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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君炎和顾崇源对望一眼，眼底是意味深长的笑。

  封曜手一抖，茶杯掉了。

  “你怕什么？我俩还能吃了你？”顾崇源笑眯眯说着，给封曜使眼色让他看陆君炎。

  封曜怂不啦叽地看过去，就看到陆君炎肩膀上的牙印。

  他瞳孔地震，马上看回顾崇源，又发现顾崇源领口的红痕，哭唧唧地说：“我真得什么都没看见。源哥，看在咱们两家是故交的份上，您就别给我挖坑了。你咬你的，我走还不行？我只对女人有兴趣，男人，我，我，硬，不起来。虽然我愿意跟你们一起玩儿，但是这种事就别带小弟我了，我玩不来这么【创建和谐家园】的……”

  他完全误会了，一下把真心话都抖落出来，被陆君炎一个巴掌拍在脑袋上，“【创建和谐家园】有病？”

  封曜被打得头晕，“嗯嗯，我有病，会传染的，别搞我，求求了。”

  “……”陆君炎现在倒是很想让他永远消失。

  顾崇源笑不可抑，笑得封曜心里发毛，要不是腿软，早就跑了。

  “行了，别逗他了，要尿裤子了。”顾崇源止住笑，对封曜说：“我也只对女人有兴趣，你炎哥就难说了，可能憋出问题了。”

  “嗯嗯嗯。”封曜忙不迭的应，一副“你说什么都对”的乖巧表情。

  陆君炎直接摔门走了。

  102 我不信

  江野到了新家，意外发现许征等在门口。

  许征看到她，没有以往标志性的笑容了，有些高冷。

  当然高冷不是刻意的，江野能想到他平时或许都是这样，只是和她相处的时候比较放松。

  可现在，似乎两人之间也有了疏离感。

  “你昨晚没回家？”许征眼瞳曜黑，看到江野衣服都换了。

  品牌的LOGO虽不夸张但也显眼，恰好和他喜欢的牌子一样，情侣装，今年新款，时装发布会上见过。

  他不理解江野为什么要说谎？怎么会有两副面孔？拿他的一片真心当猴耍？

  江野感觉到许征态度的转变，想起昨天说的谎话，确实辜负了对方的好意，可似乎也没必要多做解释。

  解释多了反而像在澄清，像是要给人机会。

  她不能给许征错觉，不想耽误许征。

  “是的。”她干脆地承认。

  许征语气沉缓地继续问：“那为什么要骗我？”

  江野想了想措辞，“因为解释很麻烦。”

  许征倏然勾唇，有笑的表情却没有笑的情绪。

  “我以为我们至少是朋友，但你却觉得我的关心是麻烦。”

  江野没想到他的误会这么深，正想否认他的话，却被打断。

  “你的衣服，江野，祝你和他幸福。”

  许征把装羽绒服的袋子放在门边，注视江野的眼睛说了这番话，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江野低头盯着地上的袋子，除了难过还是难过。

  她忍不住想，应该是自己不会做人情商低，不光是让陆君炎讨厌嫌弃，就连许征这么好的朋友也失去了。

  挫败感潮水一样将她淹没。

  她回到家，无力地缩在沙发里，不吃不喝呆到下午，又开始发烧。

  秦卿回她电话时，她刚吃了药，在厨房里下面条。

  一小时后，秦卿到了，手里拎着超市的大购物袋，还有一二三的打包袋。

  “今晚啊，咱们俩补个跨年夜！欧叔知道这是咱两的宵夜，给多加了好多料呢！”秦卿把还冒着热气的锅物料理摆在餐桌上，猪肚鸡的香味儿飘满了整间屋子。

  黄灿灿的汤底鲜香诱人，秦卿把涮锅的配菜摆好，又把买的鲜花【创建和谐家园】花瓶。

  等江野从厨房拿着餐具出来，就可以开动了。

  美食真是治愈人心的良药，江野脸上有了笑容。

  两个好朋友无话不谈，把最近的遭遇全都交换一遍。

  当然，都是报喜不报忧，但是会聊聊自己的困惑。

  秦卿自从经历陈哲出轨后，性情大变，和顾崇源的关系剪不断理还乱，听得江野脸红心跳。

  “以前我觉得一生一世一双人是浪漫是极致的爱情，可现在我才知道，原来男女之间那档子事才是最【创建和谐家园】最销魂的。”秦卿眉眼间仿佛桃花盛开，酒意在笑意中晕开，神秘兮兮地对江野说：“陈哲他不行，都起不来的。”

  江野因为吃了感冒药没有喝酒，用红茶代替，闻言一口灌进鼻腔里，咳得眼泪鼻涕一起流。

  “不是吧？那你们……”她顾不上难受，忍不住惊讶好奇。

  秦卿点点头，“现在回头想想，我是真傻，在这方面一直被他PUA。你也知道他是我的初恋，我以前除了他没有这方面经验，他和我说是因为我不够主动，让我去学电影里的女友，给我找了好多让我看。我实在是接受不了，他就说我不爱他。”

  “……”江野从惊讶变成气愤，“渣男！垃圾！”

  秦卿端起酒杯晃了晃，平静地继续说着：“你也知道我那么爱他，这方面我又不懂，以为他说得都对，以为是我的问题。于是我努力工作，为他铺路，想要从事业上帮助他。可是我也有需要呀，我承认我是个俗人，坚持不了柏拉图。陈哲他以此为由对我【创建和谐家园】羞辱，用工具弄伤我，后来我不再和他做，在这方面也冷淡下来。我去医院检查过，医生说我激素水平异常，再这样下去，可能会提前闭经进入更年期。”

  江野从来不知道那个带她走出泥沼和黑暗的女孩儿，默默承受了这么多痛苦。

  她一直以为秦卿和陈哲是传说中的天作之合，是爱情神话，可恩爱甜蜜的背后居然是如此龌龊不堪。

  “顾崇源他对我并没有感情，但在男女的事儿上，他给了我前所未有的体验。我才知道原来这件事可以无关爱情甚至无关感情，只要找对了人，就很爽。”秦卿说着，露出自嘲的笑，“江野，你说我是不是真像陈哲说的，是个贱，货，表字？”

  “你不是！”江野气得拍桌子，“我不许你这么说自己！你是世界上最善良最坚强的女生，是我的偶像！”

  秦卿被她认真的样子逗笑，不由地感慨：“其实放飞自我没什么不好的，真得很快乐。不过，快乐过后，是有一点空虚。以后我如果有女儿，一定不让她早早地痴情于一个男人。女人也要有选择权，要活得自我活得快乐，不要为别人活。”

  江野像个专心的学生，若有所思地品味这番话。

  末了，她有点难为情地问：“那个，第一次的感觉是什么样的？”

  秦卿挺正经地回答，“这个的影响因素很多。比如尺寸啊，技巧啊……”

  “你说你的。”江野停不下好奇心。

  秦卿笑眯眯看着她，“很疼，但是忍过去，你就能亲身感受到那个成语，【创建和谐家园】。”

  “我不信。”江野皱起眉，“那个好恶心。”

  “你是不是留下心理阴影了？”秦卿想起她遇到变态的经历，“我觉得还行，有点可爱。”

  江野忍不住发出一声“呕”。

  秦卿摆手，“算了算了，你和陆君炎昨晚都睡在一张床上还能盖两床被子，我估计也是什么都没发生。你不是也说……那没什么感觉吗？”

  “嗯。”江野在好友的开导下，也算豁然开朗了。

  谁只秦卿忽然一乍呼，“他该不会也不行吧？做了等于没做？”

  江野的脸绿了。

  “算了，当我没说。反正，也和他没关系了。”

  秦卿主动结束话题。

  闺蜜夜话之后，江野想开了，第二天早早去医院上班，没想到就听到关于自己的风言风语。

  103 敢动手

  江野人在更衣室换衣服，大概同事以为她还在请假，所以在外间八卦她。

  “江野是不是抱上院方领导的大腿了？你们说她能把刘长江弄进去，是凭一己之力做到的吗？”

  “肯定不是，要是没后台，她敢吗？”

  “我早就说，一个没资历没学历才来一年不到的小姑娘，能进咱们医院药剂科，那肯定不简单。”

  “现在这些小年轻真是了不得，表面看着干净清纯文文静静的，背地里净做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江野扶着柜门的手用力收紧，咬牙坚持着不发火，不冲出去。

  谣言只能止于智者，她不想和这群人起正面冲突。

  “你们聊什么呢？江野？她是王副院长的人啊，你们不会不知道吧？”

  “王副院长？”有人小声惊呼，“都五十多了！”

  “那怎么了？只要男人有名望有地位，七八十也有的是人往上扑。”

  “难怪，她能把刘长江那老东西整下台。一个新来的还能拿最佳执行力员工，原来是那个执行力，王老可真是……艳福不浅。”

  “奖金两万呢，估计执行得是挺不错，真是不要脸。你们说，什么家庭什么母亲能教出这么不知廉耻的女儿？”

  肆意的笑声在这人的话音里起伏，仿佛这就是不争的事实，而她们站在道德制高点鄙视故事里的女孩。

  “哐”

  更衣室的门被一把推开，撞在门后暖气片的声音惊动了所有人。

  江野厉色走出来，她步子很慢，目光在每一个人身上划过，像是锋利的刀刃，蓄势待发准备割断长舌妇的喉咙。

  “聊我是吧？继续啊。”

  江野走到整个休息室的门前，倚在门框上，一个人都不放出去。

  一个二十几岁的小姑娘，愣是让一屋子女人不敢抬头和她对视。

  “我刚刚在屋里对不上号，说我家庭不行母亲教育不好的是谁？”江野的脸色沉得可怕。

  她有一双清澈通透的眼睛，素日里小鹿一样宁静，但生气的时候可厉害了。

  所有人都不吭气，可眼神和表情都在指向同一个人。

  赵娜，麻醉科的。

  赵娜低着头玩手机，置身事外一样。

  人群里年纪偏大资历稍长一些的马姐眼看着快要过了交班时间，自以为是地主动出来做和事佬。

  她笑得假模假样的，还自以为德高望重，“小江啊，我们是真不知道你也在。大家就是交班时间无聊聊了会儿闲天，你可别放在心上。有什么不好听的我们给你道个歉，咱们就翻过去了，以后谁也不说，你也别往心里去。”

  江野冷笑，“马姐，我要是没记错，你女儿上高中了吧？学习成绩很好是不是？这次考了年级第二？”

  马姐不理解她为什么提这茬，但说的都是实话，她也以女儿为傲，以为江野是在找台阶下，于是笑着回：“是，她学习不用【创建和谐家园】心。”

  江野不屑，“该不会是和哪位老师有什么特殊的关系，提前套出考试题才考得这么好吧？你没多关注关注她的情感问题？”

  马姐当时就急了，要冲过来挠江野，但被身边的人拉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