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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姐当时就急了，要冲过来挠江野，但被身边的人拉住了。
她近乎歇斯底里地吼，“你怎么说话呢？我闺女才多大你就这么编排她！”
“那等她长大了就可以了？说她和上司有染？勾引有妇之夫的同事？”江野冷嘲热讽。
大部分人都听明白她的弦外之音，马姐也懂了。
她怒气冲冲地瞪着江野，“不是我骂你没家教，你说我女儿干什么？要算账找赵娜去！太过分了！”
“我不说你女儿不代表以后没有别人说她。因为你们这样的人在，女孩子的职场环境才会这么糟糕！作为女性你们不起到正面作用也就罢了，还要煽风点火唯恐天下不乱，你们才是最不要脸的！还有资格在这里叭叭别人，谁给你们的脸？封建王权吗？”
江野理直气壮地站在她们面前，骂得一群比她年长的女人哑口无言，没人再敢站出来。
“一群乌合之众。”说着，江野让出门口，侧靠在墙边。
其他人不想再和江野有半分瓜葛，纷纷溜走。
赵娜也想走，但江野堵住她去路。
“你骂也骂了，大家都两清了，这是干什么？”赵娜破釜沉舟，对上江野的视线。
可江野那双眼像极了准备捕猎的鹰，要剜心剔骨似的，她的视线不自觉就偏到一旁。
江野向前一步，“谁跟你两清了？赵娜，你父母还健在吗？”
赵娜皱眉，知道这不是什么好话，“你什么意思？”
结果话音刚落，一个耳光就甩在她脸上，打得她耳朵嗡嗡响。
江野的声音忽远忽近，“既然你妈没教育好你，我就替她动手了。”
“江野你……”赵娜捂着耳朵，这下算是不饶了，“你敢动手，你知道我舅舅是谁吗？”
她这话是想起到威慑作用的，没想到江野又找到机会抽了她另外半边脸。
“不知道，但是这巴掌是替你舅舅打的。你个惹祸精。”江野解气了。
可她也知道，自己先动手就是理亏的一方，而且下手好像重了些，估计赵娜的鼓膜会有损伤。
想到这件事可能会捅到关系人那里，江越川就会知道，她才恢复理智，觉得是自己冲动了。
但要是再重新来一次，她还是会动手，躲不掉的。
赵娜跑了，江野面无表情来到工作岗位，开始了一天的工作。
中午在餐厅吃饭，她明显感觉到同事小心翼翼的眼神，躲她像躲瘟神一样，隔着四个座位的同餐桌的人都因为她赶紧起身走了。
江野本来也不参加小团体，无所谓这种特殊待遇。
正准备开吃，对面却突然坐过来一个人。
“小姑娘，一个人吃饭啊？”
笑吟吟的男声飘进江野耳朵，格外的熟悉。
江野抬头，错愕不已，“怎么是你？”
“我今天来这里开交流会，刚刚就觉得像你，没敢认，没想到还真是你。”贺良坐在江野对面，斯文儒雅的外表很招人。
这让江野又一次陷入舆论漩涡。
“贺教授，您怎么一个人跑到餐厅来吃饭啊？说好给您办个迎接午宴的……”院方接待人员急匆匆赶过来。
“下午还要开会，中午简单些就好，我又不是为了来吃饭的。”贺良严肃拒绝。
104 很正常
院方接待人员看到贺良态度坚决，不好说什么，都取了餐坐到这桌。
人一下多起来，都是冲着贺良来的，没话找话自以为是活络气氛。
江野埋头只顾吃自己的，想早点吃完早点走。
“听说贺教授还是单身？”
哪里都不缺关心别人婚姻状态的人。
贺良不置可否，筷子没停。
因为职业需要，贺良的吃饭速度非常快，快到他现在已经吃了一半，江野才吃掉三分之一。
身边的人继续你一言我一语地找话题。
“贺教授，您和江医生认识啊？”刚才那位接待人员见缝插针地问。
其他人纷纷安静下来专注于餐盘里的菜，但无一例外都竖起耳朵等答案。
“认识。”贺良直言不讳，但也不透露更多。
接待人员感觉找到了话题，“我们江医生也是单身，业务能力强还特别有性格，前段时间被病人追求，连着送了好多天的花儿呢。”
“江医生人美心善，被人喜欢很正常。”贺良不紧不慢地评价。
“我吃完了，你们慢慢吃。”
江野尴尬地不准备吃了，还剩一半饭菜。
“我也吃好了。”贺良的餐盘的确已经空了。
两人前后脚送了盘子，一起走出餐厅。
江野主动说：“你吃饭太快了，对胃不好。”
“没办法，工作需要，很难不快。”贺良因为江野的关心感到开心，“我以前吃饭也慢，后来实习忙得不可开交，饭都顾不上吃，但也不能总不吃，以后就越吃越快。”
江野表示理解，想起一些旧事。
“以前我吃饭也是狼吞虎咽，有人让我每一口都嚼十下再咽。”
“那这个人一定很关心你。”贺良隐隐含笑道。
江野没继续这个话题，两人在院里聊了会儿学术座谈会的内容，就各自忙各自的去了。
下午，江野接到外卖电话，有人给她点了芋泥奶茶，备注是贺良。
她在微信上给贺良道谢，贺良回她：“看你中午没怎么吃，下午给你加个餐。”
“那我给贺医生加杯咖啡吧。”江野礼尚往来。
贺良：“小江同志，别人的好意不需要马上还清的。”
江野抿唇，“好的，学到了贺教授。”
刚放下手机，急诊那边让她过去送药，她过去以后就听到有人在议论一个病例。
是昨晚送过来的，刚刚脱离危险。
“真有意思这人，怀着孕呢还搞得这么激烈，就不能忍忍吗？”
“这下好了，孩子没了，孕妇也大出血，好不容易保住半条命。男的不得后悔死？”
“好像还不是夫妻关系，签字的时候男的没拿出有效证明。”
江野无意间听到倒是没放在心上，但却在去病房的电梯里看到陈哲。
她站在电梯最里面，医院电梯里的人永远不会少，而陈哲是中途进梯的，并没有注意到她。
江野心里存着疑问，看到陈哲在9楼下了，就查了下9楼的病人名单。
李娜莎三个字赫然进入眼帘，病因和急救室听到的一模一样，只是没有描述的那么直白。
她震惊了三秒钟之后，赶紧把这个消息告诉秦卿。
秦卿也不知情，向江野确认再三有没有看错，江野十分肯定说没有。
她替秦卿开心，“果然天道好轮回。”
“我总觉得这里面还有些说不清楚的事。”秦卿犹豫。
江野无条件相信秦卿，“那你再等等，看陈哲接下来有什么动作。”
这一天过得属实很戏剧化，江野在下班前被副院长王强亲自召见。
王强主管行政，主抓思想工作和宣传等方面，不在一线。
江野一直以为这份工作是江越川帮忙找的，江越川一直嘱咐让她别辜负王副院长一片苦心，好好干。
王强性格随和，给她泡好茶，问她最近工作有什么困难，同事关系方面是否需要帮助？
江野不想拐弯抹角，直接说了上午打架的事，还向王强道了歉，说是给领导添麻烦了。
“这件事是她们做得不对，但是你动了手，赵娜在院里做了伤残鉴定，鼓膜受伤，对你很不利。她是要报警的，但院方帮你压下来了，你只需要赔偿她医药费，再在员工会上公开道歉就可以。”王强语重心长说。
江野一听，知道事态严重，但还是坚持道：“赔偿医药费没问题，道歉不可能。”
“小江，你要为自己的前途想想。你【创建和谐家园】这事有那么多目击人，一旦报警留了案底，就算是陆总也保不了你。这可不是花钱找关系就能解决的。”
王强一直受陆君炎所托暗中照顾江野，上次舆论事件他已经出了不少力，没想到不到一个月又出这么大的事，他这次自作主张把江野叫来，并没有知会陆君炎。
江野听到陆总，沉住气没有开口，她怕问多了反而会显得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之前你被拍到和病人吵架，被刘长江爱人来闹，网上舆论都是院方花大价钱压下去的，陆总还为此出了一笔私人费用，这才没让事情发酵。这次是人身伤害，而且赵娜她舅舅是上面的领导，如果追究起来，咱们医院都不好过，你忍心让陆总继续给你善后啊？”
王强一脸无奈，“这件事我没有告诉陆总，就是想先和你沟通沟通。我一直觉得你是个讲道理，有大局观的好青年，不然当初也不会破例让你入职。”
江野越听越不是滋味儿。
原来她的工作和江越川一点关系都没有，都是陆君炎帮着操办的。
虽然王强没有指名道姓，可她认识的姓陆的又这么爱给人当爹的，陆君炎是独一份儿。
她当初入职是为了让江越川放心，为了遂江越川“女孩子就要有份安稳工作”的愿，谁能想到是欠了陆君炎一个大人情。
“王院长，感谢您为我做的这一切。”江野站起来，对着王强鞠了一躬，“很抱歉给您和医院带来麻烦，我可以辞职，但绝不会给赵娜道歉。”
“……”王强没想到江野这姑娘的性子能倔成这样。
他本想大事化小，结果没如愿不说，要是陆君炎知道江野离职了，那他可怎么交代？
“您放心，我不会和陆君炎说，也请您替我保密。”
而江野直呼陆君炎大名，让王强更忐忑。
刚说完，就有人敲门。
105 真烦人
王强示意江野等等，他先去开门。
门开了，来的是贺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