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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然还是个涉世未深的小姑娘。
顾琛心里嗤笑。
也不知道季辞把她惯成什么样了，两个月没见胆子都比之前大了。
“啧。”顾琛看着自家小侄子那副舔狗的架势，冷笑连连，“每次出点什么事都来找我，我是你爹吗？”
“……”这话说的可真是毫不客气。
顾雨泽腆着脸狗腿笑着，“小叔叔你行行好，帮帮南月月吧，她都差点哭了呢。”
最后那句话让顾琛太阳穴跳了下，视线落到南月月身上。
少女眼尾垂着，随后水润的杏眼下意识的望了望顾琛，忽地生出几分希冀地软声问， “叔叔，你知道季辞在哪儿吗？”
顾琛神色淡淡地望向她，“我就算知道凭什么告诉你。”
南月月长睫垂下。
确实，像顾琛这样的大人物能和自己讲几句话都是恩赐了，指望他来告诉自己季辞的下落，还没自己主动去找靠谱。
“…我就是想见一见他。” 南月月越想越难过，心有些空落落的，声音泛着点细碎，“我找不到他，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
如果季辞真的不想见她，那南月月就算费尽心思也找不到他。
女孩没忍住抱着膝盖蹲下身子就开始哭，她看着顾琛，道，“你告诉我好不好，我、我一定会报答你的。”
哭得惨兮兮的。
顾琛有些烦躁，他道：“你哭的真丑。”
南月月不说话了，男人直觉浑身不自在，他忍不住瞥了一眼那小姑娘，随即淡淡开腔，“为了个男朋友哭，你就这点出息？我要是你爹，我得拿着拖鞋揍你一顿，让你知道什么叫天高地厚。”
南月月将哭腔咽了回去，声音软绵格外不服气地道：“我爸爸在我们俩一岁的时候就被车撞死了，关你什么事……”
她不喜欢顾琛。
这个人太讨厌了。
顾琛略微挑眉，倒是没想到这女孩从小就没了亲爹，还怪可怜的，他坐了下来，一点也没顾忌南月月的心情，开门见山地道，“你知不知道B市和S市最近发生的事情？”
女孩声音有些闷，“知道。”
“那你知不知道这两个案子可能和你男朋友有点关系？”顾琛声音微肃，冷冷看着她。
南月月瞳仁微不可查缩了一下，随后继续低声回道，“不知道。”
顾琛了然的看着她，若有所思，“难怪你被催眠了，看来季辞是不想让你知道了。”
在少女有些不解的目光下，他笑了笑，语气深沉，“S市的警察也不是吃白饭的，小姑娘，你该庆幸你男朋友是个天才。”
不然但凡被找到一点线索。
季辞就算不死也难逃。
南月月心微微跳了一下，她有些不解，季辞催眠的很彻底，她半点对他的印象都无，自然也不可能知道这些事。
南月月猛地联想到了字条上的话。
——他可能在其他人眼里是个彻头彻尾的坏人，但是你不要怕他。
字条上的话原来是这个意思吗？
少女指尖略微掐紧，心里有些沉甸甸的。
杀人案。
南月月轻轻吐了口气，有些头疼。
所以她这个男朋友已经不是坏人两个字能概括的了。
这季辞分明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
也不知道是因为顾琛的话，还是因为其他事情，南月月情绪一连低落了好几天，做什么事都是怏怏的无精打采，最终还是南月晞看不下去了，大晚上的拉着她去逛了江城的夜市。
每年江城一到秋季都会有灯会，好不容易放假，自然没人肯错过。
华灯初上，落叶打旋儿的停驻在了水面上，灯会上许多人都是结伴来的，南月月勉强打起精神，还没说话，南月晞便跑去给她买糖葫芦了。
“给你。”他递给了她，嘀咕了句，“不就是个男朋友吗？有什么大不了的。”
“我早就说过，那些凡夫俗子哪里能和你谈恋爱。”
南月晞撇了撇嘴，显然对季辞的意见很大。
他还从没见过南月月哭的这么伤心呢，要他说，一个男人至于吗？
南月月舔了一下冰糖葫芦，听到南月晞的话，不禁反驳道，“你不懂。”
她认认真真道：“我觉得我应该很爱他。”
不然也不会留下那张字条。
南月月很想见一见他。
想看看那个让她想起来便难过的少年，到底是该有多好。
灯会上人来人往的，姐弟俩一前一后没一会儿便走散了，南月月三下两下的将手里拿着的糖葫芦吃光，嘴里酸酸甜甜的，她舔了舔唇瓣，跑去摊子上买东西了。
人群喧嚣，雪色衣裙，眉眼如画的少女在灯火间格外显眼，她拿了个莲花灯便拎着跑去了河边放花灯，夜市上的人真的很多。
推推嚷嚷的，南月月手里的花灯都快被压扁了，她想退出去，结果身后的人一直不耐烦的将她推搡着往前走。
正当南月月略显不知所措时，手腕骤然被人抓住，往旁边一拽，她总算是得以从那拥挤的人群里脱身了。
少女松了口气，转头就下意识想看是谁拉的自己。
也不知道是直觉还是心理作用。
她总觉得刚才拉自己的人有些熟悉。
南月月手里拎着有些扁的花灯，有些心不在焉的往回走，她猜自己可能被谁跟踪了，但对方也并没有任何的恶意。
甚至南月月还在想，跟踪她的人是不是季辞。
江城的夜市都是图个热闹才来的，南月月这次还撞见了个熟人，陈耀，当初上高中时小区里的熟人。
“南月月？你也来这里玩啊。”陈耀看到她眼里是不加掩饰的惊艳和欣喜，“你还记得我吗？”
南月月朝他笑了笑：“记得。”
小区里的朋友她都记得，唯独季辞，她没有一点印象。
“……你要来我家坐坐吗？”陈耀试探着开口，他原本已经不抱希望的，毕竟南月月以前和自己话都不想多说，更别提什么来家里坐坐了。
没想到，女孩迟疑了几秒，她看向身后，也不知道在看什么，随后竟是点头答应了。
陈耀心里还挺高兴的。
不过他也没想什么有的没的，毕竟南月月肯来绝对不是看上自己了。
开玩笑，在小区的时候南月月就不喜欢自己，没道理过几年就看得上他了，陈耀这次也很单纯的只是想邀请老同学聚一聚聊聊天。
在跟着陈耀离开灯会后，南月月将手里拎着的花灯攥紧，她想。
大【创建和谐家园】。
你再不来，我真的不想等你了。
南月月刻意放慢了步子，陈耀浑然不觉的走在前面，在一处浅白色路灯下，少女手腕被抓住，手里的花灯应声落地。
南月月心骤然一松。
随后被她拉住手腕强制性的带到了旁边昏暗的拐角处，少女微微仰头想看清楚对方的脸，下一秒眼睛却被蒙住。
南月月挣扎了一下，没挣扎开，她声音软绵绵的：“你松开我啊。”
小姑娘气性大的很，抬脚就要去踢他。
对方只是笑了笑，好脾气的任着她踢，随后低头将人按在冰冷的墙面上，少年眉眼低垂，呼吸间沾染了几分凉意，他声音低沉地问：“你要跟他去哪里？”
“我们是朋友，跟他一起聊聊天，不可以吗？”南月月被遮住眼睛有些不高兴，她踢了他好几下，“你快放开我，你是谁啊？我认识你吗？”
——我认识你吗？
寥寥几个字像是扎进他心里，狠狠用刀子搅了几下，疼的季辞呼吸都有些不稳了。
少年不语，南月月被弄的也有些摸不准了。
她想了想，试探着问，“你是坏人吗？”
季辞桃花眼里满是柔和，他微凉的指腹轻轻捻在她唇角，声音低哑，轻笑，“嗯，我是个坏人。”
他吓她，“小姑娘，怕不怕？”
南月月气焰顿时就灭了。
她声音软绵绵的，有些不安，“怕。”
毕竟不知道季辞是个什么性格的人，南月月如今毫无印象。
字条上写了，他最爱你了。
但是南月月还是不安。
万一字条上是自己自恋写出来的呢？万一这季辞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小变态呢？
她这样作的是不是过火了。
小姑娘整个人的蔫了，也不敢乱动手了，怂的格外快，季辞轻笑了一声，刚想去揉她脑袋，可最后还是缓慢的将手放了下来。
没敢去碰她。
他注视着她，缓慢地轻声开口，“回家吧，以后别再随便跟其他人走了。”
在季辞放下手时，少女站在原地愣了几秒，只能看到对方纤长的背影，南月月下意识的迈开步子追了上去。
少女拉住他的手，杏眼抬着，鼓足勇气，“……喂。”
“我、我不可以跟你走吗？”
南月月声音有些堵，还以为季辞是不想要她，于是还认认真真推销起了自己，她道：
“你看我一眼嘛。”
“我保证，我比你见过的所有人都要好看。”
第92章 滚