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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B热文】问蝉柳闻蝉戚长生-第37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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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闻蝉双手一摊:“我也没说我是宫女。”

      左相嘲讽地呵了一声:“不是宫女,你还能是什么?难不成你以为你能做皇妃?你怕是不知道,陛下和娘娘……”

      “石大人!”柳闻蝉冷声打断了他的话,“请不要忘记您是当朝丞相、百官之首,不要让自己像个无知无识的市井小民一样卑琐可笑。”

      “你!”左相终于被噎了一下,脸色涨红了起来。

      他的确出身市井。虽然后来凭着自己的学问考上了状元,可言行举止终究与那些簪缨世族出来的人不一样,以至于在以后的很多年里,他在文臣之中一直是个被边缘化的存在。

      直到后来,他立了那件大功。然后就没有人再敢嘲笑他是市井出身了。

      因为那些不愉快的回忆,左相再看柳闻蝉的时候更添了几分怒意,咬着牙,冷笑着:“正因为本官曾是市井小民,所以才更看得穿你这种市井小民的比天还高的野心!”

      “你错了。”柳闻蝉道,“我没有你想的那种野心。我只是一个人而已。”

      她也同左相一样看着眼前的空气,冷冷淡淡:“石大人,你习惯了给别人贴各种各样的标签,却总是记不住,在你看到的那些面具背后、在你贴上的那些标签下面,她首先是个人。”

      “是人,就不该成为别人的棋子、不该成为别人的工具,以及,不该被别人轻而易举地抹杀。”

      被众百姓簇拥着的朝臣们围拢起来又散开,三三两两聚成堆,不知在商议着什么。

      柳闻蝉的目光扫过皇后铁青的脸,沉声:“即使陛下当真不愿意上朝、当真愿意退居寝宫做一个富贵闲人,那也应该由他自己来说、自己来指定的辅政摄政之人,而不是像个傀儡一样被人操纵被人安排。”

      皇后再次看向她,脸色似乎比刚才更加难看了几分,但竟然再也没有发作,旁人一时也看不出她在想什么。

      柳闻蝉转身,向后招呼了永平侯和戚长生,又喊花枝扶了柳孝延一把,四人一齐向皇后躬身行礼,然后转向众百姓道:“我们已替诸位确认过陛下平安无事,大家,可以散了。”

      众百姓并不愿意散去。

      胡四、陈先生、秦家兄弟、张小公子……还有许多记得的不记得的人,也都没有打算在此刻便散去。

      人群仍然静默地在原处围着,百姓们护着为首的那些公子小姐和书生们,朝臣和内官们护着皇后,永平侯护着戚长生,戚长生护着柳闻蝉。

      乱糟糟一片,却又似乎井然有序。

      柳闻蝉的目光扫过去,又扫回来,在这一瞬间忽然作出了一个有些疯狂的决定。

      “你们,”她看着胡四道,“是不是还有别的话要说?”

      皇后眉心一跳。

      胡四立刻扔掉鼓槌,跪了下去:“是。臣有一言要问皇后——”

      “三年前,晋安公主殿下,跃下城楼之后当真毫发无损吗?”

      城墙下静了片刻,之后响起一片哗然,如雷鸣滚滚,似山洪滔滔。

      什么意思?怎么忽然又问起晋安公主?三年前晋安公主当然毫发无损,否则怎么可能带着将士们杀退了贼兵……如今公主不是好端端的在宫里的吗?

      这些读书人究竟在发什么疯?如果说先前问陛下安危只是借口营救柳家小姐,那么这次又是为了什么?是与柳家小姐早有密谋,还是……

      群臣各个都觉得如雷轰顶,尤其是看到人群中有自家儿孙的,这会儿都觉得腿脚已经软得完全站不住了。

      先问皇帝,再问公主,这分明是当面在打皇后的脸,他们不打算活了吗?这些孩子素日可不会没有分寸到这个地步!

      除非,他们知道一些连长辈们都被蒙在鼓里的秘密。

      朝臣的圈子里鸦雀无声,除了那些惊疑的不解的,还有几个面色微白眼神乱飘的,视线在半空中与皇后的对撞一下,然后又飞快地避开了,谁跟谁都没有光明正大地对视一眼。

      皇后昂头着向长街对面的屋脊,沉声开口:“晋安公主福泽天佑。”

      “但是,”她低头瞥了胡四一眼,“坠楼中箭,自然不可能毫发无损。公主当日受了重伤,将养至今,已不适合再骑马打仗,这一点你们是知道的。”

      当日梅园的事,皇后其实也有耳闻。

      她冷着脸,作出一位母亲为女儿伤心愤怒的姿态来,顿了一顿,厉声道:“将这些居心叵测的刁民带回内狱,严加看管!”

      89.死而无憾

      宫门前千千万万的百姓是抓不完的,但是他们可以杀鸡给猴看。

      最先问出那句话的胡四首当其冲,瘸着腿躲了两步就被人给抓了起来。紧接着是陈先生、朱先生、秦家兄弟……跑得动跑不动的,都没跑。

      皇家豢养的内卫是极锋利的刀,不多话,抓人的时候动作很快。

      但是这次似乎不太一样。

      他们押着被抓的“刁民”们要走的时候,那些看热闹的百姓忽然如潮水一般涌了上来。这是先前从未有过的事。

      有人胆敢阻拦内卫抓人?

      是的。

      人群中有人喊:“胡四爷他们犯了什么罪了就要抓起来?不就是问了一句晋安公主……晋安公主如今不能提吗?”

      另一人接:“这么着急抓人,莫不是心虚吧?晋安公主的伤到底有什么不能问的?”

      登闻鼓那里轰隆隆响了一声,有人用长枪撑着翻身跃上去,高声喊:“她当然心虚!你们知道这三年晋安公主为什么没有骑过马、为什么没有上过练兵场、为什么连投壶都没有中过吗?”

      他弯腰在鼓面上敲了一下,又跳起来继续喊道:“那是因为!如今的晋安公主!是假的!晋安公主在三年前就被人换掉了!”

      话音落下,鼓声的余响还在宫墙角楼之间回荡着,愤怒的惊疑的百姓已经呆了。

      公主,被人换掉?

      世上哪有这样荒唐的事!

      没有人肯相信这种浑话,可是这三年来,每个人心里多多少少都积攒了一些疑虑。此时顺着这个人的话往下一想,众人惊恐地发现,自己埋在心里对谁都没有说过的那些疑问,忽然就有了答案。

      晋安公主,被人换掉了!

      漫长的沉寂过后,人群像被点燃的炮仗一般炸开了。

      夹杂在这一片呼喊声中的,还有内卫统领略有些慌乱的声音:“放箭!放箭啊!”

      “你们可以放箭,”鼓上那人背着手不慌不忙,“毕竟如今的知情人已经不多了,杀一个少一个!杀人灭口这种事,三年来你们做得还少吗!”

      此时就连朝臣们的阵营也已经骚乱起来,有人高声呵斥道:“你可知当面污蔑冒犯皇后是何罪名?还不快快束手就擒!”

      “哈!”擂鼓人大笑,“束手就擒就可以免死了吗?束手就擒就可以全家免罪了吗?皇后娘娘和如今的晋安公主只怕不是那么好说话的人吧?否则这三年来,我身边的弟兄为什么一个一个都没了踪影……”

      “你们是什么人!”皇后厉声喝问。

      擂鼓人甩手将鼓槌丢了出去,冷笑:“我们是什么人?你敢不敢先问问我这双眼睛是怎么瞎的?再问问被你们抓到的胡四,他的腿是怎么瘸的?”

      押送胡四等人的内卫被百姓们拦着没走出多远,此时更是半步也行不得,像大海上遇到风暴的的小舟一样原地打起了转。

      “胡四的腿是进城的时候被官兵砍伤的,”擂鼓人高声道,“就因为他多看了一眼城墙下的血,也因为他进城之前已经听到了晋安公主凶多吉少的消息,以致没有及时露出‘击退贼寇欢喜雀跃’的笑脸!”

      “至于我这双眼,”他费力地咳了两声,继续道:“那是因为贼兵退后晋安公主第一次巡游,我多嘴说了一句‘殿下连日操劳必定辛苦,面容都比从前憔悴了几分’!”

      “请问皇后娘娘,”他背着手迎着皇后的方向,“晋安公主有什么见不得人的,那么害怕别人关注她的脸?”

      人群中左相忽然冷冷开口:“藏头露尾不肯被人看见的是三年前的晋安公主,可不是如今这个!”

      擂鼓人立刻接道:“所以你承认如今的晋安公主与三年前是两个人了?”

      左相的声音哑在嗓子里,整个人呆了一呆。下一瞬他前后左右都围上了人,一些素日里还算说得上话的同僚都赶着来问:

      “晋安公主是两个人?”

      “是一个完全取代了另一个,还是如有变故还可换回来?”

      “石大人,您到底有什么事瞒着我们……”

      皇后没心情听那些质问。她只看着敲鼓那人,沉声:“你们,到底是什么身份?”

      擂鼓人忽然揭开衣裳,露出臂上一块明显的刺青,梅花状的。

      “身份?”他笑了一笑,将刺青展示给众人看,“我们便是这样的身份。”

      “梅花……不,是雪花!”一个老者瞪大了眼睛,“乍看上去像梅花形状的,六瓣雪花!”

      又是梅花又是雪花的,那是什么东西?

      是民间的什么谋逆的团伙,或者是西凉贼人的奸计吗?在场众人都有些惊恐。

      说话的那老者似乎忽然意识到了什么,脖子一缩,躲到人群里再也不肯露面了。

      于是问题又回到了擂鼓人的身上。

      他倒也没再卖关子,放下衣裳遮住了刺青,眯起眼睛微笑道:“我们,是晋安公主的人。”

      “但不是现在的晋安公主,”胡四高声接过话头,“我们的主人晋安公主自从三年前就再未出现过,而如今的这一位,逼供、追杀、株连、宁可错杀一千绝不放过一人地搜寻着我们的踪迹……”

      他再次看向皇后,厉声:“娘娘现下还要坚持说晋安公主没有被换掉吗?”

      皇后迎着他的目光,冷笑:“你想说什么?就凭你们几个大逆不道的乱民、凭一朵似是而非的梅花,便要指责朕亲生的公主是假货?”

      “没有人关心您生的公主是真货还是假货,”擂鼓人道,“我们只是要告诉天下人,此公主非彼公主,大家不能继续被你们欺骗下去了。”

      “三年隐姓埋名苟且偷生,”胡四朗声道,“如今真相已明,也算不辜负当年大恩!殿下,臣今日,死而无憾!”

      他猛一转身,对准内卫手中寒气逼人的长刀就撞了上去。

      90.谁准你用在这儿的?

      一只手从后面抓住了他的衣领。

      胡四挣扎了一下,回过头,呆住了:“大、大小姐?”

      “你过分了。”柳闻蝉甩手将他扔到地上,冷声:“你这条命,谁准你用在这儿的?”

      “可是……”胡四欲言又止。

      柳闻蝉移开目光,看着被抓的众人道:“当初结社的时候信誓旦旦的,都说把性命交给公主殿下,如今倒好,一个个主意大得很,说死就死了。”

      胡四摇摇头甩掉一滴浊泪,哽咽:“可是殿下不在了。”

      柳闻蝉回过头,眯起眼睛盯着他。

      胡四忽地抬头:“您上次说的话,可……还当真?”

      就是“只要你们不散,她就一直在”那句。

      柳闻蝉没有答这句话,转身看着皇后问道:“娘娘当真不打算解释一前一后两位公主的事吗?”

      “子虚乌有的事,有什么好解释的!”皇后冷笑。

      可是这样的态度不止柳闻蝉不接受,堵了宫门前两条街的众百姓更加不依不饶,当下便有人鼓噪着撞开了内卫的防线,向里面冲过来。

      山呼海啸似的叫喊质问始终没有停歇。

      晋安公主是两个人,这件事左相已经承认了,甚至皇后娘娘自己先前的话里面隐约也有这个意思,怎么如今竟想矢口否认吗?

      子虚乌有?怎么才叫子虚乌有?疑点那么多,一句都不解释,只用“子虚乌有”四个字就想打发掉所有人吗?

      此刻,老百姓不答应了。

      “皇后娘娘,三年前贼兵破城那天,公主殿下明明是在城墙上跟贼人喊话,为何一句话刚说完未等贼酋答复就忽然跳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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