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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下寻找，她在身后看到了一个挂在墙上的对讲机。
是个小巧的听筒，如果不是因为【创建和谐家园】，她不太会注意到。
江野猜应该是杜若蓝到了。
她开始待不住，怎么泡都感觉不舒服，索性出浴擦干，围着浴巾蹑手蹑脚出了卧室。
她静悄悄地不敢发出一点声音，贴着墙在二楼寻找最佳的【创建和谐家园】位置。
不仅被她找到了，还能看到一点。
江野藏好，很快听到开门声，紧接着杜若蓝一下冲进来扑进陆君炎怀里。
“君炎，呜呜呜……”
江野听着杜若蓝的哭声直皱眉。
096 有酒吗
96 有酒吗
虽然不爱听，但她也没资格去管。
偷听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她在心里开导自己，这么做不过是满足好奇心，好奇心这种东西，正常人都有。
她脖子伸得老长，因为角度关系，勉勉强强能看到陆君炎的后背。
杜若蓝抱得挺紧的，但陆君炎的双手始终背在身后没抬起来。
江野忍不住代入，想着如果是自己这么做，陆君炎会是什么反应？
估计会直接推开她，然后说一句：“别把鼻涕蹭我身上。”
啧。
江野觉得自己有点没事找事了，真是闲得来代入自己，有毛病。
她继续看戏。
杜若蓝哭了一会儿，发现陆君炎似乎无动于衷也没有反馈，于是松开手站好，手背抹了抹眼泪，态度卑微的道歉。
“我不是故意想要打扰你，可是我看到你离开，心里着急，错了拍，我很怕老师会责怪我。除了你，我不知道该找谁，真得很难过。你知道这场音乐会对我来说非常重要，对老师也是。”
“坐吧。”陆君炎睨一眼沙发的位置，示意杜若蓝，语气温和地问：“喝点什么？”
杜若蓝因为他的态度变得开心了些，尽管睫毛上还挂着泪，但眼里有了笑意。
只是一想到那个失误，她还是心痛到不行，这样的污点她无法忍受，可又无能为力。
她有一点不好意思地问：“有酒吗？”
陆君炎倚在一人多高的酒柜门边，拿出一包茶，缓缓道：“一个优秀的小提琴手，还是少沾酒。”
这么委婉的拒绝，杜若蓝还是能听出来的。
她不知道该怎么理解，是陆君炎太正人君子，还是真心为她着想？她希望是后者。
而楼上江野也是这样认为，从第一次见面陆君炎为杜若蓝切牛排，说要保护杜若蓝的手，到这一次劝杜若蓝不要喝酒，不都是在为她着想吗？
她可没见陆君炎为她考虑得这么周到过。
一丝丝嫉妒交织成网，刚刚暖过来的身子又凉了。
不过这一次，江野没有那么心痛，她觉得自己应该就快走出来了！
楼下，陆君炎泡好了茶，在杜若蓝旁边的单人沙发上坐下来，两人成九十度角。
“君炎，谢谢你能让我过来。”杜若蓝捧着茶杯，小口喝着。
陆君炎品一口茶，语气不轻不重，“你过来与否，都不能改变今晚演出失误的事实。既然想要变得强大，就不该因为外部因素受到影响，这不是一个优秀的音乐家的心理素质。”
他说得很有道理，在杜若蓝听起来是鞭策，在江野听来是安慰。
可杜若蓝并没有因此觉得开心，因为这不是她想要的。
她半夜跑过来，一是怕陆君炎和江野在一起，毕竟她亲眼看到陆君炎追着江野出了音乐厅，二是期待能借这次失误在陆君炎面前卖惨博取同情，或许两人的关系会因为今晚有所发展。
陆君炎这么冷静客观的一顿说辞不带任何感情，实在看不出对她有什么好感。
她只能顺着陆君炎的话说下去：“我知道，君炎，谢谢你。我会让自己变得更强大，虽然很难。”
“你还很年轻，进步的空间很大，不要把心思放在音乐之外的地方。你的老师也不会希望看到你这样。”
097 献殷勤
97 献殷勤
杜若蓝的手指攥紧了。
陆君炎的安慰于她而言没有起到任何正能量作用，反而让她觉得自己很没用，达不到陆君炎的高标准，更不配称之为音乐家。
可她也不能反驳，只能示弱道：“是我辜负了老师对我的期望。我以后不会了。”
“嗯。”陆君炎淡淡应着，不再说话。
他要表达的意思已经表达明确，不出意外就该送客了。
可杜若蓝并没有要走的意思，话题一转问：“老师说她近期有回国的打算，你知道具体日子吗？”
陆君炎端茶杯的手轻顿，“不清楚。”
“她没和你说？”杜若蓝很意外，同时又觉得自己失言了。
陆君炎心思很深，直说：“我不会和她说你提过这件事。”
杜若蓝不自然地笑笑。
“还有什么事？”陆君炎忽然发问。
他余光瞥见二楼拐角处的一抹白，唇角勾起浅浅弧度。
杜若蓝一怔，这是在下逐客令？
她总以为凭着陆君炎的修养，不会这样无礼，更何况她还是他母亲的得意门生。
要是再不走，那可真就是不要脸了。
“老师的生日快到了。”她硬着头皮不愿离开。
陆君炎：“我知道。”
杜若蓝开始打感情牌，“你会陪她一起过吗？这些年她总是提起你。”
陆君炎不吭声。
杜若蓝以为她的话起了作用，就想趁热打铁，“不如我们给老师办一个隆重的生日宴，既算是给她接风，也能让你们母子……”
她规划得很周全，可陆君炎并没有耐心听下去，眼神中闪过一丝厌恶的流光。
“我们？”
杜若蓝话在嘴边凝结成冰，笑容尴尬到收都收不回。
好在这里没有外人，她尽快调整情绪，“我以为我们都是老师的家人。”
“我不喜欢别人干涉我的事情。”陆君炎似乎在向她警告。
杜若蓝垂下头，声音很小地说了声“对不起”。
气氛诡异地沉默着，杜若蓝几乎坐不住了，因为陆君炎给她的压迫感太强，她没办法再硬着头皮没话找话。
正在她准备起身告辞时，她的手机突然响了。
看到来电显示，她脸上瞬间闪过一丝欣喜。
“喂，老师。您还没休息？……抱歉，给您丢脸了……嗯，我在君炎家里……好的，谢谢老师……嗯，我把电话给君炎。”
陆君炎接过手机，沉声应了几句，情绪不太高涨。
江野在楼上只能听到只言片语，可她从楼下两人对话中猜出杜若蓝的老师就是陆君炎的母亲韩阿姨。
陆家的事她知之甚少，但她记得陆妈妈当初获得出国深造的机会后，陆君炎一家也搬离了四合院。
陆妈妈比起她母亲更时髦洋气，性格开朗八面玲珑，人缘极好，左邻右舍提起来都是赞不绝口。
她和母亲同在文工团，是小有名气的小提琴手。
江野豁然开朗，难怪杜若蓝那么不把自己当外人，原来是有这层关系在。
“谢谢老师关心，君炎他很照顾我，对我很好。”
通话在杜若蓝的感谢声中结束。
江野站得太久了，浴巾又不保暖，手脚凉得跟冰棍一样，腿也站麻了。
她没什么兴趣继续听，准备回房间暖和暖和，结果意外就这么猝不及防地发生了。
098 特别美
98 特别美
江野事后每每回想这一晚的遭遇，都感觉当时一定是有什么东西附体了，才让她那么丢脸。
她双腿发麻，一个不小心左脚绊右脚，手忙脚乱中打翻墙角一件青铜艺术品，砸在大理石地面的声音震耳欲聋。
右脚小指被不规则的尖刺划破，她都没心思去看，而是慌里慌张地往房间跑。
动静一出，陆君炎就撇下杜若蓝上楼了。
杜若蓝后知后觉地抬头，只看到二楼走廊的两个人影。
后面的是陆君炎，前面的没看清模样。
但她从短发这一点就认定是江野。
围着浴巾的女人在陆君炎家里，做什么事不言而喻。
她紧紧咬住牙，终于明白陆君炎为什么一直在赶她走。
杜若蓝再怎么喜欢陆君炎，自尊心还是有的，两个人的时候她可以放低姿态，可她不能让第三个人看见。
她拿起挎包摔门离去。
楼上，陆君炎在江野彻底把门关死之前伸进手去，江野不敢用力怕挤到他，他就趁机推门而入。
拖鞋上沾了血迹，红红一片。
陆君炎几乎是毫不犹豫地说她：“怎么这么不小心？”
语气里满满的责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