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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的应酬已经进行了两个多小时,为了陪好座上宾覃司长,陆君炎也没少喝。
顾磊难得见他亲自和客人喝酒,只知道今天这位位高权重,陆君炎非常重视。
快收尾时,所有人都到了量,覃司长很尽兴,醉意酣然地撑在桌前,“陆总果然年轻有为,放心,你托我的事我记在心上了。”
陆君炎走到覃渊身边,态度谦和道:“有劳司长。我备了点薄礼,一会儿让顾磊给您一并送回府上。”
他身形微晃了晃,看上去比覃渊醉得更厉害。
顾磊看不出这人到底是真多了还是为了让覃司长有面子装的。
不过,当陆君炎对他使眼色让他送客时,他明白了,还真是装的。
覃渊走后,陆君炎也离开包厢,走到酒楼外找了个无人处,静静抽起烟。
今晚的圆月又大又亮,天空是干净的墨色。
冷风驱散酒精带来的昏胀和迷醉,被月色笼罩的侧脸刀削斧凿,让人误以为是尊陈列在此的古希腊雕塑。
“帅哥,这么晚,一个人啊?”有女人看到他,忍不住来搭讪。
这么绝的男人,撩到就是赚到,没理由只是欣赏。
可惜,男人一个冷眼,就让她落荒而逃。
陆君炎烦躁地捻灭烟蒂,因为这片刻安宁被打扰而十分不爽。
他拿出手机,解锁后倏然停住,收回准备点开微信的手指,又准备揣回裤兜。
巧的是,【创建和谐家园】响了。
“君炎啊,你真是客气,茅台我收到了,谢谢你还惦记着我这个老头子。”江越川上来就笑呵呵地给他道谢。
陆君炎微微勾唇,“江叔,酒以后就别存了,该喝喝。喝完了我再给你拿,但是一次不能喝多。”
“好,好。”江越川很是欣慰,“小野这不是今晚回来了嘛,我和她说了,等她有空陪我一起去看看你爸。他还好吧?还在那边?这不也快过年了嘛,是该去看看了。”
陆君炎揉了揉眉骨,“还在那里,挺好的。”
“哦,好。”江越川忽然降低音量,“君炎啊,小野她最近是不是遇到什么不顺心的事了?”
“她怎么了?”陆君炎原本放松的姿态忽然紧张起来。
江越川不好意思地笑笑,“没怎么,就是感觉这次回来比以前懂事了,也不和我绊嘴了,我还有点不适应。呵呵,人真是越老越犯贱。”
“那不是挺好的么。”陆君炎松了口气。
“嗯,挺好,小野答应我明天约小高见面了。你肯定给她做了不少思想工作吧?等哪天有空了,叔请你吃个饭,这次不让你下厨了。”江越川语速放慢下来。
陆君炎又摸出一支烟来咬在唇边准备点,“好,江叔。”
江越川:“那没事了,耽误你休息了。挂了吧。”
陆君炎默然片刻,在老爷子准备挂断打的前一秒开口问:“小野她,睡了?”
江越川向外望一眼,“吃完饭就回房间了,屋里亮着灯,应该没睡。”
“嗯。”陆君炎也不知道再说点什么。
他想今晚确实过量了,思路有点不太清晰,于是打车去了锦时。
本想回去睡一觉,结果封曜带着兄弟会的朋友在聚,非要把他拉过去。
一大桌人围着转酒瓶,玩大冒险,最简单的游戏最上头。
他们来了挺长时间,封曜喝得舌头都捋不直,硬拽着陆君炎不让走,死皮赖脸缠着。
陆君炎情绪不怎么好,看到酒还想喝,干脆坐下来遂了封曜的愿。
江野就是在凌晨十二点半接到顾磊来电的。
她还没睡,因为睡不着。
“小野姐,我在你们医院,你方便过来一下吗?”顾磊语气焦急。
江野下意识问:“怎么了?”
“炎哥在抢救,我怕一会儿没有近便的人照顾他,就只好发给你了,你别怪我啊。”顾磊颇为难地说。
他的话让江野消沉了一天的心有了波澜。
“他怎么了?”她硬着心肠,口吻平静。
顾磊:“酒精中毒。挺厉害的。”
“他?酒精中毒?”江野不信。
顾磊说明原委:“封少带了些洋酒过来,说是海上来的,奇货可居让炎哥尝尝。按说炎哥不至于喝不出来有问题,但今晚他刚参加一场酒局喝了不少,估计是没走心,这不就出事儿了。”
107 吓唬他
“医院里有医生护士在,我去了也帮不上忙,而且我没上班。等他出了急救室你再打给我吧。”江野竭力克制着想出门的冲动。
顾磊那边静了片刻,静得让江野心里发慌。
“小野姐,我知道有些话我说不合适,但是我不说的话我觉得对不住炎哥。炎哥今晚的酒局是为了你组的,我从来没见他为了谁的事儿那么上心过。要是搁在平时,他根本不会和公家的人坐在一起吃饭,更别说主动宴请了。”顾磊终于憋不住说了实话。
江野胸口堵得难受,说了句“那不是我让他做的”就挂了。
这次就连一直站江野的顾磊都觉得她不近人情了。
之后没多久,顾磊听到一阵脚步声,他循声转头,看到有个长头发的女孩朝着他跑过来。
跑近一些后,他看清是杜若蓝。
他并不奇怪,酒吧里被杜若蓝收买的小弟小妹不止一两个,陆君炎又什么风吹草动杜若蓝都能第一时间知道。
“顾磊,君炎怎么样了?”
杜若蓝大口喘着气,看得出来跑得很尽力。
顾磊知趣地答:“不知道,还在里面。”
杜若蓝紧张地看着抢救室的大门,双手搓得很用力。
顾磊能看出来她很喜欢陆君炎,只是手段不太高明和磊落。
很快,陆君炎被推出来,医生示意已经没有大碍。
顾磊想陪着一起去病房,杜若蓝却告诉他可以回去了。
“杜小姐,你自己……”顾磊犹豫。
“我可以的,你放心。”杜若蓝不容置喙的语气。
顾磊不好再坚持,“有事您给我电话。”
“好。”杜若蓝说着,匆匆随着医务人员去了病房。
顾磊走出急救中心时,和匆匆跑来的江野差点撞上。
“小野姐?”他瞳孔地震,“你不是说,不来了?”
江野没想到这么巧,拢一下耳边头发,“我临时被通知来加班,你别误会。”
“没,没误会。那你快去吧。”顾磊也是昏了头,说完这句话之后,才意识到杜若蓝也在!
可他想阻拦已经没机会,江野熟悉医院路线,早就抄近路进了门诊楼,顾磊想追都找不到人。
江野很快就问出陆君炎的病情和病床号,换上大褂直奔病房。
她火急火燎地像是被人踩着尾巴,结果推门进去就看到杜若蓝坐在椅子上正搂着陆君炎的脖子,脸贴着脸。
听到动静,杜若蓝转头,陆君炎也醒了。
甲醇的毒性还没完全去除,他头疼得厉害,根本来不及做出反应,甚至都没看清楚抱着他是谁,但他却一眼看到门口站着的短发女孩。
江野不知道他才醒,一下尴尬得不知所措,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她急中生智,给自己找了个借口再走。
“值班护士有点事,我过来替班,看一下点滴情况。”
为了表现出自己的专业和镇定,她特意走到床边,认真对着输液袋看了一会儿,又在滴速调节器上拨弄两下,演得很专业。
“有事按铃。”表演完毕,她例行公事般嘱咐。
杜若蓝正因为她突然到来不满,还没说出要投诉她的话,就看到江野身形一顿,好像被什么扯住,停下了脚步。
视线下移,她就看到陆君炎正在输液的右手拽住了江野。
大概是太匆忙,没有找准,所以只握住小手指,连手掌都没碰到。
可江野低头的时候,就看到暗红色的血从输液管倒流出来。
她立刻回身蹲下采取措施,生气地呵斥陆君炎:“你干什么?有毛病?不疼吗?乱动什么乱动?”
陆君炎不说话,反而手臂更用力,顺势松了小指一把握住她的手。
手掌很软,在他宽厚的大掌中又显得很娇小。
在陆君炎的努力下,针头成功鼓掉了。
江野气得想捶他,结果一抬眼,就跌进墨色的漩涡里。
那双眼瞳没有平日里的盛气凌人和高傲自负,也没有时刻对她的压迫和管束,反而透着一点朦胧的温柔,只是这么一点,就让江野无法面对。
她慌乱地低头转换视线,给陆君炎重新扎针。
她觉得自己业务不算生疏,但针头和血管就好像故意和她作对似的,连着失败两次。
“你别动,别用力啊。”江野急得声音变了。
陆君炎的头还是晕,视线也不太清晰,但就是盯着江野的脸不移开。
杜若蓝就像个透明人,没有引起陆君炎的一丝关注。
她克制着情绪,对江野说:“江医生,术业有专攻,我看还是叫值班护士过来比较好。你这样是要被投诉的。”
江野正烦着呢,额头一片薄汗,没好气怼回去:“赶紧去投诉,爱叫谁来叫谁来。”
杜若蓝看一眼陆君炎,陆君炎还是痴汉一样只盯着江野。
江野这时也注意到陆君炎的反应,皱着眉在他眼前挥挥手,这家伙都不眨眼的。
“他醒来就这样吗?”江野出于职业道德问了句。
杜若蓝不说话。
江野来之前看病历看得匆忙,但好像也没有说对大脑造成了严重伤害,不至于人都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