皇后汇报。

      所以当柳闻蝉从石板下面抠出那枚金牌的时候,皇后心里就知道,是那个晋安公主回来了。

      那一刻积压在心里十几年的对兄长之死的遗憾和对窃贼的愤怒冲昏了她的头脑,以至于她完全忘记了以自己的身份有责任也有立场继续对对方的身份提出质疑……但是现在说这些已经晚了。

      眼前乌压压一片跪着的人,昭示着“晋安公主还朝”已经是一个无法改变的事实。皇后只能拿出第二套对策,就是她刚刚想到的那样:用二十四年的养育之恩,来换取今后数年的性命无忧。

      “晋安!”皇后快步走上前,不由分说将柳闻蝉的两只手都抓过来攥在手中,笑起来,垂泪:“晋安,罢了,你的话也有理,你舅舅当年……罢了罢了,你回来就好了,母亲不怪你了!我儿正直,这是好事,好事!”

      这?

      众百姓都有些回不过味来,总觉得这位皇后娘娘的态度转得实在太快了些。

      为官多年的那些老臣们却个个都是人精,见状哪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假公主大势已去,皇后当然不会傻到与她共存亡!事到如今哪个公主是皇后亲生的、甚至有没有一个是皇后亲生的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稳住!

      人心要稳住、朝廷要稳住,每个人身处风雨飘摇之中,性命财富权势地位统统都要稳住!

      岳尊儒又向皇后行礼,抬头笑道:“公主正直聪慧,是大安百姓之福;皇后娘娘顾念手足也是人之常情,如今竟能立足大局体谅公主,便是更加难能可贵了!”

      他的态度一出来,皇后便松了一口气,攥着柳闻蝉的手笑得更真诚了几分。

      柳闻蝉回头瞥了那老狐狸一眼,也就明白了他的意思。看在岳陵安的份上,她哼了一声没有拆他的台,平静地向皇后施礼道:“三年未向母亲报一声平安,是儿之过。”

      “原来你也知道!”皇后放开了她的手,脸上敛去了笑意现出怒色来,之后又抹泪:“你知不知道我这三年是如何过来……当时出了那么大的事,你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只丢下一副破烂得不成样子的铠甲……要不是镜玄【创建和谐家园】坚持说你还在人世,我真是一天都坚持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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