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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行了吧。”江野这会儿更想陆君炎了。
几天来刻意不去招惹的记忆，洪水泄闸一样狂涌出来。
说真的，她现在有些精疲力竭，这种透支身体的方式的确不可取，再加上突然出现的婆婆，直接在她心理承受力上来了一记重锤。
两人边吃边聊，有秦卿开导，江野渐渐没那么难受，顺便理了理应对思路。
“反正我最近不在家，你去我那住得了。离你公司还进。”秦卿提议。
江野总加班，如果和江越川同住的话，这不规律的作息肯定又要被念叨，于是她欣然同意。
经过一天的休整调节，江野第二天感觉好多了，但温思成不让她上班，她只能居家办公。
昨天的经历让她偶尔难以集中精力，不过还好，并没影响太多。
等到晚上，她刚泡进浴缸的时候，居然收到陆君炎的视频通话邀请。
激动中，手机差点掉进水里。
她也顾不上自己什么形象，直接接受邀请，直到发现视频里出现一片瓷白，她赶紧将手机往上举。
手机里传来陆君炎一声低笑，接着是催促声。
“别躲，让我看看。”男人的声音低醇蛊惑，似乎更胜从前。
江野心脏砰砰跳，瞄一眼屏幕，发现陆君炎居然也是，裸，上身。
“你也在洗澡？”她狐疑问。
“不然怎么能找到机会跟你视频？”陆君炎在原生相机下，颜值一样能打。
江野消除那份紧张感后，思念奔涌而来，满眼柔情藏都藏不住。
“没在家？”陆君炎看出浴室风格不同。
江野一个激灵，马上借口说：“今晚住卿卿这里，她明天要回老家。”
陆君炎犹豫着问，“哦……你们现在……没在一起吧？”
“没有，她出去买东西了。”江野说了谎。
陆君炎提唇，倚在灰色瓷砖墙面，眼眸半眯，“想我吗？”
江野猛点头，带着鼻音问：“你想我吗？”
“想得要命。”陆君炎毫吝惜用词，口吻有些暧昧地说：“宝贝，切远一点，让我看看你瘦了没有？”
173 为什么
江野还是有些不好意思的，露出为难的表情。
“乖，听话。”陆君炎无所不用其极地劝，诱。
江野终究架不住他满嘴甜言蜜语的软磨硬泡，只好听他的把手机放在浴缸的台子上，照了个全景。
陆君炎磁醇的嗓音让她紧绷的神经渐渐放松。
在狗男人的引导下，江野还做了以前想都不敢想的羞羞的事。
她泄力地趴在浴缸边缘，桃红脸颊上带着水气，像熟透的水蜜桃。
陆君炎很想抱她，吻她，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分心过。
“小野。”他语调极轻，满是温柔。
江野眼眶红了，她好想他，可这份思念不能轻易外露。
“你好好训练啊，不要受伤。”她像个管家婆，絮絮叨叨。
陆君炎轻笑，“知道了，说点别的。”
江野嘴唇动了动。
“嗯？”陆君炎听不清。
江野铆足一口气，连珠炮一样冲着手机说：“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陆君炎直接怔住，然后笑得无比开心。
江野发泄之后，心里舒服多了。
她盯着手机里的人，噘嘴命令：“该你了。”
陆君炎就特别郑重地看着摄像头，看得江野心跳接近紊乱。
“我也爱你，宝贝。”
正说着，忽然传来一声画外音。
“老陆！你还没洗好？我有理由怀疑你在……”
话说到这里，信号就中断了。
江野听出那是封曜的声音，她暗暗祈祷陆君炎不要被抓住破绽。
这晚之后，陆君炎再没消息。
三天后的下午，江野接到医院的电话。
“你好，你是江越川的女儿吗？请你马上来医院一趟。”
“我爸怎么了？”江野第一反应就是出事了！
“你不知道吗？他已经是胃癌晚期了。”
“什么？”
江野的灵魂好像被抽走一样，整个人站在原地，完全失神。
从电梯出来的温思成正好见到这一幕，看了一眼前台，眼神询问“怎么回事”？
前台摇头，温思成走近，刚要开口，江野中邪一样猛地推开他向外跑。
他紧紧跟出去，在电梯里按住江野发抖的肩膀，让她冷静。
江野怔怔仰着头，绝望的目光直刺进温思成心里。
“我爸，胃癌晚期？”江野从胸腔发出带着气声的笑。
说是笑，但那向下扯动的唇角，透露出她对自己的嘲笑和痛恨。
她恨自己怎么才知道，她懊悔自己从没有好好关心过江越川……
温思成看她状态不对劲，主动提出要送她去医院。
江野没有心思拒绝，她木讷地上车，耳边眼前都是江越川的声音和样貌，有最近的，有以前的……她脑海中犹如时空错乱，大脑短暂失去平衡。
“江野，你放轻松一点。”温思成边开车边安抚她。
江野外在的表现是过于沉着冷静，反而是反常的。
车子驶过半段路程后，江野宛若溺水的人忽然从水底被拎出来，压力轰然破开，被重重地灌了一口空气。
意识渐渐归拢，精神也集中到一起，幽黑的眼眸恢复光亮。
“谢谢你，温教授。”她总算像个正常人了。
温思成松了松气，“不必客气。”
江越川所在的正巧是贺良就职的中心医院。
江野怎么都没想到，会在急救室门外看到韩歌。
四目相对时，韩歌的眼神似是而非地闪躲。
“你怎么也在？”江野情急下，顾不得礼不礼貌。
韩歌看了一眼温思成，两人并不认识，但温思成看出她有话要说，便很有涵养地退到一旁。
“江野，我今天回老房子，遇见了你的父亲。聊了没几句，看他很不舒服的样子，所以替他叫了救护车。”韩歌声调平静。
江野紧了紧牙关，还要向她道声谢。
韩歌脸上的一抹愧色被悄悄藏起，但江野隐约总觉得不对劲。
江越川以前很少回家的，和韩歌关系根本就不熟，连招呼都没打过几个。后来江越川和陆丰的关系熟络一些，是因为他病退回家，那时韩歌早就出国、江野也上了大学。
而且陆君炎不在家，陆丰又因为老年痴呆住在养老院，韩歌都知道，她回老宅子干什么？单纯的故地重游吗？
不过，江野现在没心思想这些，她眼巴巴看着手术室的灯，温思成已经把贺良叫来了。
贺良提前了解了情况，风风火火赶来，让江野别急。
“老人先是突发心梗，导致胃癌晚期的并发症，情况不容乐观。”贺良眉心忧重，“他一直没告诉你自己的病？”
江野摇头，一个字都没力气说，大抵是出于愧疚。
贺良让她在长椅上坐好，虽然知道接下来要说的话很残忍，但江野作为对方唯一的家属，又是成年人，他必须要如实相告。
“江野，你父亲的就诊记录显示，他只拿了一些基础药，尤其止疼类药物居多。看得出来，他是不打算深度治疗了。”
眼泪溃不成堤，突然就从江野的眼睛里涌出来，像连线的珠子啪嗒嗒嗒地落到衣服上，很快就湿了一片。
温思成的手帕递过来，可江野根本顾不上擦。
“心梗，怎么会突发心梗？”她忽然发问。
贺良垂眸不语。
江野猛地转头，发狠地看向韩歌。
她腾一下站起来，冲过去，双手抓住韩歌的肩膀，“你对我爸说了什么！他怎么会突发心梗！你说！你让我走我已经走了，你为什么要去找他？！你在你儿子家里安安静静地等他回来不行吗？！这是我们的事，你为什么要去找我爸！”
失去理智的江野手指紧紧扣着，刻意压低的声音带着决绝的愤怒，一双流泪的眼睛猩红圆睁，充满恨意。
韩歌被她吓得浑身僵硬，优雅的气质变得凌乱慌张。
温思成和贺良赶紧过来劝，两人都很精明，大概推测出了韩歌的身份。
韩歌是有些心虚的。
虽然江越川的胃癌和她没关系，可心梗属实是被她几句话激的。
她也没想到江越川的身子骨差成这样，如果提前知晓，她怎么都不会单独去见他。
而且从她的角度来说，通过上一代的交流阻止小辈在一起，本就是无可厚非的事。
更何况，陈茉勾引陆丰的事，她早就想和江越川说清楚了。
174 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