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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征，行了。”
江野觉得闹大了对锦时影响不好，也想暂时休战，私下里再解决。
她话音刚落，就看到不知何时站在顾磊身后的陆君炎。
想到自己今天的打扮，她下意识地向后退一步，缩到秦卿身后。
顾磊忽然觉得后背发凉，扭头看到自家老板冷冰冰的扑克脸，瞬间感觉如临大敌。
这可完了，不知道许征刚才的话老板有没有听到？
“许少，别来无恙。”
陆君炎冷冷开口，DJ台上的音乐戛然而止，灯光比刚才亮了一点。
许征见是他到了，扯扯嘴角，表情不屑，“陆总和我还客气上了？”
陆君炎不动声色，口吻平淡，“许少在这里帮我们做了保安的工作，自然是要客气一下的。”
“陆君炎你别阴阳怪气，是你们锦时的人没用，和老板一样缩……”
“许征你够了！”江野是绝对不允许许征再侮辱陆君炎了。
她一出声，就必然是焦点。
容貌能变，装扮能换，可声音不能。
陆君炎幽深的眸子朝她望过去，暗不见底，却散发出迫人的寒光。
“过来。”
两个字足以让江野乖乖就范。
“江野，你有没有出息？”许征气得眉毛都拧到起了，“他就是这么对你的？你受委屈他为你做什么了？锦时的人连个屁都不敢放！”
他根本就没有注意到顾磊刚刚和他一起揍了平头男。
即便是注意到，他也觉得远远不够。
江野心里难过，但还是嘴硬，“我就是没出息。”
许征快被她气死，又拿她无可奈何。
“我知道你是好心帮我，谢谢。”偏偏江野还跟他客气。
这么一客气倒显得见外了，谁都看得出来江野站在陆君炎一边。
许征二话不说拿起个酒瓶抡到冰哥头上，也算换个方式发泄。
这时，陆君炎开口道：“顾磊，往后只要是许少的单，全免。明天做个见义勇为的匾送他。”
“陆君炎你寒碜谁呢？小爷稀罕你的免单？”许征总占不到上风，十分懊恼。
回想他和陆君炎交锋这几次，不是断胳膊断指头就是言语上吃亏，让他很没面子。
他其实挺想在江野面前赢回一局，可他没意识到就算赢了也是徒劳。
他到底还是吃了年轻社会经验少的亏，没有陆君炎遇事沉稳淡定，老谋深算。
“顾磊，送客，停业，今晚所有客人，”陆君炎眸色一沉，扫过冰哥一群人的脸，而后掷地有声地说：“免单。”
顾磊心一沉，难以置信地看着老板的后脑勺，肉疼不已。
平安夜，一晚上的营业额就这么打水漂了，关键是前半场还全部免单，这是烧钱啊！流水和成本加起来怎么也有近千万了，说没就没了！
他想再和陆君炎确认一下，又怕扣钱，只能挥挥手安排下去。
为了安抚客人，还每桌送了伴手礼。
剩下的人不多，无关人等退场后，大灯打开，灯红酒绿的世界突然大白于天下，狼藉中透着腐靡的气息。
“许少，请回。”陆君炎亲自送走许征。
许征一个电话叫进来几个彪形大汉，示意他们把冰哥带走。
陆君炎笑着留人，“他们在锦时闹事，该由锦时处置。”
“许少，许少，我们凭您发落。”冰哥捂着头，声音发颤。
他没见过陆君炎但江湖上有这位锦时老板的传说，现在在人家场子闹事被盯上，他还不如被许征教训一顿，兴许能好过点儿。
许征看他这怂样就知道陆君炎不会轻饶了他。
好奇心让许征答应了陆君炎的要求，不过他也有条件，“他们给你留下，小野我带走了。”
陆君炎没直接回应，视线移向江野。
他什么都没问也没说，江野就自觉地摇头，“我等会儿再走，你先回吧。”
许征直接拍了一沓钱在矮几上，“小爷不用你免单。”
说完他看一眼不争气的江野，带着保镖扬长而去。
“你就不能出息点儿！”
秦卿小声在江野耳边嘀咕，恨铁不成钢，伸手掐一把她的腰。
“穿上。”陆君炎直接把大衣脱下来丢给江野，“衣服哪来的？”
“卿卿送给我的。”江野诚实地回答。
秦卿在陆君炎的目光落过来之前赶紧开溜。
“顾崇源就在门外等你，慢走不送。”
陆君炎冷不丁地给秦卿一记重锤。
秦卿心想那也比面对你强，加快脚步弃江野而去。
“君炎你总算来了，他们仗着是赞助商，一直在欺负我们乐团的人。”
067 老板娘
67 老板娘
杜若蓝的突然出现让江野猝不及防，只见她站在陆君炎身边，哭哭啼啼委屈地要命。
江野定睛一看，哦豁，这女人的上衣怎么还破了？真像一朵刚被暴风骤雨摧残过的娇花。
还有，听杜若蓝刚才话里的意思，好像陆君炎是为了救她才来的？
江野的小脑袋飞快运转，她期待能从陆君炎脸上看出答案，可那张冰山脸上什么都没有。
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这不就是默认？
也是，顾磊之前说过，陆君炎一般是不会在前台出现的，尤其是重大节日，因为很吵很闹。
江野今晚一直担心可能会有意外，怕陆君炎看到自己，可没想到她担心了一整晚，陆君炎却是为了杜若蓝来英雄救美的。
“顾磊，把人带到拳房。”
陆君炎没直接回应杜若蓝，可他接下来要做的事说明一切。
江野看到杜若蓝朝她扬起下巴，泪光盈盈的眼底是挑衅的笑。
她也回报一个笑，当着陆君炎的面拿起手机放在耳边。
“许征，你等等我，我现在出去跟你走。”
说完，她头也不回地转身，可还没走出两步，就被人夺了手机。
陆君炎拿着她没拨通任何号码的手机晃了晃，面无表情却像在嘲笑她。
“小把戏还想玩第二次？”
陆君炎还记得那次她在车上假装给贺良发语音的事。
江野一把夺回手机，“我以为打通了。”
“去楼上等我。”陆君炎几乎是命令的语气。
“我不，我要回家。”江野任性起来。
“确定要走？”陆君炎认真问。
“对。”
江野直视男人眼睛，她很想看穿里面究竟藏着什么样的感情，可她好像永远都看不透。
她如果脸皮可以再厚一点，那她就会留下来，不为别的，就为了恶心杜若蓝。
可她到底还是欠点火候，如果真按照陆君炎说地做了，那她先要把自己恶心死。
她从很多细节感觉出陆君炎并不爱杜若蓝，否则杜若蓝也不会在背后搞那么多小动作，可陆君炎在关键时刻还是会维护杜若蓝，用他一贯沉默的方式。
在江野看来，陆君炎是个会做不会说的人，他所有的好都在他的行动里，以前她以为这是陆君炎给她的专属待遇，现在她发现其实并不是。
更重要的是，陆君炎没有像怼她一样怼杜若蓝。
哪个女孩不喜欢甜言蜜语？哪个女孩子会享受自己心心念念的人动辄说她笨说她蠢说她没脑子？还嫌她这个做不好那个干不了整天把她当智障？
江野发呆的功夫，陆君炎他们已经走了，只留下顾磊陪着她。
“小野姐？”
顾磊看她半天没反应，只好开口提醒。
“嗯，”江野回神，“他们人呢？”
“去楼下了，炎哥让我送你。”顾磊手里拿着一瓶温热的矿泉水，“炎哥说让你多喝水。”
“喝什么水？”江野听说是陆君炎的安排，一把推开，恨不得扔到垃圾桶。
他和杜若蓝去快活，让她多喝水？有毛病？
“炎哥说多喝水去火。”顾磊忠心跟着她。
江野冷笑，“你回头转告他，让他多去去火吧，我看他内火很旺，小心肾虚。”
“小野姐，我觉得你是不是误会炎哥了？”
顾磊总觉得哪个环节有问题，可对两人的感情世界了解不多，没办法做出正确的分析，只能稍加劝导。
江野现在一句话都不想多说，误会不误会的，她又不是傻子，分不出来吗？
两人到了陆君炎专用的停车区，江野一眼看到之前和贺良吃饭时杜若蓝开的那辆大G，并排停在陆君炎的破吉普旁边。
还真是老板娘做派，车都停到这里来了。
江野心里堵得慌，本来朝着吉普的脚步倏然停住，正想说打车走，结果大G的车灯闪了闪，车锁打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