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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今日来,是想要感谢前几日三皇子在金銮大殿之上对臣和小女的相救之恩。
如果不是因为三皇子,他们怎么可能会善罢甘休这么轻易就放过我们父女呢?”陈国公不是笨蛋,那一日若是凤太师在皇上面前告他一个欺君之罪,他甚至都没有办法为自己辩驳,南御天那番话表面上是在叱责,可实际却是帮他们解了围啊。
“这就更可笑了,本王跟陈国公素来都没有交情,况且令千金伤害的可是本王未来的皇妃,陈国公为什么觉得本王是在帮你解围呢?”他这话,分明就是想要让他把话摆到明面上来说了,想要来讨好他,没有诚意怎么行?就凭他带来的那些礼物?他生在皇家,什么贵重珍奇的东西没有见过,又岂会放在眼里?陈国公见状,立即跪在地上拱手说道:“之前都是臣的错,还请三皇子大人有大量,不要跟臣计较。
日后若是三皇子有什么要求,只要臣能帮得上忙的地方一定会尽力帮忙、哪怕拼尽一切也会在所不惜,以报答三皇子的解围之恩。”他现在来投奔三皇子,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二皇子那边已经彻底的闹僵了,他那样对待他们,这脸也是撕破了。
只是这三皇子,陈国公也是留了个心眼,只是说会帮忙,却不等于就是一定要投诚。
除了他,还有太子呢,就算太子没什么本事,可是深受皇上宠爱啊,万一以后太子顺利继位,那他岂不是又玩完了?吸取了二皇子的教训之后,他已经不敢再轻举妄动,而是尽量做到左右逢源,谁都不得罪,谁都能拉拢。
第73章 登门道歉
南御天等的就是他这一句话,若是他能因为这件事情得到陈国公府的势力,那么就真的是一件大快人心的事情了。
开玩笑,他怎么可能真的听凤太师所言得罪陈国公府呢,再怎么说这也是一个很大的势力,之前因为他们一直想要对二皇子投诚,他就算想拉拢也是不可能,可现如今二皇兄已经跟他们撕破了脸,他当然要借着这个机会趁势收复了。
至于凤家那边,他不是已经在皇上面前为凤吟霜主持公道,指出陈国公的卑鄙阴险,这不是充分的说明他对凤吟霜的维护之情了吗?在皇上那里,他也是帮他解决了一个大难题,当时的情况就算他身为皇上,也很不好就此做下决断。
表面上来看这是一件小事,可实际上却是涉及朝堂两大势力的斗争,牵一发而动全身,现在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也是皇上愿意看到的结果。
通过此事,父皇心中也一定会觉得他是一个有才能有魄力的人。
所以他这岂止是一箭双雕,根本就是一箭三雕啊。
……翌日,太师府门口门庭若市,很多人百姓都聚集在那里窃窃私语。
因为此时门口停着几辆大马车,每一辆车上都堆满了礼品。
这京城最不缺的就是八卦,八卦之心人人有之,而这一件事却显然是闹得满城风雨,成为大家大家茶余饭后的谈资。
要说这凤家大小姐,近日出的事可真是一桩接着一桩啊。
短短一月之内,先是花轿错嫁,后来又引得清平王和三皇子为她引起争夺,订下“君子之约”,要赢得美人芳心。
这根本就已经是足够惊骇世俗的事情了,可后来她跟陈国公府的小姐在天香楼公然打架,而且还被打伤,这更是让人忍不住惊异,本以为她们都是千金小姐,必定都是温柔贤淑、优雅端庄的大家闺秀,这种行为跟那些聚众斗殴的市井之徒有何区别?今日便是陈国公携【创建和谐家园】赔罪的日子,那些百姓一个个都伸长了脖子恨不得眼珠子都能进到府中,想要看看此时里面是怎样的情景。
“小姐小姐,那陈国公和陈淑娴已经来了,此时正在外面等着呢。”若水急急忙忙的跑进来汇报。
此时,凤吟霜正在梳妆台前梳妆,沈盈在一旁坐着,一听到这个消息,禁不住微微一皱眉。
“以她的性格,怎么肯愿意真的上门来道歉呢?怕不是有什么阴谋吧?”凤吟霜转过头来,顿时发出一声轻笑。
看着她此时的样子,脸颊早就已经消了肿,再稍微擦一点胭脂水粉遮掩一下就什么都看不出来了。
红唇美颜、妆容精致,眉心还贴了精致的花钿,简直是美得不可方物。
“她现在……还有什么耍阴谋诡计的资本么?她先前给了你那么多的羞辱,这一次又让我受到了伤害,我是绝对不可能会放过她的,这新账和旧账就得加起来好好算算了。”沈盈闻言,不由得低下头露出一丝难过的表情来。
“都是我不好,那一日苏曼柔过来,我不应该让你单独跟她一起出门的,如果当时我也在的话,我一定不会让她欺负你。”凤吟霜起身轻轻握住她的手:“说什么傻话呢,我们不是说好的么?那几日我们必须要做出疏远的样子,以免苏曼柔他们起疑,或者陈淑娴先下手为强。
而且我也只是受了一点小伤而已,可是计划却进展的十分顺利,你和二皇子的事情也定下来了,也不枉费我的一番苦心啊。”“吟霜姐姐,我……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才好。”沈盈眼泪汪汪的看着她,眼泪又落了下来。
“你要是真的想谢我,以后成了二皇妃不要忘了我这个好姐妹就好。”凤吟霜眼底闪过一丝深意,想要成就大事,首先就是要多培养一些自己的人,沈盈嫁给二皇子,那么日后很多事情就可以用得着她帮忙了。
她如此豁出去做这些事情,不仅是因为她们的姐妹之情,当然也是有些自己的私心。
“当然,我这条命都是你给的。
若是在你和二皇子之间选择,那么我选择的人也一定会是你。”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更何况凤吟霜对她的好,她不管做什么都无法弥补了。
她现如今的名声、地位,哪怕是她现在的幸福,也都是凤吟霜的帮忙才得以实现,不然她甚至连见南御辰一面的机会都没有,又如何能够跟他结为连理呢。
“好了,你也不用说的那么严重,我们的姐妹之情跟你的终身幸福这并不冲突。
快别哭了,一会儿还得等着出去看好戏呢。”沈盈点了点头,然后她们一起走了出去。
陈国公和陈淑娴此时已经到了正堂,凤家的人也全都到了。
对于这个欺负了他们家小霜儿的人,凤家的人当然是表达了一致的愤懑,不能容忍也绝对不会放过,今天若是他们不能拿出诚意来,那他们凤家也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
陈国公父女在那站了许久,凤吟霜也没有过来,倒是周围的丫鬟家丁,以及凤家人那些目光的“洗礼”,快要将他们逼疯了。
陈淑娴十分不耐烦的说道:“凤吟霜呢?不是说今天来给她道歉?我人都来了,你们这是想要存心刁难么?”凤灏茶杯重重的往桌子上一磕,闹出来的动静倒是把她吓了一跳。
“你把霜儿打成那个样子,现在才等了一个时辰你就受不了了?既然陈小姐如此没有诚意,那还是先回去改日再来吧。”这……他们都来了,当然就是想要赶紧把这件事情解决掉,丢人的事情一次就够了,他们可不希望有下一次啊。
唯恐自己的女儿再说出什么话加深矛盾,陈国公立即在一旁赔着笑脸:“哪里哪里,我们当然是带着诚意给小姐道歉的,不管等多久都是应该的。”陈淑娴还想发作,可这个时候却看到父亲警告的眼神,她只能作罢,心中却要气坏了,这对她来说简直是天大的羞辱。
凤吟霜到现在还不来,莫不是那一日被她打得太严重,直接丑成了猪头所以羞辱见人?想到这里,她便觉得心中爽快了一点,早知道那一日她就直接该毁了她的容,再用刀子狠狠地划几下,毁了她那张如花似玉的脸蛋。
这个时候,却突然从门口传来一声轻笑:“让各位久等了。”凤吟霜来了!陈淑娴立即激动的转过头去,却没有看到她想象中的样子。
她的容貌还是那么的漂亮,甚至更甚以往,陈淑娴顿时气得瞪大眼睛。
他们不是说凤吟霜伤的非常严重么?这才过了三天,怎么看起来就一点事都没有的样子,他们分明就是在说谎。
再看到她身后跟着的沈盈,她的眼底更是冒出了一团怒火,恨不得直接上去撕了她,这该死的【创建和谐家园】。
凤吟霜和沈盈分别就坐,那今日的主题也要开始了。
“我听闻,陈国公和陈小姐今日来,是诚心诚意要给我道歉的。
那么我想知道,你们到底能拿出怎样的诚意呢?”陈国公立即说道:“当然,只要凤小姐能够消气,原谅小女,不管做什么事情都是应该的。”他立即用眼神示意陈淑娴,让她赶紧去道歉,事情办好了,他们才能早点脱身啊。
陈淑娴一脸心不甘情不愿的走上前去,一副冷冰冰的口气说道:“那天的事情……对不起了。”哈……这就是所谓的道歉?未免也太可笑了吧?凤吟霜更是用一种可笑的表情看着她:“如果我现在捅你几刀,然后再跟你说一句对不起,你能原谅我么?”陈淑娴立即死死地瞪着她:“凤吟霜你别太过分了,我现在都已经道歉了你还想怎么样?而且你现在不是好好的站在这里么?别忘了当时是你先动的手,你打我那一巴掌我还没跟你算呢。”她这一句话,显然又将所有矛盾全部激发。
当着他们这么多人的面还敢这么猖狂,她未免太不把他们凤家放在眼里了。
“放肆!”一直默不作声的凤太师都动了怒,气得重重拍了一下桌子,更不要说凤家的其他人。
陈国公在一旁很尴尬,女儿是他的女儿,不管怎么样他总不能放任不管吧。
凤吟霜冷冷的说道:“陈国公和陈小姐还是请回吧,你们的这份诚意,吟霜可万万承受不起。
看在陈国公和我爷爷还有父亲同朝多年为官的份上,我们才答应将此事私了,可现在才知道什么叫做好人难做。
既然如此,那还是公事公办吧,以陈小姐的罪名,天子脚下,仗势欺人,带人行凶,只怕免不得几年牢狱之灾了。”“凤小姐,你……”陈国公刚想要说点什么,却被凤吟霜直接打断。
“陈国公身为朝廷命官,理当以身作则,谨守国家律法,不能因为罪人是你的女儿就想要包庇,难道你就不怕受到牵连被同罪论处吗?”明明凤吟霜只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女而已,可是身上却有一股浑然天成的威严,陈国公竟然真的一时被突然吓住,竟然再也说不出一句话。
现在事情就摆在眼里,若是陈淑娴再不老实一点,就等着吃牢饭吧。
直到这个时候,她的脸色才微微泛白,脸上浮现出一丝惧怕的神色,甚至身体也有些微微的发抖。
第74章 自扇耳光
坐牢这种事情,她当然是害怕的,现在她的父亲竟然都保不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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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一来,就会让他们这些小人得志,不,她绝对不能看到那样的结果。
父亲说的没错,小不忍则乱大谋,她这一次的忍耐并不代表真的要低头,而是只有这样才能有机会报复凤吟霜,让这该死的【创建和谐家园】付出代价。
眼看着今天的事情就要下不来台,陈淑娴心一横,然后跪在地上。
所有的人都微微有些吃惊的看着她,毕竟她刚刚的样子还那么趾高气扬,谁都不放在眼里,现在竟然跪下来了。
早就听说这陈淑娴蛮横无理、刁蛮泼辣,谁都治不住她,可是现在他们霜儿三两句话就让她一败涂地,凤家人的心中不禁对凤吟霜更加感到自豪,她可真有办法啊。
“凤吟霜,那天的事情,是我对不起你,我错了!”陈淑娴咬着唇,一字一顿的说出这些话来,但是她那脊背还挺得直直的,怎么看都是一副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
“这话,总是该说清楚的好。
你说你错了,哪里错了,又错在了哪?免得以后传出去,还说我冤枉了陈小姐。”就知道她不会那么轻易放过她,陈淑娴气得浑身发抖,可现在的她别无他法,只有忍耐着一条路。
“是我不对,那一日竟然闯入了三皇子给你准备的雅阁,败坏了你用餐的兴致。
甚至……还出手打了你,一切都是我不好。”她发誓,这绝对是她活了十六年来最屈辱的一天!她这一辈子还从来没有对谁这么低声下气过。
凤吟霜,你给我等着,迟早有一天我一定会从你身上讨回来的,我会让你和沈盈两个【创建和谐家园】跪在我的面前,像狗一样趴在地上祈求我的宽恕。
凤吟霜轻笑一声然后说道:“这个世界上任何事情都是要讲公道的,比如杀人偿命、欠债还钱都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陈小姐既然承认打了我,那么现在也是到了该归还的时候了。”什么!陈淑娴气愤的瞪着她,她都已经低声下气的道歉了,她竟然还不依不饶,还想打她。
“怎么?陈小姐舍不得自己动手?也是怪我考虑不周了。
当日陈小姐打在我脸上的那几记耳光当真是让我记忆犹新,正所谓别人欠了自己的东西就应该自己亲手讨回来,而不是让别人代劳。
“一边说着,她一边缓缓的朝着陈淑娴走近,吓得她不住的往后退着。
“你……你想干什么?”陈国公怎么忍心自己的女儿受到委屈,连忙挡在陈淑娴的面前:“凤小姐,我们父女俩今日来可是诚心要道歉的,你别太过分了。”在场这么多双眼睛都在看着呢,纷纷都露出鄙夷的神色,这对父女还真的是虚伪啊。
“这倒是可笑了。
陈国公这是在提醒我,行凶者依旧逍遥法外,而受害者却得不到自己应有的补偿么?陈国公和我爷爷都身为文官之首,那么按南楚律例,陈小姐所犯的罪行应该得到怎样的惩罚呢?”陈国公早就已经青了脸色:“你……”这个臭丫头,跟她爷爷凤太师比起来简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在朝堂上他永远都被凤太师强压一头,现如今却又被一个乳臭未干的臭丫头教训,更可恨的是他竟然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这个时候,陈淑娴愤怒的喊出声来:“千错万错都是我一个人的错,凤吟霜,你不就是想要看我出丑么?好,那我今天就如你所愿。”她扬起手,狠狠一个耳光便打在自己的脸上。
只听声音,便知道她这一巴掌力道不轻啊,很快她的脸颊就立即浮现出了五道红印,看上去触目惊心。
不得不说这女人当真是可怕,自己都能对自己下这么狠的手。
沈盈看到她如此疯狂的样子,有些惊惧的捂住自己的嘴,她总觉得此时的陈淑娴满眼都是疯狂的神色,看上去可怕极了。
陈国公心疼的看着她,又不能上前去阻止。
“凤吟霜,现在你高兴了吧,我欠你的,今天都还给你。”她十分疯狂的不断地狠狠打自己的脸,一声一声的脆响,最后凤家的人都不忍继续看下去了,可是凤吟霜却眼睛都不眨一下。
陈淑娴根本就是活该,这是她应得的报应。
最后还是陈国公上前去拉住她:“够了,别打了,别打了!”然而此时陈淑娴的脸已经红肿的如同猪头一般,看到她此时的样子,凤家人的同情心又稍稍敛去不少,因为那一日凤吟霜被抬回来的时候,根本就不比她好多少,这根本就是她自作自受。
“好了,现在终于如你们所愿了对吧?那我们现在就走,此事就此作罢。”这一次,他们国公府的脸真的是彻底的丢光了,陈国公又是生气又是心疼,只想着赶紧离开这里。
可这个时候,又想起一道冰冷的魔音:“慢着!”他抬头,正对上凤吟霜冷冷的目光,分明是他们今日吃了亏,该恨她恨得咬牙切齿才对,可不知道为什么一对上她的目光,他竟然感觉心脏猛地瑟缩了一下。
陈淑娴已经披头散发,脸颊红肿,看着凤吟霜的表情充满着刻骨的恨意,语气也有些竭嘶底里:“凤吟霜,你今天给我的羞辱已经够了,这一次就算你再要闹到皇上面前,我也不怕你。”“陈小姐误会了,你这么有诚意,那件事情自然是要作罢,就当做没有发生过。
可是接下来,我们是不是该解决一下我们之间的私事。”她们之间有什么私事?别人听不懂,可陈淑娴却一下子白了脸色。
这一次,她看着凤吟霜的目光不是愤怒,而是带着明显惧怕的神色,甚至身体还在微微发着抖。
凤吟霜缓缓勾唇,笑靥如花,她牵着沈盈的手走到陈淑娴的面前然后说道:“陈小姐该不会忘了,那一日我们之间的赌约了吧?”
第75章 割掉舌头
赌约?什么赌约?不只是陈国公,就连凤家人都露出不解的神色,霜儿什么时候还跟陈淑娴有过约定,她们不是一直都势如水火的吗?“你想怎么样?”陈淑娴颤抖着声音开口。
“我只是希望,陈小姐可以信守自己的承诺罢了。”信守承诺?那岂不是要让她……在凤吟霜的眼神示意之下,若水立即会意,然后退了下去。
很快,她就端着一个托盘,里面垫了一方白布,白布上面放着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
被日光这么一照,更显出锋利的寒芒,让人忍不住心惊。
陈国公现在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怒气了,他直接大声呵斥:“凤吟霜,我们今天来这里,歉也道了,你的气也出了,你还想对我的女儿做什么?真以为我们陈国公府是好欺负的不成?我绝对不会让你伤害我的女儿。”可凤吟霜看都不看她一眼,眼神直勾勾的盯着陈淑娴的方向。
“陈小姐,请吧!”“不,不!”陈淑娴拼命的摇头,她突然一下子又跪在了地上,满眼都是祈求的神色,“凤吟霜,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以后不敢再跟你作对了,你放过我吧。”“娴儿,你快起来,你这是在做什么啊?”陈国公显然不明白她为什么会突然变成这个样子,连忙上前去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