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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B热文】问蝉柳闻蝉戚长生-第5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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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闻蝉别开脸,面无表情:“我最恨别人骗我。他若不是殿下的人,我定要他好看!”

      晋安公主眯起眼睛细细打量着她,许久方摇头笑道:“真是可惜了,看来你还不曾详知其中滋味。等过些日子相熟了,你若还觉得他可厌,随便找个地方打发出去也就是了。”

      “不能现在就撵了吗?”柳闻蝉闷声,“我讨厌他。”

      “不行。”晋安公主笑,“现在撵了,你以后必会后悔。”

      见柳闻蝉脸上仍是不以为然的样子,她又向前凑近了些,压低了声音笑道:“姑娘家初次都不太好受,你先不用灰心。这个江小郎君有趣得很,你再试几回便知道了。”

      柳闻蝉红了脸,背转身去没好气地道:“堂堂公主,这般没正经!你到底还学不学武了?!”

      晋安公主哈哈大笑。

      这时内侍进来报说教骑射的师傅到了,柳闻蝉终于松了一口气。晋安公主也住了笑,正襟危坐起来,又稍稍偏过头低声嘱咐柳闻蝉道:“听说这位谢中郎为人极是耿介,不畏权贵的。你一会儿收一收你那调皮的性子,免得他看不顺眼,要给你苦头吃。”

      柳闻蝉只来得及应一声是,就看见一个三十来岁身形魁梧的汉子低头走进来,抱拳行了个礼:“臣中郎将谢远图,拜见公主。”

      柳闻蝉猛地抬起了头。

      谢远图,他不是死了吗?

      这位谢小将……谢中郎不是旁人,正是从前她在军中时最为得力的一个副手。此人年纪也不大,为人却沉稳,那些年陪着她出生入死,很是立下了一番功劳。

      只可惜后来一次急行军时,谢远图带着一支十余人的小队出外探路,之后就再也没回来。柳闻蝉派人多方打探,最终也只是收到了他的死讯,并未亲眼看到尸首。

      如今这个已死的人却活了过来,官至中郎将,掌管天子近卫,如今更成了公主的老师,眼看着将来前途无量了。

      所以,他当初那次失踪是真的遇到了意外吗?

      柳闻蝉攥了攥拳,许久,又低下头,苦笑了一下。

      这时晋安公主已经与谢远图说过了几句话,又指着她介绍道:“这是柳小姐,骑射很厉害的。今后一段日子她都在宫里陪我,谢中郎得闲也可以顺便指点她几句。”

      这是介绍两人认识的意思。但柳闻蝉心里想着事,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应该行礼拜见。

      谢远图更是连眼角也不肯向她这边捎一捎,鼻孔看人硬邦邦地道:“少年人,爬得上马拉得开弓就以为自己很厉害,其实到了战场上吓尿裤子的大有人在。”

      这句话柳闻蝉听见了,并且不爱听。

      她抬起头来,眼尾勾起冷冷一笑:“所以,谢中郎当初尿裤子了吗?”

      晋安公主抚掌又笑了,笑罢又按住柳闻蝉的手,斥道:“还不快向谢中郎赔罪!他们武人可没几个脾气好的,你以为都像刚才那些先生们一样不跟你计较呢?”

      “武人脾气不好,”柳闻蝉道,“我便是磕头赔罪也没有用的。只有把他打趴下了,他的脾气才会好。”

      晋安公主眨眨眼,忽然站了起来:“所以,你先前不肯作文章震慑先生们,这会儿却肯比武震慑谢中郎吗?”

      柳闻蝉点头:“对。因为我也是武人,脾气也不好。”

      晋安公主又笑了,转头问谢远图道:“柳小姐这是当面挑衅呐,不知谢中郎敢不敢应战?”

      谢远图盯着柳闻蝉,一双大眼瞪得铜铃似的溜圆:“当然。只要柳小姐不畏死,臣乐于奉陪。”

      117.活着的滋味

      柳闻蝉当然怕死。

      但如果她的记忆没有出错的话,这个谢中郎应当还没有本事让她死。

      原本晋安公主是提议比箭的,只是柳闻蝉先前已放出了“把他打趴下”的狂言,谢远图便坚持要求真刀真枪打一场,想看看自己是如何被一个小姑娘打趴下的。

      柳闻蝉无有不应。

      晋安公主竟也是个爱热闹的,眼看着两人之间的气氛剑拔弩张,她却偏不阻止,反命人送来了最好的马匹和长枪,并赶着叫人把御花园后面的小校场收拾了出来。

      “真打架哦?”柳闻蝉骑在马上,掂了掂手中长枪,挑眉。

      谢远图冷笑:“某本不愿欺负小孩子。你若不敢,这会儿哭着求饶还来得及。”

      这是什么爱好,喜欢看人哭?

      柳闻蝉眉梢笑意敛去,神色便显得有些冰冷:“我不哭。我想看你哭。”

      话音落,人已催马上前。长枪在她手中颤颤,枪尖闪着微亮的光。

      谢远图一看她第一枪刺过来的方向,目光便是一凝,颈后寒毛登时立起。

      他先前的判断竟是错的。这绝不是一个学过三招两式就狂妄得没边的孩子,这个小姑娘是当真练过的!

      那就不能不郑重对待了。猛虎搏兔亦用全力,他谢远图上过那么多次战场依然四体俱全,靠的便是“谨慎”二字。

      柳闻蝉察觉到了对方态度的变化,抿唇露出了一丝笑。

      她的谢小将果然不是一味的狂妄。一个人在战场上,既要有舍我其谁的傲气,也该有不骄不躁的沉稳。时隔多年,谢远图并没有因为仕途的顺遂而失去了他赖以生存的本事,这一点让她觉得很欣慰。

      也很不解。

      校场上马蹄声、叱咤声混杂着长枪破空的风声乱中有序,可以看出两人都是认真在比试,这个发现让晋安公主收起了几分玩笑的心思,跟着也郑重了些。

      郑重之后,便是肃重、凝重。

      她的目光久久地停留在柳闻蝉的枪尖上。

      即使从未上过战场,她也看得出这杆枪在那个红衣飒飒的女孩子手中绝对不是花架子。每一枪刺出都是最合适的角度,对方一旦招架不住就会被戳个大窟窿的那种。

      谢远图一开始还存了几分犹豫,大约是担心出了人命不好交代。但几个回合过后,他就顾不得考虑这件事了。长枪一次一次从刁钻的角度刺过来,几次吓得他冷汗直冒,连最后一分托大的心也飞到了九霄云外。

      对方竟是真要跟他玩命!

      不,不是跟他玩命,是想要他的命。

      你来我往数十个回合之后,谢远图惊恐地发现,他格挡的速度已经渐渐地慢了下来,而对方攻势丝毫未缓。枪尖带着细细的风声,在他的眼前、胸前、肩头……神出鬼没。

      这哪里是闺中习武的花架子,谁家闺中学枪只学杀招!

      柳闻蝉看到了对方越来越乱的招式,听到了对方越来越沉重的呼吸,也察觉到了对方冷厉面容掩盖下的慌乱与无措。

      作为“晚辈”,这个时候她应当知趣地示弱。但是作为旧相识,她还有一肚子的疑惑与愤怒尚未宣泄干净,是以手中长枪迟迟不肯收势,带着呼呼的风声,愈发咄咄逼人。

      旁边观战的晋安公主脸色渐渐难看起来。

      倒不是因为自己找了个不中用的师傅,而是交战中的两人之间你死我活的气氛蔓延到了她身上,使她整个人都紧张起来,先前已经被她压下去的一些疑虑渐渐地又冒出了头。

      会不会,是她?

      原本经过先前一番试探,她已经否定了那个猜测,但此刻她又不得不重新把它拾起来,问自己:你真的相信一个十七岁养在闺中的姑娘有这么大的本事,能把从战场上下来的谢中郎打得节节败退吗?

      她这样想的时候,对阵中的谢远图也是一样的想法。

      他却不止是因为柳闻蝉身上的杀气,更因为……那些越看越觉得似曾相识的招式。

      在那段很久远的记忆里,也曾经有一个女子这样跟他比过枪。

      那时的他正是年少轻狂的时候,一开始并没有把那个比他还小几岁的姑娘放在眼里,直到校场上一次比试,他从头至尾被她压着打,全无半分还手之机。也是自那之后,他收起了一身傲气,把自己变成了那个姑娘身边最坚定的臂膀。

      那个姑娘,是十七八岁的晋安公主。

      此刻对面的这个姑娘也是相仿的年纪,一样的干脆利落、一样的英气逼人、一样的一出手就丝毫不留情面,实在由不得他不把两人联想到一处。

      这个联想并不愉快。毕竟当初,他可是被晋安公主结结实实地从马背上挑下来,在地上摔了个狗啃泥的。

      正这样想着,忽然眼前寒光一闪,尖锐的枪头已到了眼前。而他因为走神慢了一步,竟已经彻彻底底失去了格挡的机会。

      幸而还来得及仰身后退。枪尖擦着他的脸颊险险地错过去,然后飞快地向后一缩,下一瞬又从一个完全出乎意料的角度刺向了他的肩头。

      微凉和刺痛在同一时间自肩头传来,谢远图仿佛已经感觉到了天旋地转。他知道下一刻自己就会从马背上跌下去,狼狈万分地滚在地上……

      并没有。

      枪尖只是轻轻地刺破了他的一点皮肉,再未深入。反而是对面的柳闻蝉一个身形不稳,颇有些狼狈地从马背上跌了下去,踉跄了好几步才重新站稳。

      她仰起头,露出一个很灿烂的笑容,然后拱手,行礼:“谢中郎武艺超群,小女子甘拜下风。”

      谢远图立时面红耳赤,又羞又怒。

      他又不傻,自然看得出对方是在让他。问题是她这技巧实在过于拙劣了,是个人就能看得出是在让……所以这到底算尊重还是算羞辱?

      他谢远图是输不起的人吗?用得着一个小姑娘这样费心相让?

      百感交集,最后还是怒意占了上风,他翻身下马,向前跨出一步:“柳姑娘不必如此,我……”

      “谢中郎,”柳闻蝉看着他,目光沉沉:“活着的滋味,应当还不错吧?”

      118.你替孤杀了柳闻蝉

      活着的滋味当然不错。

      如果能风风光光地活着就更好了,但很显然谢远图已经失去了这样的机会。

      晋安公主命内侍将原先设下的彩头分赏了两人,很说了几句赞赏的话,只是脸色并不好看。

      柳闻蝉揣摩着她的心意,笑道:“谢中郎的确武艺超群,若放在战场上定然是一员猛将。但殿下习武为的是强身健体,这些战场上的技巧只怕有害无益,当另择一位良师才是。”

      晋安公主目光沉沉审视着她:“依你看,什么样的才算良师?”

      “善为师者方是良师。”柳闻蝉道,“大小军中皆有教习,殿下择其优者而用之也就是了。”

      身为公主,要放低姿态也该有个限度,何必左一个右一个地认老师,平白降了自己的辈分。

      晋安公主似乎领会到了她的未尽之言,脸色又沉了沉,良久方道:“你所言也有道理。这件事孤会重新考虑。谢中郎,看来你我终究没有师徒的缘分了。”

      “是臣无能。”谢远图惭愧垂首。

      晋安公主摆摆手命他退下。

      谢远图依言告退,走出两步却又忽然转过来,重重地跪在地下:“殿下,臣不服!臣还想与柳小姐再比一场!”

      “哦?”晋安公主提起了几分兴致,“这次比什么?”

      谢远图抬起头来看了柳闻蝉一眼:“比掼跤。”

      晋安公主哈地笑了:“人家一个小姑娘,你要跟她比掼跤?孤倒是乐得看热闹,只不知你怕不怕柳编修和戚家六郎来砍你?”

      柳闻蝉自己反倒不以为意,回过头来笑道:“这是怎么说的?赢了我一次还不肯罢休,还要赢第二次、第三次吗?”

      谢远图没有理会她的打趣,低着头沉声问:“姑娘肯不肯比?”

      “比啊,为什么不比!”柳闻蝉扯了扯袖子,昂首迎上。

      马匹和长枪都已撤了下去,校场上被围出小小的一圈地方,晋安公主坐在外面饮茶看着他二人,神色很是复杂。

      掼跤是军中最常见的游戏,简便易行说来就来。内侍刚围出场地,谢远图便向柳闻蝉拱手道:“柳大小姐,得罪了!”

      话音未落手已抓住了她的肩。柳闻蝉不甘示弱,随即也伸手抓了过去。只可惜两人身形相差太远,这个姿势就显得她有些弱小可怜。

      但瘦小也有瘦小的好处。柳闻蝉胜在灵活,尽管谢远图可以将她拎起来抛起来,她却总能在关键时候扭转身形出人意料地站稳,就是不肯倒下去。

      晋安公主看了片刻,心里不知转过多少个念头,终于又耐着性子看住了。

      谢远图却在背对着她的时候忽然将柳闻蝉的双肩攥紧,低声开了口:“你坏我的事,有什么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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