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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B热文】问蝉柳闻蝉戚长生-第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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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岳陵安的解释完全被淹没在一片质问和嘲笑声里,使他第一次在人群中感到手足无措。

      岳石伦忙站过来替他挡住了众人的视线,高声道:“这么说,柳大小姐,我家三郎对你可算是有救命之恩的,这一点你认还是不认?”

      柳闻蝉微微点头,算是认了。

      岳石伦松一口气,又拔高了声音:“既有救命之恩,又已有了肌肤之亲,你自然别无选择只能嫁进岳家!眼下你这左一出右一出闹的是什么?你仗着三郎心善,想胁迫他娶你为正室是不是?我劝你清醒些,就算三郎答应了,我家老爷和大爷也断断不能答应!”

      他这话说得气势十足,堂上京兆尹与门外的闲人们被他震住了,不约而同都在点头。

      心里暗叹这柳大小姐果然人品不佳,且贪心太盛,眼看着是要栽一个大跟头了。

      却见柳闻蝉不慌不忙,先向岳陵安看了一眼,视线又扫过柳孝延、京兆尹,最后落在门口看热闹的几个闲人身上,盯了一会儿才缓缓开口:“我也未必没有第二种选择。”

      岳石伦想了一想才明白她驳的是哪一句话,当下便忍不住嗤笑了一声:“怎么,你果真要嫁别人?出了这样的事……”

      “我谁也不嫁。”柳闻蝉冷冷地打断了他的话,“尤其不嫁你家。漫说作妾,便是你家三媒六聘、甚或请了天家的赐婚来聘我为正室,我也断断不肯。”

      这话,好大的口气!

      先前还只是话里话外指着岳家骂,如今越发敢冒犯到天家头上去了,这个从六品芝麻官养出来的小丫头片子怕是要上天!

      本来还在为岳陵安的解释而失望的众人立刻又兴奋起来,嗷嗷怪叫着,不住起哄。

      岳石伦气得浑身发颤:“好,好!柳姑娘这句话,我家老爷明日上朝时定会原原本本奏与陛下知道!到时候,希望柳姑娘不要矢口否认才好!”

      柳闻蝉低低冷笑了一声,仍看着门口,并不回头:“我自己立誓不嫁,我为什么要否认?”

      岳陵安脸色微变,急急向前跨出一步:“什么立誓不嫁?不管你对岳家有什么不满……”

      “岳公子请自重,”柳闻蝉退后一步避开他,冷冷道:“不要欺人太甚。”

      然后转过身,看着京兆尹头顶上“公明廉威”的匾额,沉声:“今,柳氏女闻蝉在此立誓,终身侍奉父母,永不出嫁。如有违背,人神共弃、不得善终。请京兆尹大人与京都父老,同作见证!”

      10.单独同她说

      人声喧喧如沸。

      柳闻蝉被小厮和婆子们护着,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从人海中挤出来,又在自家马车前面被两伙人同时拦住了。

      貌似恭敬的姿态,面无表情的脸,以及不远处事不关己看热闹的人群。这场景,莫名地有些眼熟。

      柳闻蝉拉住了试图护住她的王婆子,举步上前,神情不改淡漠。

      岳陵安迎上一步:“我有话要对你……”

      “我的话已说尽了。”柳闻蝉道,“岳公子,请让路。”

      “你闹够了没有!”岳陵安的脸上立时现出怒色,“我能为你做的尽已做了,你还有什么不足?你再这样闹下去,将来进了门谁能给你好脸色看?岳家也是要脸面的,你不能只顾你一个人的脸面!”

      他的目光冷厉,盯着人看时很有几分威严。但柳闻蝉不退不避,微微仰头也以目光撞了上去。

      不急,不怒,更不怯。眸光静如寒潭,幽沉沉的,反逼得岳陵安向后退了一步。

      然后在场的几个人都清清楚楚听见了一个“滚”字。

      岳陵安霎时血气冲顶,垂在身侧的右手不住发颤,险些忍不住要握到剑柄上去。

      再冷静下来的时候却看见柳闻蝉已经绕过他,迎着戚家的人走过去了。

      众目睽睽之下,他只得忍住了追上去的冲动,握紧双拳站定在原地,静看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柳家女儿要耍什么花样。

      只见柳闻蝉昂首阔步走到戚家二老爷面前,开口便道:“我要单独同戚六公子说话。”

      “我是他二叔,”对方一脸恼怒地瞪着她,“要见你的人是我,不是我家六郎!”

      “但我要见的人不是你。”柳闻蝉平静地道。

      这句话实在毫无敬意。旁边戚家小厮不由得生气,直着脖子怒吼:“这由不得你!”

      戚二老爷也道:“六郎伤得厉害,不能见你。我作为长辈完全可以替他做主,所以——”

      “所以,”柳闻蝉微微眯起眼,“戚六公子所做的事,都是你们这些长辈授意的了?”

      戚二老爷一愣,那边马车里已经响起了戚长生的声音:“二叔,快请柳小姐过来,我有话……咳,有话要单独同她说!”

      这也是奇了。

      不止戚二老爷莫名其妙,岳陵安也觉得事情处处透着不对劲,忍不住也跟着往前走了几步。

      柳闻蝉看着马车上打开的那半扇窗,道:“我相信戚公子不是为了兴师问罪才在这里等着我的。”

      戚长生在车内慢慢地坐起来,右手扶住窗沿,左手将另外一半车窗也完全推开了,面朝着窗外认真地道:“我也相信柳小姐不是为了赶尽杀绝才来见我的。”

      柳闻蝉心里很欣慰。

      可见这个莫名其妙的戚六公子还是有几分聪明的,至少比岳家那个傻子好得多了。所以她的脸色不由得便缓和了些,不紧不慢点点头道:“我是来问你,为什么杀我?”

      戚长生却迟迟没有回答。

      此时他的脸已被细棉布包裹住,只露出一双眼睛黑沉沉地看着柳闻蝉,似是疑惑,又像是带着某种意味莫名的审视。

      这似乎也是一种无声的较量。片刻之后,他忽地笑了:“真奇怪。你好像什么都知道,又好像什么都不知道。”

      “你不想说也就罢了。”柳闻蝉顿时意兴阑珊,垂眸甩袖转身就走:“以后不要再来,很烦。”

      戚长生苦笑着应了一声“是”,迟疑了一下,又喊一声“留步”,问:“你是不是真的不想嫁岳家?”

      旁边岳陵安闻言忍不住向前跨出一步,几乎立刻就要开口说“不是”,却看见柳闻蝉已经毫不迟疑地点了头。

      戚长生双手按住车窗向外探出身子,又抛出了另一个很冒昧的问题:“我能问一句为什么吗?”

      岳陵安看着他,咬咬牙,不着痕迹地把相同的三个字咽了回去。

      柳闻蝉却瞥见了,转过头来看了他一眼,出人意料地给出了回答:“岳尊儒那个老东西,我不喜欢。”

      11.我会娶她

      “那位柳家小姐,我不喜欢。”戚长生对岳陵安说道。

      随行的小厮已被遣了出去,车窗紧闭隔绝了外界的一切嘈杂,面对面坐着的两个人脸色都不太好看。

      良久,岳陵安叹了一口气:“我也不喜欢。但事已至此……那件事是解释不清的,她毕竟也是清白人家的女儿,我不能让人说我始乱终弃。”

      戚长生摇了摇头,神色十分为难。

      岳陵安抬起头来看着他:“不说我了,说说你吧——你怎么会跟她扯到一起,还弄成这幅模样?”

      戚长生放下茶碗,低头看着自己被纱布裹缠的左手,许久才道:“她在墙角下放了捕兽夹,还淬了毒。”

      “我是问你,为什么会闯到她的院子里?”岳陵安握拳捶着桌角,忍了忍,还是没有压下后面那半句话:“你跟她,有牵连?”

      戚长生愣了一下,然后才意识到他问的是什么,不禁失笑,又摇头:“我以为你首先会质疑,她怎么可能在自己的院子里放捕兽夹,还是能夹断人腿、夹住就摘不下来的那种。”

      岳陵安愣住了。

      戚长生许久没有再发一言。直到岳陵安一脸惊疑地再次看过来,他才肃重了脸色,沉声道:“你要小心了,她是‘那一位’的人。”

      “怎么可能?!”岳陵安整个人几乎弹了起来,语无伦次,“她、她绝不,绝不可能!”

      戚长生叹口气,身子向后靠了靠,倚在软枕上说道:“中秋宴上有人看见‘那一位’召见过她,两人屏退婢仆独处了小半个时辰。事后咱们的人接连几次发觉柳家后巷有内侍出没,之后就出了你这件事——你当真一点都不觉得蹊跷吗?”

      怎么可能不觉得蹊跷。

      从他在山里撞见奄奄一息的柳家小姐开始,到兵马司的人不早不晚恰好出现,再到漫天的流言一夜之间传遍京都……这件事从头至尾都透着蹊跷。

      只是,再怎么蹊跷也不至于蹊跷到“那一位”的身上去吧?

      但除了这个解释,又实在没有别的办法可以把整件事情说通。岳陵安浑身冰凉地靠在车里,听戚长生说着“引蛇出洞”、说着“关门打狗”、说着“我手下的确卧虎藏龙”,心里也跟着一阵阵发寒。

      难怪她可以毫无敬意地当众辱骂他的祖父。“那一位”与右相府的恩怨由来已久,她作为那一位的门下鹰犬,当然也……

      戚长生仍旧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叹息道:“那一位既然煞费苦心设了这个圈套,必然是早已盯上了你。如今我也已经暴露在他们眼里,咱们不能不早作打算了。”

      马车缓慢地穿过了几条街巷。岳陵安抬起头,哑声:“我会娶她。不管她今日这一出是改弦易辙还是以退为进,我只以不变应万变。大不了给她个正室的名分……岳家门户谨严,成婚后她只能困于内宅,这对咱们来说反而是件好事。”

      “或许这也是她想要的。”戚长生提醒道,“你不要忘了,从一开始她的目标就是嫁进岳家。”

      岳陵安闻言反而笑了:“所以她从一开始就看走眼了。她要嫁我,必是冲着我祖父来的,可祖父根本不知道咱们事,她纵有满腹心机又有何用?”

      戚长生沉吟良久,神情也缓和了些:“既这样,今后就有劳你替我们忍辱负重,在内宅之中与这位柳大小姐斗斗法了。”

      ……

      这个时候柳闻蝉可没什么闲情跟人斗法。她心里也在想着刚才的事,却是为了另外一个细节:

      “那个戚六郎,是左撇子吗?”

      柳孝延皱眉,摇了摇头:“从未听人说起过。你问这个做什么?”

      柳闻蝉靠在软枕上养神,漫不经心:“不做什么,只是有些好奇。”

      柳孝延松一口气,也扯过一只软枕来靠坐着,若有所思:“他自幼深居养病,直到这两年才渐渐出来走动,我见过他的次数实在不多。不过,前年咱们书局办了一场雅集,我曾亲眼见他双手同时执笔,右手行书、左手狂草,两幅佳作顷刻即成,一时震惊四座。”

      也是自那之后,戚六郎开始名声鹊起,很快就盖过了无数世家公子,成了大安朝都城里最耀眼的少年。

      柳孝延端起一碗热茶,沉吟道:“我大安人才济济,双手能书本来也不算什么稀奇,可难得的是戚六郎的左手狂草,像极了那位……”

      柳闻蝉忽地睁开了眼。

      柳孝延被她看得一怔,随即又叹息:“我知你一向敬慕那位的才情,可是逝者已矣,昔日遥清公子再如何惊才绝艳,如今也只是黄土一抔了。”

      遥清,死了?

      柳闻蝉敛眉垂眸仍旧作出漫不经心的模样,眼前却忽地一阵恍惚,仿佛又看到了戚六郎推开车窗的那只手。

      良久,她叹了一口气,抬起头:“柳家的书局在什么地方?我想去看看。”

      12.她一直在

      听说家里的小姐要来,至简书局提前三天就布置好了雅室,玉案供白梅、雕梁垂青纱,红罗炭沉水香终日焚烧不绝,直熏得屋内温暖如春,一丝儿寒气也不存。

      书局管事的陈先生亲自验看过好几遍,心下十分满意,自信不管家里那位小姐有多娇贵,在他这里都不至于受了委屈。

      谁知这日家里的马车真到了,从中跳下来的却是个束发长袍不施脂粉的姑娘,除了面容略精致些之外,那通身的气度装扮倒有八分像了男孩子。

      实实与“娇贵”二字沾不上边!

      陈先生不敢多看,忙低了头,躬身道:“大小姐车马劳顿必然累了。后面已经备下了歇脚之处,茶水巾帕都是齐全的,请小姐移步。”

      话音落下很久,却迟迟没有得到回应,门前一时静得诡异。

      陈先生等得后背僵疼,只好又直起腰抬起头,看向来人:“大小姐?”

      这一声依旧无人应。那位妆扮怪异的大小姐只管仰头看着门上的牌匾,整个人有些呆呆的,不但听不见他说话,就连肩膀被路人撞到都浑然不觉。

      这可不是什么好事。陈先生擦擦汗再向前跨出一步,拔高了声音:“大小姐!”

      此番终于有回响了。

      柳闻蝉惊醒回神,下意识地后退两步,皱眉:“你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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