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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B热文】问蝉柳闻蝉戚长生-第58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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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骑术相当不错啊!

      夹道中人潮涌涌,一时竟然忘了应当去往哪个方向。

      大家最初的目标自然是闯进宫来活捉皇后与假公主、救出皇帝……但如今皇帝那里似乎出了什么事,戚六郎直奔着养居殿去了。

      所以大家似乎也应该跟着往养居殿去,假公主那里一时却顾不得了。至于——

      至于刚刚出现的另外一位假公主,那就更不值一提,横竖等到事情水落石出之后,戚公子岳公子他们会解决这件事的。

      不过,虽是这样想着,众人却又总忍不住去想刚才那道戴面具骑马飞驰而过的身影。最终还是有一部分人一路打听着,追着她离开的方向去了。

      宫城很大。

      上万百姓陆续涌进来,途中与宫里的人发生了数次冲突,双方都有了不小的伤亡,最后终于艰难地来到了目的地。

      然后才发现先前一路都是白打听了,原来他们要找的所有人都在同一个地方。

      养居殿。

      皇帝在内殿昏睡不醒,皇后在旁边坐着神色威严。外面大殿中坐着一真一假……咳,不对,是两位假公主。

      大批百姓涌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场景,忙问站在廊下的戚长生:“公子怎么还不动手?要不要我们一起上去把人抓住?”

      “先等等。”戚长生道,“两位公主还有点儿恩怨没有解决。”

      两位,公主。

      不是两位假公主吗?能有什么恩怨?难不成假的跟假的也能打起来?打起来有什么好处?赢了的可以变成真的吗?

      都说利动人心,但眼下这事也太离谱了吧?

      当下便有人按捺不住想要闯进去,透过窗户却看见皇后从内殿走了出来,转过屏风:“这有什么可争的?你们两个,谁能说服天下百姓相信,谁当然就是大安的公主!”

      “你是疯了吧?”没戴面具的晋安公主站了起来,“让我去说服那些墙头草?我还没死呢,你就打定了主意要找人取代我了?你杀了一个公主还不够,还要杀第二个?”

      她转向柳闻蝉,恶狠狠:“我不管你是从哪里来的,但你不会以为赢了我就能变成真的公主了吧?我告诉你,就算你赢了,你也不过和我一样,给咱们这位皇后娘娘当一辈子傀儡罢了!”

      131.我为何要模仿一个赝品?

      “我并没有打算赢过你,”柳闻蝉道,“我也不是来跟你争当这个傀儡公主的。”

      “哈!”晋安公主大声冷笑起来,“没打算赢?没打算争?真是当了【创建和谐家园】还想立牌坊!你不是为了当公主,你打扮成这个鬼样子来干什么?”

      柳闻蝉缓缓地也站了起来,看着她:“我只是想告诉你,靠着模仿某个人来当公主,我可以比拟模仿得更像。”

      晋安公主气得一滞。

      却又不得不承认,眼前这人的确比她像多了。哪怕她在进宫之前已经暗中观察多年,从言语动作到神态无一不是刻意模仿过很多遍,却仍然不及这个突然闯进来的人模仿得流畅自然。

      甚至,刚才这个人从马背上跳下来提着马鞭进门的时候,她险些以为自己看到了从前那个晋安公主本人。而就在她紧张得无法呼吸的时候,养居殿门外的宫女内侍竟有大半已经本能地跪下去了。

      没跪的那几个无一例外都是她从相府带进来的,从前都没有见过那一位。

      所以,凡是见过的都觉得她像?凭什么?

      她私下里到底练习了多久?

      “皇后娘娘,”晋安公主转头,“您私下到底培养了多少人?等我死了,您把这一个推上去的时候预备如何跟天下人交代?说您当初生的其实是三胞胎吗?”

      皇后审视着柳闻蝉,脸色亦不好看:“她,不是朕培养的。”

      “谁信呐?”晋安公主冷笑,“不是你培养的,难道是我……”

      她的话未说完,柳闻蝉已经抬手将面具摘了下来,露出一张笑脸:“还真是您培养的。殿下,臣不过出去了一刻钟,您怎就不认识了?”

      “你——”

      晋安公主脸色大变,脚下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两步,万分狼狈地跌倒在了椅子上。

      “怎么会,”她目光呆直地盯着柳闻蝉的脸:“怎么会是你……你筹谋这件事多久了?从一开始你来接近孤,打的就是这个主意是吗?你住进宫里来,也是为了模仿孤……”

      柳闻蝉摇头:“当然不是。我为什么要模仿一个赝品。”

      晋安公主听不得这两个字,立刻又坐直了身子:“谁是赝品?死的那一个才是赝品!孤是当朝皇帝与皇后亲生的女儿,孤才是大安朝唯一的公主!”

      “这并不妨碍你是赝品,”柳闻蝉道,“你是大安朝唯一的公主,但你不是晋安公主,你不是楚宝玥。”

      “呵,”晋安公主气笑了,“你是在说醉话吧?本朝唯一的公主不是晋安公主,那是谁?”

      “是你,”柳闻蝉道,“但是很可惜,你已经二十七岁了,陛下和娘娘竟然一直都没有给你取名字。”

      “孤有名字!孤叫楚宝玥!”晋安公主气得直吼。

      柳闻蝉不慌不忙摇头:“你不是。晋安公主楚宝玥的生平,宫中有详细记载,衣食住行读书玩乐宴客出门顽皮胡闹都有记录在案,政事上几桩举措更是青史留名天下皆知。而这所有的事情,与你并无半点儿关系。”

      她深深看着晋安公主,怜悯地道:“名字、封号,都是符号而已。你可以轻易夺来这些,但她依然是她,你依然是你,你取代不了她。”

      “难道你就取代得了吗?”晋安公主冷笑反问。

      之后又眯起眼睛细细打量着柳闻蝉,嗤笑嘲讽:“孤便是取代不了那一个,至少也是如假包换的金枝玉叶。而你呢,你是什么东西?一个从六品芝麻官家里的丫头片子,若非孤抬举你,你连宫墙是什么颜色都不知道,也轮得到你来对孤指手画脚?”

      柳闻蝉低下头,笑了笑:“从六品芝麻官的女儿不配对你指手画脚,那么曾经打退过西凉贼子、曾经拯救过大安百姓,曾经在熙和宫住了二十四年的另外一位晋安公主呢?”

      “哈?”

      晋安公主愣了一下,之后又冷笑起来:“小丫头,你的面具已经摘下了,还想胡言乱语吓唬谁呢?你是什么来历,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是啊,”文嬷嬷在门口插话道,“晋安公主生于先帝隆兴十二年,如今应当是二十七岁。柳小姐你多大了,也敢自称晋安公主?”

      柳闻蝉抬头看看她,轻笑:“三年前众目睽睽之下,我被人推下城墙粉身碎骨,尚有人敢大言不惭说有世外高人治好了伤,我又为何不能说是有世外高人救了性命,将我的容颜留在了十七岁时的模样?”

      不是“变作十七岁的柳闻蝉的模样”,而是“留在了十七岁时的模样”。

      皇后听着不对,下意识地向前迈出:“你是想说……”

      “母亲。”柳闻蝉微笑,“这世上高人虽少,但总还是有的,对吗?”

      皇后迟疑了一下,没有再开口。

      晋安公主已冷笑道:“你这是明目张胆耍赖了。天下百姓并不愚蠢,你以为他们会信吗?——呵,留住十七岁时的模样,你倒还不如说是十七年前死了重新投胎回来的更可信些!”

      “那不行,”柳闻蝉正色道,“那样中间剩下那几年的功劳会被你抢走。”

      晋安公主看着她,哈哈大笑:“真没见过你这样的,耍赖皮都能这般理直气壮!你自己知道你什么也不是,天下人都知道你什么也不是,你还闹腾个什么劲?”

      “我未必什么也不是。”柳闻蝉道,“我可以证明给你们看。”

      她起身缓步走到门外,指着阶下石桌旁的一只青石方凳,道:“我可以自证我便是从前的晋安公主,证据就在这石凳下面,你们若不信,搬开一看便知。”

      晋安公主和皇后都不由自主地跟着她走了过来。柳闻蝉随手又将面具戴上,环视一周,立刻便有几个身强力壮的百姓站了出来:“我们来搬!”

      “慢着!”晋安公主忙阻止,招手叫来几个侍卫:“你们来!好好盯着,别让人耍花招!”

      侍卫应声上前,百姓就被隔开在了外面。远的近的都紧紧地盯着那只石凳,生怕错过了任何一个细节。

      可是,那只石凳与下面的石板连在一起,如何能搬开?

      132.给你舅舅偿命

      “当然能搬开。”柳闻蝉敲敲石桌,“这一套石桌石凳都是用整块大石雕出来的,又不是长在地上的。多找几个人把它撬起来,用圆木在地上滚一滚,就成了。”

      侍卫还在皱眉,对面百姓之中已经有人举起手来:“这个我会!我是瓦匠!”

      瓦匠是盖房子铺瓦的,通常有固定的一群同伴,相互之间配合十分默契。

      果然没等晋安公主提出反对,那人已招手叫来了七八个汉子,大多数看上去既黑且瘦,但往那儿一站,手上撬棍一拿起来,就是踏踏实实干活的样子了。

      所谓撬棍是从侍卫手中接过来的长枪,还有尖锐的枪尖,真是再好用不过了。圆木一时找不来,几个汉子也不慌,要来一根门闩三下两下削成圆的,放在了地上。

      然后哼唷哼唷开始干活。真是一点也不见外、一点也不含糊。

      但是,

      晋安公主又冲出来,喊了一声“且慢”,看着柳闻蝉道:“你要先说清楚下面藏着什么?总不能一会儿随便挖出一块石头一根草,都说是你放在那里的吧?”

      “你说得对。”柳闻蝉点头,“但是我在这宫里埋下的东西太多,年岁久远记不太清了。这个石凳下面,大约应该是一块免死金牌。”

      那可是个要紧东西。

      晋安公主不说话了。于是一群人眼巴巴地盯着中间,看那几个汉子吭哧吭哧把石凳连同下面的石板一起翘了起来,露出黑褐色的泥土。

      只有泥土。

      “哈!”晋安公主大笑起来,“你藏的东西呢?免死金牌呢?柳闻蝉,凭你今日所犯的大罪,就算真的挖出了免死金牌也不能免死,何况什么都没有挖出来!”

      这,在场的百姓都发出了失望的叹息声,有的还当场哭了出来。

      什么都没有找到,就是说这个姑娘不是晋安公主啊。他们心里存着的那一丝丝荒唐的奢望,果然还是破灭了!

      晋安公主没有回来!

      而且哪怕晋安公主不回来,只让这个戴面具的打败原先那一个也好啊!至少这一个没有残害过忠良、没有参与某害过真的晋安公主!

      就连这么一点点微小的愿望也不能达成,难道老天当真不佑好人吗?!

      众百姓越想越哭,气势顿时就弱了下去。那几个帮着撬石头的汉子更是脸色难看,咕咚咕咚陆续跌坐在地上,原本丝毫也没有感觉到的疲惫突然冒出来,压垮了他们。

      晋安公主见状愈发得意,挥手向内卫下令:“把她捆起来!”

      “急什么啊?”柳闻蝉鄙夷地瞥了她一眼:“头几次看到你的时候我还觉得你挺像个公主的样子,怎么如今越来越失水准了?寻常人家十岁出头没读过书的小丫头都比你沉稳!”

      “你——”晋安公主气得想【创建和谐家园】,哪里还能保持沉稳。

      沉稳冷静,动不动就拿出高姿态来教导别人,那是稳坐高处没有危机的人才能做到的事。她如今已经四面楚歌了,还沉稳个屁!

      倒是柳闻蝉仍旧很沉稳。

      在晋安公主想吃人似的目光中,她不慌不忙地向前走了几步,踩着新翻出来的泥土,敲了敲被移到旁边的石凳,看向坐在地上的那几个汉子:“你不能劳烦你们,把石板给我翻过来?”

      石板连着石凳,要想翻过来并不容易,但也不是做不到。

      原本已经失望至极的几个汉子看了看柳闻蝉不慌不忙的姿态,迟疑了一下,还是互相搀扶着又站了起来:“好,再信你一次!”

      这一次众人已经没有了先前的希冀。尽管几个汉子仍旧哼唷哼唷干得很卖力,甚至还请了几个侍卫帮忙,在场的一些人却已经不愿意再费心去关注了。

      直到石板被众人合力翻倒,露出斑驳不平的底面,才又引起了——第二轮失望的叹息。

      还是什么都没有啊。

      晋安公主提着的心再一次吧嗒放下,脸上也露出了笑容:“石板翻过来了。柳小姐还想说什么吗?”

      柳闻蝉不慌不忙走上前去,随手拔下一根银簪子在石板底下划拉了两下,然后当着众人的面,将一片巴掌大小薄薄的石片撬了下来。

      石片跌落在地上发出一声脆响,但谁也没有顾得上再关注它。因为所有人都看得见,在撬开石片之后露出的那处凹陷里,有什么东西在日光下散发着金灿灿刺目的光。

      柳闻蝉用簪子将那东西挑了出来,拿在手里掂了掂,笑道:“段先生没有骗我。石头虽不长久,但比起人生短短几十年还是要更牢靠一些的。你看,我都死过一回了,它还在,连锈斑都没有一点。”

      人群中的段老大人老泪纵横。

      那句话的确是他说的,而且他只说过一遍——就是对着他的学生,当年那个晋安公主楚宝玥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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