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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这位先生说了，务必收下。我感觉很有诚意。”小伙子一脸委屈，边说边转给店长四千，“主要还是您起了重要作用，这些孝敬您。剩下的今晚请您吃饭。”
店长眼神复杂地盯着他看了一会儿，转身嘟囔，“你特么到底是精还是傻？”
小伙子想了想，觉得拿人家这么多钱也没出什么力，于心有愧，所以回了条消息说：“先生，您朋友这边我会多留意的，有什么事我都会第一时间通知您。如果您还需要其他帮忙尽管找我。”
“谢谢。”对面秒回。
“您客气。”小伙子很开心，心想有钱也不都是为富不仁，这位就很有教养而且平易近人呀！
同样开心的还有江野，她叫了外卖麻辣烫，正吃着，江越川来电话了。
077 绝交了
77 绝交了
江野边吃边问：“什么事啊爸？”
电话那边，小白先讲叫了两声，然后才是江爸爸的声音。
“我记得冬至那天，君炎带了两瓶茅台来的，怎么就只有一瓶了？”
江野翻白眼，她根本就不记得自己把那瓶茅台打碎的事，事不关己地回复：“可能他趁你睡着了偷偷拿回去一瓶。”
“瞎说！君炎才不是那种人。”江爸爸不高兴。
江野皱起眉，“那你给我打电话的意思，是怀疑我是那种人？”
“你这个人，我就问问怎么了？”江越川又急了。
父女俩每次聊天都是这个节奏，一言不合就开炮，早就习惯了。
“我不知道。”江野理直气壮，“你问他去呗。”
“我怎么好意思问？”江越川这把年纪最大的爱好就是喝点酒，茅台现在一瓶难求加价都买不到，自然是宝贝得很。
酒不见了一瓶，比肾没了一个还要心疼。
江野明白了。
“所以你是要我去问？”
江越川不直接回答，“你们年轻人容易沟通。”
江野直接拒绝，“沟通不了，有代沟。”
江越川批评她：“你这孩子！让你办点事就怎么难！”
江野自立女神附体，掷地有声地说：“你爱喝我给你买就是了，要他的干嘛？”
江越川终于觉察出不对劲，语气没那么强硬，缓和问：“你俩吵架了？”
“没有。”江野仰起头，不知怎么鼻尖微酸，补充说：“绝交了。”
“……”江越川一时无言，等消化了几秒钟后，捂着手机叹了口气，没让江野听到。
江野也不说话，刚才的好胃口也没了。
好烦，挺到那三个字就好烦。
“也挺好的，这下可以见见老高那个儿子了。”江越川忽然一百八十度转变，语重心长道：“你们本来就不是一路人，你能想开也是好事，放过君炎也放过你自己。”
明明是安慰的话，可江野听着就感觉很怪。
被她喜欢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还是有多折磨人？怎么就成了互相放过了？
江越川继续，“我那些老战友老朋友啊，跟我打听过你不少次，你趁着有空多见见，指不定哪棵树上有枣，多点选择总是有好处。”
“我不爱吃枣。”江野没好气地回。
按照平时的节奏，这时候江越川会气得骂她几句，然后把电话挂了。
可今天不知道怎么了，江越川竟然没有吭声。
江野觉得奇怪，但出于倔脾气也没吱声。
两人就这么沉默着僵持。
最后是江越川妥协，他说出了几十年来一直憋在心里的话。
“小野，我知道你恨我，我也知道自己不是个合格的父亲。从小没有陪伴你和你妈妈，让你们受了很多苦，这都是我的错。你不愿意接受我我也没有任何不满，这是我应得。还好有君炎，可他总不能照顾你一辈子，爸希望你……”
“爸，别说了，我同意，你安排吧。”
江野一颗心像是被人攥在手里反复挤压，她没想到江越川会说这种话，这不都是电影里才有的煽情烂台词吗？她从来都不愿意看也不想听，因为太假了，可偏偏这么假的话术，她还是忍不住要哭。
她讨厌煽情，讨厌用示弱来表达感情，因为她不想被感动。
她原本想要直接告诉江越川，她可以自己照顾自己，她一个人也能过得很好，女孩的最终归途不见得就是男人，可她没有。
她想起之前那段婚姻的经历，她不得不承认，尽管不认同江越川的说法，但她想让江越川放心。
江越川让自己的情绪回归平静，注视着江妈妈的照片，含泪说着：“好，好好。”
他手里是一份被攥出褶皱的体检报告。
两人又聊了几句后互道再见。
江越川又给陆君炎打电话。
陆君炎那边声音很乱，一听是江越川，好脾气地说“江叔稍等”，然后离开包厢去了个安静地方。
江越川很不好意思地替江野和他道歉。
“江叔您这是干什么？”
陆君炎眉心微蹙，夹烟的手用了力。
他没抽，在这一点上他很有教养，不会在抽烟时讲电话，让人听出吞云吐雾的气息。
江越川不把他当外人，直说：“小野说她和你绝交了。这孩子就是任性，自小我管得少，你多担待。她做得不对的地方你怨江叔，别怪她，好吧？”
“江叔，没有的事。”陆君炎语气还是保持着晚辈的尊敬，可那根烟却遭了殃，被他碾得皱巴巴。
江越川舒心地笑了，“我就说你是个大度量的孩子，不会和她一般见识。这些年小野幸亏有你照顾，她太依赖你了，被你惯得不知天高地厚。今天我给她打电话，她开了窍，同意我给她安排相亲，我想这样一来她也能少烦你，不耽误你的事，两全其美。”
他这么一说，仿佛是在给陆君炎报喜。
老爷子完全没察觉对面的情绪，只顾着高兴，继续说：“你还记得高伯伯吗？他儿子在体制内，位置不低，之前一直说想见见小野，你觉得怎么样？”
陆君炎用手指捻灭了燃到尽头的烟，仿佛没有温度。
“他儿子不是离婚的吗？”已经在克制怒火了。
“但是孩子归女方了，母子俩出国不准备回来。”江越川已经做了不少功课，“先见见吧，如果小野不接受，还有别人。现在结婚率真是低了不少离婚率又高，我好多战友的孩子都是单身。”
这时，他听到有人在电话那边叫“炎哥”，于是识趣地说：“你忙吧君炎，我也没有别的事，就想着和你说一声，小野她亲人不多，除了我，也就只有你了。如果哪天我管不了她，还是要请你替我好好管教。你快去忙。”
江越川说完就挂了电话。
其实应该说照顾而不是管教，可他怕被听出破绽。
陆君炎看着手机沉默了好一会儿，连封曜叫他都没听见。
“你今晚怎么回事？不在状态啊？让你带嫂子你也不带，来了就知道喝酒，那么多妹妹钓你你连钩都不碰一下，太没劲了吧！”封曜嘴跟机关炮一样。
陆君炎满脑子江野要去相亲的念头。
封曜不耐烦地拿出手机看消息，看完突然瞪大眼睛，“不是吧？我爸这次给我安排相亲的妹子这么正？”
078 挺满意
78 挺满意
封曜看着手机里的照片，满心欢喜，脸上的表情美滋滋。
不过他还没高兴两秒，就意识到哪里不太对劲。
这不是……
他嘶一口冷气看向陆君炎。
陆君炎觉察出他鬼鬼祟祟，冷眼一扫，封曜的手机就掉到了地上。
手机屏幕够大，女孩的照片青春靓丽，笑容甜美清新，任谁看了都会忍不住再多看几眼。
封曜赶紧捡起手机，也不确定陆君炎看到没有。
他马上转移话题，“还以为你出来偷情了，赶紧回去，兄弟们等你呢。”
“嗯。”陆君炎满脑子江越川的话。
江越川虽然不是什么显赫望族出身，可因为早年工作原因，战友间情谊深重，人缘不错，自然给江野介绍对象的也少不了。
对此陆君炎不觉得意外，但江野的态度不在他预料之内。
江野最讨厌的不就是相亲？
这一晚上的酒局，陆君炎心不在焉，几乎每个人都看得出来。
大胡子捅封曜胳膊，使眼色问他：“什么情况？”
封曜摇头晃脑，“不知道。”
“你美什么呢？”大胡子匪夷所思，“神经病前兆？”
“别胡说八道。”封曜得意地笑，“我这叫心想事成。”
大胡子懒得理他，正要去打桌球却看到陆君炎端着酒杯过来，坐在封曜对面。
封曜脸上的笑顷刻收敛，讪讪举杯致意，顾左右而言他，“老陆，开心点儿嘛，妹妹们都不敢挨着你，你不反省反省？”
“谁都可以，别打她主意。”
陆君炎沉声警告，盯着封曜的目光很是严厉。
封曜知道他看到照片了，缩缩脖子，硬着头皮问为什么？
陆君炎晃晃杯子里的酒液，“你……”
封曜忽然开了窍，抢话道：“我知道我条件还不错，估计这事儿准成。到时候我成了你妹夫，咱们亲上加亲，以后就是一家人了。”
然而陆君炎只一眼就让他老老实实闭嘴。
他慢悠悠地把没说完的话说完整。
“你，不，配。”
看热闹的大胡子被一口酒呛到，笑声震耳欲聋。
封曜不乐意了，“老陆，我怎么就不配了？你说说我是硬件不行还是软件不行？小哥我长得不说玉树临风但也算得上英俊潇洒，物质条件不说富可敌国但也是资金雄厚，配个小姑娘绰绰有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