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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空再看，”秦卿淡淡道：“木已成舟，看不看也就那么回事。”
江野转换话题，提议道：“要不咱们今晚别去锦时，换个地方？”
“为什么？这种节日可是一座难求，我找了业务经理才开后门订到座。”秦卿毫不犹豫地拒绝。
末了，她又强调，“放心，我可没打你的旗号。陆君炎肯定不知道你去，他又不会挨个卡座敬酒。”
江野嘴硬，“我去不去和他有什么关系？”
“你要真这么想，就对了。”秦卿扫一眼江野，继续开车。
今天过节，路上车多，本来十几分钟的路程生生堵了一个小时。
“时间有点紧，不过也来得及。”
秦卿拉着江野进商场，从头到脚花了一个半小时捯饬完。
带着假发的江野站在试衣镜前努力地向下扯小短裙的裙边，两条长腿白得晃眼。
秦卿一把拽住她手腕，“扯坏了露得更多。”
“我不行，我穿不出去。”
江野穿短裤还有安全感，但这种低胸修身包臀裙，她是真不行。
“小姐，您闺蜜眼光很好的。这条裙子特别用水晶丝线穿梭其间，有灯光的地方效果尤其好。”导购微笑着帮秦卿说服江野。
江野随口问价格。
“今天圣诞节，折后4800。”
“就它了。”秦卿当即拍板。
江野不依，随手指向另一条，“那件我试试。”
等导购按照她的意思把裙子拿出来，江野一时语塞。
这件虽然是长袖长裙，可里面的丝绒打底比上一件更合体，只是胸部以上、袖子和大腿往下的部分用了黑色蕾丝面料才显得没那么短和暴露。
不过也好不到哪里去，蕾丝很透，点缀的刺绣藤蔓让遮住的部分若隐若现，带着朦胧的美感。
秦卿颔首，感慨道：“眼光不错啊。还是这条适合你，刚刚那条我要了。”
江野不能再拂秦卿面子，至少这件能给她的安全感多一点。
两人把衣服换好，外面套着大衣，手挽手去楼上餐厅吃饭。
餐厅坐满情侣，就她们两女的一起，还都挺漂亮，无形中吸引了一些目光。
等餐的时候，江野打开微信，那条下雪的朋友圈有不少点赞，唯独没有陆君炎。
许征问她今晚怎么过，想要什么圣诞礼物？贺良留言说他连着要加两天班，命苦，同时祝江野的圣诞愿望早日实现。
江野先给贺良回一个“摸摸头”的表情，说：“贺医生救死扶伤光荣伟大，是吾辈楷模无名英雄。”
又给许征回：“今晚开心地过，顺祝圣诞快乐。”
“大忙人，可以开吃了吗？”秦卿要求她不准再看手机。
江野遵命，举起红酒杯和秦卿碰碰，异口同声说：“姐妹情深地久天长。”
“你长头发还挺好看的。”秦卿欣赏着一手装扮出的大美女，“考不考虑留起来？”
江野摇头，伸手拨弄着垂在耳边的假长发，质感很逼真。
“让我猜猜，”秦卿不紧不慢地推理，“是因为某个人喜欢？”
“我也不知道他喜欢长发还是短发，”江野的神情带着点落寞，“小时候他说我可爱，我就觉得应该一直保留那时候的样子，但人的容貌总会改变，唯一能控制的就是发型了吧？”
其实她离开筝城那几年留起了长发，但在回来之前剪掉了。
秦卿看着她，又想到自己，柔声说：“有人说，你看月亮很远，你拼命地跑，你跑了很久停下来看，月亮还是很远。有些人和事就是这样，你们之间的关系不会因为你的努力变近，他们也不会因为你做了什么就能得到。”
江野细细品味这番话，抿了抿唇提出自己的见解。
“人类不是早就登陆月球了吗？月亮就在那里，能不能靠近要看努力的方向对不对。”
“你个傻丫头。”秦卿忍不住笑了，“那你确定陆君炎就是你的月亮？”
“不。”江野一口否决，看着好友的眼睛，“他是我的太阳。”
秦卿翻出一个巨大的白眼，“你快走吧，我真受够你了。”
江野嘻嘻笑着耍无赖，“不嘛，我要傍富婆。”
两人开心地说说笑笑，这时，服务生端着一瓶红酒走来，彬彬有礼地告知：“两位女士，A02的客人说要送二位一瓶红酒庆祝节日，请笑纳。”
秦卿先看了一眼红酒的标牌，确定价格不菲，不低于四位数。
之后她和江野同时看向A02桌子，顾崇源正举杯向她们致意，浅浅的笑容在眼角停留。
江野和顾崇源没打过交道，也没见过顾崇源几次，但这个男人的样貌气度绝对是一眼难忘的类型，连她这个脸盲都做到了过目不忘。
她特意观察了顾崇源对面坐着的女人，看起来温柔可人，年纪不大，满眼娇羞。
“谢谢，帮忙打开吧。”秦卿不见外地收下。
江野小声问她，“这么巧的吗？”
“我知道他今晚在这里。”秦卿说着，脱下大衣搭在身后，在餐厅精心设计的灯光下，举手投足白得晃眼。
“……”江野注意到四下的目光，男人暧昧女人嫌恶，又嘀咕，“他对面的女人不是他女朋友？”
“是未婚妻。”秦卿纠正。
江野咋舌，“那你们……”
“各取所需。”
063 怎么看
63 怎么看
江野本以为秦卿开这瓶红酒就是意思意思，结果到最后，两人给喝见底了。
好的红酒不会很快上头，反而边品边喝容易上瘾。
酒足饭饱，秦卿一张俏脸灿若桃花，举着最后一杯站起来，对江野说：“我去谢谢顾总。”
江野喝得比秦卿少一半，她怕秦卿走路不稳，起身陪她，“一起吧。人家说了，是送给咱俩的。”
秦卿笑笑，“看不起我的酒量？你忘了我是干什么的了？”
她站得笔直，172的身高又穿了双高跟鞋，在包臀裙的长度衬托下，腿的比例惊人。
多少男人的目光止不住飘过来，江野一个个回瞪过去，赶走一片轻薄的审视。
这里算是人均消费不低的餐厅，客人的素质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我怎么敢看不起啊？我的大总监。”江野还是不放心秦卿自己去。
秦卿也没再阻拦她，脸上的笑容像春天的樱花，“陈哲创业的时候，他的哪一笔业务不是我喝出来的？”
江野听到这里鼻尖酸涩，是啊，哪有那么容易放下呢？秦卿表面上云淡风轻甚至可以说是痛快利落，可喝了酒还是会真情流露。
十年的感情，不可能说放就放了，况且她付出了那么多。
“顾总，感谢您的红酒。走之前，我们来敬您和这位美丽的女士一杯。祝二位平安夜开心。”秦卿唇角上扬，眉眼间妩媚毕现。
坐在顾崇源对面的女孩上下审视一番秦卿的衣着打扮，眼神流露一丝厌恶。
她看向顾崇源，只见男人牵动薄唇，视线投向江野，着重看了眼她的假发。
“不必谢，江小姐是老陆的妹妹，我送瓶酒理所应当。”
秦卿脸上的笑容有片刻僵硬，但很快恢复如常，笑着转头看江野。
这是在含沙射影她自作多情？狗男人在床上的时候怎么不说要划清界限？
江野没想到这火力居然集中到自己身上，而且这话她还不爱听。
“我是陆君炎的妹妹我怎么不知道？他跟你说的？”
火药味儿略重。
顾崇源笑得意味深长，“抱歉，那是？”
“我是未来的陆太太。”江野喝了点红酒，胆子很大。
且不说她和陆君炎怎么样是他俩的事儿，就“妹妹”这个称呼她现在听了就很烦。
顾崇源这是自己撞到枪口上。
这时坐在他对面的女孩看不过眼，皱着眉指责道：“两位小姐，崇源哥好心送你们酒，你们怎么这样说话？”
说着，她轻蔑地扫一眼秦卿，“看你穿得这么暴露，想必也没受过太多教育。”
“哦，请问受过很多教育的人是不是都要穿棉袄出门？”江野打抱不平，“顾先生，酒我们还您，好意心领。”
说完，她拉起秦卿就走，秦卿转身时留下一个意味不明的笑。
只有顾崇源看得到。
他薄唇微勾，拿起搁在餐桌一边的手机，找到陆君炎的名字。
——你的小尾巴和我说，她是未来的陆太太，你怎么看？
绝得不过瘾，又发一条。
——小姑娘今天打扮得很漂亮，晚上应该有约，是和你吗？艳福不浅啊老陆，令人羡慕。
对面的女孩看到他表情，不满地抱怨起来，
“崇源哥，你怎么还笑得出来？真扫兴。”
顾崇源抬头时，笑容不见，也没了吃饭时一直挂着的温和。
女孩被他冷厉的双眸吓得不敢动，也不敢出声。
“吃好了让司机送你回家。”
“可是……”
女孩还在幻想接下来的安排。
顾崇源深不见底的眼里又有了笑意，却是浮于表面的那种。
他起身走到女孩身边，俯首下来，声音温柔似魔咒，“听话。我有别的安排。”
女孩中蛊一样点头，以为这个安排是男人给的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